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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控告之外，还会是什么呢？他们又一次把那个教士叫来帮忙，没费多少麻
烦，那个神父就动手给主教套上镣铐，而主教却曾经屡屡从他的脖子上敲掉
枷锁，他又把主教严密地看管起来，而主教却曾经有不少次把他从肮脏的狱
室里营救出来。当主教发现他的敌手已经强行压倒他时，虽然他被镣铐缠着，
处境十分困窘，他还是流着泪乞求上帝垂怜。不多时候，他的几个看守困得
入睡，他的镣铐奇迹般地松开了。他，这个清白无辜，又如此经常地释放有
罪之人的他，从牢房里出来了。于是他脱身而逃，进入了贡特拉姆国王的管
区。他一走，那些恶棍什么约束也没有了，他们赶紧去见希尔佩里克国王，
请求委以主教之位。他们对埃特里乌斯提出许多责难，最后说： “最光荣的
国王，凭着他逃到你哥哥的王国那里去，你就可以看出我们所说的话是真的
了。他唯恐因罪被判死刑。”希尔佩里克不相信他们，命令他们回到自己的
城里去。当时，城里的居民为他们失去的牧人而难过，他们看出了他所遭遇
的一切都是由于嫉妒和贪心造成的，因此他们抓住副主教和他的帮凶，把他
们痛打了一顿。他们然后向国王请愿，要求把主教还给他们。希尔佩里克派
使臣到他的哥哥那里去，明确表示他没有发现埃特里乌斯犯了罪。贡特拉姆
国王一贯宽厚，易发慈悲，他送给主教许多礼物，还给他带去了一封致国内
全体主教的信，责成他们为了敬爱上帝尽其所能地慰劳这位客人。埃特里乌
斯一路上行经他们的城市，他从那些主教手里接受了这样多的衣服和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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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致他几乎不可能全部带到自己的城里去。这就应了使徒所说的话： “我们
①
晓得万事都互相效力，叫爱上帝的人得益处。”他的远途旅行给他带来财富，
他的放逐使他丰裕富足。他一回家，就受到居民们极其隆重的欢迎，大家高
兴得哭泣起来，他们感谢上帝终于把这样一位好主教还给了他们的教堂。
三十七 雅沃尔地方的普里瓦图斯教堂的修道院院长、圣徒、殉教者卢彭
提乌斯奉布隆希尔德王后的传召，来到她的面前。据说他曾经被该城伯爵英
诺森提乌斯所控告，说他说王后的坏话。他为这桩罪状受到审查，未经发现
犯有大逆不敬之罪，遂即获准离开。但是在归途中他被伯爵逮住，带往蓬提
翁领地，受到残酷的对待。他再一次被打发走，继续上路，他在埃纳河边搭
起帐篷之后，他的敌人再一次袭击他。他被打败，头被砍掉，装在一个口袋
里，口袋里装上石块，使它加重份量，然后被扔进河里。他的躯体被绑在一
块石头上，沉入溪中。但是几天以后有几个放羊的发现了他的躯体，他们把
它拖出水面，准备加以埋葬。他们不知道死者是谁，当他们在进行各种准备
工作的时候，看哪！突然出现一只老鹰，它把口袋从河床上衔起来放到岸上，
站在旁边的人个个惊异不已。他们抓住口袋，急于发现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他们在里面找到了属于那个躯体的头，于是他们把两者埋葬在一起。人们说，
当今在他的坟头出现了一道天光，任何病人只要虔诚地在那里祈祷，就可以
健康地继续他的行程。
三十八 罗德兹主教、神圣的达尔马提乌斯的继任者提奥多西乌斯死了。
为了这个教堂的继任人选的问题，彼此之间的激烈竞争和可耻行径达到了如
此的高度，以致教堂的圣器和更值钱的东西几乎被掠夺净尽。特兰索巴德神
父被拒绝了，人选落到了雅沃尔伯爵英诺森提乌斯身上，他是受到布隆希尔
德王后势力的支持的。但是他刚一就任，就开始与卡奥尔主教乌尔西西努斯
作难，控告他曾经把属于罗德兹教堂的乡村教区霸占过去。这桩争执旷日持
①
久，愈演愈烈，在持续了数年以后，大主教 召集其全管区的主教到克莱蒙开
宗教会议。会上决定乌尔西西努斯应当保有在人们记忆中从来不曾属于罗德
兹的那些乡村教区。这项决议得到遵守。
三十九 布尔日主教雷米吉乌斯也死了。他死后，一场火灾烧毁了大半个
城，这一来，那些在敌人的袭击中幸存下来的东西，现在也毁于火焰了。这
以后，贡特拉姆国王所宠爱的苏尔皮西乌斯当选为主教。当许多人手持礼品
来到国王那里的时候，据说国王用下述的话来回答他们： “我并没有把兜售
主教职位定为我治国的惯例，你们也不该把贿买主教职位作为惯例，否则，
就我这方面来说，就要因接受肮脏的钱财而沾上耻辱，就你们那方面来说，
②
就要被比作西门·马古斯了。 但是上帝已经预先知道，苏尔皮西乌斯要当你
们的主教。”于是苏尔皮西乌斯进入教职，接任布尔日主教。他的出身非常
高贵，属于高卢第一流的元老家族。他精通修辞学，写诗技巧首屈一指。上
述那次关于卡奥尔所属乡村教区的宗教会议就是他召集的。
四十 一个名叫奥皮拉的使臣从西班牙来到，给希尔佩里克国王带来许多
礼品，因为西班牙国王柳维吉尔德唯恐希尔德贝尔特国王举兵前往进攻，为
