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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探出了自己锋锐的爪牙。
雪亮的刀刃,带着“嘶嘶”的破空声,化作一道长虹直应着那名清军长枪兵的顶门劈去。
“喝——”那清军长枪兵认不出陈虎是谁,红巾军中就是将领也没有铠甲穿,都是一式的藤甲。而战阵中只要第一营大旗不动,陈虎就是战死或是重伤了,也自有齐七接手指挥。他们是认旗不认人。
这长枪兵还以为陈虎是个红巾军小兵或是小头目呢,也不畏惧,举起手中的长枪就对准陈虎胸腹刺去。
侧身间枪头擦着陈虎的腰胁过去,可小兵自己却没能闪过陈虎的鬼头刀。被一刀砍中了脑袋,他顶上所戴的凉帽丝毫没有阻隔刀势的痕迹,只寒光一闪大刀就从这名清军小兵的头顶劈入,瞬间直透腮下,一个脑袋几乎都切成了两片!
清军后阵,永保脸色发青的看着战场上的一切,刚刚加了兵的的左右翼还算稳固的绞住了两侧的义军,可是正面战场上,在陈虎第一营的反击之下,清军却有些显现颓势了。
幸亏梁纲只派出了一个第一营,给陈虎的命令也是短促反击,不然的话清军部分兵马可能都会出现大步倒退的现象,从而把最中央的清军重盾兵侧翼给亮空空的露出来。
“命令炮队轰击,别管误伤不误伤了。”永保下令的同时只能再派出一部分兵上前支援。虽然正面战场上清军大体上还处于攻势,可是从红巾军的这一次反击就可以看出,他们的攻势快要维持不住了。除非有新生力量加入。
轰轰轰——
清军的大炮开始逐渐缩短射程,目标明显的从轰击红巾军炮群转变到轰击正面前线兵力。梁纲主阵的压力顿时一减。
清军大势上不好,可是在骑兵力量上却依旧占据着绝对上风。两侧的盗马贼和一些也冲了出来的骁骑营,死死地封锁住了侦察队和骑兵营向清军主阵方向的侦查。以至于到现在为止,梁纲还是不知清军后退炮队阵地的具体方位和位置。
也正是因为此,梁纲始终无法彻底压制住清军炮队,又因为他相信火枪营和其后的二十八门小口径臼炮和四门直射短炮的配属力量,所以才把重炮群火力改变方向降落到了左右翼两面。
清军火炮之前是一直致力于消灭红巾军重炮群的,依靠着他们的骑兵指引位子,估计大概距离,然后余下的二十多门炮一直都在轰击梁纲的主阵,给预备中的红巾军和义军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而错非是自身水平差劲,命中率低、操炮费时多,使用的还是老式的实心铁弹,兼之给他们引导的盗马贼也太难过近靠近梁纲的中军,指引出的方位和实际上的具体位置还有些偏差,这一段时间上他们真的很有可能狠祸害梁纲一把。而不是像现在,只有几百人伤亡和三个炮组被损毁。
清军放弃了原先的坚持,转而把炮口对准正面与之步军纠缠在一起的红巾军,这不能不让梁纲产生些联想。
他不相信清军首要消灭自己重炮群的信念会动摇,因为对清军威胁最大的依旧是那几十门持续喷吼着怒火的重炮。
之所以改变打击目标,更大原因应该是因为看到刚才第一营的短促反击而产生的不安。
那一场反击中表露出了两个消息,一是自己手中依旧握有反击力量;二是清军正面战线似乎并不是那么稳定。
清军改变目标,“难道是想突破我正面防线,然后把我的全军都拖下水?而他手中还握着一支精锐……”梁纲这样的想着永保。
但就算是有精锐,数量也肯定不会有多少,清军左右翼和正面的兵力数量都是明摆着的。
“左右翼各加一千兵力,让他们打一次突击。”梁纲再拨去了两千义军。此时的中军主阵,除了骑兵营和侦察队的残存兵力外,还有梁纲的亲卫营、前军第三营、新兵二营、预备营和义军的五千兵。总兵力依旧上万人。
而清军呢?永保、福宁、汪新呢?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二百七十七章 想起了甲午中的叶某人
二百七十七章 想起了甲午中的叶某人
梁纲预备队总兵力依旧有上万人。
而清军呢?永保、福宁、汪新呢?
