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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曾启被送上了船,浑身**的江寒与刘大康也跟着爬了上来。
江寒二话不说就扑到曾启身边,掰开他的嘴捣鼓了一下,然后就低下了头凑上了嘴。
只是她还没开始吹气,身子就被人扯开了,然后一声低吼钻入耳内:“你在做什么?!男女大防,你可知道?”是沈大人恼怒至极的声音。
她还没反应过来,脑袋又连连狠戳,接着又是一道压低的呵斥:“你这疯丫头,你是女人,不是男人!”
脑袋还没躲开袭击,身体又被往后一拉:“是男人,也不该如此。”
就像那落叶被风吹得完全站定不住的江寒,终于怒了。
她反手抓住扯住她的那只手狠狠一甩,怒道:“你们在发什么疯?我是在救他,他没气了,人工呼吸知不知道,再不救他就要死了!”说罢,她就又跪在了曾启身边。
这两人关键时刻发什么神经?
真是少见多怪!
不过是吹气,她又不会碰到曾启的嘴,平日里也没见他们这么紧张自己。
腹诽着的江寒再次掰开了曾启的嘴。
“慢着,走开,我来,呛了水,把水逼出来就好。”沈大人伸手一拦,蹲下身来挤开江寒,将曾启翻过来放在腿上。
“你来就你来,不过你要快点,时间就是生命,要是因为你那不靠谱的方法他死了,可就不管我的事了!”江寒撇撇嘴,索性坐在船底。
沈大人冷哼一声,道:“再不靠谱,也比你的靠谱,看着点!”说着就用膝盖使劲往曾启的胃部顶去。
见状刘大康主动去船尾掌舵,将船往岸边开去。
河里的人听到消息后已经开始往岸边游去了。
沈大人顶了几下,曾启嘴里倒是吐出了一些水,可是却依然没有呼吸。
坐在一边看戏的江寒终于看不下去,趁沈大人不注意,撞了他一下,顺势从他手里抢过曾启,放倒在船板上。
“说你那方法不靠谱,你非不行,你看着点!”边说她边俯身。
可是俯到一半,身子就顿住了。
扭头一看,沈大人正揪着她背上的衣服。
江寒脸一黑,怒道:“沈大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草菅人命?”
“我来,你说怎么做。总之,你不能对他做那事。”沈大人板着一张脸,脸色沉得能滴出水。
江寒看着他,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她看到他没表情的脸有些僵,耳尖还可疑地红了。
忽然之间,她心情有些怪。
想不到看起来一直冷静理智的沈大人也这么分不清场合!
她轻咳两声,压下不适合在此时出现的情绪,道:“好,咱们快点,我说你做。”
“首先,一只手捏住他的鼻子,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颌,深吸一口气憋住呼吸,对着他的嘴用力吹,要吹到他的胸和肚子有起伏……”江寒一边讲解着人工呼吸的要点,一边纠正沈大人的动作。
沈大人领悟力不错,不过片刻就掌握了要领。
吹了一会气,江寒又让沈大人将人放平,索性连胸外按压也交给了他。
两人在这边忙活着,引得船尾摇桨的刘大康好奇不已,频频往这边望来。
见到两人头碰头地靠在一起,回想起方才沈大人的反应,他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莫非沈大人对江寒……
可是这丫头从头到尾都跟个男人一样,沈大人不会是觉得特别一时兴起吧?
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沈大人是世家公子,江月丫却是在市井中长大的毫无地位和背景的平民女子。
不行,这事他得赶紧回去告诉师父,可不能让这丫头稀里糊涂地吃了亏!
这边刘大康为兄心急思绪纷乱,那边沈大人与江寒配合完美,随着轻咳声响起,曾启终于恢复了呼吸。
可是这丫头从头到尾都跟个男人一样,沈大人不会是觉得特别一时兴起吧?
这还是次要的,关键是沈大人是世家公子,江月丫却是在市井中长大的毫无地位和背景的平民女子。
不行,这事他得赶紧回去告诉师父,可不能让这丫头稀里糊涂地吃了亏!
