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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话还没说完,这就是你的做人之道?据说柳家可是世家大族,怎么教出来的姑娘也不过如此嘛!”
柳晓晓双手撑在身后,神色冷淡地望着她。
江寒蹲下身与她平视,道:“怎么?你心里有气?气刘大婶将你送到我家来?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流落在外可曾有柳家人来找过你?你为何自己不愿回家?别人好心收留你,你自己行为不检点被赶了出来,除了怪你自己,你谁都怪不着……”
“你含血喷人!我怎么不检点了?我在刘家又没白吃白喝,我将家里所有的事都做了,还要给她钱,是她自己不要的!我昨日不过是没站稳,不小心抱住了她儿子的胳膊,她就当我是洪水猛兽迫不及待要将我送走我是人又不是个物品,被你们这些人扔来丢去,你们都不是好人!不就是个小捕快以为人人都会对他有非分之想吗?”柳晓晓骂着骂着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江寒盯着她浸满泪水的脸庞,心中却无怜惜,只觉得这姑娘有些拎不清。
她毫不客气地回敬回去:“哦?我们都不是好人?是我们抢着要收留你的?我刘大婶是虐待你了还是不给你饭吃了?你白住在人家家里,不该做点事?现在还敢给好心收留了你的我脸色看!我看你就是个是非不分心术不正又没用的大小姐!你要是觉得我们都不好,那你回家去啊!赵捕快要送你回去,你为何不走?”
柳晓晓咬紧下唇,愤恨地瞪着江寒。
“怎么着,这是恨上我了?哼,简直不知好歹!我看你还是走吧,别留在我家了,爱到哪去到哪去,我担心自己领了只中山狼回来!”说着话,江寒就拽住她的左臂扯起来就往外拖。
柳晓晓惊恐地尖叫,一边后退一边使劲拍打江寒的手:“不要,我不走!你不能把我赶走!”
“哈,我不能把你赶走?这可是我家,我想赶谁走就赶谁走!你我非亲非故,我不愿收留你,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对我说一声不是!”
“我不走,我不走,我求求你了,我没有恨你们,我是恨我自己,你别赶我走!”柳晓晓哭闹着死命把着门框,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姐姐,怎么回事?她可是做什么事惹你生气?”芸娘与田大婶听到尖叫声赶来过来。
“姑娘,无论如何,有话好好说,你别气着自己了……”田大婶也担心地说道。
江寒对人一直是笑嘻嘻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她冷着张脸。
跟着她们过来瞧究竟的小安,原本是紧绷着故作深沉的脸,在见柳晓晓衣衫不整的那刹那,脸色聚变又羞又恼地叫了一声“非礼勿视!”,就慌慌张张地躲开了。
落在后面的江老爹一听这话,也赶紧背过身去,只大声问道:“月丫头你在做甚?你昨晚才答应你刘大婶要收留她,怎地今日又要赶人走?”
江寒见到小安的囧样,忍不住“噗呲”一声,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一些。
她高声回道:“爹,这姑娘好坏不分,我可不敢再留她了,别留来留去留成仇未免以后咱们被她背后捅刀,我看还是现在就将她送出去为妙!”
她说着话,手劲突然一松,正在挣扎的柳晓晓不察,“咚”地一声坐倒在地。
芸娘与田大婶听得江寒这样一说,也不去管摔倒的柳晓晓,双双站在门口有些防备地看着她。
柳晓晓顾不上呼痛,两腿一收就跪趴在地双手捂脸“呜呜”哭道:“我没有好坏不分,我只是,只是想到大家都讨厌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泪水从她指缝中流出来,她渐渐缩成一团不停颤抖,像只受伤的小兽般,让人心生不忍。
田大婶面露怜悯,芸娘更是感同身受。
她慢慢走进房间蹲在柳晓晓身边,默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又抬头对看着江寒,一双黑眸中满含请求。
“哼,你们不要看她演戏,她这样的人别的不行,演戏肯定是一把好手!”
“就给她一次机会吧。不管她是否演戏,她落到如今的境地,肯定也是身不由己的!”