三千人,他们就只有三千人,四万大军中仅剩下的一支精锐。
永保就指望着这支精锐来与梁纲‘打平手’了——
正面的清军在己方炮队的掩护下不住的击退当面红巾军,迫使梁纲持续的向正面增添兵力,从而减少他的预备队。如此直到了一定程度之时,永保就把握在手中的这支精锐投入进去,三千人从某个薄弱点顺势突杀进红巾军阵中,迫使红巾军正面战线全线大吃紧,逼使梁纲不得不从左右翼抽调兵马回援正面。如此不但牵制了义军在左右翼的兵力,还顺带的保证了自己左右两翼的安全,从而求的自己三条战线的“平手”。
这场仗打到现在,永保已经不求能在此战中击败梁纲了,他现在所求的只是一个平手。
可现在,红巾军中央部位的火枪营依旧坚稳无比,正面战场上他们还不见一丝的颓色,自己两翼的兵马却反倒先一步支撑不住了……
扣除掉预备队里的五千义军,和刚刚增兵上去的两千人,在左右翼梁纲共投入了一万三千义军,面对着人数并不比他们多太多的清军左右翼,有重炮群和直射短炮、床弩火箭助阵的他们,局势上早已经占据了上风。现在又多了两支千人队打举步冲锋,自是一举破开了清军两翼的阵线。
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两支千人队的反击似是打去了两翼清军最后的争胜心。阵线破开后,清军的颓势就一发而不可收拾,转眼间就将是一副溃败的样子。除非是在此时增兵上去,否则两翼必败。
永保难过的只想吐血,自己拿什么去增援两翼?手头的这三千兵吗?用了他们,正面的反击还该怎样打?
可不用他们,正面的反击还用的了去打,还有时间去打吗?
就像是陷进了沼泽中,永保在无力的挣扎,看着淤泥一点点的漫过自己的胸口。而那三千兵就是找这边的一把小草,抓住拉住它还能多挣扎一会儿,否则的话……
汪新两腿一软,浑身无力的坠在地上,他再不明白军事,现在也知道这一仗自己边是完了。戈什哈忙上前扶他,汪新却一脸颓废的毫无反应,两眼都茫然若呆了。
福宁也是一脸的失魂落魄,但是比之汪新他的承受能力还要好一些。那汪新军事上实在是无用的很,还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冯塘——马湾一战大败后,他屯兵八九千在黄州,却始终不敢再向西迈进一步。心理承受能力比之当阳一战折损上万兵力却依旧镇定如常的福宁来,差的不是一个档次。这种人也就是在太平盛世混官场的料,乱世中,没他们的一席之地。
“彦甫兄,今日大势已去,你我还当保存实力为上啊!”福宁颇怕永保一时眼红,像赌输的赌徒一样把仅剩下的三千精锐也投了进去,那样的话可就大不妙了。他们手中就再无一支成建制的兵力了,待到军队败阵的时候,全军一窝蜂的兵败如山倒,想收都收不住了。
而若不投入的话,手中就能依旧握着一支三千人的精锐,不但能在后续山路上布置阵地打阻击,拦截逆匪追兵,就算是日后重新招揽败兵也将是大大的省力。
“传令,各部后退,收兵——”永保两眼只看着前方,耳朵却是听进了福宁的劝告。他也不是庸碌之将,所以根本就没提拿三千人的事。
口中说着命令,永保眼睛依旧望着战场。他没有说什么‘相互掩护’、‘各部逐一撤退’,那样的话在现在这个局面下完全就是废话屁话,根本不现实。
大军败了,谁不想早退一步?
永保深知这支清军是个什么德性,所以懒得再废话。而事实也证明了他的预料。
战局就像是更年期妇女的神经一样,说变就变,刚才红巾军、义军联军还只是占据上风,现在一下子就变得全军追击了。
自己投入进去的两千义军竟然成了整场战役的制胜关键,梁纲张大了嘴巴,一阵愕然和无语。
“火枪营、臼炮队退后,预备营、亲卫营留守炮营,剩下的全军追击!”梁纲不再想着去亲自上阵了,千金之子不坐垂堂,这可不是玩笑的。刚才的一番性命之忧让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血肉之躯的薄弱,也发自心底的意识到了清军正在‘火器化’,他们对自己的威胁已经再也不是面对面的刀枪肉搏了。
两颗炮弹打到了亲卫营中,还有一颗落到了梁纲的马前,跳飞中铁弹直接削断了梁纲坐下战马的左前腿,然后向后穿行……亲卫营在这一战中没有上战场,仅有的伤亡就是这三颗炮弹造成的。
梁纲看了一眼旁边排列的五具死尸,打头的一个是姬家的人,一身武艺相当的不错。可是在炮弹之下,他毫无抵抗之力。
自己也跟他一样,武艺再好身子也是血肉之躯,不是钢铁造的,一经命中一样的毙命。
盖世的武力也不再是横行沙场的保证了,谁让自己搞的清军火器越来越多呢,这一幕在眼前,梁纲觉得自己真该注意了。
远离危险,安全始终第一。
红巾军和义军在全力追击,从战场到龙家坡后的山岭地带,十多里长的路上全是清军的遗尸和丢弃的刀枪、旌旗。
一群群的俘虏被押解往后,最先的激动昂扬之后,久战身疲的参战部队在追了七八里后纷纷收住了脚,转而清扫起了战场。后半程的追击主力是那近万未参战的预备队和剩余的骑兵营、侦察队。
清军炮兵阵地。
两处阵地,前者一片狼藉,不少大炮都已经被炸成了废铁,后者也东倒西歪,可是二十六门大炮个个却能继续击射。
“清军,可真有丢弃重兵器的习惯。”梁纲手摸着一门大炮,脸上露出了浓浓地不屑和讽刺。人就算是要跑,炸了几门炮又能费什么事?他想到记忆中甲午战争时的叶某人,“可真是师出同门,如出一辙啊!”
