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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冬天的一练就是一俩时辰,整个脚都是青的。不过俺们吃得好,大米饭白面馍,鸡蛋跟肉,两天就有一顿。而且还有老师教俺们读书识字,说是叫文化课。这东西学习的好的快的,跟操练场上那些得第一第二的人一样,都有奖励。俺们教官说了,那些人就属于军里的重点培育对象,未来都是要当大官的,前途比俺们这些人强多了。现在在吃睡方面的好,不过是一小点的表现而已,人家还有无限远大的未来呢。
俺就羡慕的要死,可是没办法,文化课和操练都只是中等。
小妹那边也是童子军,但是她们是女孩子,课程侧重跟俺们这的就有些不一样,她们更注重文化课和文艺课。前者好的有什么好处俺说不上,因为小妹文化课选学的是医书,说是有所成后能当上女大夫。
在军里面大夫的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俺们家这地位根本巴望不上,也就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好了。不过后者的好却是摆在人眼前的,她们是可以进文艺团的。
文艺团在军里面是十分受人欢迎的,戏曲、杂耍、相声外加说书,不但主战部队里受欢迎,老营里也极受欢迎。每当他们过来,屯里面都是聚得齐齐的,一家一户没一个少的。
听大哥说,这‘文艺娱乐’的规矩是红巾军早就有的,中间困难时散过一段,但是在出山前就已经重新召集多时了,之后就更是扩大到现在这个规模,有一二百人之多。
文艺团里唱戏的都是男人,连旦角也都是男人装的,现在开始招女孩子演戏还是上面将军吩咐的,听人说将军看戏每见有旦角就感觉不爽,所以才下的令。虽然对选入的女孩子来说听起来声名不好,可说实话也没什么低贱不低贱的。反正在这红巾军里,文艺团的人是高人一等,待遇普遍是比一等兵都要强,身份高着呢。而且也没有污七八糟的腌臜事,将军他可是最厌恶这个的,敢有违犯者,一律杀无赦。
家里面的一切都是部队里发的,吃的、用的每三天发一次,都是有运输队的人来发,一屯一屯的。发的东西,数目军里面都有规定,要通知大伙的,谁也不敢扣,被告发了就是重罚,严重的就要掉脑袋。
如果是真紧缺了东西,也能上屯里的储备点去买,要甲长配着作见证,用钱或是用下一次发的东西顶。俺们甲的甲长是老王家,他跟俺们家一样也有个儿子是老兵,只是他家那儿子虽然比俺大哥入军晚俩月,可是打仗的时候却是先立了功,这甲长也就是他家的了。
俺爹今年五十三了,编在老军的劳务营里,虽然离六十还有好几年,可身体不大好,再过一两年也就退了。就算是现在,他在老营的时间也比在后军的时间多。
俺娘的身体却是不错,干劲也高,现在已经被提到了俺们那一保的妇女队长了。这红巾军里,老的少的都有编制,女的也同样有编制,一甲一保,一屯一村,连上乡一级的都有妇女队长这个称谓。她们被组织起来后,纳鞋底、做被子这些军里的后勤就不用发愁了,每做一个都有积分和银钱,想当队长当官就要看积分。
俺娘除了那些外,每日间还要戴上红袖章,上午下午在俺们那保房前屋后的转悠一片,这保里的地面卫生、家里纠纷,她都是有权参与,可不是保长一言说了算。
真出了大事还要找上警备营,或是刚成立不久的法务处,处长听说还是原来天门县的县官老爷,现在投了军来的。
军里面规矩就是大,住的地方划定位置不说,连拉屎撒尿都要管。每一保里就有一个男女分开的茅房,拉屎撒尿都必须上那里解决,家里的尿壶马桶每天早上也需要倒到那里,每隔两日还都有劳务营的人定时前去打理。除此外,谁要敢再在路上或是房前屋后拉屎撒尿,逮着了就不轻饶,屡教不改的罚的更重。
俺娘这样的妇女队长,还有另一个任务就是拉红线做媒人。军里面有的是烈士遗属,不少女人都是年纪轻轻的守了寡,比如说俺现在的这个嫂子。虽比俺大哥大上两岁,可今年也才二十六,她是军里面大扩军的时候才上山跟丈夫团聚的,可是打堰店的时候他原先那个丈夫却死在了阵上,身边只剩下一个八岁大的孩子。
家中也无亲人,乱世道就是给了她银子,也不见得能养活大孩子,她自己也不愿意走。年前三月份,大军在安陆府安定下之后,有人牵红线,就跟俺大哥说和了上。现在俺的那个侄子就是她儿子,不过军中不允该姓的,俺们也不敢这样想,更不敢怠慢嫂子,要是让军里知道了,可是要了不得的。
