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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你还吃了十来天牢饭,有什么债也都还完了,他们还来翻这旧账做甚?”
江寒眨巴着大眼,随即一拍额,道:“对啊,陈县令都判过了,我不欠他啥了!真是不能做亏心事啊,想着他莫名挨了我一顿胖揍,我这心里竟然先怂了一截,靠,老娘不欠他的了,还怕他个逑!”
看着江寒那张陡然间光芒绽放的脸,刘大康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板着脸问道:“不会是你行事不当,又在哪个地方将人得罪了,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吧?”
江寒笑容一僵,挠了挠头使劲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没有在哪里得罪过了黄员外,这几个月我连黄员外的人都没见过!再说,我也不敢见他啊,他对外说见我一次揍一次,我就是皮再厚也挨不住!”
刘大康认真端详着江寒,确定她没在说谎,气愤道:“若是如此,这黄员外仗着自己有钱,也欺负人了!咱们在瓦市街上做生意,又碍不着他什么事,他何苦要逼迫至此……”
“何止是欺负人,我现在敢肯定,那三个砸摊的肯定跟黄员外脱不了关系,或者就是他吩咐下面的人请来的!康哥,那案子结了,咱们重新到县衙告状可行得通?”
刘大康虽然气黄员外仗势欺人,可还不至于气糊涂了,道:“可是咱们手里没有证据啊,要是有证据重新翻案也是可以的。更何况,那三人若是黄家花钱找来的,结案后,肯定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奸诈小人!难道就这样看着他嚣张下去?”江寒脸色青黑,眼珠子又开始提溜起来。
刘大康一见她这模样,心里就发怵,抬手就往她的脑袋上一拍,正色道:“你可别胡来,如今咱们既然知道了砸摊子的背后之人是黄员外,总能找到证据的,只要有证据,县太爷那边肯定会给咱们一个说法的。这几个月,接连出了这么多事,师父的腿还没多大起色,你可别再逞凶斗狠惹出其他乱子,让师父忧心了!”他声音低了几分,“硬碰硬,咱们肯定是鸡蛋碰石头,不如暂时退一步,先将黄家稳住,咱们再慢慢想办法找证据。”
这话说得很在理,硬碰硬她就是个渣。
才不过三天,就已经赔了二两多银子,虽然后面两天基本就是做几十个包子装样子摆出架势与对方硬抗,可是时间一长,她硬抗的底气就要泄了。
“知道了,我会认真想想的!”说着,她也礼尚往来地关心了刘大康一句,“你是怎么回事?这又七八天没看到你了,衙门又派了外差?”
她不问还好,一问,刘大康脸上又烧了起来,快速闪开与江寒对视的目光,手足无措了一刻后,力持镇定地道:“没,衙门有些事要忙而已。”说完这句,脑中响起他娘逼问他为何不同意与江寒的婚事,到底看上了哪家的姑娘时,那副只要他说出姑娘的名字,她就会杀出去吃了对方的模样,心里就愁得不行了,忍不住冲口而出,道,“要不,今晚我守着师父,你回去吧,让我给师父尽尽孝,正好你也可以回去与芸娘商量一下摊子上的事情。”
江寒愕然:“你不回家?你跟你娘说好了?”见刘大康神色不自然,她猛然想起自己前两天偷听到的对话,顿时了然,“哦,这几天你不见人影,原来是在躲婶子啊!别告诉我,你没回家就直奔千草堂来了。”
刘大康尴尬地想要钻地洞,只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是不孝,又怕江寒知道他躲的原因后,那张利嘴又要开口讽刺,因此,含糊地说道:“衙门事多,回镇的时候已经很晚,我又担心师父的腿……”他根本不知道江寒偷听了他娘与江老爹的对话,已经猜到了他为何要躲。
江寒有些想笑,一想到他对芸娘那一腔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热情,又不由心生怜悯,敛了笑意,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好吧,今晚就麻烦你了,我先跟我爹交待一下,再回去。”她瞧了瞧脸上的忸怩还未彻底消散的刘大康,又加了一句,“放心,这事,我不会主动去告诉大婶的,至于大婶以后会不会从别人口中,听到你今日过家门而不入的事,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事了。”
