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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是否该给他一刀,让他知道这青河县还轮不到放肆?”
方高摇头道:“那倒不用!他动黄三我倒不甚在意,毕竟落霞镇又不是只有一个黄三,不曾想他心思那么大,竟毫不忌讳地从县衙这边下手……”
“李捕头与陈师爷看来是救不下了,他们这一倒台咱们也不好过,损失事小,棋子折了事大,没有了全力为我们打掩护的人才是最麻烦的幸好,咱们手上有他们俩致命的把柄,他们若不想被杀头铁定是不敢牵扯咱们的。”
“那这沈黑脸咱们就这么放过了?”
“当然不!”方高小眼一眯射出厉光,露出一个轻蔑地笑容,森冷地说道:“他或许无意得罪我,却实实在在地损害了我的利益,打乱了我的布局,若是不让他长点记性,我怕他会依然故我……”
“那爷想怎么做?”
方高对着莫掌柜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莫掌柜听后,嘴角忍不住勾起,赞道:“爷果然是好主意!这虽然不能让他伤筋动骨,却也能膈应他一把,往他那响亮的名声上泼一盆脏水!”
……
醉云楼上的这些暗中的计议,沈大人等人不得而知。
初一见江寒不管不顾地要去抓马来富,怕她会坏事,急忙追了过去。
小松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也跟了上去。
江寒见两人跟在身后,眼睛一转,笑嘻嘻地道:“事先声明啊,你们帮我找!找到后让我来抓,悬赏我分你们一两银子!”
“真是异想天开!哪有什么悬赏?小松的话你也信?”这种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还是不要对这江小二肯定为妙,瞧她这样子,若真的当了真,可不是好打发的。
江寒闻言,顿住脚步,面露恼色:“什么意思?你们忽悠我玩啊?”
“我们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忽悠你!”初一不屑道。
“小二哥,我说的是实话啊,是你听到有悬赏,非要去找的啊!”小松见她望过来,无辜地开口道。
江寒咬住下唇,气鼓鼓地瞪着两人说不出话。
“你还要去找吗?即使找到,他肯定也落到小松哥手里了!你立不了功了!”
立功……
也不是只有抓到人才是立功啊!
念头一闪,她狡黠一笑,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说我立不了功了?我都已经立功了!没有我,你们能发现马来富吗?没发现他,你们有抓他的机会吗……”
“强词夺理!”初一黑着脸打断她的话,冷冷地丢下一句“我先回去复命!”就掉头往回走。
“等等我!”小松急忙喊了一声,又对江寒道,“小二哥,一两银子我不要了,你自己慢慢找吧!”说着他也跑了。
江寒跺了跺脚,也追了上去:“喂!我也要去见你们大人呢!这事得好好跟他说道说道,可不能就这么了了!”
……
江寒厚着脸皮紧跟初一和小松进了绿云轩的二楼的雅室。
“人呢?”坐在窗边的吕同闻声回头,看了看他们身后,又看了看江寒,困惑地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沈大人也将视线从窗外的龙舟赛上收回来,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解释。
“我可是帮你们找出了通缉犯呢,当然是来领功啦!”江寒理所当然地笑道。
笑话,她要是不趁热打铁地上来讲定这事,回头保准沈黑脸就能死不认账!
这回怎么也得好好捞一笔,才不枉她追了这么长时间的贼,把生意都给耽误了。
江寒心里如此想着,面上不免带出了得色。
吕同瞅了瞅她的表情,瞬间了然。
这江小二又犯毛病了,一点小事她也能攀扯上功劳……
他又打量了她几眼,唇角忍不住勾起戏谑的笑,刚想装作不知其意地开口,他旁边的沈大人却破天荒地先说话了。
“领功?何功?你认识他?”沈大人神色不显地看着她,声音平平地问道。
“我帮你们找到了马来富啊!”江寒笑盈盈地强调道,“这通缉犯马来富你们找很久了吧?我今天可是雪中送炭啊,这个功劳你们得给我吧?奖励可不能少啊!”
