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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一岁的小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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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利佛慢慢地松了口气。
  他说:“我当然很高兴这不是他们干的。否则,他们一个也别想活。”他转身将吐温克拉到身边。“诸位,请见见我的妻子。”
  赫妥婆婆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向那姑娘,吻着她的脸颊。
  “现在我很高兴,你们把事情定下来了。”婆婆说。“也许奥利佛时常能有时间来看看我。”
  奥利佛搀了吐温克的手,绕着屋子走去。婆婆严厉地向巴克斯特一家说道:
  “假如你们把事情泄露出去……你们想我能为了一所烧掉的房子,就让两块土地上撤下福列斯特兄弟的鲜血和我那孩子的骸骨吗?”
  贝尼两手按住她的肩膀。
  “亲爱的夫人,”他说。“亲爱的夫人,我不是已经领会你的意思……”
  她微微颤抖。贝尼抱住她,使她安静下来。奥利佛和吐温克回来了。
  奥利佛说:“妈,不要太难受。我们要在河边替你盖一所最漂亮的房子。”
  她鼓起勇气。
  “我不要,我已经太老了。我想住到波士顿去。”
  裘弟看着他爸爸。贝尼的脸拉长了。
  她挑战似地说:“我想明天一早就走。”
  奥利佛说道:“怎么,妈……离开这儿?”
  他面露喜色。
  他慢悠悠地说道:“我总是从波士顿上船出发的。妈,我喜欢那儿。但我把你放在那些北佬中间,真担心你会发动另一场南北战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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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页    下一页一岁的小鹿第二十七章 气走了奥利佛一家
  寒冷的清晨,巴克斯特一家站在河边的码头上,和赫妥婆婆、奥利佛、吐温克和“绒毛”话别。那北上的汽船正沿着南面的河湾绕过来,呜呜地鸣着汽笛,准备等岸。婆婆和巴克斯特妈妈拥抱后,又把裘弟拉过去紧紧地抱着他。
  “你在学写字,以后你可以给婆婆往波士顿写信。”
  奥利佛和贝尼握握手。
  贝尼说:“裘弟和我将会多么的惦记你们响。”
  奥利佛又伸手给裘弟。
  “我感谢你对我的忠心,”他说,“我不会忘记你的,就是到了中国海也不会忘记你。”
  婆婆的嘴闭得紧紧的。下巴绷得象个燧石箭头那么坚硬。
  贝尼说;“要是你们一旦回心转意,再想回来,岛地对你们是日夜欢迎的。”
  汽船绕过河湾,斜驶过来靠了岸。船上还点着几盏灯,因为夹在两岸中间的河面上还是昏暗一片。
  吐温克说:“我们几乎忘了那送给裘弟的东西。”
  奥利佛在他的口袋中摸索了一阵,递给她一个圆圆的小包。
  她说。“裘弟,这是给你的,因为你帮着奥利佛打过架。”
  裘弟已因那一天的遭遇麻木了。他接过来,呆呆地看着它。她俯近来吻他的前额。那接触是异常地惬意。她的嘴唇是如此柔软,她那金黄色的头发又是那样芳香。
  跳板放下来了。一大堆货物丢到码头上。婆婆弯下腰去抱起了“绒毛”。贝尼双手捧住她柔软而起皱的脸庞,用自己的面颊偎着她。
  他说:“我实在是真正的爱你,我……”他的声音呜咽了。
  赫妥一家依次上了跳板。轮桨击打着河水,水流吮吸着船身,船向外调过去驶入河心。婆婆和奥利佛站在船栏旁向他们挥手。汽笛又鸣了,船向下游驶去。裘弟在麻本中慌了神,他拚命地挥舞着手。
  “再见,婆婆!再见,奥利佛!再见,吐温克!”
