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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浪白起嘴里陡然喷出一口鲜血,并不去擦,深深看着秦汉,浑浊的泪水瞬间模糊了他老迈的眼。世间最惨烈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无外乎最在意的人生生死在眼前,自己却无能无力。
“师傅,是我对不起你……”秦汉心里惨然叫道,双目怒视静心,一脸恨意。
与此同时,十五根金色长棍,劈天盖地的朝秦汉当头击落。金刚伏魔棍法是天龙寺专门用来执法的神通之一,一棍下去,魂魄消散,元神毁灭,生死永隔。
浪白起又吐出一口鲜血,再不忍心去看,惨然闭上眼睛。
地底世界,妖皇魔尊与九大巅峰高手之间恶斗正酣,为了抽身前来,浪白起甚至受了伤。地底世界的战况,可说万分紧急。他还是在这里等等着为自己的爱徒收尸。
“滚……”
便在此时,秦汉的身上陡然发出一声愤怒无比的咆哮,只见他手心中激射出一片乌黑的光芒,登时将金刚伏魔棍法发出的金光完全遮掩。乌黑的光芒仿似带着无比的邪恶,不仅轻易将秦汉身上的金色罗网吞噬,更令周遭十五个僧人全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
“你们想杀我哥,就得死!”
一个刺耳的声音又从秦汉身上响起,。乌黑的光幕中,陡然窜出一头妖兽。三丈来长,六尺来高,通体乌黑,身上长着厚重的鳞甲,头顶一根血红色的长角,眼里带着残忍的血光,面相丑陋,宛如一头铁甲怪兽。
“你是……祥林,你是祥林……”秦汉呆呆看着突然的异变,终于在那双残忍的双目中,看到一股久违的温暖,正是秦祥林。
“哥,是我。”秦祥林的声音沙哑刺耳,即便和秦汉说话,仍然带着彻骨的阴寒之意。
“你们这些混蛋,死吧!”硕大的嘴巴里发出阴冷的声音,秦祥林眼里的残暴之色更甚,见它陡然窜起身,嘴里吐出一道黑色的气流。
那道气流在当空诡异的转了一道弯,像毒蛇嘴里里灵活的信子,向静心等十六名僧人飞快射去。秦汉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慌气堵。黑色气流中,有一股说不出的邪恶气息。
“杀了这头妖兽!”静心一边闪躲,一边高声喝道。
突然的异变令浪白起又惊又喜,匆忙向秦汉神识传音道:“快逃!快逃!不要恋战,能逃多远是多远,天龙寺玄字辈的人一出来,就再无机会!”
“师傅,你珍重!”秦汉咬牙传音。旋即向秦祥林高喝道:“我们快走!”
十六名僧人结结实实的雄浑法力轰击在秦祥林身上,厚实的鳞甲上涌出无数黑色的液体。秦祥林巨大的嘴里发出震天怒吼,伸出黑色的前爪,狠狠拍在最近一个僧人的身上。
那名僧人的身体登时化为脓血流在地上。
秦祥林再度怒吼,凶狠的扑向那些僧人,前爪在当空轰然飞舞,一道道黑色的气流密密麻麻的蔓延开来。被触碰的僧人,如先前一名一般,身体再次化为脓血而亡,。
“下次再见,天龙寺片瓦不存!”秦祥林阴森森的说完,前爪抓向秦汉负在背上,飞速窜身而去。
“孽畜,让你猖狂!”
天空中陡然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一道金光以秦汉从未见过的恐怖速度轰然劈下,重重劈在秦祥林身上。
秦汉负在秦祥林身上,全身登时如遭雷击,胸口剧痛,嘴里长喷一口鲜血。
首当其冲的秦祥林情况更糟,黑色的鳞甲被劈出足足三尺深的伤痕,黑色的鲜血从里面狂涌而出。秦祥林嘴里发出低低的惨叫,纵身而逃。
“看你能逃到哪里!”
