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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知……”
“切,别缩了,你再往缩也缩不进墙里躲也没用,人家黄有能早就认出你来了。”江寒嗤笑道。
“你这人很奇怪呢,既然这么怕黄有能他们,这事你们瞎掺一脚干什么?不要告诉我,只是想背后插一刀泄泄愤。”
那人听到这话,心里悲催极了这愤没泄完,这梁子恐怕要越结越深了!
想到这里,他都哆嗦得要哭了。
江寒见他那样,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开心大笑道:“你还真是个猪队友!哈哈哈!”
不过,她这苦中作乐的开心仅持续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徐吉阳就被放出去了。
第三天,那倒霉蛋也被放出去了。
这下她倒是不急了,反正工钱肯定是拿不到了!
……
第四天清早,她正躺在班房里的草堆上呼呼大睡。
突然感觉有人在踢她。
她挥手乱打:“烦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喂,起来,赶紧起来拜见我家大人!”
江寒惊醒,翻身坐起,抹了一把口水,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
“沈大人?”
来人正是沈大人与初五。
“我可以走了是吧?你们是来放我出去的吗?”江寒高兴地一骨碌爬起身。
初五倪她一眼,说道:“想得美!你家交不出银子,你爹说了,他管不了你了,让你在班房里多待几天好好长长记性!”
“啊?我爹怎会这样说?我可是他唯一的女儿!一定是你们没说清楚……”
不对,她都三天三夜没回家了,就算没人上门通知,她爹也能猜到她出事了,更何况这事肯定闹得满镇子都知道了。
“那我师兄刘大康呢?你们去找他……”
“哼,刘大康说了,他娘和师父都不让他交钱赎人,他不敢不孝!”
“好啊,这个王八蛋!看我出去怎么整他!”
“你有银子?”一直在一边不说话的沈大人开口了。
江寒尴尬地闭了嘴,突然又眼睛一亮说道:“我有啊!黄有能不是还欠我医药费误工费吗?大人,我用这些费用抵扣赎银!你就判他赔偿我五两银子,你拿去二两,给我剩三两就好了!”
“你可真敢想!”初五忍不住叫道,又习惯性地瞄了下他主子的脸色。
沈大人勾了勾右边的唇角,说道:“二两。”
“要是这样不方便,您就将我的二两赎银扣到黄有能头上也一样,等我出去了,再让他赔三两……”
“赔偿最多二两!”沈大人又清楚地说了一遍。
“怎么才赔二两?我损失可大了!不仅一身伤,还耽误了我卖包子,搞不好我工作都要丢了,五两还是我太善良了,不好意思狮子大开口。沈大人,你才判二两,太不公平了!”江寒抱怨道。
初五又忍不住了:“你这还是善良,不好意思大开口?”
“我跟沈大人说话呢,你别瞎插嘴,你眼里还有没有大人!”江寒一顶帽子扣住他,接着又笑容可掬地与沈大人商量道:“沈大人,判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你多判一点啊,大不了,除了那二两赎银,剩下的咱俩对半分啊!”
沈大人鼻子一哼,说道:“赔偿二两,赎银十两。”
“什么?赎银为什么是十两?你可别以为我不懂行情啊!我前面走的人可是都只交了二两!”江寒抗议道。
“你是主犯,赎银加倍。”
“那也只是四两,为什么是十两!”
江寒深吸一口气,软语道:“沈大人,怎么说,我曾经也给你帮过忙,不能这样坑朋友啊!你就网开一面,收二两银子算了!”
沈大人摇头,老神在在地看着她。
“实在不行,算我倒霉,你给打个折,我交四两银子,你从黄有能头上扣。”
“我家大人刚才说了,赔偿只有二两,你交四两还差二两。”初五又瞄了沈大人一眼,赶紧补充道,“而且我家大人可没答应你打折什么。”
江寒气鼓鼓地瞪他一眼,见那大黑脸像是想看她笑话一样,顿时想起了先前那酬银和两文铜板之事,知道这人面上一本正经其实不是好人。
她心想:“想逗着老娘玩儿,门没有,窗户都没有!”
