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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莉跟埃美特从我身边走过,罗莎莉女王看了我一眼,不赞同地摇头。“你确实该多吃点,必须有肉的地方你都缺少。”
我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以上的地方,再看看罗莎莉的身材,表示自卑这玩意真是最忠实的好朋友。
爱丽丝又从楼梯上飘下来,我只看到她衣服颜色滑过空气的幻影。
“好吧,克莱尔,我想到送你什么生日礼物了。”爱丽丝牵着我的手,她朝沙发那边的爱德华眨了眨眼。
爱德华先是皱眉,他不太赞同地说:“可别把她吓出心脏病。”
“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惊喜,爱德华。”爱丽丝笑着反驳,她时刻都能让人感受到热情如火的气氛。
站在旁边的贾斯帕转头去看自己的兄弟,爱德华毫不犹豫地阻止他。“我同意,别企图操控我,贾斯帕。”
“那你准备好了吗,克莱尔。”爱丽丝狡黠地说,我觉得还是开口拒绝的好,她却将我拖过去。我眼一花,她将我背起来,用她比我还小巧的身躯,不费任何力气地冲向透明的玻璃门。
我马上觉得这有阴谋,可是爱丽丝的速度,只给我留下抱住她肩膀的时间余地。
身后艾思梅大声说:“克莱尔需要些食物。”像是天下任何母亲一样,都巴不得孩子能吃下她做的任何东西。
爱德华悠哉地出声,“她现在可能没空。”
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爱丽丝奔跑的姿态,优雅到像是在风中飞翔,没有翅膀的精灵。我们越过蕨类植物,跳跃上笔直的树干,宛如要直接虚空而上,到达天堂。
爱丽丝冲入森林,我满眼翠绿。
她找到了最高的那棵冷杉树,手抓住树皮,我战战兢兢地抱着她的脖子,这摔下去我直接能包饺子。爱丽丝敏捷地窜上去,稳定得像淑女穿着高跟鞋在下楼梯。
矛盾的平稳感,摇摇欲坠的安全体验。她将我放到树杆的分叉上,我摸到树顶端湿漉漉的雨水。
“生日快乐。”爱丽丝指向远方,我望去,整个福克斯森林广阔地匍匐在我们脚下。
冷风吹来,我赞叹地深吸一口气。
白茫茫的雾气下,一条大河劈开绿色的大地,从最远古的时空穿梭而来。深色的冷杉一棵一棵不断远去,编织成了浩瀚如海的绿色世界。
低空灰蒙,触手可及。
我已经失去所有语言,从来没有看过如此美丽的景象。
“你最喜欢的福克斯,克莱尔。”爱丽丝坐在我旁边,她规规矩矩地悬空双脚,跟我看向同一个方向。
“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礼物,爱丽丝。”我看着前方雾蒙蒙的河水,凝重的山峦,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连自己没有安全绳子位于高处都不感到害怕。
“我就说你会喜欢。”爱丽丝觉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爱德华也爬上来,他举着手里的便当盒。“艾思梅说了,绝对要吃完。”将东西塞到我手里后,他又灵巧地闪到爱丽丝那边,脆弱的树枝对他们而言没有任何攀爬压力。
“这是个不错的野餐地点。”我蹭蹭鼻子,感动这玩意太煽情了,不适合这群家伙。我打盒子,拿起勺子舀起来就吃。“卤肉饭,艾思梅是打算将所有具有中国特色的食物都做出来吗,味道这么正宗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卡伦家的主妇也不担心会失业,因为她以后还能开中餐厅。
“她迷上了某样东西,就会一直研究下去。”爱德华对于自己的母亲很了解,虽然艾思梅迷上做菜对他们家一定是种折磨。
“没事,我全吃。”中国菜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压力。