这边刘大康为兄心急思绪纷乱,那边沈大人与江寒配合完美,随着轻咳声响起,曾启终于恢复了呼吸。
第三百二十三章 教训与膈应
曾启抓到了,船夫却逃了。
恢复了呼吸的曾启一直昏迷不醒,很快被送回了巡检司,大夫诊治之后说,情况不太妙,能不能醒来还要看后续。
不过这些就不是江寒关心的了。
人已经抓到了,是她亲自去抓的,还是她帮忙救活的,不管最后能不能醒过来,她的嫌疑应该算洗清了吧?
她自认为嫌疑问题已经不再重要,接下来重要的就是赏银问题了。
虽然昨天沈大人到最后也没说出一个数,反正他说了有,那就得给她。
这次是她自己找到的人,韩乞丐的五十文及周半仙剩下的一半钱就不用给了。
想想,她觉得虽然折腾了一晚上,心跳如坐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但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从临时安放曾启的小屋里出来后,江寒没有回家,而是一直跟在沈大人身后,瞅见他身边暂时没人了,马上抓住机会问起了赏银的事情。
“大人,我啥时候可以领到赏银啊?我先说清楚哦,你可不能因为人已经抓到了,就随便打发我几文钱。”
沈大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衣衫半干,头发打结,毫无形象可言,不由蹙起了眉。
“你怎地还不回去,这副模样到处乱走,成何体统?”
江寒眨巴了一下大眼,低头抻了抻衣襟,笑道:“没事,这衣服颜色虽深其实挺薄的,一会就全干了这不,赏银,你昨天也没个准数……”
沈大人沉下脸:“赏银?哼,我还想问你呢,弓兵在岸边喊话时,为何一声不吭掉头就走?怕被我们抢了先?至于吗?”
江寒笑容一僵,道:“我没这样想啊,当时……我是急着去追曾启啊!”
沈大人不置可否,道:“你不是先去了南镇河边吗?为何又出现在渔船上?”
“呃,这个……说来话长,我不是还找了别人探消息嘛?韩乞丐,嗯,有点不可信,我中途又接到了其他消息。”江寒小心地瞅他一眼,见他表情依旧模棱两可,忙解释,“你别想多啦,我不是故意让人将你引开的,真的,我也是半道才遇上送信人的那也是个不靠谱的,给的也是假消息……幸好船夫技术不错,再加上我一听你们在岸边喊,当即就掉头往上,不然曾启肯定就跑了。”
“哦?我还得庆幸,你没有答话咯?”
这不是重点吧?干嘛老纠缠这个问题?
江寒摸摸鼻子,嘀咕道:“我,我当时着急啊,追到人才是重点吧,反正抓到人啦,纠结些细节做甚?”
沈大人脸一板,冷哼道:“若是你回答一句,本官也不会把你当曾启,若多条船去追,船夫还能逃掉吗?一句话的事,你却弄出这许多麻烦,还好意思当自己是功臣。”
她怎么就不是功臣了?
就她答了话,巡检司多出动几艘船跟上去追,不还是她最快吗?
人家船夫往河里一跳,不还是有很大概率逃掉?
江寒偷偷打量沈大人一眼,斟酌着道:“大人,我知道,一般往外拿银子都肉疼……这样吧,既然我犯了这么一个小错误,就让你扣个一百文吧。”
这样算认错态度好了吧?
沈大人一口气被噎在了心间。
他瞅着江寒期待的眼神,半晌没说出话来。
合着她根本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觉得是他在故意找茬!
这次的事情算是有惊无险,可若是碰上山匪来袭呢?
她再只管自己稀里糊涂地瞎闯,别人岂不都得跟着倒霉?