① 《圣经·罗马书》，第8 章，第28 节。
① 布尔日主教苏尔皮西乌斯，见次章。
② 英语 “圣职买卖”一词为simony ，来源于 Simon （西门）。《圣经·使徒行传》第8 章记载西门把钱
交给使徒，想买上帝的恩赐。——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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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姐姐所受的侮辱报仇。她是希尔德贝尔特的姐姐，又是柳维吉尔德的儿
子赫尔曼吉尔德的妻子。柳维吉尔德在擒获并监禁了他的儿子以后，把这位
①
公主托付给希腊人。这位使臣到达都尔来度神圣的复活节，我问他是不是信
仰我们的宗教，他回答说天主教徒信仰什么他就信仰什么。于是他和我一同
到教堂里去，参加了弥撒，但是他并没有赐与我们的人民祝愿平安的吻，也
没有参加圣餐式。显而易见，他称自己为天主教徒，是在撒谎。但是他却依
然出席我叫他参加的宴席。我热切地问他信仰什么，他回答道： “我信仰圣
父、圣子和圣灵的权力是同等的。”我又问他：“如果正如你所宣称的那样，
这就是你的信仰，那么是什么阻碍着你分享我们奉献给上帝的东西呢？”他
说： “我这样做，是因为你们错误地使用了‘荣耀’这个词。因为我们遵循
圣保罗，我们说： ‘愿荣耀归与圣父和圣子。’你们却说：‘愿荣耀归与圣
父、圣子和圣灵。’而教会的学者们却教导说，圣父是通过圣子而被揭示给
世界的，因为圣保罗说， ‘但愿通过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尊贵荣耀归与那不
②
能朽坏、不能看见、永世的君王，独一的上帝，直到永远永远。’” 我回答
道： “我认为，没有一个天主教徒不知道圣父是通过圣子而被宣告于世的，
但是圣子以如此的方式将圣父宣告于世，以致他以自己的奇迹证明他本身就
是上帝。圣父有必要把圣子下遣到人世上来以显示其神性，好让这个一直拒
③
不相信先知、拒不相信始祖、拒不相信真正的立法者 的这个世界，至少可以
使自己听命于圣子。因此就需要在位份有别的情况下将荣耀归与上帝，以此
之故，我们说， ‘愿荣耀归与下遣圣子的上帝圣父；荣耀归与以其鲜血拯赎
了世界的上帝圣子；荣耀归与使被拯赎的人涤除了罪孽的圣灵。’可是你，
你说， ‘愿荣耀通过圣子归与圣父’，却抽掉了圣子所具有的荣耀，仿佛由
于他将圣父宣告给了世界，在荣耀方面就不与圣父同等了。我说过，圣子将
圣父宣告于世，但是许多人并不相信它，正如 《福音书》作者圣约翰所说的：
‘他到自己的地方来，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凡接待他的，就是信他名的人，
①
他就赐他们权柄，作上帝的儿女。’ 可是你，你的确低估了保罗，你并没有
领会他的意思。你看一下，保罗根据每一个人的领悟程度，在讲话时是多么
地审慎；你观察一下他对不信上帝的各族人讲道的方式，他让人看起来并没
有把太沉重的负担加在谁的身上。他对有的人说： ‘我是用奶喂你们，没有
②
用饭喂你们，那时你们不能吃，就是如今还是不能。 唯独长大成人的，才能
③
吃干粮。’ 他对其他的人说： ‘因为我曾定了主意，在你们中间不知道别的，
④
只知道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 可是，信仰异端的人呀！你现在想怎么
样呢？因为保罗在布道中只讲到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难道你就因而怀疑
基督从死亡中复活吗？你倒应该留心他的告诫，注意他的深识远见，注意他
对他所认为信仰比较坚定的人是怎样布道的。他说： ‘虽然我们知道基督被
① 希腊人指东罗马势力在西班牙的代表。英贡德在前往东罗马途中死于迦太基。
② 《圣经·提摩太前书》，第1 章，第 17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③ 指上帝。 《圣经·出埃及记》第20—24 章记上帝通过摩西传授十诫及典章。——译者
① 《圣经·约翰福音》，第1 章，第 11—12 节。
② 《圣经·哥林多前书》，第3 章，第2 节。
③ 《圣经·希伯来书》，第5 章，第 14 节。
④ 《圣经·哥林多前书》，第2 章，第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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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钉死在十字架上，如今却不再这样认他了。’ 你这个保罗的指责者，要是疯
狂抓住了你的心一至于此，那你就连基督被钉死在十字架上也都否认了吧！
但是我要求你离开这些误谬，听从更好的意见，给你的烂眼睛贴上一块膏药，