“不行,我们家这么穷,可没多余的钱养活不相干的人!我又不是犯贱,自己省吃俭用去养个危险人物!”江寒抱手扭头不妥协。
芸娘摇头失笑,她就知道这姐姐不是白闹这一场的。
她拍了拍柳晓晓的背,柔声道:“你也听见了,江家是贫苦人家,若是想在这留下去,必须自食其力。你可愿意?可有什么手艺?”
“我,我会绣活,我绣活还不错!”柳晓晓抬起脏兮兮的脸,唇角嗫嚅道,“我,我可以给你们……”
“看”字还没出口,她才想起,自己昨晚又剪又戳已将那一堆绣品变成碎布……
第179章 想法
柳晓晓被江寒一顿吓后,暂时老实了。
芸娘听说她绣艺不错,旋即将上次从绣铺领回来的布料与丝线,全部拿出来让她绣。
众人一起出了门,江寒怕她出去生事,当真只留了几个包子,将院从外面反锁了。
反正里头有吃有喝的饿不着,她可不相信这姑娘会真的上吊,要是真这么不怕死,早就该回她口中那虎穴狼窝的柳家了。
都是死在哪不一样?死在柳家好歹还算落叶归根不至于做个孤魂野鬼不是?
江寒本以为如此被整治过一次后,柳晓晓怎么也得安生一些时日不是?
可惜她对一个被环境逼迫得有些神经质的大家闺秀还不够了解。
不过,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这日,沈大人与初一稍作伪装后,去了趟关着黄三庶子黄有业的小院。
这院子现今住着黄三的两个儿子。
黄三最喜欢最得意的大儿子黄有成,昨天刚刚住进来。
黄有成今年十七岁,自十二岁考中童生后,就一直在青河县的望江书院读书,参加过两次院试,可惜都没中。
他五官长得与黄三一点不像,但那一派正人君子的模样,倒是与装模作样的恶霸黄三,有一种另类的相似感。
他是带着伤被刘大康送回落霞镇巡检司的,沈大人索性就将两兄弟关在了一起。
黄有成对沈大人是没有好感的,他在黄三刚出事那会,就已听他堂哥黄有能说过,他爹的失踪可能与沈大人有关。
他昨天甫一开始见到沈大人,就毫不客气地质问此事。
沈大人当时连个眼神都没赏给他,就直接让人将他带了下去。
因此,这日再见沈大人时,他仍是一副冷眉横对的样子。
两人关着门单独在房里谈了很久,再出来时,黄有成脸色复杂地站在门口,目送沈大人主仆二人出了院门。
沈大人来到小院,最高兴的就是初五。
他已经在这守了一个多月了,除了与那黄有业说说话,再就是隔上好几天,找来送东西的赵青峰,打听打听外面的消息。
午夜梦回时,他总觉得他肯定是哪里做得不好,又让他家爷生气了,被找了个借口关了起来,否则为何他连院门都出不去?
谁见过看守犯人的人与犯人一样没有人生自由啊?
所以,一见到沈大人与初一,他就喜极而泣了。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喜上眉梢呢,就被初一欲言又止地目光吓得连连打嗝。
在他锲而不舍地追问下,初一支支吾吾地道:“你,以前,可发现咱们爷有些,嗯,特殊的喜好?”
“特殊喜好?生气喜欢关人?”初五压低声音,眸子忐忑地望着初一,“我是不是因为哪里惹大人生气了,所以才被他关起来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初一低斥,面色窘迫,“是,是,嗯,情爱之事上,可有什么特殊喜好?”
“情爱之事?咱们爷有通房了?真是太好了,爷可算是开荤啦!咱们爷去年就及冠了,你瞧瞧别人,这个岁数孩子都满地跑了!”
“若是有通房了,会是我来问你这事吗?”初一没好气地小声叫道。
“那你想问什么啊?你不说清楚我怎猜得到……”说着,他就瞪大了眼睛,跳开一步,手指着初一,“啊,啊,啊,你,你……你与爷?呃,怎么这样?”他不由抚了抚胳膊,一脸嫌恶地又往旁边挪了挪。
初一的脸秒变猴子屁股,他恼羞成怒地冲上去,一把揪住初五的衣领,作势就要揍他。
初五抬手捂头,嚷道:“你敢做,还不让我说……唔唔……”
初一举起的手立刻捂向了初五的嘴,又急又怒地压低声音道:“你瞎嚷嚷什么呢?我看你是在这关久了,脑子秀逗了!我是那样的人吗?是江小二!你认识江小二吧?”
