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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脚步声先后消失一会后,原本毫无动静的断壁后,探出了一高一低两颗脑袋。
高的那颗脑袋问道:“确定走了?”正是付思雨。
矮的那颗脑袋点点头:“走了”赫然就是手撑着腿,半蹲着的吕同。
他直起腰,拍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道:“我就说你想多了你还不信刚刚瞧见了吧?广德真的决定跟江小二划清界限了。以前我也不信,可自从江家方子的事了之后,他再也没有主动问过一句江寒,甚至江家的事。上次江寒卖方子,还是我硬拖他去的对了,就连先前他千方百计要对付的黄帮,以及县城里的方高等人的事,如今也不关注了哼,我当时说他是以权谋私,他还狡辩”
付思雨噘起嘴望着他,一脸的不甘心,道:“你知道什么,我的感觉绝对没错那天晚上在江家,江姑娘讨好他被拒绝后,就似变了个人般,那叫受刺激后的破罐子破摔而沈师叔,若是你在信中写的那些都是真的他难得有次心动,却就这样付之东流,岂不是很可怜?”她神色变得怜悯,“小时候,他在沈家不受重视还差点没命,连话都不敢多说,外祖教他小段小段的说,现在不结巴了,小段说的毛病却留下了他一个口齿不利的人,呜呜……”
她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一双大掌给捂上了,紧接着就听见吕同在她耳边,紧张地告诫道:“嘘,这事可不能再说,这是在揭沈广德的伤疤,他最恨别人提起,要是被他知道了,就不只是把你送回府城这么简单了你明白了没?”
两人靠得极近,吕同说话时带出的气息,正好喷在付思雨的额头上,她白嫩的额头迅速起了一层红晕,并随着他的话向下蔓延,越变越红。
付思雨浑身僵硬地任吕同捂着嘴,他说什么她听不见,只听见她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重得渐渐让她无法喘息。
离得最近的翠儿见状,红着脸转了身,心里不由为主子高兴,看来吕少爷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讨厌与她家小姐碰触了。
而另一边的青儿却发现了异样,急忙咳嗽两声,道:“吕少爷,你捂得太紧,我家小姐喘息不得了”
而懵懂的小松,也同时喊道:“少爷,你要将表小姐给捂死了”
“……”翠儿飞速回身,果然看见付思雨只露出一半的小脸上,那双黝黑有神的眸子有翻白的迹象,她刚刚红了的脸直接转为青色,不待吕同松手就一把将他的手拉了下来,愤愤甩开,扶住打晃的付思雨,骂道:“吕少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家小姐,可是你也不用将我们骗到这没人来的荒地里,杀人灭口吧?”
“……”
吕同窘迫得一张脸要烧起来,一听翠儿这话,面色立即阴云密布,怒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可是一片好心提醒你家小姐,别触了沈慎的逆鳞呢!”他啐了一声,“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
翠儿还待要说,缓过劲来的付思雨却抬手制止了她。
她深吸几口气,道:“翠儿,别乱说,你误会表哥了。”又对吕同抱歉一笑,“谢谢表哥,你别生翠儿的气,小雨知道你的心意”
她能说,这全是她自己的错吗?
竟然忘记了呼吸,差点自己将自己憋晕
长大以后,她还是第一次与吕同有这种亲密接触,实在是太紧张了……
吕同暗暗握了握垂下去的手,心里也不由疑惑,他刚刚明明没多用力啊
难道是后来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太紧张了,一时没控制住力道?
他只疑惑了一息,就习惯性地想不通就不去想,又见付思雨态度突然变得正儿八经,那话听起来也有些怪怪的,可他也不打算再细究,决定直接将事情抛到脑后。
他瞥了眼付思雨,见她已无大碍,便道:“咱们进去吧,等一会他们回到前门还是见不到我们,必定又会来寻,到时就说不清了。”说着,他就领着小松小心越过断壁,一边用扇子拨开杂草,一边往雅苑里走。
付思雨眼神复杂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片刻,扶着翠儿的手跟了上去。
这趟出游,没将江寒与沈慎之间的寒冰打破,倒是慌了她自己的心。
那一瞬间的无法呼吸,让她开始自我怀疑。
接下来,她还能保持冷静,理智地去观察吕同,并做出正确的决定吗?
