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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当即命令普雷特克斯塔图斯离开教堂。
这时国王返回住处，并从他的住处给我们送来一本教规，内中附有四张
①
上面写着据推测为使徒教规的崭新的折页， 其中有下列的字句：“主教凡经
判明犯有凶杀、通奸或伪证之罪者，即行撤除主教职务。”正在念这一条的
时候，普雷特克斯塔图斯就好象发了呆似地站着。贝尔特拉姆主教说： “兄
弟，主教同僚，现在请你听着：你未能邀宠于国王，因此你也不能得到我们
的友谊，除非你先取得国王的宽恕。”然后国王要求把普雷特克斯塔图斯的
②
法衣扯下来，或者在他的头顶上方诵读包含对以色加略 的诅咒的第一百零八
①
篇 《诗篇》，或者至少对他宣告判决，将他终生革除教籍。我对这些条件加
②
以拒绝，其根据是国王业已答应凡属超出教规权限以外之事， 一概不为。普
雷特克斯塔图斯随后被人从我们的眼前押走，并被监禁起来。他设法在夜间
脱逃，却遭到狠狠的鞭笞，被流放到库唐斯城对面海中的一个岛上。
这时流言四起，说墨洛维正在设法回到圣马丁教堂去。希尔佩里克命令
把教堂看守起来，把通往教堂的全部入口封闭起来。
看守留出了一扇门没有关上，为的是让教士们由此进入教堂履行仪式，
但是把其余的都关上了，这给人们造成的不方便倒是不小。
我在巴黎居留期间，天空中出现了朕兆。北边出现了二十道光，起自东
方，移向西方。其中有一道光比其余各道来得长，并且高耸于其余各道之上，
但是旋即被掩没了，下面其余的几道光也同样地消失隐没。我相信这些光预
示墨洛维死期已至。
这个王子由于不敢把自己的安全托付给奥斯特拉西亚人，当时躲在兰斯
附近的香巴尼地区，他却被泰鲁昂纳人用诡计陷害了。
他们告诉他说，如果他肯于来到他们中间，他们就舍弃他的父亲希尔佩
里克，转而从属于他，他遂即带着一些最勇武的部下到泰鲁昂纳人那里来了。
于是他们把事先准备好的奸计施展出来，他们把他关在一所乡间房舍里面，
用武装人员将他包围起来，并且派遣使者去通知他的父亲。希尔佩里克得到
报告后，当即做好准备，以便尽速起程前往。墨洛维恐怕敌人会对他处以极
刑作为报复，就把他的心腹仆役盖伦召唤前来，对他说道： “迄今为止，我
们两人一直是心同志合的。我请求你现在别听任我被转交到我的敌人手里。
把这支宝剑接过去，向我刺来。”盖伦并未迟疑，他拿着这支剑向他刺
① 当时高卢教会只执行高卢宗教会议所公布的教规，不采用使徒教规。
② 出卖耶稣者犹大的姓。——译者
① 英文版 《圣经·诗篇》，第109 篇，第 8 节有 “愿别人得他的职分”之语。此语后来被彼得引用来诅咒
犹大。见 《圣经·使徒行传》，第1 章，第20 节。
② 此处指高卢宗教会议所决定之教规。
… Page 125…
①
去。国王来到的时候，发现他已然身死。 这时有些人断言墨洛维的上述那番
话是王后捏造出来的，说王子是由于她的命令被秘密处死的。盖伦被捕，他
的两手、两脚、两耳、鼻孔都被割掉，在遭受了多种酷刑之后，惨遭杀害。
②
格林迪奥被高高吊起，夹进车轮的辐条中间。 曾经一度在西吉贝尔特国王手
下担任宫伯的西乌西奥洛被斩首。墨洛维的许多其他追随者被残酷地处死。
当时流言四起，说出卖王子的罪魁祸首是埃吉迪乌斯主教和贡特拉姆·博索，
后者是因为他以杀害提乌德贝尔特而暗地里受到弗蕾德贡德的眷顾，前者则
因为他长期以来得到她的宠爱。
十九当查士丁皇帝神经错乱，疯癫发狂，帝国大权落到皇后索菲亚一人
③
控制下的时候，人民选举提贝里乌斯为凯撒，这件事情我在前一卷里已经讲
④
