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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今日在瓦市街,你……”沈大人打量她两眼,“你去县城了?”
“对,一大早就去了。”
“哦。”原来如此,一大早谣言肯定还没传开,倒是情有可原,“去做甚?”
江寒眨眨眼,心道,这跟那事有关吗?不过她还是老实答道:“去送月饼。”
“送月饼?又做了月饼?为何思雨没说?”
付思雨可不是那种愿意把好事憋在心里的人,而且近日她跟吕同在挣钱一事上似乎有分歧,中秋卖月饼,这种应季挣钱的事,她不可能不拿出来刺激吕同。
江寒有些脸红,清咳了一声,道:“那个,我没跟付小姐说,铺子还没找到,合作还没开始,这个月饼,也不需要她的资金,应该算我们江家自己的生意。”
沈大人不赞同地看着她:“已经确定要合作,有新商品,你却不说,难道不怕,她误会你藏私?”
“啊?不至于吧,即便是合作,也只是合作开铺子这一块啊,我们江家自己的生意还是独立的啊。”
“虽如此,但你应该与她说清楚,一事归一事,含糊不清,最易引起误会。”
江寒觉得有道理。
可是……
等等,他不是应该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为何却跟她讨论起,该不该告诉付思雨月饼的事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调教失败
江寒闻言有些脸红。
她虽然不觉得自己做得有错,可月饼的事没有告诉付思雨,她又总觉得心里有愧,有种偷偷摸摸的错觉。
但她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付思雨的,只是那天与她跟吕同从小茶楼告辞后,一直事赶事的根本没空去找她。
江寒清咳了一声,声音有些含糊,道:“那个,我还没跟付小姐说。不过,铺子还没找到,合作还不算正式开始,这个月饼,目前也不需要她的资金,应该可以算我们江家自己的生意吧。”
沈大人走到书案后坐下,看着她那有几分不自信的脸,默了一瞬,不赞同地道:“已经确定要合作,有新商品,你不说,不怕她误会你藏私?”
江寒面色诧异:“啊?不至于吧。即便是合作,也只是合作开铺子这一块啊,我们江家自己的生意还是独立的,这月饼就算是我们家自己的啊……”
“虽如此,但你应该,与她说清楚,一事归一事,含糊不清,最易引起误会。”
这道理江寒明白。
可是……
等等,他不是应该告诉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为何却跟她讨论起,该不该告诉付思雨月饼的事了?
见江寒愣乎乎地瞪眼望着他,沈大人不禁蹙了蹙眉,心想,他的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吧?
这女人不会连这都听不懂吧?
平时看着也不是那么傻啊!
虽然有时候确实经常将别人的意思,理解得南辕北辙。
他问道:“你不明白?”
江寒点头:“不明白。”
沈大人扶额,心道,难道他刚考虑好的调教之路,会是条看不到尽头的漫漫长路?
他拧起眉头,思忖着更简单的表达,却听江寒又道:“这跟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
沈大人拧着的眉头僵了僵,接着面色一敛,深沉地看着江寒,道:“有。”
江寒百思不得其解。
谣言,月饼这两者到底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她确认道:“真有啊?”
“当然。”
没有也得有。
沈大人这样想着,一张脸变得更加的一本正经,问道:“你为何,非要租百万饭庄?”
百万饭庄,扮鬼,谣言……
江寒恍然大悟,低呼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这是个什么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方式?
这女人的脑子果然不止太一根筋这一个问题。
看来,东一榔头西一棒子,不只是她的行事风格,还是她的思考风格。
沈大人在心里腹诽,江寒却道:“该死的李老爷,为了把房子卖个高价,竟然把毁我名声!也就是祝扬那只猪才会信了他的邪,当了冤大头看来,那房子不止卖了三五千两啊。”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沈大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他无语地望着,笃定中还隐隐透着丝得意的江寒。
突然有些怀疑,这女人的脑子到底还有没有救。
只听江寒又自言自语地道:“不对啊,祝扬是什么时候看上百万饭庄的呢?还有,李老爷房子卖都卖了,还找人来当街堵我做什么?”说着,她瞪着一双大眼,望向沈大人。
内心戏过多的沈大人,松了一口气。
还好,也还没有彻底傻透,还是有救的。
他清了清嗓子,道:“不错,你还能想到这。”
江寒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舒服?
“只是,假如是,李老爷造的谣,他为何,还要卖房子?如今,众人视线,转移到你身上,闹鬼,对百万饭庄的影响,已经削弱,即便卖,也不用急在当下。”
江寒摸着下巴,偏头一想,一捶巴掌:“对啊,肯定不会是李老爷,可是,那又会是谁?”
