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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录-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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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璞!”血光四溅,达春的身体晃了晃,栽下战马。被火把照亮的江水瞬间被染得殷红,达春手在水里抓了抓,仿佛放不下什么,又松了松,登时气绝。

    “爹!”塔娜抱着自己的父亲哭叫道。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后,发现父亲己经没了生机,放下尸体,拉出马刀,径直向林琦砍去。

    “叮!”林琦的枪身轻扫,打在了马刀的侧面。塔娜捏拿不住,马刀脱手而出。西门彪等人见到此景,知道无法帮忙,悄悄地向岸边退去。

    塔娜穿过人群,疯跑数步,拣回马刀,再次冲向林琦。一边乱砍,一边喊道:“你杀了我爹,他己经没有一兵一卒。他己经是个老人,你连老人也杀,与他有什么分别!”

    林琦的银枪动了动,马刀再次落水。紧接着,塔娜拣回马刀,再次冲上:“姓林的,你最好把我也杀了,否则,我一定会回来报仇!”

    “如果我到了草原上,做了你父亲和你父亲同样的事,你自然可以替族人找我报仇。但是在江南,任何蒙古人都没有资格提‘报仇,二字l”林琦又一次将塔娜的长刀磕飞,冷冷地说道。

    塔娜楞住了,忽然间丧失了拣刀的勇气。跌跌撞撞地走到父亲尸体边,放声大哭。

    “唉!”在岸边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西门彪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林琦今晚一枪刺下,恐怕一生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可蒙古人和汉人的恩怨纠葛,又怎是几句爱恨说得完。林琦今晚说得好,如果破虏军到了草原,做了蒙古人在江南做过的同样事情,蒙古人自然有资格替族人复仇。

    而这个年代,死在江南大地上的蒙古人,却永远没有报仇的资格。

    江风呼啸着刮了起来,带着沉沉的水流声在两岸激荡。重重风声与水声之间,低低的哭泣越传越远。

    酒徒注:勒勒车,草原上的木轮牛车。车轮直径不到一米,蒙古人进攻各地时,若遇激烈抵抗,通常把高过车轮的人全杀掉。皮得勒,即皮袄。

第五章 风暴(四 上)

    历时数月的江南西路会战以破虏军的完胜落下的帷幕,此役,破虏军前后投入兵力四万五于余人,征召各地义军、民壮二十二万余。击败达春本部元军十三万,煽动起义并迫降各地元军六万余人,前后歼敌近二十万,是个空前的大胜。

    消息传出,整个江南顿时被一片欢腾之声所笼罩。只要是对关注着大宋国运的人,即使不懂军事,也知道大宋自此从亡国灭种的危机中爬了起来。以后的战局即便再恶劣,朝廷动辄被人赶下大海,半年不得上岸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把两江战场和两浙战场的成果加在一起看,大宋中兴的希望更明显。乐安歼灭战结束后,两浙范围己经再无北元势力,两江之地,北元也仅仅剩下了东路的池州、南康、饶州、西路的江州、兴国、隆兴六地,其中饶州还有一小半被破虏军所控制。而在大宋的控制地域,从年前的福建、广南三路,一下子扩张到了两广、两浙、两江、福建七路之地。其中制造、财赋、行政重地福建还彻底变成了“内陆”,不再受北元兵势的威胁。

    “估计直捣黄龙的日子不远了吧!”酒馆雅座里,一些天性浪漫的人如是预测。虽然当年大都督府的很多举措令他们不满意,科举与选举并行的择士方法,也极大损害了他们自隋唐以来的特权。但比起做北元的亡国臣虏,他们依然愿意看到大都督府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

    “难,怎么着也得两三年吧,我听说破虏军弟兄这回损失也不小。毕竟ft子兵多,咱们以三万五对人家十五万,险胜。我听人说,ft子被打急了,几十万人排队过江呢!”有人用扇子敲打着桌案,提醒同伴们要保持头脑“冷静。”

    桌案上铺着厚厚的台布,圆形桌面上,几分新鲜的水产冒着热气,勾引着大伙的食欲。

    在桌子偏左方,摆着几个漂亮的仿古iA坛,坛子里边,FA拍色的果酒散发出缕缕醇香。

    圆型子母桌是邵武那边流传过来的发明,在临海的福、泉二州很风靡。海鲜是当日靠岸的珍品,至于果酒,那是科学院农学科按照古方,用福建山地特产的野果酿造的。再加上那几个价值不菲的仿古瓷瓶,这桌酒席算下来至少要花费六、七两纹银。