于是,她索性往草堆上一歪,说道:“爱咋咋地,大不了等着你送我去县衙!”
“不送。”
“那老子就在这住下了,反正有吃有喝,比在家饥一餐饱一餐舒服多了!”
“……”
“爷你看这人,真是世间少有的二皮脸!您就将他关在这,三天送一顿饭,看她还住不住得下去!”初五说道。
“如此也好。”
他俩抛下这对话,就要开门走人。
江寒心里却忐忑了,这死黑脸搞不好还真能做出这种事,那她岂不得饿惨?
这次她也把她爹和刘大康惹火了,搞不好真的会让她在这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不行,还是得想办法先出去!
“等等!”
正在开门的初五顿住手。
“说吧,要怎样我才能出去?”
“交银子。”
“我没银子!”
“走!”沈大人轻声催促初五。
“等等,我打欠条可以吧?现在不仅我拿不出十两银子,就是我家,我师兄家也筹不出十两银子。我先欠着,等我挣了钱,再还上!”
沈大人不置可否,但面露怀疑。
江寒又道:“你放心,咱们立字据,白纸黑字我想赖也赖不掉!”
“好!初五,去写欠条!”
“等等,真的不能打个折?……好好好……那这欠条也不能写十两,你得减去黄有能欠我的二两!”
第六十一章 波折
巡检司后院的主院门前,柳姑娘突然出现在最后一个出门的吕同面前。
她声音酥软地轻唤一声,就对着他盈盈一拜。
吕同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说道:“你,你有何事?”
“奴家来此并无他事,只想感谢吕公子对奴家的保护,若没有公子您,奴家可能已命丧贼人之手了!奴家如今除了这命,也没甚可拿来报答公子的……”柳姑娘说着话,头垂得又低了一些,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脖颈。
吕同赶紧打断她的话,说道:“本公子可担当不起你的报答,你该去报答你的沈大人!本公子不过是借了两个小厮给他使唤而已。”
“公子,过谦了……”
“本公子,从来不会过谦好了,你若无事,就赶紧退下吧。”
柳姑娘身子未动,她咬了咬唇,心里想不通,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别的男人无需她做什么,就对她趋之若鹜,而这巡检司里的两个主人,却不是对她视若无睹,就是对她避若蛇蝎。
她虽算不上貌若天仙,也实在是天生丽质啊,甚至因为这容貌,招了不该招的蜂,引来了祸事毁了前途。
她本欲寻死却又狠不了心,想要用这容貌为自己找条出路,现在又不得法。
她身上没钱,巡检司里的帮工和仆人虽同情她,却也不听她的使唤。
更何况这两位年轻公子,谨慎得很,贴身服侍的人都是男人,她钻了个空子进了一次正院,他们就仿似如临大敌一般。
最近几日,连她的活动范围都被限制了。
想到昨天半夜之事,她脑中浮现一个矫健的身影,连忙问道:“敢问公子,可见着了竹大哥,他昨夜救了奴家,奴家还未亲口向他道谢呢。”
“他忙着呢,你的谢本公子会帮你转达。你老实待在房中,即是对他最好的答谢了!”
说完,他不再搭理她,匆匆走开了。
待他来到书房时,初五正在门外站着,沈大人在里面与小竹说话。
“那几人,如今可能用?”
“沈爷,您上次不是说十天见成效吗?日子还差着半数呢。现如今,小的都交给小松在监督。他虽然年纪尚轻又一根筋,但身手还算扎实,用来练半吊子的新手,刚合适。”
“太慢……你所查之事,可有眉目?”