“埃美特打算在草坪上为你举行一次流行乐演唱会,天啊。”爱德华苦恼地抱怨,“谁去阻止他,我宁愿亲自上阵拉小提琴。”
显然对于现代流行乐他没有任何好感,爱丽丝却非常热情地打击他的兄弟。“嘿,爱德华,你可以为埃美特伴奏。”
“喔,很抱歉我是音盲,你知道我连生日快乐歌都会演奏跑调。”爱德华很认真地睁眼说瞎话,他对于这种事情一定避之唯恐不及。
“下雪了。”我因为寒冷而吸吸鼻子,坐在冷杉树杈上,看着脚下的森林,吃着卤肉饭。
雪花落到我的头发上,沾湿了睫毛。
鹅毛大雪茫茫笼罩了福克斯,白色的雪山与被雪色覆盖的森林安静地包围我们。
今天天气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抬头看看主角栏,低头看看评论。
不,没有换男主的打算,顺便一说,这就是一部男主追女主的苦逼恋爱史。基本上从克莱尔爱上凯厄斯开始,咱大概就可以收尾了。
所以大长篇什么的我不清楚,没大纲那玩意,就只有脑子一条线,几个细碎的画面外,嘛都没有。
我写的时候只会跟着感觉走,这真是一个坑爹的毛病啊哈。
摸摸。晚安。
第61章 凯厄斯(番外)
无色之地;贫瘠杂乱的荒野。
我将手搁在额头上;企图让所有眼瞳里的浑浊线条都消失。手指也失去实质的颜色;遮住眼睛的手掌轮廓线条,并无法给我带来预想中的平静。
就算闭上眼睛,将充斥着大量令人痛苦的糟糕之物阻挡在外;黑暗还是一如既往让我觉得躁怒。
我不需要睡眠,更不需要有闭眼这个懦弱的动作。
现在最该做的不是坐在这里,而是该立刻出发前往墨西哥,找出制造混乱的始作俑者,开始我的战争。
“你的心在死去。”马库斯怜悯地开口,他高高举起手,掌心朝下地迎向那些失去色彩的阳光。“一开始是悲伤;感受到粉身碎骨的剧烈疼痛。然后是仇恨,爱人已逝,这个深沉的打击让你失去了活下去的任何意义。当你遇到到她时得到了多少欢喜与感动。你失去时,就有多绝望。”
我竟然会被这个家伙可怜,让这种失去所有感情,行将就木,差一把火焰就可以滚蛋去死的僵尸觉得可怜?
这个事实让我想毁了一切,杀了他。只要一个谎言……不,不是谎言。
只要他知道狄黛米是怎么死的……我忍不住露出一个兴奋到恶劣的笑容,那种场面一定很戏剧化。
阿罗会发疯的,他亲手杀了狄黛米只是为了得到马库斯的能力。要是我揭开所有阴暗的秘密……各种恶毒的想法在我的大脑里运转。
我终于产生些许满足的感觉,这让我荒芜到快要发疯的精神,有了几丝放松。
这才是我该做的,多让自己的思绪动起来,就算是策划阴谋也好,杀死罪犯也行,反正无论如何都要立刻行动起来。
而不是坐在马库斯旁边,跟这具尸体一起发呆。
让我痛恨的是,马库斯至少还能看到完整的土黄色墙面,白色的大理石地板,阳光更不会跟虫子一样扭曲丑陋。
而我,一无所有。
色彩,色彩,我失去了这个世界所有的颜色。
不,我现在恨不得将那些鲜艳到面目可憎的颜色都毁灭,因为它抵抗着我。
它让我的能力完全无用武之地,它带走了克莱尔。
记忆力如诅咒的攻击,在谋杀我的行动力。我早已经失去了遗忘的功能,所以克莱尔的拒绝不断在我身体里循环翻滚,我体内的毒液都没有她一句拒绝来得狠毒。
粉身碎骨的剧痛。
痛到我都想直接杀了她,或者不顾她的意愿转换她,放弃律法将她留在我身边。
可是她憎恨我,带着这种恨意直接变成吸血鬼。那么她会发现,她对于这种恨意的感情是没法消解的。
因为我们与人类最截然不同的地方,是凝固的不变。
根本无法控制,她只会永远维持住在转换那一刻的感情。
除非亲手把我干掉,不然她的恨意绝对无法消失。当我让克莱尔得到永生的那一秒开始,我会彻底失去她,谁都不会留在他恨的人身边。
就算我不断追逐,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原谅。
只有善变的人类,才拥有那种能随时改变感情的能力。
是的,所以克莱尔会爱上任何人,也能随时不爱任何人。她上一秒可以讨厌任何事,也能随时改变主意。
誓言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文,改变是随时随地的。该死的人类,为什么这么麻烦?