初五瞪大眼睛,拼命点头,呜呜着表示自己要说话。
初一放开手,有些难以启齿地将自己观察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江小二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他像个娘娘腔,没想到还是个兔儿爷!”初五听完后,愤愤地骂道。
接着,他又道:“不对,肯定是他故意勾引了咱们爷!肯定是这样的,你还记得,咱们爷救的那孩子,得了七十两赏银的事吧?”
初一颔首,紧盯着初五。
“那次黄光福与马怀德手下的人,故意在瓦市败坏爷的名声,不巧被爷撞破了,当时那小子也在。你可是不知道,那小子为了与咱们爷搭上话,居然跛着腿从瓦市追到了饮马街口,胡搅蛮缠说小孩是他救的,非要让爷将那七十两银子也给他。被咱们爷一顿冷脸后,你知道他最后说了甚吗?”
“说了甚?”
“哼,他竟开口问咱们爷要两文钱!为了两文钱追了两条街,若他不是为了搭上咱们爷,我初五名字反过来写!”
初一沉吟片刻,虽觉得他这些话有些牵强,但也没有别的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他好好的爷怎么突然好起了男色。
不过,初一说的是最初发生的事情,后来他被外派了,坐镇巡检司的吕同不靠谱,爷又接二连三救了她好几次,或许就是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他们都不知道的事。
他一想通,就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这可恶的江小二,心机藏得如此深,咱们爷竟着了他的道!如今,可怎么办好?”
初一自认论武力值与办事能力值,初五在他面前就是个渣,可是若论处理后院之事,初五可比他机敏多了,否则他一个夫人安排给爷的人,怎会至今还能在爷身边受用?
初五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沉思片刻后,道:“我觉得,咱们爷能被那江小二引诱了,全是因为没见识过女人的好。我就不信尝到女人的美妙滋味后,咱们爷还能与那小子继续下去!”
初一闻言一脸怪异,忍不住问道:“你小子怎么说得好似尝过女人的滋味似的,你该不会背着爷偷偷去过妓院吧?”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没尝过女人滋味,还没听人讲过黄段子吗?”初五面露不屑,接着又老气横秋地挤兑初一,“我看你也是白活这么些年了,你比咱们爷还大了两岁,竟也还是个啥都不懂的童子鸡!我瞧你也该找个机会去试试,这样也是方便在爷身边办事,免得再来一个江小二,依旧啥主意都没有!”
“哼,你小子不过就是这点能耐,你出去办个正经事来瞧瞧,我看你啥也搞不定!”
“我怎么就搞不定了?难道爷这事不是正事?这可是事关爷传宗接代的大事!要是我在外面,早就领着爷去那满春院,丽红苑见识一番了,哪还会出这种岔子?”
“怎么?你还要带爷去那种污秽地方?”
“那怎么会是污秽地方呢?进了那地方,满眼的美娇娘都看不过来,心里哪还能装得下兔儿爷?只有这样,才能让咱们爷摆脱江小二的蛊惑!”
“我的想法是回去后,让陈婶子帮忙给爷安排个通房……”
“爷如果愿意要通房,早五六年前,就收了以前的贴身大丫鬟紫鸢了,也不至于领着咱们两个大男人来赴任!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家花不如野花香吗?这妓院嘛,就是专门为满足男人这种**才存在的地方。”
初一嫌弃地睃他一眼,道:“你这乱七八糟的话,都是听谁说的?你今年好似只有十六岁吧?”
“十六岁怎地了?过了年我就十七了,我爹就是十七岁生的我呢!”
羡慕他爹于十七岁就生了他的十六岁的初五,一通歪理后给已经二十三岁的初一出了个馊主意。
第180章 刁难
沈大人完全不知道,他的小厮们已经为他的“不良嗜好”操碎了心。
回巡检司的路上,他脚步一转就拐去了西霞街。
“大人,您来了哎呀,真是贵客迎门啊!”