到。 提贝里乌斯是个奋发努力，乐于助人，富有才智，心地仁慈的人，是穷
人最好的保护者。他提取查士丁所积聚的财富大量地赏赐给贫困的人。由于
他使国家陷于贫困，皇后时常加以谴责，对他说道：“我多年攒起来的东西，
你却在短期内挥霍掉了。”对此他回答道， “只要穷人得到施舍，俘虏被赎
出来，我们的国库就不会匮乏，因为按照上帝的话，这就是巨大的财富。上
帝说： ‘只要积攒财宝在天上，天上没有虫子咬，不能锈坏，也没有贼挖窟
①
窿来偷。’ 因此，让我们把上帝所赐给的东西积攒在天上，用来救济穷人，
这样，甚至在这个尘世上，上帝也会俯赐更多的东西给我们。”如我所述，
由于他是一个伟大而真诚的基督教徒，每当他衷心乐意地散发钱财赈济穷人
时，上帝总是供给他越来越多的财富。有一天，他正徒步穿过宫廷，看到铺
道上面有一块大理石板，石板上面镌刻着基督的十字架。他大叫道： “上帝
啊！你的十字架保护着我们的眉毛和胸脯。看呀！我们却把那十字架践踏在
脚底下。”话刚说完，他就令人把石板挖掉。但是，当他们在石板周围把地
挖开，把它抬起来之后，他们发现下面有第二块石板，上面镌有相同的符号。
他们派人去告诉他，他命令把那块也挖掉。他们一挖，发现下面有第三块石
板，根据他的命令，这一块也被挖掉了。当人们把它搬走以后，发现下面有
个大库，里面藏着十万磅以上的金子。这笔财富被取出来运走，按照他的习
惯，他把它用来对穷人施赠更丰富的赏赐。由于他这种善良的心意，上帝从
来不曾让他手头匮乏。关于稍晚一些时候上帝所赐给他的东西，我也不肯略
②
而不谈。意大利的著名公爵纳尔塞斯在某个城市里 有一所大房子，他带着巨
额的财富离开了意大利，来到这个城市，在他的房子里秘密地挖了一个槽，
在里面储存了好几十万磅的金银。然后他把知道这个地点的人一概就地处
死，把这笔埋藏的财富托付给一个老头子看管，并且硬叫老头子宣誓保守秘
①
密。纳尔塞斯死时， 这笔财富还埋藏在地下。但是当这个老头子看到皇帝不
断地做好事以后，他就去向皇帝说道：“凯撒！只要能够对我略有裨益的话，
① 公元578 年。
② 当时的一种刑罚。
③ 吉本：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45 章， 《剑桥中世纪史》，第2 卷，第 9 章，谓提贝里乌斯系由索菲亚
的荐举于公元574 年由查士丁二世收为义子，并立为凯撒，于公元 578—582 年为东罗马皇帝。——译者
④ 第4 卷，第40 章。
① 《圣经·马太福音》，第6 章，第20 节。
② 一说该城就在意大利。
① 一说纳尔塞斯死于公元568 年，一说死于公元 573 年。——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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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向您泄露一个大秘密。”皇帝回答道： “你要说什么就说下去，因为只
要你所说的能够给我指点生财之道的话，你是会得到利益的。”老头子回答
道： “我保藏着纳尔塞斯的财富，现在我的末日已近，我不可能再把它保藏
在那里。”提贝里乌斯凯撒很高兴，他派仆役们到那地方去。老头子走在前
头，仆役们惊异地跟在后面。他们到达槽上，把它启开，进入槽内，他们在
里面发现的金银之多，使得搬运的人在好几天之内简直都不能清理完，由此
之故，皇帝继续作为衷心乐意的施舍者把财富散发给贫困的人。
二十这时候，人民起来反对萨洛尼乌斯和萨吉塔里乌斯两位主教。这两
兄弟是由里昂主教神圣的尼塞提乌斯抚养长大的，他们在他手下接受副主祭