第267章 较劲
沈大人周身散发着寒气,闷头闷脑地往回走。
落在后面的江寒则一口气堵在心里,非得跟他别苗头,想要赶超。
可惜,沈大人原本就先走一会,又察觉到了江寒的小心思,因此,脚下如生了风一般,不管江寒如何加速都追不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
这般暗中较劲,两人都忘了沿途继续找人,再一抬头时,已经走过了凉亭,快要到门口了。
沈大人突然冷冷开口,讽刺道:“不是自有主张吗,怎地又跟了一路?”
江寒不甘示弱地回嘴:“谁跟着你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这里只有一条路,我要去门口,不走这走哪?”默了一秒,也讥笑道,“你不是不稀罕我老实在门口等着的主意吗?怎么又要重新出去等呢?”
沈大人缓了步子,瞥她一眼,吐了两个字:“无聊”
江寒当即火冒三丈,边追边骂道:“你才无聊是谁要跟我划清界限的?既然如此就不要主动搭讪我”
沈大人站定,气怒交加地道:“我找你搭讪?刚刚,是谁追着我说话?”江寒哑然,刚要强词夺理,就听沈大人又道:“别想强词夺理,今日,你本不该来”
江寒气笑了,满脸讽刺地道:“你这话说得可真好笑,为什么是我不该来?我原本不想来,但我得罪不起付大小姐,所以我必须来”她上下打量他,不怀好意地笑着,“你不一样啊,你完全可以拒绝的,你为什么还来?难道,你对我思念成疾想借机与我亲近一番?”
闻言,沈大人如见了鬼一般,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丢下一句“果然脸皮厚出天际”便扭头就走。
走出一小段,他脚步倏地一顿,接着猛然转身,吓得正要越过他的江寒,大步后跳,戒备以对。
可惜,沈大人目标不是她。
只见他面上有恍然一闪而过化为腾腾怒气,如同个黑罗煞一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变成一阵幻影飞速消失在来的路上。
“喂,你要做甚?”江寒喊道,显然,沈大人是不可能再回应她的。
“会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她喃喃着,念头一过,身体又诚实了一回以冲刺的速度,再次追了上去。
前面的沈大人斜睨她一眼,嘴角边露出个冷笑。
这女人还真是喜欢口是心非,打肿脸充胖子
明明脑袋空空没任何主意,还要强逞能。
江寒被沈大人的眼神一刺激,埋头加速超过他跑去了前头。
沈大人见状也往腿上加了两分劲……
两人又互不相让地较起了劲,经过了荷塘,拐上了通往断壁处的小路。
越跑江寒心中火气越盛速度,而沈大人却暗暗惊讶江寒的速度,不过只有几手三脚猫功夫,这腿上的速度却不比他差太多。
她哪知道江寒此时的速度已到极限,他要是再快,她就只能“望尘莫及”了。
忽然,侧后方传来熟悉的大喊,沈大人立即刹住步子,回身望去,而江寒此时却低着头,将注意力全部往极速摆动的双腿上集中
然后……
“砰!”
“哎呦!”
“哇!”
三声惊呼同时响起。
待鼻子酸痛泪意失控的江寒,晕头转向地回过神时,只觉得腰侧似被铁箍紧紧勒住一般。
她捂着鼻子定睛一看,才发现她没被撞到在地,而是撞进了沈大人的怀里,并且正被他死死地抱住,而沈大人却被她撞出丈许远,一条腿迅速后撤将冲击力卸掉,才稳稳站定。
两人还未来得及有下一步的反应,吕同已经领着付思雨几人跑了过来,故作惊愕地叫唤道:“广德,光天化日的,你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江小二搂搂抱抱?!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话应该是要表达担忧吧?
可为什么听起来那么刺耳,那么地幸灾乐祸呢?
江沈二人如触电般飞速分开,一个脸颊通红如朝霞,一个却面色青紫似茄瓜。
沈大人错着牙,双目圆睁,眉峰高耸,向吕同逼近几步,一字一句地道:“你、们、死、哪、去、了?”
