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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他对他的修道士们也表现得比较严厉了。
①
三十四 现在我要叙述一下当时在某一所修道院里 发生的一件事，虽然
我不说出这个修道士的名字，因为他还在世，要是这本历史记载让他看到，
我不愿意他因此而自负起来，从而贬低了自己。
有个年轻人来到这所修道院，他向修道院的院长自荐，说他是个乐于侍
奉上帝的人。院长提出许多反对意见，他宣称在修道院里服务是清苦的，他
是绝对不能完成分派给他的任务的。而这人呢，却以上帝的名义保证他要完
成全部任务，因此被院长收下了。几天以后，他已经处处都表现自己谦恭而
①
敬畏上帝，这时，修道士们从谷仓里把大约三科里 的谷子搬出来放在阳光下
面晒干，他们吩咐他看管谷子。别人都在休息，恢复精神，他却留下守护谷
子。这时，突然，天上乌云密布，看啊！一阵暴雨夹带着呼啸的狂风向着这
堆谷子冲扫而来。这个修道士一见，真是才竭智穷，不知如何是好。可是他
想，即使他把其余的人都叫来，他们也决不能把如此大量的谷子再搬回谷仓
去。他就不顾一切，转而祈祷，恳求上帝不要让一滴雨掉落在谷子上。当他
这样祈祷，俯伏在地的时候，乌云拨开，大雨落在谷堆周围，但是，如果可
以这样说的话，那我就说没有一粒谷子被雨淋湿。其他的修道士连同院长看
到情况危急，都跑过来搬运谷子。他们看到这个奇迹，就寻找看护谷子的人，
只见他在不远的地方伏在地上祷告。院长看到这种情况，就俯伏在他的身后，
① 系用马鬃、山羊毛或骆驼毛制成的粗糙料子制成的衣衫，苦行者穿来自我处罚。——译者
① 根据目录，应为波尔多的修道院。
① 古量名，通常用来计量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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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雨过天晴，院长祷告完毕之后，他叫那个修道士起来，随即命令将他抓
住，把他打了一顿。他说： “我的儿子，你应该谦恭地加强对上帝的敬畏和
侍奉，不要以怪事和奇迹而自我吹嘘。”然后他命令把他关在他的修道室里，
叫他斋戒，好象他是犯了过错的人似的，为的是让他摈弃自负的毛病，使之
不致成为今后妨碍他的因素。根据我从一些虔敬的人那里所听到的，今天，
那个修道士是如此地专诚禁欲，以致在四旬斋期间他连面包都不吃，只是每
三天喝一杯大麦汤。我们祷告上帝保佑他吧！要是天意如此的话，一直保佑
到他终其天年为止！
三十五 我已经讲过，这时考提努斯主教已经在克莱蒙去世，对于这个主
教遗缺有许多候补者，每个候补者都出价很高，许愿更多。已故的元老后裔
埃沃迪乌斯的儿子尤夫拉西乌斯神父从犹太人那里弄到了大量的值钱之物，
他委托他的亲戚贝雷吉西尔亲手把这些东西送给国王，希冀用贿赂来得到凭
自己的功德得不到的东西。他这个人态度悦人，但是行为不端。他常常把蛮
①
族人士 灌醉，但是难得让穷人喝点酒提提精神。我本人相信，他的成功道路
上的障碍在于他不是通过上帝，而是通过凡人来设法达到这个尊荣的地位。
但是上帝假口神圣的昆提亚努斯所说的话是不能变更的，他说： “霍尔滕西
②
乌斯的世系里出不了管理上帝的教会的人。” 当教士们聚集在克莱蒙教堂里
的时候，副主教阿维图斯并没有对他们许下什么诺言，尽管如此，他却接受
了他们的提名，前往朝见国王。当时，已经受任为克莱蒙伯爵的菲尔米努斯