那侄子虽然才八岁,可在童子军里已经坐上了他们那一大队的分队长了。因为有个烈士家属的身份,吃的方面也比俺好的多。每天中午在军中吃饭,他都有一个蛋,到吃肉菜的时候给的也比俺们多。
俺是挺眼气的,但是俺不羡慕,谁也不想跟烈士沾上边。
与原先的日子相比,现在这一切都太幸福了。爹他心里还有些提心吊胆,俺却管不了这个,俺只知道现在的日子太好了!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六十八章 解决一翼
二百六十八章 解决一翼
汉阳、黄州,东线之战。
黄陂的战事僵持了五天,两军都没有进行大的动作。梁纲是因为人少,虽然红巾军战斗力强,火器犀利,可想要吃掉眼前的一万清军却是件不可能的事。
汪新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凭着自己的这一万兵力和火器装备,想拿下梁纲驻守的城池完全是痴心说梦,而这黄陂城恰是武汉地区在东北方的唯一一道屏障,汪新想要插进武汉,不拿下这里就不可能实施。
于是两军都陷入了静坐,谁也不愿出手耗损兵力,直到对峙的第六天,鲁维志领着孝感义军赶到了黄陂。
作为鄂东仅有的一支白莲义军,鲁维志日子过得并不舒坦,尤其是他没有随东进的襄阳义军兵马撤回襄阳之后,这日子就更难过了。
德麟之所以领四五千兵驻守汉阳汉口,其中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为了压制北面的鲁维志部,加上黄州府自行组织起来的乡勇,两面夹击之下使得他们的回旋地现在是越发的狭窄。人力也只剩下了四千左右,其中能战之兵两千就不错了。
不过再不行的队伍他也是一支队伍,有了这四千人打底,梁纲就好运措多了。
在黄陂,他留下了罗进的独立一营,然后带着火枪营、亲卫营、炮营一部和五个大队的新兵,绕道撇过汪新向北方的黄安县开进,从黄安进麻城,走当初襄阳义军的老路,只需要三四天就可以兵力黄冈城下。
黄州府与汉阳府一样,都是南北长而东西短,府城还都靠依长江,直线距离实在算不上长,就是绕道两三个县也是不几天工夫就到。
“就不信了,我兵临黄冈城下,汪新你也无动于衷!”梁纲这样想着。失掉了黄冈的补给,汪新的一万清军还那什么来养活?
所以,跷跷板,一头压下一头扬,接下去的几天,随着梁纲的分兵杀进,两军的对峙形势就颠倒了个个,变成了梁纲在城外,清军在城内,地点也无可厚非的从黄陂变作了黄冈。
“什么?梁纲撤军了?”黄冈对峙的第三天,听到细作来报汪新霍然一惊。
挥手退下这细作,就立刻招来了军中众将商议。
“大人,不可追敌。逆匪火器犀利,野战力强,现今形势也尚可,何有不战自退之理?除非是其后方生了大事,否则就定是诱敌之策。”寿春镇总兵王新浦首先开口。他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军中所有将领的想法,九江协副将哈图巴就十分的赞同。
这两人观点一一致,汪新就可以不用再多问了,因为他手下的这一万清军就是由安徽寿春镇和江西九江协两部兵马为主力筹集起来的。
只是事实与清军众人想的都不同,只隔了一天汪新就收到了襄阳密线传来的消息,陕西、山西以及甘肃的又一万多援军开到了襄阳城下,大量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清军士气大涨,强攻之下不但克了夫人城,其另外一部人马还拿下了襄阳南面的宜城,安陆府依然暴露在了清军兵锋之下。且安徽另一路兵马也顺利收复了德安北部,从东侧进入襄阳府,现在已经拿下了枣阳。可以说,清军在襄阳的占据开始占据上风。
诸人顿时大悟,怪不得梁纲这般轻易的退了回去,原来是想收缩兵力,回顾自己的老巢了。
汪新暗悔自己太过小心,当下点起了手下清军倾巢向梁纲追来。一路上不费一兵一卒,就轻松地收回了麻城、黄安两县,在木兰山与红巾军殿后部队小做了一场,也是以胜利告终。最后杀到了黄陂城下,那守城的红巾军同样也是一股小部队,只支撑半日时间,就在清军三千前锋的进攻下退怯了。
四战四捷,连战连胜,接连攻下麻城、黄安、黄陂等地,掠足了金银财宝的清军,全军上下都沉浸在一片狂喜之中。
下步兵锋指向何处?是北上先灭孝感,还是南下直接打汉口?汪新一时拿不定主意,欲暂时驻兵黄陂,略事休整,待与襄阳方面联系过之后,再做断绝。不过这样一来,王新浦和哈图巴两人就不乐意了。
“大人,用兵之道,在于乘势,今我军连克四地,兵势正盛,不乘势南下,攻克汉口以解武昌之围,岂可屯兵休整?”
