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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如此不公正地受到迫害感到十分痛心。她鼓起男子汉的勇气， 冲到两支互相
敌对的队伍之间，喊道： “战士们啊！停止这桩罪恶勾当，别再迫害无辜的
人，不要为一个人而交战，也不要破坏我们国家的实力。”但是乌尔西奥对
这些话却回答道： “妇人，从我们身边退下去，你在丈夫的手下掌过权，就
知足吧！可是现在国家是你的儿子的，它不是靠你的保护，而是靠我们的保
护来支撑的，那你就退下去，免得我们的马蹄践踏在你的身上。”他们这样
互相争论了好一阵，直到最后由于王后坚持不懈，终于避免了一场冲突。虽
然如此，那两个为首的人在从当地撤退之后，却冲进了属于卢普斯的那些房
子，把他的财产全部抢走了。他们假装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国库，然而却运到
自己的家里去了。他们还对卢普斯危言恫吓，说什么 “不能让他从我们的掌
握之中活着脱逃”。卢普斯看出自己的处境是多么危险，就把他的妻子安全
地安置在拉昂城内，自己躲到贡特拉姆国王那里去了。贡特拉姆国王友好地
接待他。他悄悄地呆在国王那里，等待希尔德贝尔特国王成年。
五希尔佩里克国王当时还在他的诺让领地，他命令把他的行李送去，准
备动身前往巴黎。我曾经前去向他告别，这时正好来了一个叫做普里斯库斯
的犹太人。国王对他亲密相待，因为他曾经帮国王购买过贵重物品。国王温
和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对我说道：“主教，过来，把你的手放在他的身上。”
由于那人加以拒绝，国王就说： “冷酷的灵魂啊！永远不信上帝的一代啊！
它不懂得通过先知之口所应许给它的东西，它不领会教会的秘义是以其自己
的献身而呈现出来的。”那个犹太人回答道： “上帝既不需要，也没有给自
己添置儿子，他也不能容忍在他的天国里存在任何配偶。他通过摩西之口说：
‘你们如今要知道，我，唯有我是神，在我以外并无别神。我使人死，我使
①
人活，我损伤，我也医治。’” 国王对他的话回答道：“上帝以神灵感应的
方式使永生的圣子降生，圣子在时间上既不晚于上帝，在权柄上也不亚于上
②
帝，关于圣子他亲口这样说： ‘在晨星出现之前，我从怀中生下了你。’
这位圣子生于岁序之前，后来上帝把他遣送下来医救世界，如同先知所说：
③
‘他派遣他的儿子来医治他们。’关于你所说的上帝未曾生育的论点，现在
请你听一听你自己的先知所说的话，这位先知把这些话归之于上帝之口：‘我
④
既使其他人生育，岂能自己不生育呢？’ 这里，他指的是通过信仰而由他获
得再生的人们。”那犹太人答道：“上帝怎能被造成人，又怎能由女人生育，
① 贝叶主教。
① praecingens se viriliter，此处系意译，在墨洛温时期，一个王后不大可能如字面所讲的象一个战士似地把
自己武装起来。
① 《圣经·申命记》，第32 章，第39 节。
② 见第5 卷，第43 章注。——译者
③ 见 《圣经·诗篇》，第107 篇，第 20 节。《圣经》中译本为“他发命医治他们”（He sendeth his word… ），
道尔顿译本为 “He sent forth His Word…”，Word 大写，可作上帝之子解，因而改译。——译者
④ 见 《圣经·以赛亚书》，第66 章，第9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 Page 149…
怎能遭受鞭笞，怎能被判处死刑呢？”这时国王默然不语，我便插入讨论，
我说： “那位上帝，亦即圣子之所以被造成人，不是由于他本身的需要，而
是由于我们的需要。他除了呈现为终有一死的人之外，是不能把人从犯罪的
束缚之中，或是从魔鬼的奴役之中拯赎出来的。但是正如我们所读到的，古
时候大卫杀了哥利亚，因此现在我要以你之矛，攻你之盾，从而给你提供证
据，这个证据并非来自你并不信仰的 《福音书》或哪一位使徒，而是来自你
自己的《圣经》。那你就听一听你的先知的话，他预言上帝要被造成人：‘他
①
既是上帝又是人，’他说道， ‘有谁知道他呢？’在另一处又说： ‘这就是
我们的上帝，不会再有别人比得上他，因为他发现了一切学问之道，他把它
传授给他的仆人雅各和他所钟爱的以色列。后来他在世上显现，并且与人交
②
谈。’ 关于他是童贞女所生的问题，也请你听一听你的先知的话： ‘必有童
女怀孕生子，人要称他的名为以马内利，以马内利翻 ［译］出来，就是上帝
③
与我们同在。’ 他定然要遭到鞭挞，让钉子给钉穿，还要遭受其他伤害。关
于这个问题，另一位先知宣布道： ‘他们扎了我的手，我的脚。……他们分
④
我的外衣’， 等等。又说： ‘他们拿苦胆给我当食物，我渴了，他们拿醋给