    对于普通百姓,六、七两纹银足够三个月开销。对于有月例供给的人,这点钱的确不算什么。三杯两盏下肚后,书生们渐渐被酒精激发出来指点山河的豪情,大伙七嘴八舌,东一句西一句总结起大都督府近些年在军事、政务方面得失来。

    “要我说,文大人就该下个檄文,征兵百万,早点打过长江去。也省得咱们天天在衙门里,对着前线的战报提心吊胆!”坐在主人位置上,戴着灰色纶巾的书生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酒爵重重地向桌子上一顿,大声道。

    “王兄此言大谬矣。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唯此才能炼出精锐之师。若皆如昔日之厢军,纵带甲百万,不过群羊也!”靠近窗子坐位上,一个绿衣客站起来,郑重替大都督府代言“张兄之言有理,但兵少终非善策!眼下咱大都督府控制的地盘越来越多,兵少,何以守之?”另一个蓝衫书生摇摇头,有些不满地评论道。

    他们都是经邵武培训学院紧急培训过后出任文职的人,在新政的框架下工作久了,己经慢慢培养出了独立思考能力。对于大都督的各项政策,不再引经据典盲目反对。但也不像百丈岭上下来那些文部核心一样,对大都督的一举一动都盲目跟从。

    有人赞成大都督府目前的精兵简政之策,认为蒙古人以掠夺为业,对于这伙职业强盗,非精兵不可应对。也有人认为大都督府应该把握住现在的好时机,调动一切可能力量趁势猛进,尽快把战线推进到两淮、襄樊一带,以便江南百姓更好的修养生息。

    “自兵出邵武以来,咱破虏军哪次不是以一当十!”另一个身穿上好的锦袍,一边用筷子挑起鱼目,一边列举起破虏军成立以来的战绩。“文大人第一次兵出邵武,迎战页特密实,用三万对三万。第二次围歼索都,五万对七万,第三次,也就是打张宏范那次,六万击溃二十万。这还不算几千人克福州,孤军下临安。要我说,破虏军只会越打越强。…”

    有意无意之间,他自动忽略掉了在历次战役中付出重大牺牲的民军,也自动把北元兵马多说了几成。想象着破虏军气吞万里如虎的雄姿,筷子上下翻飞,片刻功夫,把两只鱼眼都当成了蒙古军擒入了肚内。

    “正因如此,才应多征些兵。以老带新,边战边炼。把ft子逐出江南之日,亦是我军北伐之机!”有人豪情万丈地说道。

    “征兵,哪那么容易,你以为破虏军是原来的厢兵呢,是个人就能当l”绿袍子书生不同意伙伴的说法,更不满意锦袍书生独吞了两只鱼目,轻轻转了转圆桌的托盘,大声反驳道,“想吃破虏军的粮,得有那个身手。见警备队那些人了没,打破脑袋想往破虏军里钻。人家挑拣挑拣,十个里退回九个来!”

    “倒也是,若非破虏军门槛过高,我辈亦有腰挂吴钩之意。不求留名凌烟阁上,但求像那伏波将军一样裹尸马革,也不枉生了这七尺之躯!”灰色纶巾轻拍桌案,长叹。大都督府安置功名在身人员的时候,他本来选择了邵武指挥学院。结果因为体质不佳给挡了回来,一直以此为平生撼事,今天谈到用兵,被几杯酒一勾,举止中己经带上了几分醉态。

    “王兄何生此叹,如今我等在杜大人门下,不也人人羡慕么。前线军械、粮草,哪次不经我等之手。有这份苦劳在,将来还怕谋不得一个好出身!”有人在一旁低声劝慰。对于灰纶巾的遗憾,他们多心有戚戚焉。现在不是十几年前,大宋立国以来,军队胜少败多。所以军旅出身的人在百姓眼里得不到应有的尊敬,为了防止武将重演黄袍加身的一幕,朝廷也重文轻武。如今是大都督府执掌权柄,所有功劳里,唯军功最高。有军职的人非但职位升得快,傣禄拿得多,还甚受百姓拥戴。若是手里握着几枚参加大战役获得的勋章,整个泉州街头的餐馆随便你进,保准有人替你付帐。

    “当然,文大人用兵如神,皇上洪福齐天。咱们这里,说不定也出几个中兴名臣,做不得霍a骑,做一中兴名臣亦是不错的吧!”有人笑呵呵的,对未来充满憧憬。

    “嗯,这几年,咱们就没打过败仗。ft子的气焰被咱们一天天打了下去,跟着他混日子那些家伙也自寻出路了,我听人说…”另一个书生凑过来,神秘地把头低在桌案上,却以整个茶楼的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位,跑到池州的,是破虏军故意放了的。说好了下次在背后给北元捅一刀子。R子不来则己,要敢再来,还和达春一样,尸骨都回不去!”