巴图哈生性骄躁,又好大喜功,自持是满人且不在汪新手下混饭吃,所以对待汪新这个安徽巡抚,他一个副将,态度却比王新浦这个总兵还要嚣张。这次
巴图哈作为含着金勺子出生的满洲勋贵,看是副将军衔,三十岁前却只在盛京和黑龙江混过几年军旅,那地方苦是苦,但那里是打仗的地啊?做到这么高的军职他是真就没有打过仗。
所以现在带兵征战,初开始时还能做到谨慎收敛,因为他惜命怕死,可是现在轻取四胜,也就以为用兵打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如此罢了。自己虽然没上过战场,可是功可立成,名可立就,也就是手到擒来。
对汪新的稳慎自然不满,被王新浦说了几句不到边的话,就给挑毛了,生生的给人做了一杆枪来使。而那王新浦则是自认为军中老将,军事上看不起汪新这个文人。而且汪新是乾隆六十年九月份才被调去的安徽当巡抚,立足时间短,威望未立,加上自身为人贪婪,声名很是不好。被王新浦心中鄙视了好久,素来瞧不起。
见汪新尚在沉吟,哈图巴继续慷慨陈词,“汉口为湖北重地,两江咽喉之要处,彼处炮台横架,即可飞控汉江口水道,系逆匪水师往来之一大痛处……”
“我军只有万人,凭这点兵力根本威胁不了逆匪根本,且就是拿下了汉口也无处可守,反倒要尽收逆匪水师的威胁。以本抚看还是北上先灭掉孝感教匪为宜。”汪新不是不善言辞,可是他不想跟哈图巴这丘八来争持,说话中隐隐的点出自己巡抚的身份,就是在暗示哈图巴了。我汪新才是军中的老大。这样说话虽然不酣畅淋漓,可也不会往死里得罪人。当然了,哈图巴的那番话他还是觉得有些道理的,但不甚稳妥。
“大人,”哈图巴嘴角笑了笑,脸上露出了一抹很不以为然地神色,说道,“兵机瞬息万变,难以预料,我军今舍汉口不下,来日再下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襄阳城高池深,我军虽然占优,短时间内却绝对无法攻破,待到梁纲稳定下来,哪还有现在的便宜赚?大人当作长期打算啊!那孝感,小城一座,但到底是有城池的,哪里有汉口那样的好拿?且拿下了汉口,我军就能与武昌守军隔江相守。以现今之形势言,南下汉口,其功胜过北下孝感十倍。”
哈图巴这话有道理,襄阳城下清军虽然聚集了六万之多,可义军也不是白给的。他们有水面上的绝对优势,可以从襄阳至郧阳,沿江的任意一个地方袭杀清军后方。且主要的是他们有襄阳城,那实在是太易守难攻了,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有结果的。而不结束襄阳的战事,清军又如何能有余力进攻安陆?