的职位，并且在他生前都受任为主教，萨洛尼乌斯是昂布伦主教，萨吉塔里
乌斯是加普主教。但是他们一旦获得主教之尊以后，就随心所欲地胡作非为，
以此为乐而着了迷，他们开始疯狂地恣纵于邪恶行径、抢劫、伤人、杀戮、
奸淫和各种各样的罪恶行为，其狂暴达到了如此地步，竟而在某一天当圣保
罗…特鲁瓦…夏托主教维克托正在庆祝生日的时候，他们带着一群用刀剑和弓
矢武装起来的人去袭击他。他们来了，扯破他的衣服，殴打他的侍从，搬走
了酒席上所有的杯盏和摆设，他落得个饱受污辱。这个消息传到贡特拉姆国
王那里之后，他命令在里昂召开宗教会议。众主教和他们的大主教神圣的尼
塞提乌斯会聚一堂，对事情进行了查究，发现被告确乎犯有被指控的罪行，
然后他们下令：凡曾干过这种行为的人，应剥夺其主教职位。但是这两个人
知道自己仍然受到国王的眷顾，就去晋见他，硬说剥夺他们的职位是不公平
的，他们请求准予前往晋见罗马教皇。国王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还交给他们
①
一封信，准许他们离境。他们来到约翰教皇 的面前时，就向他陈说自己未经
指明合理的事由就被剥夺了主教的职位，教皇给国王写了一封信，指示应将
他们恢复原来的级别。国王立刻执行了教皇的意愿，但是不免先把他们大骂
了好一阵。然而最糟糕的却是他们此后并未改邪归正，虽然他们把曾经派去
向维克托逞凶肆虐的那些人移交给他，以求与他和解。但是维克托的心里却
记着上帝的戒律：不要对我们的敌人以怨报怨。因此并没有伤害这些人，而
是让他们自由地离开。为此，后来他被停止教籍，其根据是他没有跟同僚们
商量就私自赦免了他曾经在他们面前公开控告过的敌人，但是由于国王开
恩，他又被接受到教会里来。可是那两位主教却成天地陷在更重大的罪行之
中。我在前面已经讲过，在穆莫卢斯和伦巴德人的交战中，他们按照世俗人
士那样把自己武装起来，用自己的双手杀死了许多敌人。当他们因某种缘故
对自己本城的某些居民动了怒时，他们就野蛮地袭击他们，用棍子打他们，
直到鲜血迸流。因此之故，人民的呼声又一次传到了国王的耳中，国王命令
将这两名主教召唤前来。但是他们来了以后，他又不肯叫人把他们带到自己
的眼前，除非他们事先受过审查，证明无罪，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能准许
他们来到御前。萨吉塔里乌斯大怒，他对这种程序很生气。他的性格轻浮懒
散，喜欢瞎扯八道，说话不加思索。他现在开始无所拘束地攻击国王，说他
的儿子们不能继承王位，因为他们的母亲是从马格纳卡尔的女仆当中挑选出
来跟国王同居的。他忽视了这样一个事实，就是凡是国王所生的男孩子，不
论其母亲的出身如何，都称为国王的儿子。国王听到他这样说，非常愤怒，
他把他们的马、仆役和所有的一切统统剥夺，命令把他们分别监禁在两所修
① 约翰三世，原注公元559—572 年在位，另有公元 560— ，公元561—574 年之说。——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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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院里，彼此隔离很远，好让他们在那里为自己的行为思过忏悔，给每个人
只留一名教士侍候，并且对两地的法官下达了严厉的警告，叫他们用武装人
员加以看守，杜绝客人进入修道院的任何可能性。
当时，国王的儿子们还活着，虽然大的一个已经开始生病。这时，国王
的亲近朋友们来到他的身边，说道： “要是国王对臣仆们的话俯于垂聆，那