我生气地想立刻冲出去,将外面的人类都杀死。
可是沉重的疲惫像是锁链,禁锢了我所有的激烈的动作。我连移开位置,远离石头一样的马库斯都做不到。
我有种可怕的错觉,我渐渐变得跟马库斯一样。
了无生趣,没有什么东西能引起我的兴趣。我对于处罚犯人没有感觉,我对于这个混乱的世界也没有必要的责任。
克莱尔带给我的一切都在消失。真实的颜色,重新为人的可怕悸动,每一天都是新鲜的时间感。
还有,我捂着心脏,空荡荡的黑暗。
永远都无法改变的爱情。
这肯定是命运的巨大阴谋,它在替那些战争幽魂报复我。当我开始对克莱尔感到渴望,这种感觉就再无法消失。
“凯厄斯,我还是无法感应到,你与那个孩子之间的感情纽带。”马库斯的声音是那么浑浊,飘荡在灰色的空间里,像是来自地狱无心无情的死神的诅咒。
我将手移开,这个毫无希望的世界重新冲入我的眼瞳里,跟魔鬼的触须一样,快要掏出我的眼珠子。
“你可以闭嘴了,马库斯。”我深吸一口气,喉咙间都是火烧的灼热。可是我连进食的**都在逐渐消失,可能是我再也不用担心,会因为克莱尔歌者的身份而控制不住去攻击她。
理智在命令我,克莱尔是不可能同意转换的。她就跟那些阿罗放走的家伙一样,容不得任何践踏底线无视尊严的行为。就是面临死亡,也别妄想她那榆木脑袋能想明白自己的错误。
我亲手放走了她,她高兴得像只可爱的小鸟,扑哧一下就毫不犹豫地飞走了。
以后她就能合法地活下去,去过她那种脆弱短暂,可是理所当然的人生。
而沃尔图里的成员将严格按照规定,除非她泄露秘密,不然此生将不能以执法者的身份,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是否需要科林的帮忙?”马库斯显然是被阿罗传染了,喋喋不休起来根本没有平时那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虽然他的脸部线条看起来还是石头裂缝。
他的话就像是在提醒我失败了,现在是一个丧家之犬的懦夫。所以才需要科林那种类似安慰剂的能力安抚,我根本不需要。
而且科林的能力也是另一种谎言,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包括简、亚历克、切尔西的能力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用处。而克莱尔……我想起切尔西经过同意,在深夜的时候来到克莱尔的床边。
而最后的效果,马库斯给出总结。因为克莱尔的自动抵抗,所以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论是沃尔图里,还是我,都无法让她产生认同感,更不可能产生真正的感情,最后达到归属感的目的。
“你看起来快要崩溃了。”马库斯平静地说,他看着前方,默然的空洞。
再说下去我让你先崩溃。
站起身,我离开座位冲出去。觉得快要无法控制体内那些不断叫嚣的毒辣阴谋,彻底让马库斯消失。
最快的方法就是让他跟阿罗自相残杀去,但是我非常清楚揭发这种事情,对于沃尔图里没有任何好处。外面有太多宵小无能者企图毁掉沃尔图里,我怎么可能让那群卑鄙平庸的家伙找到一点空隙。
沃尔图里必须永远存在下去,而我还没有找到比阿罗更合适当领导者的人。至少维持这个世界的顺利运转,保护律法的崇高性是我们一致的目标。
至于马库斯,算了,只要他还想着狄黛米,那么他就将永远支持阿罗。
我冷漠地看着自己每一步踏过的道路,这才是正确的,没有人能改变沃尔图里的地位。
所以,我无法改变克莱尔的结果,那也是有效的法律所承认的最后判定。
除非我能承当她会选择死亡的概率,而不支持投票。可是,我握紧拳头,火焰一直在我无声的心脏里焚烧,试图让我哀嚎求饶。
我不能承受克莱尔会死去这种后果,一点都不行。
冲进属于自己的地盘,空气里属于克莱尔的气息早已经消散开。我站在书架前,亲手抚摸着底层的书籍。这些都是克莱尔翻过的,我还没有真正教会她沃尔图里的历史知识。