汪新作为一省巡抚可是知道的,北京定下的剿匪策略是先红巾军后教匪。因为福宁把自己在当阳那一战的结果报上去了,北京大怒的同时对红巾军也是空前绝后的重视。在乾隆的眼中,红巾军的分量要比白莲义军重的太多了。
但是不拿下襄樊,清军就无法集中力量进攻红巾军,所以拿下襄樊尤其是襄阳,就是清军剿灭红巾军的首要条件,绝对不容有失。
换句话说,也就是宜城的清军毫无实际作用,他们根本不可能在此刻南下安陆,做多就是做一做样子。如果那一部清军始终留在那里,那么他们与其说是要进攻安陆,倒不如说是为了防止必要时刻来自安陆的进攻。因为当襄阳城快要破灭的时候,城内义军肯定会求援于安陆。
梁纲久经战阵,想要看清了形势并不难,现在这样只不过是一时惊心罢了,说不定过两天就什么都明白了过来,那时候……
武昌始终都在向北京告急,之前红巾军的一部兵马都压倒了城外蛇山上了。而朝廷北线的主力被羁绊在襄阳,也就只有自己这一部还有解救武昌的希望,如果自己真能顺利收复汉口,威胁红巾军的侧面,牵制其一部分有生兵力,那功劳肯定不小……
但是汪新还有一层顾虑。“据探报,逆匪的水师已经大体修正完善,咱们打汉口,威胁性太大,就是拿下了也不一定守得住啊?”
“大人过虑了。”巴图哈哈哈一笑,“炮船再厉害它也开不上岸,且汉江水狭,只有二三百米宽。我军只要在岸上预先布置上床弩火箭,还何惧他炮船?”巴图哈一直都很鄙视汉口炮台的行为,在那样的地方,他一直认为放大炮不如放床弩火箭。
汪新被说服了,“待拿下了汉口,解了武昌之围,再去剿灭孝感教匪也不晚。怎么说南下克复汉口也都是大功一件!”
一万清军浩荡南下,巴图哈的九江协做先头,一路气势汹汹直逼汉口袭来。
第五战,汉口北五十里的三家店。三家店西邻马家湖,东靠后湖,是黄陂到汉口的大道所在,巴图哈再度得胜,清军气焰是更加的不可一世。连汪新都被这轻而易举的胜利迷昏了眼,大军稍作休整就继续往南开去。
从三家店往南下,是北塞湖、任恺湖与马家湖的一个包夹地,地势中央平坦,两侧边缘有丘陵起伏,是一处打歼灭战的上佳选地。
梁纲的大部队就布置在了这里,前后分批布置,虚实结合,就等着清军上来了。已经连让了他们五阵,也该到了头了。
下午的进军,哈图巴冲的就更快了,他眼睛里应该就只剩下汉口了,连左右两侧都不加太多戒备。
九江协进入夹地之后,汪新的主力人马也开了过来。因为哈图巴已经走过去了,自认为安全的汪新更是一个探马都不往左右派,大摇大摆的进了圈子。
人心不足蛇吞象,也清军太贪婪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毫不怀疑的撞进这个并不太高明的包围圈?
梁纲早在回师黄陂的路上就接到了李全的亲笔来信,在信中李全用绝对肯定的口吻向他保障襄阳城无碍,这一下梁纲的心就给安稳住了。
只是稳定归稳定,他之前心惊之下还是做了调整,不但是自己从黄冈城下后撤,更是把张世龙部调回了汉阳,从而放弃了蛇山那个经营了半个月的大营。
覆水难收,驷马难追,调整已经做出就不可能再变回去。可就这么的吃了亏,梁纲心头却是有些小郁闷。
南边少的,北边就要多回来;东面短了,西面就要长回来。既然汉阳吃了亏,黄州也吃了亏,那就拿汪新好好地还一下债。不过这也要看他上不上钩!
那之后的黄陂一战,就是为了诱一诱汪新,看他们上不上钩的。然后就再给了一个三家店,让他们再傲一傲自己脾气,直到眼下的这最后一战。
冯塘。
厮杀声响动,清军、红巾军在村外的旷野上正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交战,此时红巾军在退缩。
一方是人山人海的大部队,另一方却只是一个小小方阵,双方兵力实在不相称。连续的长途追击让清军退回到了冷兵器时代,但他们还有人多这一优势。打阻击的红巾军只有一个独立一营,他们的炮兵分队再努力也无法抵挡得住十倍于己的优势清军的进攻。不过拼命之下独立一营还是成功的拖下水了清军的后队主力。
阵中,红巾军指挥大旗下,李熙收起了千里镜,扭头向一旁的罗进叫道,“罗哥该撤了。”王新浦的寿春镇已经从左右扑上来了,再不撤他们独立一营就要被包饺子了。
而且调动了清军主力来参战,自己这一战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罗进这时也收起了手中的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