    “噢!”众人皆做恍然大悟状,摇着头叹道:“怪不得姓吕的能跑掉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情。他也该如此,否则,邹将军、陈将军,随便哪个都饶不了他!”

    “是啊,他这种人,最擅长审时度势了。我要是他,早起义了。报上怎么说来,文明,对,文明必将战胜野蛮!”

    众人议论着、憧憬着,感觉到前途一片光明。五年多了,从破虏军走出百丈岭到现在,大都督府给人带来了冲击、震撼、甚至伤害,但在不知不觉间,己经在碰撞中,让一个民族慢慢恢复了生机。

    若是在五年前,功名在身的书生们绝对不会对军事如此关注,他们的口中,也不会冒出文明必将战胜野蛮这种经典的总结来。但现在,天命气运、五德轮回的说辞己经离大伙越来越遥远。对着蒙古铁骑,大伙心里也不再只是恐慌和害怕。而是通过现实生活的总结、积累,恢复了对一个民族的认同和自豪感。

    从生活状态到人的思维,大都督府给带来的变化是巨大的,身在其中的人感受不到其间天翻地覆的差别。而对于那些离开福建多年,又有幸回来的人,心中的感觉己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

    李谅和元继祖等人现在的感觉就是如此,自打过了汀洲,二人的嘴巴就再没合拢过。福建的变化太大了,几年不见,很多地方与从前有着天壤之别。非但剑浦、福州这些被破虏军攻陷三、四年的地方变化巨大,连李谅、元继祖等人一年半之前蹂0过的汀洲各地,都在快速恢复着生机。

    过了汀洲后,一路几乎看不到荒芜之所。大大小小的村落充满了欢声笑语,临村的山坡上,果树林飘出股股浓香。平整的河岸边,入眼的全是一望无际的稻田。按李谅的记忆,眼下己经过了收稻的季节,但那些水田依然有浓密的稻杆在向上长。元、李二人忍不住心中好奇,找负责给大伙领路的破虏军队长关若飞问了问,才知道田里是大都督府授种的占城稻,一年可重双季,每季产量都是原来的一倍半。

    “三倍收获的粮食,那你家大人不是发了么!”听到破虏军小校关若飞那略带炫耀口吻的介绍,元继祖惊叫道。忽必烈不给探马赤军发馆,但像元继祖、李谅这些高级将领,都有指定的封地,每年封地上的农赋全部归他们而不归朝廷。以己度人,如果封地上收成增加了三倍,农赋也必然增加三倍。因此在二人眼里,这片土地的主人文天祥肯定早己富可敌国。

    怪不得破虏军小兵都有锁子甲穿。

    “大都督府不收农赋,从百姓手中征粮,都是用银元买的!”关若飞耸耸肩膀,用看两个土包子一样的眼神扫了一眼元、李二人和他们的嫡系手下,说道。他是第一师的都头,同时也是谍报司的一名骨干。元继祖、李谅临阵起义后,对将来何去何从拿不定主意,因此邹派命令关若飞带着一都人马护“送探”马赤军将领去泉州拜见文天祥,由大都督府安排探马赤军的去留。

    关若飞明白邹a的用心,所以走得很慢,有意让元、李等人在途中看看大都督府治下和北元治下的区别。这一招果然见效,路才走了一半,己经有低级探马赤军将领私下询问,自己能否加入破虏军将功补过了。

    “不收农赋,那,钱从何来?小哥,你不是说笑话吧?”李谅的族弟李鹤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态。从大夏立国到残宋出海,他还没听说过哪朝哪代不收农赋。

    “五年前,垂相大人这么说时,我们也不信。但垂相大人讲得好,收百姓农赋,官府得一,青吏、官员必收其十。收上来的钱都不够养活贪官的,不如不收,让贪官们无法伸手。

    再说,福建山多地少,也收不上多少农赋来。不收农赋,刚好鼓励百姓种田,符合圣人重农之道l”关若飞指点着周围绿黝黝的农田,带着几分夸张说道:“现在破虏军根本不用农田养,各州府有的是工场、作坊,还有盐田、店铺,再加上海关、船队,甭说这点农赋,就是再多三倍,也没人看得上眼!”