沈大人似要答话,吕同赶忙侧脸暗中对他眨了眨眼睛,他的眉头就蹙了蹙。
见他犹疑,吕同的手又快速地拍了拍他搭在桌延的手肘,示意他先看他的,接着不等他再有反应就板起脸佯怒道:“我们正要问你这事,江小二,你为了要追着马来富不放?你这鲁莽举动,坏了我们的计划,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人早就盯上着了,正等着他引出马怀德,再一起捉拿归案现在可好,你打草惊蛇了,想抓到马怀德就不可能了!”最后,他严肃地质问道:“你说你是有功还是有罪?是该赏还是该罚?”
一切发生的很快,气氛一下就凝固了,除了沈大人,其他三人都被他的这番话唬得有些呆。
初一很快醒神,冷哼一声,立即配合他演戏:“吕少爷说得对!都是他坏了大人的计划,他还想着奖赏,非得跟着我们找大人要说法!”
怎么回事?
画风变得也太快了吧?
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
虽然初一两人都说了没有悬赏,可也没有她破坏了计划的意思啊!
江寒皱起了眉毛,看了看初一,又转头去看小松,初一偷偷给小松打眼色,吕同凶恶地瞪着他还无声地让他闭嘴。
小松则有些懵,不明所以地瞪着眼,瞥见吕同的唇语后,就下意识地低头躲开了江寒的视线。
江寒见状,心中怀疑更甚,直白地否定:“不对,他们俩刚刚在巷子里说的话可没有这个意思!”接着又肯定道,“你们想赖账,所以联合起来忽悠我!”
“我们为何要忽悠你?即便算你一个功劳又怎样呢?不过是给你几文奖励。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咱们得实事求是,不能歪曲事实!别以为你与我们勉强有些交情,就想冒领功劳,敲诈钱财!”吕同沉声道,面上装得一本正经,心中却暗笑不已。
哼,小样,让你到处瞎掺和!
哪怕有功劳也得挫挫你的锐气,为难为难你,免得你以为在大街上追着人跑跑就能领个功劳。
更重要的是,他一个人无聊地在巡检司待了五天,闲得都快长霉了,今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仅是陪着沈广德这闷嘴葫芦,坐在包厢里看龙舟赛怎能行?
既有人送上来给他寻开心,他怎能放过?
江寒狐疑地盯着吕同的脸,端详了好半晌,并未发现什么端倪,心中也不再那么肯定了。
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事情肯定不对,这几人特别是这吕同,肯定是故意的吓她的!
她寻思着,眼神又瞟向沈大人,虽然从他那面瘫脸上肯定也找不出力证……
沈大人正幽幽地盯着她,见她快速瞄来,竟忍不住垂眸抚鼻,躲开了她的视线。
这个动作让江寒神色一凛,心里就堵上了一口气。
肯定没错!这些人合起伙来忽悠她,就是不想给她钱!
她紧抿着双唇,心下暗骂。
一群大男人,还都是些有钱人,为难她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女子有意思吗?
他们根本不可能早就盯上马来富了,铁定是她刚刚追着他在大街上乱窜时,他们才认出人来的!
真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富家公子哥算你一个功劳又怎样呢?不过是给你几文奖励呸,亏他好意思说出口!
“怎么?你心里可是不服?”吕同见她阴郁地盯着自己不说话,就故意板起脸,“既然这样,那就让沈大人来好好论论你这过失该怎样处罚吧!”
“我可没过失!你也休想吓唬我!”江寒闻言拉下脸,冷笑一声,“你两唇一碰就颠倒黑白,我才不信你的话呢!”说着,她看向沈大人,凛然道,“沈大人,你得说句话,这里可是你最大,我到底是功是过,总不能让他一个不相干的公子哥做主吧?”
沈大人暗自点头:这女人也不算无药可救,至少还知道这功过之事该由谁做主。不过吕同这样吓阻她一下也好,至少让她长点教训,别总想着些取巧的事。
他不动声色地回视她,在心里斟酌了良久,才道:“算是过吧但,不知者无罪,此事就算了,本官不罚你。”
江寒顿时气结。
她真是太蠢了,多问这一句不过是在找气受!这两人本来就是一攻一受,相互维护还来不及,哪能有什么公正可言?
算她倒霉!
白欢喜一场!
