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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她有事相求,看来他是不会拒绝的。说实话,她怕见到冢本,冢本最近常常打电话
给她,对她盯得很紧。
“不过……”
她想不起其他有自备车能帮她的人。现在是非常时刻。她向冢本打电话,冢本好像
早有准备似地随即就拿起了听筒。一听是阿瞳打来的,他立即变得很亲切。山村瞳将刚
才与曾根原通话的事说了一遍,说曾根原好像出了什么事,冢本便一口承诺,答应马上
将车开过来。冢本住在获洼,离山村瞳的家开车约15分钟路程。也许他已经作着开车的
准备,大约过了20分钟,他就开着车赶来了。山村瞳他们便朝着曾根原道雄居住着的白
冈开去。
坐在助手席上,山村瞳仍焦虑不安:
“还是先给警察打一个电话吧。”
“不用,先看看情况后再打也不迟。”
冢本很乐观。
“曾根原这家伙,说不定只是喝醉了酒正在床上躺着呢。”
“若是那样就好了,可是……”
“我衷心地为你们两人祝福啊。”
冢本望着车前灯照耀着的路面,一边淡淡地说道。
从冢本来看,阿瞳是一个抛弃他跑到他朋友那里去的女人。开车到这样的朋友家里
去当然不是一件趣事,但他依然没有失却冷静的态度。
汽车要在东北高速公路久喜路口下去,再朝大官方向折回五公里左右。幸好一路上
车辆不挤,汽车可以开得飞快,所以离开高元寺不到一个小时,他们就赶到了白冈。曾
根原居住的是一幢13层楼的新造公寓“大宅白冈”,他的房间在五楼。
冢本将汽车停靠在公寓的大门前。
两人乘上电梯,随着电梯的上升,山村瞳的心脏迅速地跳动起来。她总是有一种出
事的感觉。
到了五楼,电梯门一打开,她便朝着曾根原的房间跑去。冢本紧随在后。跑到505
室门前,她一把抓住了门把手。当然,门锁着。她迫不及待地按着门铃,但没有人答应,
房门依然一动不动。
“曾根君,你在的话就回答我!”
她敲着门喊道。
“你没有带钥匙吗?”
冢本在她的身后问道。
山村瞳摇了摇头。
“这家伙,要不就是还没有回来?”
“不会的!他在电话里说九点钟还要和人见面。他这么说着时,就出事了。”
“看来只有叫警察了!”
冢本说道,想要朝电梯跑去,但他随即又停下脚步。
“不过,要是歹徒还在房间里的话……”
“歹徒?”
山村瞳不由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叫。
“你是说,是歹徒袭击了曾根原君?”
冢本点点头。
“为了预防万一,还是我留在这里,你去报警怎么样?如果歹徒冲出来,若是我的
话,也许还能抓住那家伙。”
冢本窥察着她的脸,拍拍她的肩膀,为她鼓气道:
“快,你马上先去报案。”
“那我去报案!”
山村瞳朝着电梯跑去。公用电话亭在公寓大门前朝着车站的方向跑去有200米左右。
3
黑星警部赶到“大宅白冈”时,是晚上10时35分。他正在家里闲着时,便接到了紧
急呼叫,他的眼睛发出了异样的目光。
白冈是一个乡镇。这里不会发生耸人听闻的大事件。在白冈警署的管辖内发生的事
件,一般是交通事故或不足挂齿的小窃案。因此,作为疑难案件的侦破者——黑星警部
来说,很难展示自己的实力,每天过得昏昏庸庸。那天,他也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寻思
着想要喝一些酒时,便接到了电话。
打电话给他的,是他的部下竹内刑警。
“不,不得了!警部。”
他照例有些夸大其辞。即使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小事,他也必然会说“不得了”。
“嘿!你说的‘不得了’,我早已听腻了。”
“看来真的发生了杀人案!”
“什么?杀人案?”
黑星警部的心脏猛然鼓动起来。他一下子从床上跃起。黑星光,39岁,单身,近1.
80米的身材高大魁伟,长着一副正四方的粗线条面孔。这位关东平原中部白冈镇的警察,
是一个真正的侦破迷,尤其对密室凶杀案情有独钟,曾经侦破过屈指可数的几起勉强可
称得上是“密室”的小案件。不管怎么说,总算发生了一件盼望已久的密室事件。若能
侦破一起真正的密室凶杀案,黑星警部也就可以在白冈署露脸,要调到县警本部去有指
望了。
案发现场“大宅白冈”公寓就在白冈车站前。黑星警部乘电梯到五楼时,满面红润
的竹内刑警正站在案发现场的房门前向他招手。
“警部,在这里!”