决定阻挠他的计划，但是他并没有亲自到朝廷里去，他的朋友们受他之托办
理此事，请求国王在授予阿维图斯圣职之前，至少留出一个主日，假使国王
宣布照此延期，他们就送给他一千枚金币作为赠礼。但是国王拒绝了所有这
一切建议。因此，克莱蒙的居民会聚一处，我所说的那位当时身为副主教的
阿维图斯由教士和人民推举为主教。国王是这样地喜爱和尊敬他，乃至在一
③
定程度上忽视了严格的教规仪式， 下令就在当时当地授予圣职。他说：“愿
我配得上从他的手里受赐经过祝福的面包。”由于国王对他的恩宠，阿维图
斯是在梅斯受任为主教的。他接受了主教职务以后，处处地方都显示了他那
伟大的品格。他给人民以公道，给穷人以救济，给寡妇以安慰，给孤儿以力
所能及的最大帮助。直到今天，当外乡人来到他那里的时候，他受到如此热
情的接待，以致立刻就会发现主教是他的父亲和祖国的化身。愿他在伟大的
德行方面发扬光大，全心全意地保持上帝认为十分可嘉的那些东西。让他根
除所有的人心中的淫念，在他们的心头栽培上帝所规定的贞操吧！
①
三十六 在贬黜萨法拉克的宗教会议结束以后， 里昂主教萨塞尔多斯在
② ③
巴黎去世。 正如我在关于他的生平事迹的那卷书里所叙述的， 他自己选定
④
的神圣的尼塞提乌斯 接受主教之职。尼塞提乌斯是一个在一切作风上表现卓
① 指法兰克人。
② 当时昆提亚努斯这么说是因为霍尔滕西乌斯拒绝饶恕他的一个亲戚，此事见于 《教父列传》。
③ 这里所谓的教规指新主教经国王认可之后，应由主管该教区的大主教授予圣职，授职仪式应在该大主教
管区举行。
① 萨法拉克于公元 549 年任主教，后被罢免。
② 公元551 或552 年。
③ 《教父列传》。
④ 本书作者的外叔祖。——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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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持身圣洁，一生清白的人。使徒叫人以最大的努力施之于众人的那种仁
⑤
慈， 他在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上都做到了。上帝就是真正的爱，人们看到，
上帝本身就在他的心里显现出来。因为即使有任何人由于疏忽，因而使他动
怒的时候，一旦那人改正了自己的作风，他立刻重新加以爱护，好象那人没
有犯过错误一般。他惩办罪人，但是宽恕忏悔的人；他对施舍慷慨大方，他
对劳动努力而为；他勤勤恳恳地花费心血建立教堂，筑造房屋，播种田地，
培植葡萄，但是这些事情并没有使他心神分散而放弃祈祷。他当了二十二年
①
主教之后，辞世归天。 今天，他在他的墓前为那些祈求援助的人做出伟大的
奇迹，因为，他借着每天在他的墓前燃起的油灯里的油使瞎子的眼睛重见光
明，他从被鬼缠住的人的躯体里祛除魔鬼，他使肢体麻痹的人恢复健康。当
今所有病弱的人都把他看成是一位伟大的保护者。
他的后任普里斯库斯主教和他的妻子苏珊娜开始对这位主教的许多亲朋
挚友进行迫害，并且处死他们，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做了任何错事，或者被证
明犯有任何罪行，或者被查出偷了别人东西，而仅仅是因为他们忠诚于尼塞
提乌斯，这使得普里斯库斯恶毒的妒火中烧，他和他的妻子对这位神圣的主
教大肆攻击。虽然前任各位主教都曾长期遵守妇女不得进入教堂住所的规
定，苏珊娜和她的侍女们却自由地进入圣徒们曾经在里面睡觉的住室。这一
