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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妻子用小蜡烛和牌子的仪式加以释放， 因此回到自己家里。已经先渡过河去
的埃布拉卡尔的军队害怕顺着来时的那条路回家，唯恐人民会以当初他们对
②
待人民的那种方式来对待他们，因此他们取道昂热，向马延河 上的桥头进
发。但是先过桥的一小批人被剥去了衣服，遭到殴打，受尽各种侮辱。在经
过都尔地区的时候，军队到处掠夺，抢劫了许多人，因为居民是突然受到袭
击的。许多参加这次远征的人去找贡特拉姆国王，他们宣称埃布拉卡尔公爵
③
和维利阿卡尔伯爵 曾经受了瓦罗克的贿赂，给军队带来了这种灾难。当埃布
拉卡尔去朝见国王的时候，国王痛斥了他一顿，命令他从面前离开。维利阿
卡尔伯爵逃走了，躲藏起来。
十 希尔德贝尔特国王在位的第十五年，亦即贡特拉姆国王在位的第二十
④
九年， 当贡特拉姆国王在孚日山脉的森林里打猎的时候，他发现了一只已被
杀死的野牛的足迹。他严厉地盘问森林的管理员，是谁擅敢在王室领地上杀
害野兽。管理员说这是宫廷管事人员孔多干的，因此国王下令逮捕孔多，并
①
且将他套上镣铐，解往夏龙。 管理员和孔多在国王的面前互相争辩。既然孔
多坚持他没有犯被控告的放肆行为之罪，国王就命令用决斗的办法来判决。
那个宫廷管事人员推出一个侄子来替他进行决斗，两名斗手在原野上站了出
来。那孩子把投枪向森林管理员抛去，投枪射穿了他的脚，他立刻向后跌倒
在地。然后那孩子抽出系在腰间的刀，力图割断管理员的咽喉，但是他自己
的胃部却中了投过来的刀。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被杀，同归于尽。但是孔多见
到这个结局之后，就向圣马尔塞卢斯教堂奔逃而去。国王大喊大叫，叫人一
定要在他的脚接触到神圣的门槛之前，把他擒获。他被抓到，被绑在一根桩
柱上，被石头砸死了。后来国王深自后悔，因为他曾经使自己受制于一时的
冲动，以致为了区区之罪，就轻率地杀死了一个他难以割舍的忠实的臣仆。
十一 先王希尔佩里克的儿子洛塔尔病得很厉害，他被认为毫无希望，以
致他快死的消息都已经被通知给贡特拉姆国王了。贡特拉姆国王自夏龙起程
前往巴黎，已经来到桑斯地区。然而此时他听说那孩子已经康复，他就中途
作罢，又回去了。洛塔尔的母亲弗蕾德贡德眼看孩子病势危殆，曾经向圣马
丁教堂许了一大笔钱的愿。为了这个缘故，他的病情开始好转。她还派使者
到瓦罗克那里去，要求他为了保住她儿子的性命，释放全部仍然被拘禁在布
① 自君士坦丁时代起，有的释放仪式在圣坛前举行，奴隶手执小蜡烛，由神父带领绕圣坛三周，然后领取
证件，获得自由。这种证件往往写在木板上。
② 卢瓦尔河支流。
③ 即第7 卷，第 13 章的维拉卡尔。
④ 公元590 年。
① 索恩河畔夏龙。——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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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塔尼的贡特拉姆国王的部下。瓦罗克听从了，这就证明这个女人是杀戮和
毁灭贡特拉姆的军队的同谋者。
十二 我在前面已经讲到，虔信者英吉特鲁德在圣马丁教堂的前庭修建了
一所女修道院。这时她的健康开始衰退，她指定她的侄女接替她当女修道院
院长。修女们对这项措施窃窃私议，但是经过我们申斥之后，争议遂告终止。
英吉特鲁德和她的女儿关系很坏，她的女儿已经把她的财产拿走。这时她恳
求我们不得容许这个女儿在她所建立的修道院里或她的墓前祈祷。我相信她
是在八十岁那年去世的，她于3 月8 日殡葬。可是她的女儿贝尔特贡德却来
到都尔，她没有被接见，又去找希尔德贝尔特国王，请求国王允许她接替她
的母亲管理这所女修道院。国王已经忘记他过去所作的支持她母亲的决定，
这时又发给她一份由他亲笔签署的新证书，其中说明她可以拥有曾经属于她
父母的一切财产，可以取走英吉特鲁德遗留给女修道院的一切东西。她带着
这份新证书重回女修道院，把其中的家俱掳掠一空，一件不剩，四壁空空。
后来她聚集了一群不三不四、什么不法勾当都能说干就干的流氓，让他们去
抢运虔诚的人捐赠给修道院的其他土地上的一切物产。她做了这样多的坏
事，以致简直不能一件一件把它们写下来。她拿到了上述一切东西以后，就
回到普瓦提埃，对女修道院院长肆行诬告，虽然她是她的最亲近的亲属。
十三 在这些日子里，我们的神父当中有一个人冒了出来。他受了撒都该
①
人 的邪心恶念的毒害，否认耶稣复活将会来临。当我们坚持说这既在《圣经》