那个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一道道金光从天而降,紧紧追着秦汉和秦祥林。金光追击的速度快,但秦祥林更快。他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速度,好像能在瞬息间,就将偌大的世界走遍。
几分钟后,那道金光追不上秦祥林,终于消失。
秦祥林仍然疾飞不止。很快,它负着秦汉离开五行大世界,奔走在浩浩无垠的宇宙中。秦汉看的心头大惊,这便是五行大世界以外的世界,没有灵气,没有光明,一道道劲爆无比的空间气流在轰然流转。如果没有秦祥林,自己早就死在狂暴的空间气流下。
带着秦汉停在一颗毫无生气的小星球上,秦祥林无力的跌倒在地,身上的伤口仍然冒出黑色的鲜血,它的声音已经无比虚弱,“哥,我们安全了。”
“你怎么了……”秦汉强忍着身上剧痛,连忙爬起身,悲声问道。
“哥,你知道逆天取力吗?”秦祥林巨大的身躯在瑟瑟发抖,好似身在冰窟。沙哑难听的声音里,有一股别样的欣慰与温和。
128狗子
在五行大世界数百个大大小小的帝国中,无论疆域、人口、国力,恒和帝国都占绝对优势,是凡人界第一帝国,。
千年帝都景荣城,白日人流涌动,热闹繁华。到了黎明前,街上少有人迹时,破败的灰石路面脏乱不堪,昭示着帝国数千年灿烂的文明,流淌着一股岁月的沧桑,。
果亲王府前的瑞祥大道,一个穿着破烂的灰衣人,手上拿着同样破烂的扫帚,一下一下的清扫着街上的垃圾。肮脏的灰尘模糊了他的视线,弥漫在他的眉眼。那张还算俊逸的脸上没有丝毫不耐,一脸专注认真。
他要清扫的街道,还有整整七百丈。每日天尚未亮就要起身,一直扫到日头升起,足足两个时辰。
果亲王府专门用于清扫街道的三十名仆人中,没有任何一个,比他扫的更干净。这项疲累的工作,他已经做了两个多月。
“狗子,你快点儿,每天这么磨磨蹭蹭,少不了挨马管家训斥。”
此时天已大亮,一个一身的小伙子走过来,虎头虎脑的,看起来很讨人喜,叫虎子,也是果亲王府的奴仆。
“就好。”狗子微微一笑,手上的扫帚挥动的略微快了一些。王府等级森严,上下界限分明。即便是奴仆之间,也互相算计倾轧。只有没什么心机经常受欺负的虎子,是他在这个冷冰冰的王府为数不多的朋友。
“希望不要被姓马的责备,我真想把那张马脸抽成猪头。”虎子叹了口气,嘴里低低骂着,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帮狗子清扫起街道。
“不用帮我,被马管家看见,你也要挨训。”狗子淡淡道。
“看见再说吧,那真是个狗东西!”虎子眼里闪过一丝畏惧,手下仍然不停。
“你真的想揍马管家吗?”狗子突然问道。
“当然,做梦都想!”虎子愤愤道:“那狗东西太不是人了!”
“我会帮你满足这个愿望,。”狗子淡淡一笑。说也奇怪,这么长的街道扫下来,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疲惫之色,额头也没有一丝汗水。
两人扫完街道,刚刚走进王府,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骂道:“狗子!又是你最晚,这么多人,每一次都是你在偷懒。看看,连一丝汗水也没有,你真该死!想再本管家手下混饭吃,就容不得你混日子!”
说话的是一个身体枯瘦,长着一张马脸的中年人,一脸凶相,手里拿着长长的鞭子,正是马管家。不由分说,鞭子就朝狗子身上抽去,噼里啪啦的声音登时响起,狗子身上的灰尘弥漫开来,他的脸仍然平淡,身上腾起的灰尘让视线渐渐模糊。
虎子眼里怒意隐现,就是不敢说一句好话。这是他赖以生计的工作,全靠马管家脸色,得罪了这个瘟神,这份难得的活计就要丢掉。果亲王府的下人,是整个景荣城令人羡慕的差事,一个月就有一两纹银。
“哼!你这混蛋的骨头倒是硬!”马管家哼哧哼哧的喘着气,分明是抽狗子抽累了,恶声道:“去给后院那十口缸挑水,挑不满,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狗子一言不发,拎着扫帚向里面走去。马管家转过脸,再度恶狠狠的道:“虎子,你今天是不是又帮狗子扫地了?你真是个贱骨头,狗改不了吃屎,总是帮那蠢货干什么,去去去,去把那堆柴劈了!”