“有些眉目,但是还得再给小的些时间。”
“恐怕,拖不了几日……”沈大人双手交握,拇指撑头,思索了片刻,又道,“几人之中,可有机敏者,用此事当做训练,日后专做探子。”
“倒有几个机灵之人,可是试试。”小竹想了想,肯定道。
“加快速度。最多五日,要有实证,暗中传至县令……”
“若是,陈县令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呢?你还不如听我的,让那被黄三逼得家破人亡的受害者,到巡按御史方大人处上告。虽说那方大人与我爹有些龃龉,但我爹说他为人方正,想来会立案严查。”吕同走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插话道。
“不成再去,若成于我更有利。且,我此番目的,不在黄三。”
“不在黄三?那你是要对付谁?你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底是在做甚。”
沈大人答道:“查案。”
“你不就是要查黄三是否与山贼有勾结吗?初一不是查出了一下东西,黄有能还在班房,为何不借机将黄三一并也抓来,为何又都丢开不用?”
“抓他之时机,快到了。”
“还没到?我以为早已到了呢!你还在等什么?不会是等陈县令下令吧?”
“是,也不是。”沈大人含糊地说道,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耐心些。”
吕同皱眉道:“其实,照我说,你就该趁着马黄两派还算老实之时,将巡检司尽快收整好,让初一加紧将新兵训练出来,然后直接杀到山上去,杀那些山贼一个措手不及!你这样折腾些无关的,一个月又要过去了,除了一个嫌疑犯,山贼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
江寒出了巡检司,回到家中换洗一番后,就匆匆出了门,准备去茶馆上工。
实在是她不敢待在家里。
从进门开始,她就被三人轮番轰炸。
幸亏刘大婶今天白天不在家,幸亏最后有芸娘拦着,不然她爹的拐杖又要打上来了。
更幸亏她还能用上上工的借口,否则她这一天都不得安宁。
到现在她还不知,上工真的只是她的借口了。
话说,王掌柜那天虽然在宋耀祖和徐先生的劝说下,决定将江寒辞退。
事发当天陆续有人来打探究竟,他当时还紧张兮兮地推说不知道,推说江家小子早就不准备在他这干了,所以才会去码头卖包子。
但是,到了第二天上午,来了更多的人来找江寒,茶馆又如前些日子一样,厅堂满座,他就有些后悔了。
后来,知道那小子还在班房里等着凑齐银子去赎,一时半会回不来,那些客人们才陆续走了。到了第二天依然如此时,他就彻底动摇了,想着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想要辞退他,索性装作不知道,再给那小子一个机会。
谁知,今天巳时,那些被放出了的地痞们就来砸场子了。
他们一进到这店里,就连砸了四套桌椅。
他登时就吓愣了。
还好宋家小哥机灵,他冒着被打的危险,高声喊道:“住手!那江寒早就被我家掌柜的辞退了!他家就住在竹牌巷,你们自去找他报仇去!”
那些地痞犹疑不信地停了手。
宋家小哥又喊道:“你们若是不信自可问他去,若还这般不讲理,我家掌柜可是与巡检大人有交情的!你们出去打听打听,看是也不是。”
再加上他又拿走了一些银钱,才将那些人打发了。
此刻刚到午时,当他真的看到江寒出现在门口时,那火气就止也止不住地腾腾往上冒,他当下只想暴打他一顿,哪还会继续让他在茶馆做工。
他还没开口说话,宋耀祖却一个闪身拦在江寒面前,骂道:“你出去!你还好意思进门?你看看这些桌椅,我们茶馆都被人砸了!这都是被你害的!”
“砸了?谁砸的?”
江寒愣住了,她环视一圈,见进门的四套桌椅,确实有破损。
“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这惹事精,惹上了那些地痞流氓!掌柜的已经将你辞退了,你赶紧滚吧!”
王掌柜也上前一步,沉声说道:“江家小哥,实在对不住了,我这小店小本经营,实在是承受不起此般损失,还请你另谋高就吧!你家如今因你之事,也甚是困难,这些桌椅,就用你剩下的八十文工钱来抵赔吧。”
江寒彻底傻了。
这么说来,她这一趟,不仅增加了八两银子的欠款白条,还连两百文一个月的活计都丢了!
她的包子,连成本都还没有挣回来啊!