这咬牙切齿的六个字,似冰刀一般刮在吕付二人心底,二人不由颤了颤,暗道不好,玩笑过头,拔到虎须了!
他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三个仆人就连小松也大气不敢出。
但不过片刻,吕同就恢复了镇定,似大受冤屈般怒道:“你还说呢,你们为何走那么快?害得我们走岔了路,好不容易走到雅苑门口,却没见着你们,以为你们会在里面,就进来找。没想到,你们俩倒是有闲情逸致,竟在这雅苑里比起速度来了!”
江寒被他这段话臊得两颊又热起来了,心虚地冲口而出:“谁,谁在比速度?!我们是在找你们好吧!”说完,又感觉哪里不对,遂眯缝着眼睛怀疑地望着吕同和付思雨,“不对,我马上就返回去找了,根本没见到你们!”
“我都说了,我们是走岔路了……”
“你会走岔路?那条小路,我带你去过!”沈大人毫不留情地揭穿道。
吕同的眼珠骨碌一转,就理直气壮地道:“是啊,等我发现不对时,就与小雨说,从断壁那里也能进园。可哪知那野草太盛,她不敢过,我就只好又领着她原路返回了。可是到门口时,你们已经自顾自地进来玩了!”他指了指付思雨,“不信,你们问她好了!”
“谁自顾自进来玩了?我刚刚都说了,我们是进来找你们的!”江寒强调。
沈大人则沉着脸仔细打量吕付二人,见两人没有互相使眼色,虽想不通,却也不想再追究下去,于是冷哼一声,警告道:“最好是如你所说,否则你就护送小雨,回府城去吧!”说完一拂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闹成了这样哪还有心情看景?
江寒瞪了吕同一眼,也跟着走了!
落在后面的五人相视几眼,都暗暗吐出一口气。
刚才的沈大人真是太可怕了!
幸好他们从假山后面绕出来之后,立刻加快了速度。才走到荷塘边时,远远就见两人你追我赶地往这边来,他们吓得迅速躲进了荷塘边的凉亭后,等着江沈两人拐上这条路后,才装作意外相遇,走出来喊人。
一行人心思各异地出了雅苑,沈大人已经彻底败兴,正要告辞不奉陪了,却见远远跑来一位身材矮胖的大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焦急地挥手大叫:“小东家,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吧,有人砸了摊子,东家,你爹他被人打了!”
第268章 多事
来人正是花大婶。
江寒一见是她登时脸色大变,三步并两步地跑上前去扶住她,问道:“大婶,到底怎么回事?”
花大婶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道:“刚才有三个人,去咱们摊上吃串,吃出了偷油婆,那偷油婆还活着,你爹就说,说不可能原来就在咱们的汤锅里,那些人就,就大吵大闹,说咱们用偷油婆熬汤,毒害客人,还不承认……后来就砸东西,打了起来。”
江寒眼眸微缩,这桥段一听就是有人故意找事啊!
她急忙问道:“我爹怎么样了?”
花大婶立刻义愤填膺地骂道:“那些人不要脸,你爹劝阻,他们不听,推倒了我们的炉子和摊车……”说到这,她有些说不下去了,露出不忍的表情望着江寒,支吾道,“砸到了,他的腿上……”
江寒脑子轰声作响,双手捉住花大婶的胳膊,目眦欲裂地道:“那你怎么还来找我?你该去巡检司报案啊!走,咱们赶紧去!”说着就要拖着她跑。
花大婶的胳膊被她抓的生疼,身子也被她拽得差点崴倒,连忙大声道:“小东家,巡检司的差爷已经去了,你爹也送去千草堂了,我才来找你的!”
江寒这才冷静了下来,却依然头也不回地拉着花大婶就走,连句告辞都没与后面的沈大人几人说。
一面走,江寒一面问道:“是三个什么样的人?婶子你可认识?”这日不是集,瓦市上的客人大多是住在西镇的街坊,若是认识的人多半不会故意找事,毕竟他们的摊子在瓦市街上已经站稳脚跟,并且,在外人眼里江寒还正抱着沈大人的大腿呢。
果然,花大婶摇摇头:“不认识,五大三粗的,三十郎当岁的模样,穿一身粗布短褐,也不像是外地来的客商。”
江寒阴冷地道:“哼,最好别被我查出来是谁在背后搞鬼,否则,我定要他后悔从娘胎里爬出来!”