里有教导，又有使徒们口头流传的教义作为权威加以证实时，他却答道：“确
乎如此，这是当前流行的信念，但是我们不能得到证明，说明它是否真个如
此，既然上帝在对由他神圣的手所塑造的第一个男人发怒时，这样说过：‘你
必汗流满面才得？口，直到你归了土，因为你是从土而出的。你本是尘土，
①
仍要归于尘土。’ 我们尤其感到无从证明这点。既然上帝没有作出许诺，说
人一旦归了尘土还会复活，那么你这个宣讲复活将会到来的人，对此又如何
回答呢？”我回答说： “我认为，凡是天主教徒，没有人不知道我们的主和
救世主，以及我们以前的教父们就这个问题所讲的话，因为在 《创世记》里
写着，当始祖们死的时候，上帝说： ‘你要归到本民那里，寿高年迈死而安
② ③
葬。’ 他又同样对该隐说， ‘你兄弟的血，有声音从地里向我哀告。’由
此可以十分肯定，灵魂离开躯体之后仍然活着，而且在殷切地等待着以后的
复活。关于约伯也是这样写的：他要在死者复活中再生。再说先知大卫，虽
然他是借上帝的名义来说话的，然而当他说出 ‘他已躺卧，难道以后就不会
④
复活吗？’ 这句话的时候，他是预见到复活的，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被死亡
这种睡眠压抑着的人，难道不会活过来吗？以赛亚也教导说死者将从他们的
坟墓里出来。同样，先知以西结最明白易懂地教导说复活将会来临，他讲到
枯骨如何被包上表皮，裹上筋肉，贯以脉络，通以圣灵之气使之生气勃勃；
① 据传，撒都该人是犹太人中的一个政治宗教派别，因犹太人的祭司长撒督而得名，其成员多为贵族，曾
参与反对耶稣。他们不信复活，不信天使和鬼魂。见 《圣经·撒母耳记下》，第8 章，第 17 节； 《使徒行
传》，第23 章，第 8 节。——译者
① 《圣经·创世记》，第3 章，第 19 节。
② 同上书，第25 章，第 8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
③ 同上书，第 4 章，第 10 节。
④ 见 《圣经·诗篇》，第41 篇，第 8 节。引文与经文有较大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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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他还讲到整个的人如何重新形成起来。 一个尸体接触了以利沙的四肢，靠着
①
一种神奇的力量而活了过来，这也是复活的一个明显的迹象。而我们的主耶
②
稣的复活也说明了这点，耶稣是从死里首先复活的人， 他消灭了死亡，他又
从坟墓里为死者重新创造了生命。”那个神父对我的话答道： “我不怀疑耶
稣被造成人，死了，又复活了；但是我不承认别的死人也会复活。”然后我
说： “除了上帝不愿意让自己塑造的人沦于永久的死亡这唯一的原因以外，
还有什么必要让上帝的儿子自天而降，具有肉身，蒙受死难，进入地狱呢？
在耶稣受难之前被幽禁在地狱的牢房里的正直的人，当耶稣一到，他们的灵
魂就获得了自由。因为当耶稣下到地狱里，使黑暗浸满了新的光明的时候，
他把这些灵魂带领出来，以便他们不再在期待中遭受折磨，这有经书为据：
③
‘死者从他们的坟墓里起而复生’。”但是神父说道：“那么已经化为灰烬
的骸骨，难道还能再度被赋予生命，还能从灰烬中长出活人来吗？”我回答
说： “我们相信，若是人化成了尘埃，无论尘埃是多么微小，也无论它已经
被最猛烈的风吹散在水面或陆地上，即使如此，对于上帝来说，使这种尘埃
恢复生命并不是困难的事情。”那神父答道： “你用流畅悦耳的语言，硬要
维护最粗俗刺耳的教义，你断言凡已被野兽衔走，或已沉入水中，或已被鱼
口所吞噬，或已化为粪便排出体外，或已被流水所冲积，或已烂在地里因而
消灭了的东西，都能复活。在这点上，我认为你尤其错了。”我回答他的话
说： “看来你是忘了《福音书》作者约翰——他倚在耶稣的胸膛上，探索到
了神圣的秘诀之奥秘——在 《启示录》里所讲的话了。他说： ‘于是海交出
①
其中的死人。’ 由此可见，人身上无论哪一部分为鱼所吞，或为鸟所食，或
为野兽所噬，也会被上帝再一次接合起来，恢复原状，以便复活。因为上帝
从虚无之中创造了原来并不存在的东西，他就不会感到使丢掉的东西复原是
件难事。他要修复有固定形体的东西，使之完整如前，使曾经生活在这个世
界上的肉体可以根据它的功过分别受到惩罚或荣耀。因为耶稣亲自在 《福音
书》里说： ‘人子要在他父的荣耀里，同着众使者降临。那时候，他要照各
②
人的行为报应各人。’ 再说马大当她怀疑她的兄弟拉撒路会立即复活的时
③