⑤
我喝。’ 为了申明通过十字架这种绞架，他将在他的天国里使正在沉沦于魔
鬼专制统治下的世界恢复过来，这同一个大卫又说： ‘主从十字架上进行统
⑥
治。’ 并不是说圣子以前没有和圣父共同统治过，而是他得到了一个新的王
国，这是一个他从魔鬼的奴役下解救出来的众人的新的王国。”那犹太人针
对这段话回答道：“那么上帝又有什么必要受这些苦难呢？”我反驳道：“我
已经对你说过，上帝创造了清白无邪的人；但是，这人受了狡猾的蛇的引诱，
给弄得犯了上帝的戒律，因此他被抛出天堂，被判处做世间的劳役；通过基
督、上帝的独生子的死难，他又与圣父取得和解。”那犹太人说道： “可是
上帝难道不能派遣先知或者使徒下世，把那人召回到得救的道路上去，而不
必让自己屈尊纡贵地具有肉身呢？”我回答道： “人类从一开始就一直是犯
①
罪的，洪水既恐吓不了它，索多姆 的被焚、埃及的瘟疫、海水和约旦河水两
②
头断流的奇异现象， 也恐吓不了它。它一向拒绝上帝之法，不信先知，非但
不信，还把向它宣讲忏悔的人处死。因此，若不是上帝从天而降，前来拯赎
人类，就不可能用其他的方法来完成拯赎这件事。
我们因他的诞生而获得再造，因他的洗礼而得到洗涤，因他的受伤而受
到医治，因他的复活而再生，因他的升天而荣耀。他来治疗我们的疾病，这
① 此语不见于 《圣经》。
② 《巴录书》，第3 章。 （巴录见于《圣经·耶利米书》第32、36 章， 《巴录书》属于《经外书》。——
译者）
③ 《圣经·马太福音》，第1 章，第23 节。
④ 《圣经·诗篇》，第22 章，第 17—18 节。 （原引文中无删节号。——译者）
⑤ 同上书，第69 篇，第21 节。——译者
⑥ 引文及译文均与经文有出入。 《圣经·诗篇》第96 篇第 10 节和第 97 篇第 1 节有 “耶和华作王”之语，
但无 “十字架”字样。——译者
① 过去死海南岸的城市， 《圣经》中作所多玛，说它是罪恶之地。——译者
② 以色列人出埃及时，来到红海边，上帝使海水干竭，来到约旦河边，河水断流，以色列人得以到达对岸。
见 《圣经·约书亚记》，第2 — 4 章。——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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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
是一种需要，因为你的先知说过： ‘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在另一
④
处又说： ‘他却担当多人的罪，又为罪犯代求。’又说： ‘他象羊羔被牵到
宰杀之地，又象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开口。他被贬辱以后，
⑤ ⑥
对世人的天罚才被解除。 谁来宣布他的出世呢？万军之主是他的名。’ 那
位你自吹是他的后裔的雅各在给儿子犹大祝福时谈到了他，看来雅各在这里
是在向圣子基督本身讲话，他说： ‘你弟兄们必赞美你，犹大是一头小狮子，
我儿啊，你是从幼种成长起来的，你蹲着和卧着犹如一头狮子，犹如一头狮
子的幼兽。谁敢惹他？他的眼睛比酒还要红润，他的牙齿比奶还要白亮。谁
①
敢惹他？’ 虽然基督亲自说过： ‘我有权柄舍了生命，也有权柄取回来。’
② ③
然而使徒保罗却说： ‘谁若不信上帝使他死而复活，不能得救。’ ”尽管
我发表了这些和其他的论点，这个坏蛋却并没有改悔初衷、信仰上帝之意，
他只是沉默不语。国王看到一切讲过的话都不能打动他的心使他悔改，就转
过来面对着我，叫我在他离开以前为他祝福，他说： “我要把雅各对同他谈
④
话的天使讲的话对你说说： ‘你不给我祝福，我就不容你去。’”说罢，他
令人端水来供我们洗手。我们洗罢以后，我作祈祷，拿起面包，感谢上帝，
然后自己接受面包，并且把它献给国王。
我们喝了酒，互相道别而去。国王骑上马，偕同妻子、女儿及一家人返
回巴黎。
六这时候，尼斯城附近有个霍斯皮西乌斯，是个隐士兼大苦行者。他在
赤裸的皮肉外面紧紧地缠着铁链条，外面再套上一件粗毛衫，除了干面包和
几个枣子之外，他什么也不吃。在四旬斋期间，他就拿隐士们食用的埃及草
本植物的根滋补身体，这是商人们给他带来的。他先喝煮草根的水，然后吃
根。上帝借助于他完成了巨大的奇迹。因为有一次，圣灵向他透露伦巴德人
就要进入高卢，他对此事以下述的方式作了预言，他说： “伦巴德人将要进
入高卢，将要蹂躏七座城市，因为在上帝的眼里这些城市的罪恶渐渐地闹大
了。没有人懂得上帝，没有人寻求上帝，没有人做好事来平息上帝的愤怒。
全体人民没有信仰，热衷于发假誓，一来就偷东西，动不动就伤人流血，从
这种行径里决不会结出正义之果。他们不交什一税，不给穷人东西吃，不给
身无寸缕的人衣服穿；他们不收留外乡人，也不根据他的需要给他肉吃。为