“马管家,这是我上个月从牙缝里剩下来的,您笑纳。”虎子从怀里摸索着,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在马管家手里,“您知道小的月俸少,只有这么多,等下次攒下来,再孝敬您。”
马管家的贪婪,一众下人尽皆知晓。就是因为虎子一直没有孝敬,他才会在很多事上刻意刁难。
“行了行了,柴也别劈了,去歇息吧。狗子那蠢货,你最好离的远一点。”马管家眉头一皱,显然嫌弃这块碎银子分量少。却也知道这样的奴仆身上没多少油水,还是笑纳,并放过了虎子。
狗子的住所是一间仅容一张小床的破屋,每逢雨天,雨水总是漏个不停,这当然也是马管家的特殊照顾,。唯一的好处在于,这里僻静,和旁的奴仆也隔着一段距离,平时很少有人来。院子里放着一口大缸,装满清凉的水。此时尚是初春,春寒料峭。狗子将身上的衣衫脱了个精光,钻进水缸,深深闭上眼睛。
冷风呼呼,缸里的水带着刺骨的寒意,但他脸上仍然没有异样,好似沐浴在暖阳下。
整个人钻进水缸里良久,狗子才探出头来,呼吸仍然平稳。他的眼神带着股说不出的落寞,浑不似这个年纪的青年所有,仿似经历过无数人生际遇,已经看透了一切。
许久后,他才平躺在水缸的一边,伸出左手,愣愣看了许久,嘴唇轻轻翕动,好像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都快三个月了,想必那些人找不到自己了吧?
从水缸中爬出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衫,仍然很破很旧。将早上穿过的衣衫丢进水缸,飞快的搓洗了半响,便凉在屋前一株老树上。他只有这么两套换洗衣服,如果天气不好,第二天还要穿着半干的衣服去扫大街。
“狗子哥哥,你吃饭了吗,我给你带了蜜蘸桃子酥,你吃一点吧。”狗子钻进房间,并未按照马管家说的那样去挑水,而是躺在床上假寐。然后,门外就传来一个清丽的声音。
狗子睁开眼睛,眉头一皱,复又闭上,并不理会门内的女子。
“都这时候了,还不在吗?肯定又是那个马管家使坏,这奴才真该死,找个空当跟郡主提一下,把他赶出王府才好。”门外的女子一身丫鬟打扮,说不上有多么秀丽动人,不过很少有人能有她那么漂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一股令人心生暖意的善良。
这是果亲王府紫陌郡主的丫头敏儿。
“我把蜜蘸桃子酥放在狗子哥哥的房里,他回来看到了,自然知道是我,。”敏儿大眼珠一转,嘴角带着一丝隐约的欢喜,淡红的脸上带着一丝悄然的娇羞,轻轻推开门,看到躺在床上的男子,先是一愣,然后手忙脚乱的放下盘子,连忙趴下身,一脸关切地问道:“狗子哥哥,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没事,睡着了。”狗子睁开眼睛,淡淡摇头,暗叹一声。前些日子有刺客行刺,抓了敏儿问路,凑巧被他碰见,见她漂亮的眼睛像极了一个女子,本不想生事的他,心中一软,暗中动了动手,将敏儿救了下来。
从那时候起,敏儿就隔三差五的来看自己。敏儿对自己的情义,狗子懂,所以一直在躲避。
两个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的确没有什么可能。否则,平白误了女孩儿家一生。
“那就好。”敏儿拍拍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她漂亮的眼珠又转了一下,抿嘴笑问,“狗子哥哥,听说碧波潭的冰面才消没多久,里面有好些漂亮的鱼儿,你带我去钓鱼,好不好?”
“我哪里有功夫去做这些。”狗子淡淡反对道。
“不就是姓马的吗,没事,我跟他说一说,他还敢为难你不成?”敏儿眼里闪过一丝怒气道。
“以后再说吧。”狗子摇摇头,“你先回去吧,不然郡主该责罚你了。”
“郡主对我可好了,才不会罚我。”敏儿得意的笑道。
“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下。”狗子皱着眉头摆手道。
“那好吧。”敏儿眼里闪过一丝黯然,柔声道:“狗子哥哥,那你好好歇息。这蜜蘸桃子酥,趁热吃才好,等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敏儿莲步姗姗,从窄小的屋子里退出去,轻轻叹了口气,一脸忧愁的离开了,。
狗子看了一眼蜜蘸桃子酥,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精致的碗碟便消失了。他的眼睛睁的很大,躺在床上,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到天色暗了下来才起身,慢慢向后院走去。
后院摆放着十口巨大的水缸,水缸里的水并没什么用处,是专门用来惩罚下人的。狗子右手轻轻一指,其中的一缸就装满了水。剩下的九缸他没有理会,一个人就算累死,也不可能在一日间挑满这样的两大缸。