第284章 妥协(二)
江寒跟她爹将瓦市街上的情况大致交待了一遍。
江老爹沉默良久,道:“这仇怨既然是因你的鲁莽而起,那算是咱们有错在先。虽然他们砸了摊又伤了我的腿,但咱们也要来了二百两赔偿,事情过去了就别再追究了,明天,你就去黄家找黄员外好好地赔个礼道个歉,态度诚恳一点他那外甥既然已经没事,想来他也不是那种毫不讲理,死揪着咱们的错处不放的人。”
江寒本就有了妥协退让的念头,因此,对江老爹的话毫无异议,表现出了无比的听话乖巧,惹得江老爹又感慨了一句:“你以前要是也这般听话懂事,也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了……”说得江寒落荒而逃。
回到家,江寒将妥协的想法与芸娘一说,芸娘更是松了一口气。事情过去半天加半晚了,她的耳朵都还嗡嗡作疼,全是花大婶与人对骂的余音,想到第二天还要去硬抗,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因此江寒这妥协之策简直就是她的救命良药。
“摊子咱们不支了,但是码头还是要去的。这些天大家都知道瓦市街有便宜捡,码头上连订包子的人都没了,明天咱们不出摊,那一文摊不知道会不会也跟着撤了,保险起见,咱们就做上二三十个肉包子,剩下的全做成素包子和馒头,一起也不要多了,两三百个就行了,再带些串去,包子就照咱们原价来,买六个送串串一串,应该能吸引些懒得跑的客人。”江寒说道,见芸娘有些为难,知道她被今天的大阵仗吓得还没太回过神,又道,“你别去了,我领着花大婶去,要是码头生意还做得下去,两位婶子就一人一天轮着去,你看如何?”
芸娘微微颔首,心里既有些怨怼,又有些惭愧,虽然她已经尽力去适应新的生存环境了,可是这种频繁出现的麻烦,真不是她大小姐的能力可以应付得了的。
她半垂眼睑,避开江寒的目光,轻声道:“姐姐做主吧。实在对不起,这些事我还是应付不来,若是我去了,万一又有冲突出现,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
江寒知道她心中有怨气,换做她如果被这样无辜牵扯进无尽的麻烦之中,估计早就爆发了,根本保持不了芸娘这般的好脾气好态度。
次日,江寒领着花大婶去了码头。码头上的生意一开始确实很冷清,江寒腆着脸去货栈那边逛了一圈,做了几笔熟人生意就再也卖不动了。
她不得不先回了茶馆。
瓦市街上的事,头天下午就已经传遍了半个镇,过了一晚上,茶馆一开张,是个人进来看见她都要问上两句,或关心或打趣或取笑地表达一番对事情的看法和关注。宋耀祖同志更是没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可着劲地讥讽加嘲笑,江寒看着他那模样,真心为他那张丑脸担心已经这么丑了,要是再抽了筋,以后可怎么娶媳妇。
中午头,她趁店里清闲,又请了一次假去了码头。
到的时候,花大婶正在一边招呼客人,一边与人拌嘴,定神一听,都是同行的埋怨和讥讽,以及“祸害完了瓦市街,还想来码头祸害我们不成”之类的话。
江寒心中的小火苗忍不住就蹿上了天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码头能摆摊还是多亏了她呢为此她得罪了黄帮,可没少受罪,如今这些人得了好处,没人感激她就算了,倒还跟着黄家人起哄,赶起她来了!
士可忍她也不能再忍
当即她两手一叉,骂道:“这码头是你家的还是巡检司是你在做主?我们手上有特许证,凭什么不能来哼,没有老子你们这些瘪三想在这摆摊,门没有,窗户更没有谁他妈再让老子听到一句不让我来码头摆摊的话,我就敢让他先摆不了老子连黄帮人都不惧,你们这些鸟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你那么能,怎地被人赶出了瓦市街呢?”有人耻笑道。
江寒一个厉眼扫过去:“老子不能,老子是码头上第一个摆摊的瓦市街被赶了,可这码头却不是那些个背后作妖的小人,砸几两臭钱就能说了算的地方了”他黄员外想来也要看沈黑脸给不给他面子。
虽然沈黑脸不待见自己,应该也不至于看着别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作践她吧?
应该不会吧?