  “再见,裘弟——”
  他们的声音徐缓地邀去。裘弟觉得他们似乎是离开他,上另一个世界去了,就好象他看着他们去死似的。东方已出现一道道玫瑰色的曙光,但是这个黎明似乎比夜晚更寒冷。赫妥家屋子的余烬,还在隐隐约约地闪光。
  巴克斯特一家驾车直奔丛莽回家去。贝尼被朋友们引起的离愁压倒了。他的脸绷得紧紧的。裘弟的心头蒙上一团如此矛盾而又纷乱的思绪,以致他放弃了去解决它们的念头。在车座中他爸爸和妈妈之间那个暖和的地方舒适地蜷伏下来。他打开吐温克送给他的那个小包。这是一个给他装枪药用的白镴①小罐。他把它紧紧地贴在怀里。他想起伊粹·奥塞尔还在东岸,而且很想知道,当他发觉赫妥婆婆走了时,他是否会一直追她到波士顿。大车颠簸着到了垦地。这一天将是寒冷的,但却很晴朗。
  ①白镴为一种锡基合金。
  巴克斯特妈妈说;“如果这事儿换了我,我是决不会让法律饶过这批狒狒的。”
  贝尼说;“没有人能证明这件事。他们的马蹄印吗?嗨,福列斯特兄弟们只须说看到起火跑来看看。他们还可以说镇上马很多,他们根本就没有到过那儿。”
  “这样,我倒愿意让奥利佛知道真相。”
  “不错,可那时他会怎么办呢?怒火中烧,去杀死他们几个。奥利佛头脑一热,什么事情干不出来?无论哪一个,对那些烧房子的家伙都会象他那样来泄恨的。是啊,杀他几个福列斯特,而自己也可能因此而受绞刑。或者其余几个逃脱的兄弟找来,再杀死他们全家,他,他妈妈,连他那漂亮娇小的妻子。”
  “漂亮娇小的妻子!”她哼了一下。“贱货!”
  裘弟感到一种新的忠诚涌上心来。
  “她的确是很漂亮的,妈。”他说。
  “男人们都是一样的货色。”她总结道。
  巴克斯特岛地就在眼前了。一种安全、幸福的感觉攫住了裘弟。别人家遭了灾祸,可是垦地却远离一切不幸。那茅屋在等待着他们,熏房里挂满了好肉,再加上老缺趾那躯体。而且还有小旗,最要紧的就是小旗。他迫不及待地赶回棚屋,因为他现在有个故事可以讲给小旗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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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页    下一页一岁的小鹿第二十八章 孤寂的狼
  正月里的天气是和暖的。太阳时常在那些寂静的黄昏,悠然沉没在一片淡红色的晚霞中。晚上盖着被,已觉得太热些。只有在清晨才能看到水桶里还浮着一层薄冰。而且有一两天是特别的暖和,使得巴克斯特妈妈能够在午后的阳光下,坐在门廊上缝缝补补;裘弟也能不穿他那羊毛短外套,到树林里去游逛。
  巴克斯特家的生活,过得和天气一样平静。河岸边的居民们,贝尼说,无疑对赫妥家的那场火灾,对那尖嘴利舌,难以捉摸的母亲,对那当水手的,长得象外国人似的儿子以及他们本镇的长着一头金发的吐温克,都感到焦急不安。但一般人都相信:当喝醉的福列斯特兄弟们听到奥利佛带着那女郎回来的消息后,就纵火把赫安家烧了。但是因为河岸离垦地远,消息很久才传到巴克斯特岛地来。贝尼、巴克斯特妈妈和裘弟一个黄昏接着一个黄昏地坐在炉火旁,重温着那天晚上的情景:他们曾和赫妥一家站在一起,看着那屋子烧成焦黑的灰烬;他们曾借着那阵子热气,和赫妥一家等待那早班汽船,而且无法劝阻婆婆上波士顿的决心。
  “依我看,”贝尼说。“要是那个进来报信的陌生人,已经知道了她是奥利佛的妻子,而不光说是他的情人,那么即使是雷姆,也不会找他们麻烦的。一旦她结了婚,福列斯特兄弟们就应该想到是放手的时候了。”
  “什么妻子不妻子,这批下贱的流氓,竟把他们认为里面有人的屋子烧掉。”
  贝尼叹了口气,不得不表示同意。福列斯特兄弟们一定到葛茨堡做生意去了。他们再也不从门前经过,而且回来时也不来取那应得的半爿熊向。他们躲避贝尼,更显得他们罪行确凿。这使他很难过。他辛辛苦苦挣得的和乎,又跌得粉碎了。就象一块石头从远处飞来,目的是扔别人,但却打中了他,使他受到了伤害和烦恼。
  裘弟也很关心,但他仿佛是在为故事里的一个个角色而感到担忧。婆婆、奥利佛、吐温克和“绒毛”就象是一本书中的人物似地乘船顺流驶去了。奥利佛变成了他讲过的许多远方的故事中的一个人物。现在,故事里又加上了婆婆、吐温克和“绒毛”。奥利佛曾说过:“我不会忘记你的,就是到了中国海也不会忘记你。”大体上说来,裘弟想象奥利佛老是待在遥远的中国海,而且遭到同他一样不可捉摸的人物的虐待。