马管家那边,总归是要应付一下的。尽量的低调,不惹人注意,这是他现在最需要做的。
夜幕深沉的时候,狗子来到王府后院的小山上。小山在王府最北面,几乎没有人迹。听说这是以前的王爷用来禁足犯事的福晋。待那名福晋老死后,就再没人在这里住过。
安静的小山上,狗子可以做想做的事情。来王府的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这里。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每天晚上都会准时赶到。
以前的修为,他已经完全压制,现在的他跟普通人比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在这座小山上,他唯一做的,是奔跑。用不快不慢的速度奔跑,整整一夜,直到去街上上工前,都不会停下来。
额头大汗淋漓,胸口沉闷刺痛,呼吸异常艰难,他都没有停下来。这就是狗子现在的生活,用这种近似于残酷的方式,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和斗志。
没有任何人知道,压制了修为,和平常人没有太大两样的狗子,这两个多月来,没有睡着哪怕一小会儿,没有吃过一粒饭。唯独每日喝一小碗水,洗一次澡,剩下的时候,大部分都在忙碌中度过。
用这种苦行僧式的生活,保持不屈的斗志,和愈发坚定的决心。
129祸起萧墙
春去秋来,转眼间大半年的时间又过去了。狗子仍然在果亲王府做着卑贱的奴仆,干着肮脏的活计,没有任何一人略微发现他的些许不凡。
他当初答应满足虎子痛揍马管家的承诺,想必虎子也早就忘记了。
黎明前的黑暗中,狗子手中的扫帚仍然缓缓扫着脏乱的大街,与一年前相比,他身上的气息更冷清了,眼里的光芒更沉稳了。隐藏深深的那抹落寞,也越发难以察觉了。
从光耀夺目到默默无闻,如此巨大的落差,想来是没几个人能忍受的。可是他波澜不惊的走了过来,过着苦行僧一般的清苦日子,将所有的一切,恩怨爱恨,深深埋在心底。
这样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不过,总会有喷薄而出的那一刻。
扫完大街,连时间也和以前一模一样。步入王府,马管家的咒骂和毒打总是少不了的。听说在马管家手下,已经有好些不开眼的奴仆死了。同样不开眼的狗子,每天的鞭抽必不可少,他还是活的好好的。倒是马管家,近来心闷气喘不止,本来就不胖的身子骨,已经瘦的像一根柴火。想必离死也不远了。
回到住的破屋,就见床头放着一碟精致的糕点。敏儿的热情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有丝毫退却,来他破屋的次数,反而愈发多了。狗子暗暗叹了口气,拿出洗好的衣服,来到水缸前,脱光衣服就钻了进去。
“啊……”
狗子低呼一声,压制了修为,感官自然比以前迟钝了许多。跳进去才发现,他经常洗澡的水缸里,居然藏着一个人。
女子欢快的笑声响起,偌大的王府,除了敏儿,还有谁会和他开这种玩笑。
狗子眉头一皱,正待出声,敏儿突然紧紧的搂住他,红唇生涩而坚定的向他的嘴上凑去。
“你干什么?”狗子连忙伸出手挡住,略微有些恼怒的问道。此时身无寸缕,他也有些慌乱。
“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吗?”也许是看到他眉宇间明显的怒意,敏儿芳心一颤,眼圈登时一红,。
“没有。”狗子淡淡道。
“那是为什么?”敏儿秀脸略微有些喜色。
“你不懂。”狗子轻叹一声,淡淡道。
“我懂,我懂!”两行晶莹的泪水自敏儿好看的眼眶中流出,见她哀声道:“狗子哥哥,我知道,你嫌弃敏儿,对不对?我看的出来,狗子哥哥不是一般的人,敏儿见过的王府世子和宫里的皇子,甚至太子,那种感觉没有一个能和狗子哥哥相比。敏儿知道,一直都是自己痴心妄想,我身份卑贱,自然是配不起狗子哥哥的。”
“你别这么说。”狗子眉头一皱道。
“狗子哥哥,不管你接不接受,敏儿都要和你说一句话,从你那天将敏儿从刺客手中救下来的时候,敏儿就喜欢你了。如果不能嫁给狗子哥哥,敏儿就一生侍奉在郡主身边。”敏儿清澈的目光紧紧盯着狗子的眼,一脸认真诚恳。见狗子不说话,她终归还是从水缸中爬出来,也不理会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转身去了。
狗子愣愣良久,叹了口气,心中没来由的发闷,信步向王府北面的小山上走去。
疯狂的奔跑好似永无止境,一直到夜色深沉,心中的抑郁还是没有减少丝毫,眼前交叉而过的,是师傅悲愤老迈的脸,是一个个女子清丽的脸,是仇敌冷酷的脸,最后,是敏儿泫然欲泣的脸。
便在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