竹内他们也刚到。在挂着“曾根原”这一姓氏牌的505室房门前,除了两名警察之
外,还有一对约莫过了25岁的男女,神态非常不安。
女人穿着淡褐色裙子,上着白色外套,是一个性感而容易令男人着迷的女人。她脸
色苍白,万分憔悴,长发凌乱,好像急得连梳理一下的时间也没有。男子身穿短袖衬衫,
整齐地系着领带,像是公司里下班后径直赶来的,一副运动员类型的健壮体魄,额头上
满是汗水,好像刚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运动。
“你们……”
黑星警部刚开口问,男子向前跨出一步,说道:“我是他公司里的同事,叫冢本宽。
这位是他的未婚妻山村瞳君。”
他一边说着,一边非常亲热地抱着身边女人的肩膀。
黑星警部的头脑里留下了一个印象:冢本这个男人有着一种轻薄之感。
“房间里好像有事情。”
竹内刑警解说道。
“还没有人进去过吗?”
“因为门还锁着。”
竹内说着,指了指把手。
“阳台那边呢?”
“我从隔壁人家翻过阳台上去过,外侧的两间房间都锁着。”
“嗯……”
黑星警部细小的眼睛埋没在皱纹里,正四方的脸庞上,那浓浓的眉毛拧成了一个结。
这是一幢新建的公寓,门上没有报箱之类的东西。因为是私房,所以管理员那里不
会有备用钥匙。看来只好砸门了,或许还是从阳台砸碎窗玻璃过去来得方便。
黑星警部指示竹内带着一名警察绕到阳台上砸碎窗玻璃。竹内得到隔壁504室住户
的允许,翻过阳台的围墙去505室的阳台时,黑星警部仔细观察了房门,察看了锁眼,
是磁气式的,普通小偷难以打开的那种锁。
黑星警部望着山村瞳:
“你是他的未婚妻,您没有钥匙吗?”
“我没有。”
她很歉愧地点点头。
“你知道其他人还有谁拥有这房间的钥匙?”
听隔壁住户说,住进这公寓里时,领到过两把钥匙。当然,钥匙可以复制,所以也
许不止两把。
“我听他说过,说他乡下的母亲那里有一把。”
“他的乡下?”
“是秋田。”
正这么说着时,门的背面传出开锁的声音,竹内刑警从打开的房门内露出一张苍白
的脸。
“警部,真是杀人!”
“阳台一侧的房门锁着吗?”
“锁着。”
“这边房门挂着锁链吗?”
“没有。”
“没有?他妈的!”
黑星警部轻轻嘀咕了一句。如果挂着锁链,这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密不通风的密
室。现在看来,这只能勉强算得上是密室。他稍感不满。
“我们进去看看。”
“来,在这边。”
黑星警部一走进房间,竹内便指着起居室的中央。一个身穿衬衫的男子仰面躺在桌
底下,眼睛就像要蹦出似地鼓起着,显然已经死亡。据观察,死者身上没有刀伤,脖子
周围有淤血,很可能是被勒死。
房间是两套间,没有发现凶手的身影。卧室的窗玻璃上有一个圆洞,这是竹内他们
从那里伸进手来开锁进屋的地方,所以靠着阳台一侧的房门都锁得好好的。总之,凶手
从房间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喂,不行,你不要进去!”
背后传来一个警察的叫喊。黑星警部一回头,脸色苍白的山村瞳双手捂着嘴站立在
起居室的门口。
“曾根原君,你是在吓人吧?你只是在睡觉吧?呃,你快起来,我吓死了!”
她已经失常,简直像幽灵似地摇摇晃晃地想要朝尸体走去,但腿一软便眼看就要倒
下。冢本宽忙像抱着似地支撑着她,帮着让她坐在沙发上。
“这个人肯定是曾根原道雄吗?”
黑星警部一问,冢本宽点着头回答说:是的。
这时,勘察课也赶到,房间里完全成了战场。
让昏迷的山村瞳暂时在卧室里的床上睡下以后,为了详细地向冢本宽了解情况,黑
星警部将他带到电梯里。
黑星警部按了下降的按钮时,冢本宽开口说道:“嘿,我真吓了一大跳。朋友死了,
我真不知该说什么好。”
冢本宽说着,就像刚刚进行过运动似的,露出一副轻松的表情,很难看得出他失去
朋友后的悲伤。
冢本宽简单地向黑星警部讲了赶到这里的经过。
“这么说来,她已经和你分手了,你是为了她才特地开着车到这里来的?”
黑星警部带着讽刺意味地说道。
“你的心胸很宽呀!”
“也是没有办法的。要是她有求于我,我也无法拒绝。即便是甩了我的女人……”
“情敌被杀,你的心情应该说是很复杂的。”
“我和曾根原君也不是那种称为情敌的对立关系呀。阿瞳只是觉得曾根原君比我好
才选择了他,我也是大人了,所以我就毫不留恋地让给了他。女人也不是就她一个呀。”
两人乘电梯降到一楼。
“不过,现在她未婚夫没有了,以后她会怎么样呢?”