书桌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块没有实质感的物品,我实在没有必要看着它,就像是克莱尔还坐在椅子上,她脆弱的手指偷偷划过桌沿,长发掉到桌面上。她会经常紧张地偷看我,就怕我会变成怪物吃了她。
那个样子很蠢,我苛刻地评价。对,我老觉得她脑子经常会不清楚,而且还很固执不听劝告。
她呆越久的地方,颜色就会留存越久。
我坐到那张椅子上,上面已经没有克莱尔留下的颜色。我脑子里还清晰地记住那些鲜艳的画面,她在阳光下染上血色的脸颊,蹲在椅子旁像个孩子翻那堆乱七八糟的书。她沉睡的样子,浅淡的头发披散在床上,温暖的心跳恒定地让她的生命不断延续下去。
我对她来说太冰冷了,所以她拒绝我的碰触。
这让我更加的痛苦,我从来没有遭受过这么多的拒绝。这种想法不断折磨着我,让我衰弱下去。
我甚至觉得,在某程度上我可以理解马库斯的心情。毫无希望的人生,连活下去的支撑都找不到。我不能再呆在这里,理智冷冰冰地警告着,如果我再沉溺下去我会废掉自己。
也许我该去找阿罗,看到他那张一点都不可爱的笑脸,会让我有力气想起该处理工作。
站起来后,我的方向竟然变成了卧室。脚步沉滞到我觉得自己受了重伤,我走到门口,踌躇不前。
这里已经没有用处了,我该摧毁掉所有装饰品,我宁愿陪伴我的是一堆线条简单的石头。而不是加重我视觉负担的柜子桌子颜料台灯,可是我还留着它们。
也许克莱尔会喜欢,我厌恶这种侥幸的想法。
又转身回来,我冲到书架前泄愤地踢散了那些书籍,没有用的,她永远都不会来到意大利。
她不是吸血鬼,她可以想忘记谁就忘记谁。
她是那么迫不及待地要遗忘我,这让我更愤怒。
残忍,多么残忍的无知者。她不会懂这种拒绝对于一个吸血鬼意味着什么,她夺走了一切还抛弃了它。
愚蠢,愚不可及。
我都不清楚骂的是克莱尔还是自己,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已经不堪一击,我现在脑子疯狂转动的是怎么破坏自己的法律,将她重新抓回沃尔图里。
是的,只要做得隐秘点没人会发现的。这个世界上每天那么多失踪人口,不差她一个。
最大的障碍只有卡伦,因为卡莱尔是她的保证人加合法权利的监视者,那个变态的混蛋拥有最大的权利,去保护她不受到伤害。
要不是审判者不能担任监视者,我不可能让卡莱尔带走她的。
可是我一直怀疑就卡莱尔那么弱不禁风的家伙,能保护好克莱尔吗?她的安全不该放在别人手里,我日夜不安地想象有无数的灾难会夺走她的生命。
所有的书籍都被我踢烂了,这一点都没有让我觉得好受点。就算这几个月我将所有卫士都揍趴了,心情也从没有好转过。
书页破烂地飘散在我四周,我看到纸屑与灰尘涌动在空气里,真是复杂的线条结构。我眯上眼睛,敏锐地看到某些纸屑带着光亮,不显眼,快要褪尽颜色只能奄奄一息的色彩。
某些书会因为克莱尔的长久触碰而留下颜色,她越是用心认真地触摸的东西,色彩就会越难消失。
然后我低头,看到一小团纸张滚在我脚边。白色的纸,一些露出来的墨迹。
当所有色彩都溜走后,这个皱巴巴的纸团存在感一清二楚。
我伸手拿起来,没有感到惊喜,因为我清楚很快这团纸也会失去最后的魔力。我只是好奇克莱尔当初是多么认真对待它,才可能让它的颜色这么浓郁持久。
放轻力气地摊开它,它就跟克莱尔一样脆弱。
亲爱的c……
我沉默地站着,将那团被我碰触后慢慢失去颜色的纸张扔到桌子上。
是的,这才是她的人生。每一天对她而言都是成长,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在失去。
她会乐此不疲地去交一堆朋友,上大学,找工作,谈恋爱……我发誓会将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杀死。
谁都无法夺走她,不论是生命还是爱情。
我得不到,这个世界上所有人也都不可能得到。
剧烈的怒火终于冲破理智栅栏,蔓延到我血管里疯狂地占据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