沈大人看着她这一连串的男性化的动作,忍不住又要皱眉。
以前没发现,如今换一个心态去看,才发现这女人身上的毛病真是太多了,让他一种不知该从哪下手的棘手感。
其实他也有些奇怪,自己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女人。
这个问题他已经没办法理清楚了。
但目前为止,自己不愿意看到她跟其他男人有更亲密的关系,却是可以肯定的。
那晚在船上见她要与曾启嘴对嘴,自己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想将曾启扔进河里去。
后来事情结束,刘大康拦在她面前,摆出一副不允许她与他多接触的霸道模样,他心里就更加不爽了。
那天晚上,他翻来覆去想的不是怎样从曾启嘴里追查到山上的事情,而是在反复思考能不能做到眼睁睁地看着江寒嫁给刘大康。
想来真是惭愧,危机当前,他竟然会分心在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上。
半晚的失眠之后,他觉得自己实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去想放手的问题,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真正下过手。
他确实对江寒有些不同一般的心意。
或许是受了父母悲剧的影响,他潜意识里始终有种奇怪的责任心理。
这种心理就是不能轻易招惹一个女人,如果招惹了便应该负责到底,而不是将她置于困境抑郁而终。
他想,他肯定是因为意外救起江寒,知道她是个女人,自己相当于占了她的便宜,这对于女孩子来说是名节大事,于是他心里便对她有了些奇怪的心情,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责任应该付。
其实江寒根本不需要他负什么责,可最初那事还是在他心里落下了一抹阴影,只是江寒不说,他也不会轻易去提,只想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种怪异的心绪肯定也会淡去。
哪知后来接触多了,那一抹阴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渐渐扩大,直至他一时冲动将她从满春院扛出来,又一时冲动亲了她,那阴影便几乎占去了他半颗心。
他本想着,既然已经不能无视,那就负责到底吧。
结果她不仅无情地拒绝了,还狠狠地伤了他的脸面自己的一片好心,简直就被这女人踩到了泥里!
这让自尊心强的他,如何能忍?
世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况且她可能还是这世上最不像女人的女人,自己又何必要送上去让她作践?
更何况,如果真纳了她,就会有一大堆的麻烦事需要他去解决。
他已经表明过要负责的意思,是对方不领情,何必职责,何不顺其自然地放手。
于是,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划清界限。
可是,这女人却阴魂不散地来招惹他……
所以,他决定不去纠结什么江刘两家的婚约的事情,至少要费点心力调教一番,让她能在为人处世上变得聪明一点,这样以后如果要回到沈家,也不至于被那两个老女人一招打倒在地变成渣。
虽然他不否认她在挣钱一事上有些聪明劲,但其他方面真是,啧啧,简直一塌糊涂。
就比如现在,人家都已经将她围在街上羞辱了,她这当事人却还不知道到底是谁在害她。
更让他不忍直视的是,她动了半天脑筋猜来猜去,竟然猜了个本末倒置的答案出来。
心绪翻腾的沈大人,面上虽然表情欠缺,但那一会扶额,一会捏眉心,一会又撇开头斜着眼看过来的动作,却让江寒觉得自己问出这句话“那又会是谁”,实在是蠢得掉渣。
见沈大人半天没回答,她有些不耐烦了,道:“大人,你既然知道就直接告诉我好了,做什么又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的脑子是直线型的,比不是你这种曲里拐弯的……”
沈大人收敛心思,接口道:“嗯,你不会拐弯,如今,确实是我的责任。”
这话怎么怪里怪气的?
江寒以为沈大人生气了,忙道:“大人,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我这信息量太少了,实在是猜不到啊。跟黄家和解之后,我一直老实本分地没再去招惹别人啊……”
“你再想想,可有哪里漏了。”
江寒眨眨眼眼,刚想说没有,沈大人又提示道:“你可听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跟谣言事件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刘小妹倒是经常用来对刘大康形容她……
江寒狐疑地望着沈大人。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句话的事,干嘛让她想这么久?
不是他说有话就要说出来吗?
现在又来让她猜,要不要这样搞双重标准啊?
沈大人一直在观察江寒,见她眼珠子骨碌骨碌转着往他身上瞥,眉眼间还带着些忿忿,便知道她根本没把心思用在,思考谁陷害她这个问题上,而已经开始埋怨他,怀疑他想要折磨她之类的。
不得不说,知江寒者,沈大人也。
下一秒,江寒忍不住道:“大人,白条你也给我了,赏银的事,你就不要再记恨了吧?”一句话不说又让她想,这情景这么熟悉,她能想到的就是,他还在对赏银的事情耿耿于怀。
要不要这么心胸狭窄啊?
都已经当众打了她的脸了还不够解气啊?
话说,她才是那个最冤的人,赏银明明是他说有的,她抓到了人要一下又没有错!
沈大人感觉自己简直就是嫌日子太顺,在自找气受。
他眉毛一横,如出鞘的剑,抬手点点自己的脑袋,对着江寒怒道:“用用脑子,爷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江寒虽被他的怒气慑住,却还是梗着脖子,犟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一句话的事,你为什么要绕弯子,不是你说有话要说出来的吗?”
“你!”沈大人抬手敲着书案,“爷是让你多动动脑子,再不动,你那脑子就得废了,以后,碰到再厉害些的人,恐怕,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这话让江寒吓了一跳。
她支吾着道:“事情,有,这么严重吗?”难道后面还有人要杀她?她忽然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曾启那三个朋友,要害我?逃走那三个,有一个叫张猛子。”
两人的对话,到此,沈大人彻底缴械投降。
这样耗下去,可能耗上一天她的脑子会不会拐弯不知道,但他肯定会被她拉低了智商。
他克制着上前敲开江寒脑袋的冲动,做最后一次提示:“所谓和解,有时只是表面的,有时是有人愿意,有人却是不情愿的。”但他声音里满满的怒气,还是泄露了他的狂躁。
这下江寒总算明白了。
“是祝扬毁我名声?”