么，他们现在愿意在他的面前说出来。”国王说： “请你们随意地把心里话
说出来吧！”于是他们说道： “要是两位主教遭到不公正的流放，因而加深
了国王的罪孽，而我们君主的儿子为此竟而死亡的话，那可怎么办呢？”国
王答道： “你们马上去，把他们释放，请求他们为我年轻的儿子们祈祷。”
他们当即去了，两位主教被释放了，他们离开各自的修道院，见面互相拥抱，
因为自从他们上次会面以来，已经有很久了。然后他们各归本城。这时他们
是如此地满怀悔恨，以致他们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唱赞美诗，力行斋戒和做慈
善事业。白天，他们通读大卫的 《诗篇》，夜里，他们唱赞美诗，就《圣经》
的章节进行深思。但是这种虔敬并没有完满地保持多久，他们再次背离正道，
大多数的夜晚他们都在筵宴和饮酒当中度过。因此，当教士们正在大教堂里
做晨祷的时候，他们却在那里推杯换盏，痛饮不已。上帝的话在他们的嘴边
只字不提，他们也不记得宗教仪式的程序，直等到东方发白，他们才离席而
起。然后他们穿上轻软的衣装，醺醺大醉，昏昏入睡，一直睡到当天的第三
时，他们也短不了供他们玩弄的妇女。他们起身以后，就去洗澡，然后重新
斜倚着吃酒筵，傍晚离席，但是他们马上又垂涎于晚餐，我已经在上面讲过，
晚餐一直要延续到晨曦出现。他们这样日复一日，直至天谴降临到他们的头
上，其情况我将在后面加以叙述。①
二十一这时候，布列塔尼人温诺克，一个最严格地奉行斋戒的人，来到
了都尔，想去朝参耶路撒冷。他唯一的衣服是用刮掉了羊毛的羊皮制成的。
他在我们看来是个非常圣洁的人，为了劝服他跟我们住在一起，我们授予他
②
神父的尊衔。虔诚者英吉特鲁德习惯于从圣马丁的坟上把水收集起来。 有一
天没有水，她请求允许她去取来一壶酒，放到这位圣徒的坟墓上。这壶酒在
那里整整放了一夜，然后她命令在这位神父面前把它端起来。当这壶酒被端
给她的时候，她对神父说道： “倒出一点酒来，把圣水滴一滴在里面，这种
圣水我只有一点点剩下了。”他照做了。说来离奇，那滴水一落入这只空了
一半的酒壶，壶里的液体就满到了口边。同样地，酒壶又被倒空了两三次，
每一次滴一滴水进去，就盛满了。没有疑问，神圣的马丁的威力在这里显现
出来了。
二十二这以后，希尔佩里克国王的小儿子萨姆森患染痢疾， 发烧，离开
了人世。他是在希尔佩里克被他的弟弟围困在图尔内时生的。他的母亲由于
怕死，把他从自己的身边抛开，想要让他死掉。国王申斥了她，她的意图未
遂，就命令叫孩子领洗。他被施了洗礼，主教亲自从施洗的水中把他接了过
来。但是他还不到五岁就夭折了。与此同时，他的母亲弗蕾德贡德病势十分
沉重，但是她康复了。
①
二十三其后，11 月艾兹日 前三天的夜晚，当我们正在为神圣的马丁做
① 见第27 章。
② 这是用来冲洗坟墓的水，被认为有医治疾病的奇效。
① 艾兹日 （Ides ，拉丁文Idus ）为罗马古历 3，5，7，10 各月之 15 日，其他月份之日。此处所指应为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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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夜祷时，出现了非常奇异的现象。我们看到一颗灿烂的明星在月亮的中
央闪耀，在月亮的上下两方还有别的星辰，距离月亮都很近。环绕月亮有一
道通常预示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