她不由地喃喃唾骂:“死断背!”骂完,就偏开头紧闭唇,怒气腾腾地转身,一言不发地闷头往门外冲。
沈大人一楞,嘴巴翕动,脸色有些复杂。
吕同却还意犹未尽,不想放她走。
他拍着桌子,呼喊道:“喂,你去哪?事情还没说完呢,想逃啊?”
江寒闻言,头也不回地揶揄道:“哼,你们自己说去吧!最好是盖上被子打完架再慢慢说!”话音未落,她就闪出了门。
“喂,江小二,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盖上被子打完架再慢慢说?
吕同直觉她这话恶意深重,恼怒地指使小松去拦她。
小松觉得他家公子刚才有些过分,迟疑着迈了两步就站着不动了。
吕同待要骂他,沈大人的冷眼就扫了过来,他暗暗警告道:“你闹够吧?”神色间竟有一丝懊恼。
他才说完,雅室的门一开一合,江寒又回来了。
众人一怔,吕同怒视她刚要出声,却见她一把扯过小松,伸手往他怀里一掏,摸出一把铜钱,“嘭”的一声又推开门跑走了。
她的来回快得像道闪电一般,只留下一道余音随着门的开合,在室内回响:“耽误了我的生意,就得给我赔偿!这是我该得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良心
江寒跑出茶楼,才想起自己虽未追到贼,但是却拿回了六个钱袋,得赶紧给人送回去才行。
她耽搁了这么久,不知那些人会不会还在等着。
一面想着她一面往南城门奔去。
赶到事发地点时,最后一轮初赛刚刚结束,进入决赛的队伍已经出来,决赛订在了二刻钟之后开始,但人群不仅未散去,似乎还更密集了一些。
认识的和不认识的人都留在原地,意犹未尽地评价着,刚才四轮中各支队伍的表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决赛更精彩。
江寒回到自己当时跳下来的位置,本想找找那丢了钱包的人,却发现自己全然不记得那人的样子,她又向周围搜寻了一遍,也没有看起来焦急惶然的面孔。
她在树下站了一会,也没有人上来找她。
最后她只得将每只钱袋的特征记了记,里面的钱物都点一遍,准备举起来朝人群喊一喊。
不过,她还没开口,却发现宋耀祖挑着箩筐出现了。
她眼睛一亮,欢喜地冲过去,扯住他:“总算碰到你了!生意怎么样?”
等不及回答,她就低头往箩筐里瞧去,箩筐里只剩下了几串粽子。
“不错,销得很快,你也不看是谁出马!”宋耀祖傲然道。
不知是不是大家在河边耗饿了,他原本以为一上午要耗在这担吃食上了,结果根本没怎么费劲就卖完了。
这趟县城之行他本是不情不愿的,但是现在却有些庆幸自己跟着来了。
比赛开始时他倒是挑着担子沿着河边叫卖了一圈,那时生意一般般。巳时快到了,河边热烈的气氛让他心痒难耐再无心思做买卖,那时他正在帐篷区边上,趁人不注意就挑着进了一户人家的帐篷,送了两串粽子和几个包子,就赖在边上大咧咧地看起了比赛。
他今天的运气真的很好!
本来还担心比赛完了,要是东西卖不完,又会惹来江寒的一顿闲话,犹豫着是否看完两轮就走。
哪知,他无心插柳柳成荫。
两轮赛事之间,那户人家的孩子们,拎着粽子到处打闹,居然给他闹来了生意,四轮赛事下来,他那也没去那一担东西却空了大半,包子和炸果子就在那卖完了。
只是后来那附近的人家都买过了,他才想着出来,趁这两个钟赶紧再卖上一些,再回去看决赛,刚刚走时他还专门跟帐篷的主人家说好了的。
宋耀祖瞅了眼江寒的背篓,反问道:“你都卖完了?”
“我没有,刚才追贼去了……”江寒不想多说,直接转移话题,“你看到比赛了吗?”
“一场都没落下!”宋耀祖掩不住得色地说道。
“靠,我只看了一轮……”江寒撇撇嘴,如果不是那该死的小贼,她早就回赵家帐篷看后面的比赛去了,也不会闹了场乌龙,还找了顿气受。
宋耀祖闻言也没细想,无意间看到她手上那一把钱袋,豆眼睁大,好奇道:“你怎有这么多钱袋?捡的?”