站在柜台边的王掌柜,透过窗户,大老远就看到沈大人往茶馆走来。
他立刻乐颠颠地跑到门口去迎接,又狗腿地安排张罗着:“快,寒哥儿,去,给大人上最好的茶!沈大人,请随小人上二楼!”
沈大人瞥了眼他脸上有些过头的笑,心中闪过不喜。
这王掌柜初见时,看起来也算挺厚道老实的一个人,现下再看怎地是如此不知分寸的呢?
莫非江寒身上那套谄媚的言行举止,就是从他这学来的?
沈大人连忙抬手阻止道:“且慢,来壶落霞绿即可,王掌柜有事自去忙,本官自行上二楼。”
“那怎行……”王掌柜脸上的谄笑,在触及沈大人眼中的冷然后随即僵掉,接着他反应极快地拱手领命,强笑道:“行,那,那小人恭敬不如从命。”
沈大人鼻孔一“嗯”越过他上了二楼。
跟在他后头的初一,心里阵阵发苦。
他才刚与初五商量着,如何阻隔他家爷与江小二。现在可好他们还没行动,沈大人倒是猝然就奔这利来茶馆来了。
“爷,您可是找江小二有事?若不是要事的话,不妨让小的来传达吧。巡检司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您回去忙活呢!”沈大人随便挑了间空着的雅室,初一在后面忍不住又委婉建议道。
起先见他往西霞街上走,他就已经试图阻止了一次,沈大人却充耳不闻。
因此,这次他再劝,沈大人不由有些怀疑。
他坐下后,打量了初一片刻,沉吟道:“近日,你,吕同一干人等,似乎都不喜她,可是她,哪里惹到你们了?”
否则,他们为何总是有意无意地阻止他接近这女人呢?
就连他多吃了几次麻辣串和江家包子,都能惹得他们如临大敌一般。
可是,这女人最近一直很安分啊!
五月份还闹出了几件事,进入六月就无声无息的了。
初一眉心一跳,含糊答道:“爷,没有的事,只是,小的想着您好歹是朝廷命官,若是有事找他,传令让他去巡检司就行了,实在没必要亲自上茶馆来!”
刚说完,他马上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如果他家大人听了他的话,真将那江小二招去了巡检司可怎么办?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但见沈大人颔首道:“你说得有理,不过今日,我仅是口渴而已。”
初一欲哭无泪。
这简直就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不行!
这事不能再拖了。
待会一回巡检司,他就去找吕少爷商量。初五的方法此刻想来也不是那么低劣,或许有效呢?
火烧眉毛之际,方法已不在优劣只在有效了!
正当主仆俩心思各异时,江寒端着茶盘在外面顿住了脚步。
她朝着虚空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又过了遍一会该如何面对里面那位救命恩人的话术。觉得差不多时,她深吸了口气,敲了三下门。
“进来!”沈大人平板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江寒马上露出标准的八颗牙笑容,推门走了进去。
“大人,这是您要的落霞绿,小人给您配了豌豆糕这是小人的小小心意,还请大人不要嫌弃。”江寒笑得恰到好处地斟好茶,又将一碟豌豆糕和两个小碟,从托盘里取出,放在沈大人和初一面前。
沈大人眉尖一蹙,莫名就觉得她脸上的笑很假很欠揍。
站在沈大人身边的初一,却觉得江寒的笑是为了迷惑他家爷,不然露那么多牙做甚?
他走过去将江寒挡在身后,一手挡袖一手夹起一块豌豆糕,放在沈大人面前的小碟上:“爷,您尝尝!”扭头就冷傲地对江寒道,“这没你的事了,你快下去吧!”
沈大人心下诧异,定睛瞅了瞅初一。
这是为何?
初一可从不是逾矩之人。
江寒却在心里暗啐:“牛鼻哄哄地做什么?以为我爱待在这伺候你们呢!本还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呢,既然这么急着赶我走,我正好省得浪费口水!”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八颗牙的笑容,恭敬告退:“小人这就退下,大人若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到楼下叫小的。”说着,她就退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