“……”两人迅速走远,说话声也渐渐听不清了。
吕同与付思雨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一旁站着的沈大人。
沈大人的脸虽板得跟石板似的,可抿成线的嘴角边,那丝藏不住的烦躁,却泄露了他当下真正的情绪。
两人又交换了一个眼色,吕同感叹道:“唉,又出事了!这祸福相依之说,在江小二身上可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啊!这才不过半个月,她费尽心机卖得的一点方子钱,又要送去医馆了……”见沈大人还杵在原地毫无反应,又道,“不知又招惹了谁,只是,这次可没人再给她帮忙了,不知道最后会闹成什么样。”
他的话音一落,付思雨就讶异地问道:“为何没人帮忙?”
吕同道:“还不是因为她太不知好歹,惹毛了能帮她的人呗”
付思雨又问:“能帮她的人?是谁啊?”
“还能是谁?在这落霞镇上,谁说了算就是谁呗!”
“你说的是沈师叔?可是……”付思雨声音一顿,瞅着沈大人欲言又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吕同接话道:“可是什么?”
付思雨迟疑着,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刚刚沈师叔将人家姑娘抱得那么紧,大家都看到了,不用负责任吗?”她的声音虽然小了很多,却并不妨碍站得近的人听清。
沈大人蓦然转头,恶狠狠地瞪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警告道:“少操些没用的心吧!若再如今日般多事,就都回府城去”说着他就满脸怒气地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摊开手掌暗暗在衣襟上擦着,想将手上那酥麻的记忆擦掉。
疾步走了一段之后,才发现他走的是通往河边的路,又倏地转身往巡检司方向而去。
“噗嗤”
沈大人这副落荒而逃的模样,引得付思雨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她道:“明明被我们说乱了心,还在那强撑沈师叔这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吕同盯着她脸上那如同三月桃花般的笑,心里有些不爽,撇撇嘴,嘲笑道:“可爱?之前他在里面发火时,也不知是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呢!要不是我机灵,某人那些小诡计,肯定会被拆穿”
付思雨笑眼望他,心里有些高兴,他这样,算是在吃飞醋吧?
但是想到江家的事情,她又收了笑,担心道:“我听着江姑娘家的事情有些麻烦,沈师叔要是真不愿意出手帮忙,咱们去看看吧。”
吕同不以为然地道:“看什么,你不是想将他们送做一堆吗?咱们要是帮了忙,哪还有沈广德出手的余地?这件事发生在落霞镇上,虽然有可能牵扯到讹诈,应该是快班捕快的职责,但快班离得远,因此,一般都是广德管。你瞧着吧,事情要是闹得过大,他肯定会忍不住暗中动手的。”
……
话说,江寒脚步匆匆地与花大婶一起去了千草堂。
一见到邱大夫的脸色,她心里就咯噔一下,紧张得半天才问出话来:“我爹的腿,是不是不好了?”
邱大夫一脸凝重地颔首道:“腿又断了,还有烫伤,加上之前的伤还没好彻底……上回你昏睡时,老夫就跟他说了,让他多注意休息,别逞能去张罗事情,估计他也没听进去……你最近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江寒怔愣住,心中顿时溢满愧疚,她何止是没发现她爹的异常,她以为她爹已经彻底好了
“年前那会出事,你爹的腿骨就碎得很厉害,老夫全力接,仍有一块没处理好,压到了经脉,只能是待他骨头长好,再针灸用药,将那块小骨头化小一点少疼一些。这次伤的位置,在头次的上方约莫一寸处,新长的骨头还脆得很,这一砸,碎得更厉害了。还有那烫伤,也很厉害……”邱大夫怜悯地看着她。
江寒只觉得眼眶发胀,脑袋嗡嗡作响,喃喃问道:“怎么会这样?那,是彻底废了,没得救了?”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位古代男人,不是她这抹异世灵魂的亲爹,她一听到邱大夫说的这些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