靠,这臭小子,想要洗白饭庄,用得着糟蹋她的名声吗?
看来还是揍得轻了啊!
“恐怕不止。”
“不止?”江寒垮了肩,走到桌案边,可怜兮兮地求道,“大人,你就别绕弯子了,快告诉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你不是说,我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
沈大人冷哼一声,斜眼瞅她一会,也不再卖关子,把昨晚发生的事情悉数告诉了江寒。
江寒听完,半天才道:“这,祝扬这家伙,长进了啊……”
沈大人一噎,恼道:“此乃重点吗?”
“哦,不是啦,我只是太惊讶了,感慨两句而已,没想到几日不见,一个只知道动拳头的人,竟然学会了搞潜伏了。”说着,她就在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身子前倾,贴在书案边沿,怔怔地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沈大人听了这话,莫名有些不爽,他随手拿起一本书,卷起,就往江寒头上一敲,道:“人家长进了,你呢?爷看,你脖子上长的,不是脑子,是木鱼。”
江寒抬手抱头,委屈地瞪着沈大人:“大人,我哪知道那小子暗中盯上了我,我其实也不是那么想要租下百万饭庄,只是想有便宜不捡白不捡嘛,若是捡到了,暗中操作一番,我跟付小姐开起来,那根本不是挣钱,那简直就是捡钱啊……”
“钱钱钱,一说到钱,倒是一套一套的,其他事情,为何缺心眼?挣钱与处事,岂是能分开的?再不长进,挣再多,也是别人的。”沈大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又连敲了江寒几下。
江寒抱头闪躲,但不过是徒劳。
不说人家沈大人武力值高强,反应速度快她n倍,就论手脚,那也长她还大一截,越过书案敲人什么的不要太轻易。
躲着躲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这,这,这,这感觉为何这么像,她爹被她气极,拿她没办法时的反应?
沈大人,今天,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谁在造谣
时近中秋,接连几天的反常天气终于让老天也阴了脸。
但秋风没有起,秋雨更是迟迟未落下,阴了的天不见凉爽,反而有种诡异的憋闷感,让人喘不过气,更让人烦躁地想要冲破某种缠绕在身上的无形束缚。
下午过后,天空的乌云慢慢变厚,天色渐渐变黑,久盼的秋风终于盈盈而来,人们对秋雨的期待变得更加热切。
巡检司的书房里,此时的江寒仿佛那被秋风吹起的落叶,一个心左一下右一下,高一下低一下,空悬在了半空。
她从椅子上跳起,躲开沈大人的袭击,更想躲开心底的怪异感。
一直以来,她跟沈大人的相处,不是别扭战战兢兢,就是恼怒对抗或僵持的,总之就没有一个时候是轻松随意的。
不是她觉得对方无法亲近,就是沈大人故意端起架子将人推远,反正她从来都是尽量避免与沈大人独处的,因为对方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一直是她内心所排斥的。
可是刚刚,他用书敲她时,竟让她有种亲昵感!
没错,确实是亲昵感。
这比当初莫名被他亲时,更让她不安。
那时候她只觉得排斥姓沈的明明占了她便宜,却一副居高临下的施舍态度,她一看见就想撕碎他脸上虚伪的面具,谁稀罕他负什么责任。
可是,这亲昵感是怎么回事?
絮叨得跟她爹似的,这画风实在不适合眼高于顶的沈大人啊!
这种突变实在让她有些惴惴,她还是比较擅长与板着脸背着手训斥人的沈大人打交道。
江寒从椅子上调开得远远的,神色紧张,目光闪躲,这一反应让手持书卷撑在书案的沈大人身子僵了僵,一瞬间也感觉到了迎面而来的尴尬。
他目光闪了闪,站直身子,放下手中的书卷,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了?”
江寒狐疑地瞅他一眼,又仿佛被烫着一般飞快地挪开了视线,她眉头皱起,咽了咽口水,欲言又止。
室内诡异的气氛越来越重,原本并不觉得自己方才的动作有不妥的沈大人,又开始有些不自在。
他握拳抵唇,清了清嗓子,面容一敛,负手而立,问道:“莫非,你想起一些,与扮鬼之人,有关的事?”
这话一出口,再配上他那恢复了一本正经的表情,书房里先前渐升的暧昧瞬间就被驱散了,消失在偶尔从窗外钻进来的几缕秋风里。
一个情绪内敛又常常端着架子的人,偶尔举止异常确实会让觉得有些雷人。
江寒觉得刚刚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
但瞅着沈大人严肃的脸,想起之前他打自己时的反差实在太吓人,她自认委婉地建议道:“大人,我觉得,你以后还是继续这样吧,千万不要被吕同影响得举止轻浮,那不适合你,还有些,呃,太吓人,反正,你还是适合一本正经地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