想到这,江寒又有些没底气,可是也不能因此怯了场,因此她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几分
“江家小哥说得对,只要有沈大人在,咱们这码头就不是那些有几个臭钱就随便挤兑人生意的家伙们撒野的地方”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寒差点热泪盈眶。
这位徐大哥如今也算是码头上响当当的人物,有他给自己撑腰,她有些颓泄的底气又暴涨了起来。
她那狰狞表情加上身高八尺有余的徐汉阳的撑腰,一下就镇住了心有怨念的小贩们。
见群情暂时被压制了下去了,江寒连忙弯下腰从来箩筐里拿出五个大包子,递过去,道:“徐大哥,谢谢你,这些请你吃”
徐汉阳连忙掏出几文钱,塞进她手里。江寒又要塞回来,他连忙摆手道:“不用请,照往常的来,该收多少就收多少。你家这些日子的事我都听说了,唉,这世上就是有太多为富不仁的人了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一言难尽啊几个月前我在瓦市街上碰到黄家表少爷将一位挑着酱油的小孩推倒在地,想也没想就上去揍了他一顿……但是我也被揍了个鼻青脸肿,还赔了二十两银子,在大牢里待了十来天。”
“这算什么得罪,即便是你先动手的,你也赔了钱还坐了牢,再多的不忿也平息了,更何况,他推人小孩不对在先,你那是路见不平”
江寒无奈一笑:“呵,人家外甥比咱们金贵,估计是觉得赔钱和坐牢不够解气吧……”
徐汉阳义愤填膺:“不够解气他们还想怎么解气?坏了你的生意把你逼死他家表少爷表少爷金贵,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就不是人了?”他一手抱着包子,一手拍了拍江寒的肩膀,“你别怕,这落霞镇可不是他黄家说了算瓦市街待不下去就再回来码头好了。不是我说你,你原本就该牢牢占住这码头,好好经营下去,你那什么串串摆在这,我就不信会卖不出去”
那倒也是,这串串与火锅是差不多的,以前似乎听人说过,那川蜀之地的火锅原本就是某个冬日里码头工人们聚在一起会餐,意外发明并兴起的。虽然多半是杜撰的,但冬日里在码头卖这类东西肯定是会受欢迎的。
只是现在才是初伏天,离冬日还远着呢,她爹的腿虽然有一百两银子保底,但她不能消极对待问题,必须尽快解决。黄员外如此费尽心机,还不知道正憋着什么坏招在后面等着她呢
第285章 不妥协
晚间,江寒提前一个时辰打烊,拎了些点心,来到黄家的侧门前,求见黄员外。
黄家的门子都是消息灵通的人,一听她报上来的名字,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睛就专注起来,盯着她上下打量了好一会,然后露出不可一世的表情,从鼻孔里哼出两字:“等着!”门就“啪”地一声关上了。
夜色越来越深,黄家大宅外的青石路上,初时还偶有人经过,渐渐地连个鬼影也没再出现,只剩下墙角边的蟋蟀兴奋地叫着与她作伴。
江寒由原来的老实站着,变成靠墙倚着,再变成台阶上坐着,最后直接歪在黄家的门槛上,靠着门板望着天空数星星。
数到最后,她酝酿了一天原本已很坚定的心里建设就快要坍塌时,“吱呀”一声,身后的门猛地被拉开了。“嘭咚”一声,一个没反应过来,她的后脑勺就生生地砸在了黄家门后的石板上……
江寒两眼冒金星,还没从差点令人泪奔的疼痛和晕眩中醒过神来,骤然间肩上挨了一踢,耳边传来骂声:“快起来,别想在我们黄家门前装死!”
他娘的,这该死的门子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搞不好刚才他就一直躲在门口偷偷观察她!
这一脚她记住了!
那门子见她还躺着不动,第二脚又要招呼过来,却抓被江寒一把捞住用力一扯踉跄着扑倒在地。
“你!……”
“你什么你老子是来找你家主子有事的,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狗东西,再亮亮你那狗腿试试!”江寒一骨碌爬起身,对着要爬起身的门子那撅起的屁股就是一脚,直将他又踹爬下了。
门子凄厉一声,跟死了娘似的,直接将门房了坐等看戏的另一个门子招了出来,指着江寒怒道:“好好好,你小子今天是来找事的吧?!你等着,我这就告诉老爷去!”说着丢下自己的同伴不管,直奔宅子里去了。
好啊,敢情这两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先前根本就没去通报!