候，说道： ‘我知道在末日复活的时候，他必复活。’耶稣回答她说： ‘复
④
活在我，路途在我，真理在我，生命也在我。’ ”神父答道：“那么，《诗
⑤
篇》里为什么要说 ‘当审判的时候，恶人必站立不住’呢？”我答辩说：“他
们复活，不是为了审判别人，而是为了接受审判，因为最高审判者也不能同
坏人一起坐在法庭上来说明自己的行动。”于是他回答道： “上帝在《福音
⑤ 见 《圣经·以西结书》，第37 章。
① 见 《圣经·列王纪下》，第4 章，第34—37 节。
② 见 《圣经·启示录》，第1 章，第 5 节。
③ 此句不见于 《圣经》。
① 《圣经·启示录》，第20 章，第 13 节。
② 《圣经·马太福音》，第16 章，第27 节。
③ 《圣经·约翰福音》，第11 章，第24 节。
④ 同上书，第25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译者
⑤ 《圣经·诗篇》，第1 篇，第5 节。此处 “站立不住”与后句中的“复活”英文均为rise。 “站立不住”
系据 《圣经》中译本译出。——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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⑥
书》里说： ‘不信的人，罪已经定了。’意思是说这种人不得复活而生。”
我回答道： “由于他不信仰上帝的独生子，他被判处永远遭受惩罚；然而他
的肉体却要复活，他曾经寄寓于那个肉体之中而犯罪，现在就叫他寄寓于那
个肉体之中来受惩罚。除非死者先复活，否则也不会有审判。因为，上天保
佑以圣洁之身而死的人们，从他们的坟头真的发出一股力量，它使盲人得到
光明，跛子能够走路，麻风病患者变得洁净，还对有求于他们的病人给予其
他治疗作为厚赐。同样地，我们相信地狱的牢房也把犯罪的人关在里面，一
直关到审判。”那个神父说道： “可是我们在《诗篇》里读到：‘灵魂离开
①
了人，人就死去，他再也不认识自己的原处了’ ”我回答道：“下面就是我
们的主亲自借用比喻对在地狱的火焰里受罪的财主说的话：‘你生前享过福，
②
拉撒路也受过苦。’ 因为这个财主，当他在火焰里受罪时，就再也穿不上他
的紫色袍子、他的细麻布衣服，也不再能享受大地、天空和海洋供献给他的
饮宴之乐；而拉撒路，当他安息在亚伯拉罕的怀里，同时那个财主却在火焰
里受罪的时候，他也并不感到他躺在财主的门口时所忍受的烂疮的疼痛。”
神父继续说道： “在另一篇诗篇里，我们读到：‘他们的气一断，就回归尘
③
土。他们所打算的，当日就消灭了。’ ”我回答道：“你说得好，你说人一
到断了气，他的躯体已死，躺在那里的时候，他就不考虑遗留在尘世上的事
物了，例如，他不考虑从事修建，不考虑在他的土地上从事种植、栽培；他
不考虑积攒金银或世上的其他财富。但是，既然使徒保罗明确地讲到复活，
而他又说基督是通过他来讲话的，那么你为什么怀疑复活呢？保罗说： ‘所
④
以我们借着洗礼归入死，和他 一同埋葬。正如他从死里复活一样，我们一举
①
一动也有新生的样式。 ’他还说： ‘我们都要复活，但是不会都改变。号筒
②
要响，死人要复活成为不朽坏的，我们也要改变。’ 又说， ‘这星和那星的
③
荣光，也有分别。死人复活也是这样。’ 在同一个地方他又说： ‘因为我们
众人，必要在基督台前显露出来，叫各人按着本身所行的，或善或恶受报。’
④在向帖撒罗尼迦人讲话时，他最为明白地指出将来的复活：‘论到睡了的人，
我们不愿意弟兄们不知道，恐怕你们忧伤，象那些没有指望的人一样。我们
若信耶稣死而复活了，那已经在耶稣里睡了的人，上帝也必将他与耶稣一同
带来。我们现在照主的话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这活着还存留到主降临的人，
断不能在那已经睡了的人之先。因为主必亲自从天降临，有呼叫的声音，和
天使长的声音，又有上帝的号吹响。那在基督里死了的人必先复活。以后我
们这活着还存留的人，必和他们一同被提到云里，在空中与主相遇。这样，
⑥ 《圣经·约翰福音》，第 3 章，第 18 节。
① 见 《圣经·诗篇》，第103 篇，第 16 节。引文与经文有较大出入。——译者
② 《圣经·路加福音》，第16 章，第25 节。
③ 《圣经·诗篇》，第146 篇，第4 节，其中的 “他们”均作“他”。——译者
④ 基督。——译者
① 《圣经·罗马书》，第6 章，第4 节。引文与经文略有出入。
② 《圣经·哥林多前书》，第15 章，第 52 节。引文与经文有出入，经文中无 “不会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