“你去捡几个给我看看刚才从贼身上搜出来的!”江寒白了他一眼说道,“不知失主是谁,也没人来这找,我正准备喊喊呢!”
宋耀祖一把将她拉到城墙边,按捺不住兴奋地低声道:“喊什么啊?没人来领正好!又不是你偷的,咱自己收着就是了!”
他伸手碰了碰那几个钱袋:“看起来都挺沉啊,怎么也得顶咱们在码头上卖半个月包子的了!见着有份哈,你至少得分我一只!”
江寒鄙视地迎着他发亮的双眼,道:“豆眼,你又一次成功地刷新了我对你的认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些失主发现丢了钱袋肯定急得不得了若换做是你,家里有人等着拿钱去抓药,钱却丢了,你会是种什么心情?”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走开几步,举起钱袋正要喊,又直觉不妥,下意识将钱袋又塞回了怀中,双手挡在唇边对着人群大声呼喊:“有没有人丢了钱袋!”
宋耀祖气结,嘲讽道:“就你高尚!我是小人!等着看吧,你就好好看看,一会来的人有几个跟我想的不一样!”
果不其然,她的呼喊声一落就轰然涌过来十几个人,问她要钱袋。
幸好她刚才多了个心眼,有了些准备,否则,就这架势,真正的失主怎么如何判断?她辛苦一场要为别人做嫁裳吗?
即便是她有了准备,一个个拷问,也只找到了两位失主,旁边却还有其他装焦急扮悲惨的人源源不断往上凑。
一旁的宋耀祖越看越气,取下扁担呼呼将人群挥开,拖着她就要走。
而已经被真假失主搞得头昏脑涨的江寒,早生了退意,顺势就出了包围圈。
但她还是迟疑了几步,将赵捕快又搬出来让真正丢了钱的人,到赵捕快家的帐篷去找她。
赵捕快名声响,众人一听以为她是赵家亲戚,想占便宜的人就悻悻散了。
“哼,我说话你不信,你这就是自找苦吃,天真想当然,你以为你这样人家会感激你吗?人家不过把你当傻蛋!”宋耀祖冷倪着她,幸灾乐祸道,“要不是你抬出赵捕快,我敢打赌,你再耗下去,马上就要被人倒打一耙了!”
“好好,你有先见之明,你有见识!我这不也找到了两位失主吗?”
“呵,你今天出门肯定撞了邪了吧?你这种见钱眼开的人,捡了钱袋居然会想着要去还给别人,这根本不合理啊!”
江寒脸一红,讪讪道:“我也不想还,但是我拿着良心不安,不如费点劲找到人,还出去……”
宋耀祖一副见鬼的样子,截断她的话:“虚伪!假仁假义!你会良心不安?”要真是有良心,会那么无情地逼迫他吗?
“既然你良心不安,就把剩下钱袋都给我吧,让我替你‘良心不安’好了。”
“想得到美!我‘良心不安’的是没有努力找过失主就理所当然地占为己有我去找了却没找到它们的主人,那就另当别说,没人认了县衙又靠不住,它们就是无主之财,那我先捡到当然就是我的了!哼!”
“果然虚伪!说破天,你这也是意外之财意外之财见者有份,若等会没人来寻,你得分一只给我……”
“我若虚伪你就是贪婪……”
两人互相挤兑着,一边往赵家帐篷去,一边叫卖剩下的吃食……
这段路也就半里多远,走走卖卖,等到了帐篷下时,就只剩下三串粽子和一点点糍粑了。
决赛很快就开始了又结束了,最后的头魁爆了个大冷门,估计不少押注的都赔的很惨。
赛后,搭帐篷的人都已经开始收帐篷了,仍然不见刘大康赶着牛车来接他们。一行人只得一起慢慢往回走。
进了南城门,两家人与赵家婆媳分了手,江寒就在附近找了个茶铺让江老爹等人坐在里面等,她去找刘大康要牛车。
去的时候很顺利,刘大康还没忙完,她就自己赶着牛车回茶铺接人。
谁知车赶到绿云轩附近时,路居然被堵死了。
绿云轩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来往的车辆堵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