沈大人瞪着她,冷冷道:“回去想想,自己错在哪,想明白了,再来领赏!”说着就要拂袖而去。
正在这时,刘大康找来了。
曾启抓到了,虽然跑了个船夫,但巡夜的事可以先告一段落了,天还为亮,大家还能眯一会,刚才他就是跟着初五找地方安顿捕快们去了。
吕同领着没有巡夜任务的小松去追沈大人时,与沈大人走岔了,直奔去西南角上去了。
初五通知完他,并没有跟着去。
沈大人他们回来之后就由他张罗着后勤事务。
此时,捕快们都安顿好了,刘大康准备回家一趟时,才记起江寒似乎一直跟在沈大人后头转悠。想到船上那一幕,他心底登时紧张起来,在他告诉师父之前,还是要看着点这丫头别让她没羞没躁的,于是他就着急忙慌地寻了过来。
看见她果然跟沈大人在一起,他顿时黑了脸,大步走过去一把拉住她,劈头盖脸地训斥道:“你怎么还在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赶紧回家去,身上湿漉漉的也到处乱逛,像什么样子?”
江寒被训得有些懵。
这家伙吃火药啦?
她可是帮了他大忙呢!
抓了曾启,他就能回去领个大功了,肯定能得到县令大人的另眼相待。
“我找到沈大人有事啊,再说你不是也没回家吗?我在等你一起回家呢。”
“三更半夜的,有事不能等明天吗?你也可以告诉我啊,我帮你来问大人就是了。”刘大康虎着脸将她拉到了身后,然后对沈大人客气地笑笑道,“大人,我这师妹吧,从小就是个假小子,行事没有章法,粗莽得很,还不懂礼数,你,你……”他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只得讪讪结了尾,“总之,打扰您了,我这就把她带回家去!”
江寒直接惊呆了。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喝了几口青河水喝傻了?
说事就说事啊,干嘛要贬低她?
江寒不高兴地甩脱他的手,道:“康哥,我没得罪你吧?你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怎么粗莽不懂礼数了?我不过是问沈大人要赏银,我可是帮他抓到了曾启呢,而且赏银还是他自己说的。”
“你问大人要什么赏银?要赏银也是到县衙去领,曾启的案件是县令大人亲自管着呢。”
原本要走的沈大人,听了刘大康的话,心里也很不舒服。
上回去江家赴宴回来,付思雨与吕同两人当着他的面说,刘家看上了江寒做媳妇,想以此试探他的心,当时他心里也知道这对江寒来说,或许是个好归宿,并没有太多不舒服。
可现在亲眼见到刘大康把江寒扯到身后,对他摆出一副戒备的姿态,他还是觉得非常非常膈应。
此时听到两人这番毫无顾忌的话,他的面色就更加难看了。
他冷冷地扫了刘大康一眼,对江寒道:“该说的,方才我已说完,想通了再来找我,你自己来,银子自会给你。”
第三百二十四章 和解(一)
沈大人的话让兄妹俩都心思重重的。
刘大康想着,沈大人要江寒自己去找他的这句话,到底是几个意思?
回家路上,他不时瞅瞅江寒,越瞅心里越忧心。
这丫头倒不难看,虽然五官搭在一起英气重了几分,但至少也算得上是眉清目秀。皮肤微黑,虽不像芸娘那样白皙细腻,却也健康红润。身材就不用说了,虽然长得高,却瘦得胸前平平,身上的衣服又是宽松的男装,根本不可能像芸娘那般玲珑有致。
可这些都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这丫头完全就是男人习气!
瞧瞧走路那姿态,人家女孩子都是袅袅娜娜,她倒好走个路一步三晃跟个痞子似的。
看看,才走多远的路,不是抱臂摸鼻就是抓耳挠腮!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粗俗的小动作?
还没开口说话呢,就气质全无了,等她开口,不被她气死就算不错了,哪能找得到一点温柔婉约。
作为男人,他觉得沈大人应该也是跟他一样,期待自己的妻子是个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就像芸娘那样的。
因此,一路到家,他依然想不通,沈大人怎么会看上江寒。
江寒则一直在想,她都已经主动接受批评让沈大人扣钱了,他干嘛还要她想想错在哪里?
不就是少答了一句话,干嘛揪着她不放?