切行径终于激怒了上帝，上帝就对普里斯库斯一家进行报复。他的妻子突然
被一个恶魔缠身，疯疯癫癫地被驱赶过市，走遍全城，头发披在肩上，口中
承认那位上帝的圣徒——当她神智清醒时，她否认他是圣徒——是上帝的朋
友，向他呼求，请他饶赦。主教本人得了三日疟，打起摆子来，即使退了烧，
他也还是神智迷乱，哆嗦不已。他的儿子和一家人都弄得脸色苍白，神情呆
滞。因此谁也不会怀疑他们是受了那位圣徒的神奇威力的打击。因为普里斯
库斯主教及其全家总是用邪恶不敬的语气来诋毁这位主教，凡是对他破口谩
骂的人，他们都宣称是自己的朋友。他任主教之初，就命令把教堂的住所加
高。当时有个副主祭，由于犯了通奸罪，那位上帝的圣徒还在世的时候，曾
经时常剥夺他的教籍，甚至多次下令把他鞭笞一顿，这样尚且一直未能把他
改造过来。后来，这个人爬到了教堂住所的房顶上，开始揭开顶棚，口中说
道： “我感谢你，耶稣基督！因为在那最邪恶的尼塞提乌斯死后，该由我来
把这片屋顶踩在脚下了。”这些话刚一出口，他站在上面的那根大梁被他踩
断，他掉在地上摔死了。
上述那个主教和他的妻子继续在许多事情上倒行逆施，于是那位圣徒给
某人托了一个梦，在梦中对他说道：“你去告诉普里斯库斯，叫他改恶从善，
你还要去对马丁神父说： ‘因为你曾赞同这些事情，你要受到惩罚；如果你
顽固不化，你就得死。’”这人醒来之后，就对某个副主祭说： “因为你是
主教家里的朋友，我请求你去把这些事情或者告诉主教，或者告诉马丁神
父。”副主祭答应去说，但是后来又改变了主意，不肯去传达这个口信。可
是到了夜间，当他入睡以后，那位圣徒向他显灵，对他说道： “你为什么没
①
有转达修道院院长 告诉你的那些话呢？”说罢，他握紧拳头，朝副主祭的喉
头打去。天方拂晓，副主祭的喉咙就肿了，疼得厉害，于是他去找主教和神
⑤ 见 《圣经·罗马书》，第12 章，第 18 节。
① 公元573 年。
① 即前文所谓被托梦之人。——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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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把他听到的话全部告诉他们。但是他们对他的话漠然视之，扬言这些全
是梦中幻影。之后，马丁神父便发起烧来，病了一阵方才痊愈。但是由于他
继续奉承主教，继续同意他干坏事，同意他对那位圣徒大肆诋骂，他又发起
烧来，丧了性命。
②
三十七 就在神圣的尼塞提乌斯去世的同时，神圣的弗里亚尔德 也逝世
了，这时他已年事高迈。他是一个圣洁昭著，品行卓越，生活高尚的人。他
①
的一些奇迹我已经在关于他的生平的那卷著作里加以叙述。在他断气的那一
②
刻，费利克斯主教 来到他的身边，当时整间修道室都在震动。由此，我丝毫
不怀疑当时屋里有一种天使的力量存在，这种力量使得屋子在他死的时候如
此震荡起来。主教把他的身子洗干净，用相称的衣服包裹他的遗体，把它葬
入坟墓。
三十八 现在我言归正传。西班牙国王阿塔纳吉尔德死后，他的兄弟柳维
③ ④
吉尔德即位为王。柳瓦死后，柳维吉尔德把整个国家据为己有。 他的妻子
死后，他娶布隆希尔德王后的母亲戈伊斯温特为妻。这时他已经有了第一个
⑤ ⑥ ⑦
妻子所生的两个儿子，其中之一 和西吉贝尔特的女儿 订了婚。另一个 和希
⑧
尔佩里克的女儿 订了婚，他把国家平均地分给两个儿子，凡是历来国王习惯
于杀戮的那些人，他一概处以死刑，就连一个男裔也没有给他们留下。
三十九已故的布里塔努斯伯爵和凯撒里亚两夫妇的儿子帕拉迪乌斯从西