此之故，这个打击落到他们头上来了。因此现在我要对你们说：把你们的东
西集中到城垣之内，以免遭到伦巴德人的抢劫。你们到你们所具备的最坚固
的地方去，加强防卫。”大家听了这话十分惊愕，他们向他辞别，回到家中，
心中十分纳闷。他对修道士们说： “你们也要随身带着全部财产撤离这个地
方。你们看哪！我预言的那些人迫近了。”他们说： “最神圣的教父，我们
③ 《圣经·以赛亚书》，第53 章，第 5 节。
④ 同上书，第12 节。
⑤ 同上书，第7 — 8 节。末句与经文有出入。
⑥ 同上书，第54 章，第 5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① 《圣经·创世记》，第49 章，第 8、9、12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② 《圣经·约翰福音》，第10 章，第 18 节。
③ 见 《圣经·罗马书》，第10 章，第 9 节，此处 《圣经》中译本为“心里信上帝叫他从死里复活，就必得
救。”——译者
④ 《圣经·创世记》，第32 章，第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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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离开你。”可是他回答道： “别替我担心，他们会折磨我，但是他们不会
把我残害致死。”修道士们走后，伦巴德人来了，凡是力所能及的东西，他
们全部给糟踏了。他们来到这位上帝的圣徒独居的地方，他从他的塔楼的一
个窗户里露面。伦巴德人绕着塔楼走来走去，却找不到一个入口可以来到他
的跟前。于是有两个人爬到塔上，掀开塔顶，看到他用链条裹着，还穿着粗
毛衫。他们说： “这是个杀了人的罪人，因此才被系着这些索链。”他们找
来一个翻译，问他是干了什么坏事才受到这种惩罚的。他自己向他们供认他
杀了人，犯了一切罪行。于是有一个人拔出佩剑，向他劈头砍去。但是在砍
去的时候，他的右臂悬在那里变僵了，弄得连收也收不回来。然后他松开握
着剑的手，让剑落到地上。他的同伙看到这种情景，发出一声震天大喊，乞
求这位圣徒发发慈悲，告诉他们该怎么办才好。他在那人的手臂上方做了一
个使人们获救的手势，又使手臂平安无恙。那人当场就皈依了上帝，接受剃
发，他被认为是当今修道士中最为虔诚的人。两个听从了霍斯皮西乌斯的话
的公爵平安地返回他们的国土，但是蔑视他的指令的那些伦巴德人却惨死在
普罗旺斯境内。其中有许多人中了邪，大喊道： “至神至圣者啊！你为什么
这样折磨我们，烧我们？”可是他把手按到他们身上，把他们治好了。
过了一些时候，昂热有个居民由于发高烧，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和听觉，
退烧后，仍然又聋又哑。这时正有个副主祭从当地被派往罗马，去取回神圣
的使徒们和保护罗马的其他圣徒们的遗物。病人的父母听说此事，就请求他
发发善心，带着他们的儿子一起去，他们相信只要他能瞻仰一下最神圣的使
徒们的坟墓，他就会立即得到治疗。这两个人起程上路，来到神圣的霍斯皮
西乌斯住的地方。副主祭向他施礼并且拥抱他以后，把这次旅行的缘由说给
他听，说明他为什么前往罗马。他请求霍斯皮西乌斯把他们推荐给他的朋友
①
当中的任何一位教士。而就在他们和他住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通过圣灵的
感应，这位圣徒觉得在他身上存在着完成奇迹的力量，他对副主祭说： “我
请求你把那病人、你的旅伴带到我眼前来。”对方急急忙忙赶到他们的住处，
发现病人正发着高烧。病人用头做了一个姿势，从而让他知道他的耳中有响
声。他把病人带到上帝的圣徒那里去。圣徒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拉
到窗子里边，他用左手捏住病人的舌头，拿起祭献过的油，灌进病人的嘴里，
并且洒在病人的头顶上，口中说道： “谨以我主耶稣基督的名义，让那从聋
哑人身上祛除妖邪的同一种威力使你的两耳启封，使你的嘴巴张开吧！”说
完之后，他问他叫什么名字，病人答道： “我叫某某。”副主祭看到这种情
况，就说： “耶稣基督，我向你致以无尽的谢意，你假借你的仆人之手显现
①
了这样的神妙事迹。我原来寻求着彼得，寻求着保罗和劳伦斯， 以及用鲜血
给罗马带来光荣的其他殉教者们。看哪！我发现他们都在这里，在这里我把
他们全都找到了。”可是，当他正惊异地、热泪滚滚地这样说着，那位圣徒
对一切虚荣的念头却避而远之，他对副主祭说：“最亲爱的弟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