可是为了拿到赏银,她还必须认真想想,怎么说才能让沈大人听了心情大好马上把钱给她。
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家正常开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是如今三伏天串串生意可不好,这笔赏银虽然不会太多,但作为她家这个月的补充收入却是非常重要的,因此,一定不能被沈黑脸借机吞没了。
天还没亮,不过五更的更鼓已经响过。
进门前,江寒突然想起早上沈大人对她说过的话,随即问道:“康哥,沈大人说黄员外愿意和解了,让我这几天去趟黄家,这个案子完了之后,你有没有空?经过这次事情,我也没心情再与他们纠缠,能借机和解了最好。”
“沈大人……你求他去给你说项了?”刘大康试探道。
“没有啊,我还想等着赵大叔回来呢。”
“那他如何知道黄员外愿意和解?”
江寒目光闪了闪,含糊地道:“谁知道他做了什么,反正他是这样说的。你有没有空?没空我就自己去。”后面一句话说得很是不耐烦。
刘大康沉默地看着她,心想,看来事情不简单啊!这丫头明显就是知道些什么的。
难道……两人私底下……
不会,应该是他想多了。
私定终身什么的一定是他想多了!
突然之间,他心中涌起一股冲动,很想马上就去跟师父禀报一下这件天大的事情。
他强压了一下心中的惊异,冷着脸道:“明天没空,后天看看,这两天你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自己去找沈大人,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末了,他又严厉地强调一遍,“听到没?!”
江寒一脸莫名,道:“康哥,你今晚是咋了?怎么神神叨叨的,什么叫我不要乱跑,我是在做正事好吧。”
刘大康眉毛一竖,恼道:“我说话你听着就是了!你这丫头心不要太大,要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什么出身。”
这话让江寒很是反感。她不耐烦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看你是脑子被河水泡坏了!我反正跟你说了,后天晚边你要不回来,我就自己去黄家了,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到处乱跑!”说罢进了门,反手啪地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隔日傍晚,刘大康午时过后就回了落霞镇。
他先去了趟巡检司看曾启。
可惜曾启依然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大夫说,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虽然抓到了曾启他立了功,但人醒不过来对侦破案件并无帮助,这功劳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事除了尽力医治和耐心等待,也没有别的办法。
一回家,他立即去了江家与江老爹私聊了很久。
再出来他的脸色好看了不少,走路也轻快了一些。
这晚兄妹俩又去了一趟黄家。
这次江寒郑重了很多,连伴手礼都是花钱最多的一次。
没办法,沈大人都暗中帮忙了,她若是不拿出点态度,一口气将事情了结了,岂不是有损沈大人的面子?
她要是真敢损了他的面子,赏银什么的更不用想了。
黄员外暂时没在,两人又是等在花厅。
虽然有沈大人从中牵线,但鉴于她暴揍了祝扬一顿,人家将他们晾在一边来个下马威什么的,都在江寒的意料之中。因此,她并不急躁,还很有兴致地拿出自己在茶馆学到的东西,一边喝茶一边低声与刘大康点评各种茶叶。
如此喝过两盏茶之后,门外响起脚步声。
江寒立即收了话题,端正地坐好,换上一张诚意十足脸。
哪知进来的人却是伤势还未痊愈的祝扬。
江寒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手往椅子扶手上一搭,身子歪坐着还搭起了二郎腿。
刘大康见了,立即踢了她一脚,小声斥道:“这是什么样子,你再不待见他,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
原本怒气冲冲的祝扬,见江寒吃了挂落,他脸上的怒气就变成了幸灾乐祸。
他一撩衣袍坐在了正位上,不可一世地道:“哼,粗俗的贱民能知礼就怪了!”
“是啊,我只懂拳头,你要不要再试试啊?”江寒晃了晃拳头。
祝扬紧了紧牙关,憋着怒气,道:“江小二,你别得意,以为有那姓沈的护着,落霞镇就是你的天下了吗?有本事你永远别出落霞镇!”
“我别的本事没有,揍你的本事却足够了!你这么厉害,有没有本事跟我单打独斗啊?”
“哼,揍你还用得着本少爷动手,你要单打独斗是吧,等着,明天本少爷就找个人揍你个狗吃屎!”
江寒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