吉贝尔特国王那里得到了雅沃尔城伯爵的官职，但是帕拉迪乌斯和帕尔特尼
乌斯主教之间所产生的纠纷使人民非常愤怒。因为帕拉迪乌斯时常对主教劈
头劈脑痛骂一阵，向他施加各种各样的谴责和非难，掠夺教会的财产，打劫
教会仆役的财物。事情弄到这步田地：双方之间的纷争越来越严重，他们来
到上述那位国王面前，彼此提出种种指责。帕拉迪乌斯驾主教女里女气，说
他是个懦弱之徒。他嚷道： “你与之猥亵通奸的那些情妇都到哪里去了？”
但是天谴随即把他对主教的这些攻击化为乌有，因为在第二年，帕拉迪乌斯
从伯爵的职位上被赶下台，回到奥弗涅去了，罗马努斯则力求把他的伯爵官
职谋取到手。有一天，两人在克莱蒙相遇，彼此就伯爵职位的问题争执起来，
在争论中，帕拉迪乌斯得悉西吉贝尔特国王在策划将他置于死地，这点后来
证明是罗马努斯捏造的谎话。但是帕拉迪乌斯却由于莫名其妙的恐惧而陷入
了如此绝望的窘境，竟致危言耸听地宣称他要动手杀死自己。他的母亲和他
的姐夫菲尔米努斯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以防他干出因内心痛苦而打算干的
事情来。但是他找到了可以躲开他母亲防范的片刻时间，他进入自己的寝室，
② 南特主教管区境内的一个隐士。
① 《教父列传》。
② 南特主教。
③ 阿塔纳吉尔德死于公元567 年末，公元 568 年由柳维吉尔德统治西班牙，他的兄弟柳瓦统治高卢的西哥
特人地区。公元 573 年柳瓦死，柳维吉尔德成为西哥特人唯一的国王。他征服了苏维汇人，死于公元 586
年。——译者
④ 提奥多西亚。
⑤ 赫尔曼吉尔德。
⑥ 英贡德。
⑦ 雷卡雷德。
⑧ 里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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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没有旁人的机会，拔出佩剑，用两只脚紧紧夹住剑柄，使剑尖对着胸口，
然后他倚在剑尖上面，于是剑刃从胸膛的一边穿进去，又从肩胛骨旁边穿出
来。他重新直起腰来，同样地把胸膛的另一边刺穿，倒地而死。我们对这种
罪恶行为感到惊奇，这只能是由于魔鬼之助才做得成，因为第一次伤已经足
够将他制死，而且要不是魔鬼给他以力量，让他把他的罪恶计划进行到底的
话，这次伤势本来就将他杀死了。他的母亲冲入室内，哀伤欲绝，一阵昏厥，
倒在她那这样被夺走的儿子身上，全家的人也响起了哀痛之声。他们把他抬
往库尔农修道院安葬，但是没有为他举行弥撒，也没有把他埋葬在已故的诸
基督教徒中间。可以肯定，他之所以遭到这种命运，乃是由于他凌辱了主教。
①
四十查士丁尼皇帝在君士坦丁堡去世，查士丁做了帝国皇帝。他是个一
味贪财好利，鄙视穷人，掠夺元老财富的人。他是如此之贪婪，竟而让人为
②
他制造一些铁箱，里面堆积着数以塔兰特 计的金币。据说他迷陷在佩拉吉乌
③
斯派异端里。 但是不久之后他丧失了理智，为了更好地保卫各行省，他让提
④
贝里乌斯为凯撒， 与他共同管理政事。提贝里乌斯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断
事公允，战功卓著，而在超乎一切财物之上的最真挚的基督教信仰方面，他
又是深厚的。这时，西吉贝尔特国王遣使去到查士丁皇帝那里，寻求和平友
好。这些使臣就是法兰克人瓦里纳尔和奥弗涅的菲尔米努斯。他们涉海前往，
进入君士坦丁堡城，得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