黑星警部走出电梯,向公寓的大门口走去,站在一个很大的木棉盆栽边上。
“你也许还有机会啊。”
“嘿,若是那样就好了。”
冢本宽露出了笑脸,但也许觉得毕竟欠谨慎,他朝四周打量了一眼,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黑星警部才注意到505室的信箱稍稍打开着。
他戴上手套,拉开信箱一看,里面没有邮件,只有几张广告纸,他将广告纸随手拉
出来时,有东西落在地上。
是一把钥匙。黑星警部将钥匙包在手帕里后,马上跑进了电梯里。冢本宽也紧赶跟
在后面。黑星警部让竹内刑警从内侧将505室的房门锁上以后,从屋外将钥匙插进了锁
眼里。“咋凛”一声,门锁打开了。
4
在搜查一课的房间里,黑星警部显得无精打采。
因为,这起杀人现场显然不是密室。在被害者的信箱里找到的钥匙,无疑是505室
的房门钥匙。就是说,凶手在行凶以后,将房门锁上,然后在逃离公寓时,将钥匙放进
了一楼的信箱里。
在黑星警部的眼里,只有密室凶杀案的侦破,才是真正的推理之道,除此之外,都
只是一般的杀人事件而已。
因为发现得早,所以曾根原道雄的死亡推走时间,被限定在晚上8时30分以后的一
个小时内。这和山村瞳向曾根原打电话的时间基本一致。山村瞳发现曾根原那里情况有
异,接着用电话向冢本宽求援,是大约9时。约20分钟后,冢本宽开着汽车来接她。两
人在晚上10时30分之前赶到白冈的公寓,见房间里没有人回答,便马上报警。黑星警部
他们一接到报案,便立即赶往现场,到达时是10时30分。
据同事证明,曾根原离开地处日本桥的公司时,是7时30分。由此推测,他回到家
是8时30分左右。他是在专心接着山村瞳的电话时,被人用硬器打中后脑部,正感昏昏
沉沉时,脖子又被绕上了绳索之类的东西。半途中他醒来挣扎过,但已为时过晚,绕在
脖子上的绳索强行夺走了他的生命。死因是窒息所致。曾根原曾拼死挣扎过。能将他压
住,看来凶手是一个很有力的人。被害者衬衫最上边的纽扣被拉掉,脚上一只鞋已经被
挣脱掉。
房间里没有打斗过的痕迹,估计凶手很有可能是死者的熟人。
被害者在家乡秋田有着老迈的父母亲和妹妹。三人接到案发通知,第二天一早就赶
来了。经调查,案发时他们都在秋田。亲属们从未从死者嘴里听说过有关婚姻的事,就
连死者有哪些关系密切的朋友,他们也几乎一无所知。
翌日下午3时过后,竹内从东京赶了回来。竹内头脑并不灵活,但第六感觉却极其
敏锐,以前曾抢在黑星警部的前头侦破过几起案件。在黑星警部的眼里,竹内是一个很
会利用他人推理能力的人。
“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黑星警部迫不及待地问。
“没有,一无所获。”
竹内嘴上说没有,但神情却有一点兴奋。
“先在他的住处进行调查,也许因为他是单身的缘故,公寓里没有人和他特别亲近。
和邻居遇见,他也只是打个招呼。他平时要上班,只在星期六和星期天才待在家里。因
此,在公寓内没有找到与他交往并有着杀人动机的那种人。”
“公司那里怎么样?”
“被害人也不是那种遭人怨恨的人。他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也正处幸福的顶端,
他的那种幸福感眼看就要引起别人的嫉妒了。”
“结婚对象,真是那个案件的发现老山村睦吗?”
黑星警部吃吃地笑了。
“这么说来,疑点都完全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了?”
“嫌疑者?”
竹内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已经知道了吗?是谁?”
“嘿,你简直是白眼瞎!”
黑星警部靠在椅子上,一副倨傲的模样,一边取出香烟。
“当然是冢本宽呀。恨被害者的,只有他!”
“难道……”
竹内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这一条线索我已经在调查了。”
黑星警部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将烟雾吐出。竹内咳嗽着,一边用手拂着脸庞周围的
烟雾。
“冢本宽原是山村瞳的恋人,冢本宽将山村瞳介绍给了同一年进公司工作的曾根原,
不料她却和曾根原好上了。”
“这关系真复杂呀。”
“是啊。男女之间的微妙,你是不明白的。像冢本宽那样的人,他长得俊,恋人被
夺,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而且,要夺回漂亮的恋人,就会和不太美貌的男子曾根原情
断义绝。……就是说,冢本宽表面上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里却非常愤怒,简直就
像在热锅上烤一样。那家伙即使想寻机报复曾根原也毫不足怪。看上去这三角关系很复
杂,但其中的谜却一目了然。”
黑星警部击了一下手掌。他昨天询问过冢本宽,对他的印象不太好。那家伙,情敌
因此而消失,山村瞳也许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不过,不管他有什么动机,冢本宽都不可能杀害曾根原。在作案时间内,他不在
现场。他在获洼,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往返于获洼和白冈之间呢?除非他长了翅膀。”
“问题就在这里。”
面对竹内的反驳,黑星警部用手支着下颚陷入了沉思。
“他是不可能作案的。”
“不!他不在现场的证明是假的。”
凶手只要是冢本宽,他就极有可能伪装自己不在现场。在向竹内刑警讲着时,黑星
警部感到,必须推翻他不在现场的证明。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