把使徒所传之道的光辉吸收进去！保罗之所以讲得比较通俗，仅仅是为了人
的缘故，这样他就可以把他们提升到一种更崇高的信仰的高度，正如他在另
①
一处说： ‘向什么样的人，我就作什么样的人，从而使我获得所有的人。’
难道凡俗之人不该把荣耀归与那圣父不止一次而是两三次地亲自在天外给以
荣耀的圣子么？听听上帝在圣灵降临时，当圣子由约翰亲手为他施洗时在天
②
上所说的话吧： ‘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可是，要是你的耳朵给堵
上了，听不见这些话，那你就留意一下当耶稣改变了形象，明亮如光，同摩
西和以利亚谈话时使徒们在山上听见的话吧，因为圣父从云彩里说道： ‘这
③
是我的爱子，你们要听他。’” 那个异端信仰者对这些论点回答道：“圣父
在他的箴言里，一点没有讲到圣子的荣耀，圣父只不过揭示了他是自己的儿
子。”我回答道： “要是你对这些事情作这样的理解，我就给你摆出圣父荣
耀圣子的另外一段箴言来。当我们的主临到受难时，他对圣父说： ‘父啊，
④
愿你荣耀你的儿子，使儿子也荣耀你。’ 圣父从天上是怎样回答的呢？还不
⑤
是这样讲的吗？ ‘我已经荣耀了你的名，还要再荣耀。’现在你看，圣父亲
口荣耀圣子，你还要想方设法把他的荣耀夺走吗？因为你的确有这个意图，
却没有这个力量。你已经站出来指责使徒保罗，那你就听听他说的，或者不
如听听基督通过他说的话： ‘无口不称主耶稣基督在圣父上帝的荣耀之中。’
①要是现在他分享着圣父的荣耀，要是他被宣布为存在于圣父现在所在的荣耀
之中，你又怎么能够剥夺他的荣耀，犹如一个毫无光彩的人呢？既然他在天
上以等同于圣父的荣耀而统治着，我们为什么不该在人间把光荣归与他呢？
我们因此承认上帝之子基督就是上帝，所以说，由于神性一致，荣耀也应该
一致。”说到这里，我们两人都沉默不语，争论遂告结束。他前往希尔佩里
克国王那里，在呈献了西班牙国王的赠礼之后，回国去了。
四十一 希尔佩里克国王听说他的哥哥贡特拉姆和侄子希尔德贝尔特已
经讲和，他们共同想从他的手里把他以武力强占的城市夺走，他于是带着他
的全部财宝撤退到康布雷，还把最便于搬动的什物也带走了。他向他的公爵
和伯爵们派出使者，吩咐他们修缮城墙，带着妻室和全部财产在堡垒里闭居
不出。如有需要，他们要坚决地击退敌人，防止对方造成祸害。他补充说：
“如果你们蒙受损失，那么当我们在敌人身上为自己报了仇的时刻，你们必
将得到比抢走的还要多的东西。”他这样说，就仿佛不知道胜利操在上帝手
里似的。后来他数次调动军队，但每一次都命令军队呆在他自己的地区境内。
这时他添了一个儿子。他命令把孩子放在维特里的王庄上抚养，他恐怕
这孩子要是公开出头露面，可能冒发生不幸的危险，甚或丧失性命。
⑤ 《圣经·哥林多后书》，第5 章，第 16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① 《圣经·哥林多前书》，第9 章，第22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② 《圣经·马太福音》，第3 章，第 17 节。
③ 同上书，第17 章，第 5 节。
④ 《圣经·约翰福音》，第17 章，第 1 节。
⑤ 同上书，第12 章，第28 节。引文与经文略有出入。
① 《圣经·腓立比书》，第2 章，第 11 节，作 “无口不称耶稣基督为主，使荣耀归与父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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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四十二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这时把大军开进意大利。 伦巴德人得到这个
消息，他们害怕败在他的军队手里，就归附在他的权力之下。他们送给他许
多礼物，答应忠顺于他。国王在这样达到了全部愿望之后，返回高卢，命令
集合一支军队，准备去进攻西班牙。虽然如此，他却按兵不动。几年以前，
他曾经接受过摩里斯皇帝的五万枚金币，这笔钱是用来叫他驱除意大利的伦
巴德人的。这时皇帝听说他与伦巴德人刚缔结了和平，就要求他退钱。但是
希尔德贝尔特对自己的力量感到如此地有把握，竟而不予回答。
四十三 在加利西亚发生了新奇的事情，其原因必须从头说起。如上所
述，赫尔曼吉尔德和他的父亲发生了争吵，他仗着皇帝和加利西亚国王米尔
②
的支持，携带妻子定居在西班牙某个城市。但是这时他听说他父亲正带着军
队向他进发，他就打量着怎样才能击退他或者杀掉他。这个不幸的王子不知
道，对自己的父亲怀着这种意图的人，即便他的父亲是异端信仰者，天谴可
就悬在他的头上。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从好几千个跟随者当中挑选出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