    实际上,大都督府对农户有的施行减税,有的施行免税,根据各地情况不一而足。具体的财务运作方式,关若飞也不是非常清楚。但糊弄一下李谅、元继祖等外行人,却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他从农赋和官员比例上说开去,讲到大都督府对持有守土证百姓的各项优惠政策。比较北元的关卡林立,税如牛毛,讲到福建、两广等地的一税制和通关制。从北元色目官吏的贪赃枉法,到大都督府的吏治清明,总之,就是一条,北元有必败之理,无获胜的可能

第五章 风暴(四 下)

    元继祖、李谅等人皆出身于党项豪门,家族多多少少带些西夏皇室血统。平素里颇多,对如何治理一城一地也曾有过自己的思考。但像关若飞所讲的这些减免农盆可以减少国库开支,减少路卡可增加商税收入等“奇谈怪论”,却是从未听说过。有心反驳,却无处下手,仔细想想自己一路上所见所闻,的确没有看见北元治下那么多厘卡,城门、桥梁也没有人收过桥费和入城钱,阿合马在任时所盖的牛毛般多的收税所大多荒废了,少数特别豪华的,则被当地人废物利用,当成了五谷轮回之处。

    关若飞心细,见众人脸上皆露狐疑之色,笑着解释道:“我在学校时,教官讲,这道路么,就好比人体血脉。血脉不通,则筋骨必死。大都督府不多设收税卡,就是这个道理。诸位请想,以一车精盐,五百斤为例。从福州盐田贩到安庆,其价倍之。若官府只收一次税,则贩者如过江之卿。若沿途官府收两次税,则有两成盐贩要设法偷漏。官府所得增加八成,支付税吏开销却增加了一倍。若是沿途收税超过五次,盐贩要么弃业从他,要么挺而走险,改贩私盐。官府一无所得,且沿途治安大坏。若税额降低一半,则贩者增加一倍,官府税收未减,沿途客栈、酒楼皆富仿佛突然被人在眼前推开了一扇窗,元、李等人看到了一个与以往完全不同的世界。虽然远处的景色依然模糊,但窗里窗外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在北元时,众人先是经历了阿合马缕缕增税而国库无钱支付官员傣禄的窘境,后来换了卢世荣,大路小路设满厘卡,却弄得物价飞涨,百业萧条,非贪俊者无钱买米。探马赤军众将原本以为这一切是因为忽必烈用人不当,阿合马、卢世荣等中书省官员贪俊所致,现在听关若飞如是一说,才知道北方整个治国之策都走上了歧途。如今,北元军力己不可能将大宋一举攻下,彼此国力又旗鼓相当。

    其治国之策高下若判云泥,天长日久,此消彼涨,日后这天下又怎可能是大元的呢。

    想到这,众人皆生了留在大都督府摩下谋出身的心思,对沿途新鲜事物,官府各项治政措施,规章制度更加关注起来。关若飞亦知无不言,从申明了各民族平等相待的《临时约法》谈起,简略概括了大宋目前的官吏选拔、升迁制度、弹勃制度,工场、矿山、作坊、商铺、海运管理办法。以及义学、图书馆、施葯局、夜校、义诊所的等新生便民措施等。开始的时候,元、李等人还能就细节发表些评价,待及后来,关若飞每说一样,众人只能说一个“善”字,心里除了佩服,己经别无所想。

    谈谈说说走着,大伙也不觉乏味。转眼来到闽清城外。闽江边上,入眼又是另一番景色。沿江两岸,立着一排排巨大的木轮,在江水的推动下,木轮飞转,带着一系列轮儿,绳儿,忙个不停。每个水轮边上,还站着几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拿着铁锹、钢钎,油壶,往来奔走。

    更远处,还有人正在立新的水轮,更高,更大。走到稍近的地方细看,竟是四五个木轮一组,渡船般“泊”在江岸边。

    “这是什么?”众探马赤军将领惊诧地问道。大都督府治下多奇技婬巧之物,这点他们也曾听说过。但乍一看到如此巨大的机械,还是被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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