  正月的末尾带来了连续不断的暖和天气。虽然在大地回春之前还得有严霜甚至结冰,可是这些暖和的日子已经是报春的使者了。贝尼在耕着那些要播种早熟作物的田地。他把那块新地翻了出来。这是他被响尾蛇咬后的那段卧病期间,勃克替他开垦出来的。他已经决定试种些棉花来赚点钱。北首硬木林附近的低地,他准备种烟草。他在屋子和葡萄棚中间,预备了一块苗床。因为家畜只剩下了老凯撒和屈列克赛,他决定少种些扁豆,将腾出来的田地种上玉米,因为玉米是永远不会嫌多的。鸡群缺乏饲料,猪也喂不肥,巴克斯特家的人自己到夏季的末尾,玉米粗粉也将耗尽,这一切都是因为玉米不够的缘故。垦地里再没有东西比玉米更重要了。裘弟帮着他把冬天积贮的肥料从厩舍里运出来,撒在那一亩亩的沙地上。他打算把地整好耙平,在三月初夜鹰第一声啼叫时播下种去。
  巴克斯特妈妈苦苦地抱怨说她一直希望有个生姜圃,别人家都有一个的。河边杂货店老板的妻子,已经答应给她姜根,随时都准备着等他们去拿。贝尼和裘弟在预备种娄的苗床。他们在屋子一侧挖下去四尺深,铺上柏木板条,又用车从西南角拉来粘土填满了它。贝尼答应在他第一次上河边做买卖时,就捎回那鹿角般的多节杈的姜根。
  出猎的情景很可怜。熊在广大的区域内觅食,正在准备它们二月里的冬眠。它们的巢穴就筑在被飓风拨款的根株下,或者在两株大树干交叉倒着,可以提供保护的地方。有时候它们会拖来橡树枝和棕榈枝,将它们堆在空心的树内,筑成一个粗劣的窝。不论哪儿的熊窝,都挖出了深沟,熊的前肢就伏在沟沿上。裘弟觉得这事儿真怪,当十二月里第一个真正寒冷的天气降临时,它们不钻进它们越冬的巢穴里去,而且出来得那么早,在三月而不是四月。
  “我想它们对自己的事是很内行的。”贝尼说。
  鹿也非常稀少。一方面因为兽瘟,另一方面也因为那些劫后余生的猛兽日益贪婪的捕食。公鹿的样子最可怜,身上精瘦,皮毛象灰色的苦薛,很粗糙。它们通常是孤零零地在徘徊。母鹿也是单独或成对地游荡。一只老母鹿带着一只年青的母鹿或者带着它那一岁的小公鹿。许多母鹿肚里已沉甸甸地怀上了小鹿。
  一翻完地,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把木头运来劈成木柴,供两处炉灶用。木头比以前任何时候更容易获得,因为暴风雨刮倒了许许多多的树,由于长期的雨水和狂风使树根松动而倒地的树木则更多。成商的树林在低洼的区域中死去。那情景好象不是因为洪水,而是遭火烧过一般,因为那些死去的树,灰暗而光秃秃地矗立着。
  贝尼说:“我真庆幸自己住在高地上。不然眼看着这种荒凉景象,会使我感到难过的。”
  裘弟喜欢早晨弄木柴的远足,就和他喜欢打猎一样。他们可以从容自在地行动。贝尼常常在早餐后一个凉快而晴朗的早上,把老凯撒套上大车燃后他们就随心所欲地取路往低地去。狗总是在大车下面跟着小跑,小旗则常常疾驰到前面去,或和大车齐头并进。它带着公鹿皮的项圈,看上去特别伶俐。他们会拐入一块林中空地,然后徒步徘徊着去寻找一棵适宜的倒树,首先要的是水橡或黄松。树林里还有丰富的油松,烧起炉火来最热,最亮,而且容易点燃,可是它们却要熏黑和污染锅和水壶。他们会轮流伐木,或两人一起使用根据。裘弟很喜欢那有节奏的摆动和锯齿吃进木头时嗞嗞的歌唱,以及那芳香的锯末纷纷飘落到地上的情景。
  狗在附近的短树林中唤闻或追赶野兔子。小旗啃着嫩芽或是寒霜后幸存的多汁的嫩草。贝尼总是带着他的后膛枪。有时候裘利亚把一只兔子捞到近距离之内,或者一只狐鼠傻乎乎地窜上近旁的松树,那么晚上就会有肉饭吃了。有一夭,一只纯白的狐鼠大胆地在树上窥视他有,贝尼没有打。他说那是一件罕见的奇物,和那缺乏色素的白浣熊一般。老缺趾的内又粗又韧,得煮上很久才烂。巴克斯特一家都庆幸终于吃完了它。大部分还是熏了喂狗。因为即使在兽内短缺的时候,它也一直无人问津。但无论如何,它熬出来的油脂还是装满了一只很大的木桶。那油脂就象头茬蜂蜜那样又纯净又金黄,随便烹调什么东西都不错。油渣也象猪油渣一般的香脆可口。不管什么时俟,无论哪个巴克斯特在嚼着它时,总是感到加倍的满意。