江寒气得弯腰捡起自己放在门边的点心抬腿就要走,不过脚才迈出门槛,她的头脑就冷静了。
如果她就这么一走了之,还不知道那两狗东西要怎么污蔑她,那今天的道歉之行肯定就会变成逞威风了。
不行,不能走,也不能等着,不如就此闯进去与黄员外当面说清楚。
于是她又转身往宅子里冲。那被她踢到的门子见状立即追上去阻拦。
江寒瞥了眼门子那如临大敌般的表情,陡然醒悟到,她这样直闯宅子看上去岂止是来逞威风的,根本就像是来拼命的。
想到这,她再次收住步子,主动掉头回到廊沿下,与那门子大眼瞪小眼。
不多时,就听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接着一个略显稚嫩却很是横蛮的声音响起:“敢单枪匹马杀上门来,看本少爷今天不灭了他!待会你们都给我往死里打,谁都别给我手软!”
声音一落,江寒就见到五六人簇拥着一个头戴金冠长着张圆脸,眼距有些宽,眼白有点多,眼珠还有点对,乍一看有些蠢萌,再一看却神情凶狠的少年,呼啸而来。
这张脸不就是当日被她揍成猪头的祝扬吗?
江寒瞬间恍然,此前想不通的地方全部豁然开朗肯定是这家伙心中依旧气不平,不知在哪里认出了她后,花钱请人来害了她爹,至于那一文摊肯定是官司摆平后,黄员外帮着他想出来的主意。
不就是被打了一顿,至于记恨到现在吗?伤了她爹的腿还不解气,竟然还想毁了她家的生意,简直是欺人太甚!
那边的门子一见祝扬这架势,就机灵地将门关上并守在门边,堵住江寒逃跑的路。
江寒扫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一边思索着对策,一边准备聆听这位官少爷气势凌人的宣言,谁知却瞥见对方嘴角边闪过狞笑,右手一抬就要挥下。
靠,恶少死于话多到底是谁说的?
这家伙年纪轻轻的,怎么就非得标新立异不按套路走呢?
一上来就要围殴,连点思考的空隙都不给她留,这还真是奔着要将她往死里揍的目的来的啊!
江寒赶在祝扬的右手挥下之前,大吼一声:“慢着!祝少爷,我今天可不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找黄员外协商的。”
祝扬耻笑道:“协商?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舅舅协商?你不过一只臭虫,居然有胆子对我动手……”他声音一顿,眸子一转,忽然笑得不怀好意,“协商也行,不过,你要是把揍过我的那双手砍下来献给我,我就让我舅舅来跟你协商。”
“你别欺人太甚!我是打了你,但是你先推到人家买酱油的小孩子……”江寒声音一滞,心道,不对,她是来协商的,不是来对峙的,话不能这么说。
念头一闪,她赶紧扯出个笑,缓了语气,试着劝说:“有句话叫,活在当下那件事我也没讨到好,过去的事就让它随风而去,以后,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为你两肋插刀,你看怎么样?”
“哈哈哈,两肋插刀?江小二,我听人说你惯会油嘴滑舌,看来还真没说错两肋插刀,两肋插刀好啊”祝扬的手猛地一挥,叫道,“今天就先让我来插你两刀吧!”
“砰砰!”
他的手一动,五个小厮舞着棒子就朝江寒挥打过去。
好家伙,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江寒险险跳开,拔腿就跑,借着门廊下的柱子绕来绕去不停地闪躲。
祝扬见自己带了五个人竟然奈何不了江寒,气急败坏地叫道:“废物!全跟在他屁股后追做甚,给我分出两个人往另一边去堵他!”又指着其中一个门子,“还有你们两个,一个守门,另一个也去帮忙,给我把那臭小子的路堵死!快!”
他一喊完就见江寒正朝他的方向跑来,脑海中立即浮现出当初江寒抱着他的头往死里揍的情景,吓得大叫一声转身就跑:“你们这些废物,快给我拦住他,拦住他,他又想来捉我了!”
江寒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