第六十二章 挨打
“徐哥,你卖这个力气,一天能挣几个铜板?”
江寒从茶馆出来后,不敢回家。
她心里愤愤不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码头。
原本她是想来找徐吉阳吐吐不快,谁知他手头正有活计,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她看着这些来来往往的苦力,心里又冒出很多念头。
徐吉阳听了她的问话,拍拍身上的灰尘,答道:“不一定,碰上好活好东家,有时一天能挣四五十到一百个铜钱不等。不好时只有十来个铜板。”
“那你今天挣了多少?”
徐吉阳伸出三根手指,道:“不多也不少,三十个铜钱。”
“你不会今天一天就接了这一趟活吧?”
“有一趟就不错了,像我这样不愿为恶霸所控的,一个月能找上十趟活就是运气好了。”
“你这形象,一瞧就知道很有两把子力气,干嘛不自己拉一个帮子?”
这一点她有些想不通,若是换做她,铁定将拉一帮苦力,搞一个帮子,专门与那些地痞抢活干。
“那不行,那我岂不也成了恶霸!”徐吉阳义正言辞地说道。
没想到这傻大个还是个老古板。
“怎么就成恶霸了?你不过是为那些弱小找不到活又被排挤的苦力出个头,是在保护他们。你这种人,找人做活肯定不会问人家要一半的工钱,你可以意思一下收个辛苦费,十个铜钱收人家一个铜钱。”
“那也是恶霸,要真是保护他们,就该分文不收如今常与我一起的几人,我就从来不收他们铜钱。”徐吉阳不赞同地摇摇头,又不无得意地自夸了一下。
“但是你常常找不到活计,他们没活可干时,也会与那恶霸屈服,对吧?”
“人家都有一大家子要吃饭穿衣,与我情况不一样。都是没法的事。”
“假如你手上活计多了,问人收的费用又少,他们的生活岂不是会更好?”江寒循循善诱道。
“但是我能力有限,像如今这样,每月能接到十来趟活计,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可以帮你啊!我帮你去接活,你去找人来干,咱俩合作优势互补,保证所向披靡!”江寒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行,这个活计不是你想得那么好接的!常来这里靠岸的老板,大多都与那黄三有利益勾连的。只有一些散客,活计不多给钱不多,那黄三和马易不放在眼里,那陈汉元实力又不够时,才会让似我这般的钻个空子。”
“咱不试试怎会知道不行?”江寒不放弃地劝说道。
“不用试,我就知道!”徐吉阳坚定地拒绝之后,转而问去了她,“你今日出狱为何不去茶馆做工,而是跑来找我闲聊?”
“我已经被辞退了。”江寒讪讪地耸耸肩。
“……那往后,你早上卖完包子,若是正碰上我手上有活,就跟着我一起干吧!好歹也是份贴补。”
徐吉阳倒是好心一片,只可惜他眼力不大好他面前这位,明显就不是会来卖苦力的人!
江寒告别了徐吉阳,心里变得很不甘心。
都是黄帮这些该死的地痞,害得她如此凄惨,这口气不出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于是这天晚上她回家很晚。
第二天又一早就不见了人影。
第三天,戌中时分,她带着一脸得逞的笑,雀跃着步子进了门。
“爹,我回来了!”她喊道。
想到刚才,终于将那最初领着人围她的地痞,蒙头打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她心情真是舒畅无比。
可惜,黄有能至今还被关在巡检司。
于是,她连她讨厌的黑狗多多对着她不停吠叫都原谅了,站在院子中,开心地又多喊了一句:“你亲爱的女儿回来啦!可给我留了饭?”
话落,只见芸娘从正屋走了出来,说道:“大叔让你进屋去。”接着她又低声道,“大叔很生气,你可别再顶撞他了!”
江寒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还没开口说话,她爹那句常用的怒喝声已经响起:“赶紧给我滚进来!”
江寒小心翼翼地往正屋走去。
此刻大厅内,她爹正青黑着脸垂头坐会客厅正位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