  巴克斯特妈妈费了很多时间翻补棉被。贝尼则坚持教裘弟读书。黄昏在炉火熊熊燃烧,给他们提供了光和热的炉边度过。连风似乎也在屋子周围令人舒服地呜呜呼号。在宁静的月夜,可以听到狐狸在硬木林里学叫。那时,功课就停了下来,贝尼向裘弟点点头,他们一起倾听。但狐狸却难得来光顾巴克斯特家的鸡棚。
  “它们对裘利亚头上的每根毛,都知道得很清楚,”贝尼吃吃地笑道。“它们不想来触犯上帝。”
  正月末的一个寒冷清澈的夜晚,贝尼和巴克斯特妈妈都已上床了,裘弟和小棋还留恋在炉火旁。他听到外面院子里有一阵响动,好象是狗在厮打。可是这骚动比他们那两只狗平时发出的动静来得更活跃。他走到前面的窗户旁,将脸贴在那冰冷的窗玻璃上。一只奇怪的狗,正和列泼在一起蹦跳戏闹。裘利亚宽容地在边上看着。他屏住了呼吸。原来这不是狗,而是一条精瘦的破足大灰狼。他转身跑去想叫他爸爸,接着,又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回来继续观察。显然,这狼和狗以前就在一起玩过。它们并不陌生。它们静静地玩耍着,好似狗也在保守秘密。裘弟走到卧室门口,轻声叫他爸爸。贝尼出来了。
  “什么事,孩子?”
  裘弟蹑手蹑脚地来到窗户边,点头招呼贝尼。贝尼光着脚跟过来,朝裘弟所指的方向望出去。他轻声吹了一下口哨,并没有去拿枪的意思。他们一声不响地观看着。在明朗动月光下,这几只畜生的动作清清楚楚。那客人的一条后腿破了,行动笨拙。
  贝尼低语道:“总有些可怜,是不是?”
  “我想,这是那天我们在池边围猎时逃走的那几只中的一只。”
  贝尼点点头。
  “几乎可以断定是最后一只。可怜的家伙,又寂寞,又受了伤……只好来拜访它的近亲玩耍一下。”
  也许是他们低语的咝咝声从紧闭的窗户中透了出去,也许是他们的气味飘送到它的鼻子边。突然,无声无息地,它转身离开那两只狗,艰难地翻过围栅,在黑夜里隐没了。
  裘弟问道:“它会在这儿干坏事吗?”
  贝尼把脚伸到炉火的余烬边烘着。
  “我怀疑它那副样子还能替自己找到丰盛的食物。我做梦也不想去打扰它。一头熊,也许是一只豹就会结果它。让它度过它的余生吧。”
  他们一起蹲在炉灶旁,陷入了一种悲哀而奇异的感觉。即使对一只狼,那也是件够严酷的事情。它孤寂到这般地。步,竟须转向它敌人的院子来寻找伴侣。裘弟伸出一条手臂,搁到小旗身上。他但愿小旗能够懂得,它用不着经受森林中的荒凉和寂寞。至于对他自己来说,小旗也减轻了在家庭中折磨着他的那种孤独。”
  下弦月时,他又见过那孤狼一次。以后它就再也没有来过。由于父子间的默契,他们没有将它的拜访泄露给巴克斯特妈妈知道,因为不管怎样,她一定会要求打死它的。贝尼相信,狗可能是在某一次出猎中和它混熟的;但也许是当他们在伐木,而那些狗闲跑开去玩的时候和它混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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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贝尼因为风湿病走路一度变得严重地一破一拐。那病已纠缠了他好几年,每逢潮湿或寒冷的天气就要发作。他常常大意地暴露着身体,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或是他认为必需做的事情,既不管气候怎样,又不顾惜自己身体。巴克斯特妈妈说,眼下对他来说,是卧床休息的最好时候。但他却恐怕因此而耽误了春季播种,感到非常不安。
  “那么让裘弟来干好了。”她不耐烦地说。
  “他除了跟着我做些琐事以外,从来没有于过什么活。一对一个孩子来说,象这一类的活是干不好的,是会出许多岔子的。”
  “说得很对。但这是谁的过错,使他现在还不懂得多少事情?你把他惯得太久了。当你快十三岁时,你不是已经象大人一样的耕地了吗?”
  “不错,这正是我不要他干活的原因。等他长成了,有了足够的力气再说。”
  “你这软心肠的老好人,”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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