追兵追上山,没多久便遇到了清兵的阻截,就是永保手下的那三千兵。
他们没有全部集中在一处,而是三五百人一群的分散在好多个山头。永保是了解他手下的兵将的,知道大溃败之后那群散了架的清兵肯定不会死心眼的只朝一个方向逃窜。龙家坡后面的山头很多,只要是向北,相信清兵们都会一窝蜂的跑过去的。
南向阳很意外清兵的堵截,他没想到永保还会有如此一手等着他。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怕的,当即他就招呼着身边的红巾军往上冲。
整场战斗第三营都没有动手,眼下的追击也一点荣誉都添不到他们身上。在前军三营中本来就是弱势存在的第三营,宁愿在战场上大战一场也是不愿躺在第一营和第二营的功劳簿上吃食的。
心里面憋着一口气的第三营上下,看到面前的清兵打阻击,不但没有畏缩反倒是更加气势如虹的杀了上。营长南向阳和副营长麻子,两人所在队伍都是一击而破,直接把阻击清兵打成了新的逃兵。
可是在别的山头上就不行了。追击追到这个份上,体力消耗就不说了,清兵是兵败如山倒,溃不成军,红巾军和义军也同样是打乱做了一团。在那些山头上遇到清兵阻截,都是几次冲锋都未曾拿下。
不过小道终究是小道,梁纲虽然没有算到永保会来这手,在一定程度上使得战果受到了影响,可是大局如势,他握着这个势,只是顺势而为,以势压人,那就够永保喝一壶的了。
火枪营和臼炮群在退出战场之后,受梁纲指令立即赶去了汉江边。在那里他们登上了一支有六艘铁甲车船和十艘护卫船以及一批民船所组成的船队,溯江而上直往长寿镇更北的丰乐镇赶去。
钟祥北部地区,荆山和桐柏山的夹对角处,孕育的是大洪山山脉。为名山之属,为中原之枢,为江汉之塞。覆盖随州、宜城、枣阳、钟祥、京山五地,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后代都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中国历史上著名的农民大起义绿林起义的发生地——绿林山,就在此中间,其地理环境可想而知。后世那里还有全中国唯一保存完好的古兵寨群。
大洪山西南一角盘横钟祥北部,其间地理尤其是靠近汉江一带的地理面貌,那就是河道平原与山峦丘陵交加相处。
龙家坡往北是大片的山林丘陵,清军败兵翻山越岭倒也可以逃到长寿镇,可是从长寿镇再往北去,就只有走汉江边上的平原,也就是丰乐镇才能自如,否则的话还要再去爬山。
火枪营和臼炮群直接在丰乐镇码头上岸,然后迅速南下抢占了刘家冲口、峰山咀和崔家台三地。三个大队各置一地,臼炮群也分散使用,在水面战船的配合下单等着清军败兵赶来。
龙家坡后山,一时的阻挡不代表一世的阻挡,当山上的红巾军和义军追兵逐渐聚集,当辛苦阻击各部的清兵们发现红巾军的第三营已经远远地越过了他们继续向北追去,这道最后成建制的清兵防线终是全面告破。
永保在山里面树立起了自己和福宁等大员的旗号,自然是收拢到了一批败兵。可是靠着这批士气全无的败兵,他又怎敢和气势汹汹而来的第三营干仗?只能不住的往后退。
等到他们赶出了山,永保是连长寿镇都不敢回,生怕镇中耽搁了一会就被红巾军堵在了镇子里。所以直接绕着而走,一路收拢着败兵往丰乐镇退去。
南向阳没再起兵追赶,把队伍开进了长寿镇,赤红色的红巾军大旗插在了镇上围墙的四方。令不少在后拖拉的清军吓得面色如土,非是第三营人少,左右一包抄肯定能抓到比一千三数字更大的俘虏。
杯具的永保等人在带兵去丰乐镇的同时,又在刘家冲口、峰山咀和崔家台三地遭遇红巾军火枪营的层层阻截。
一次次的阻截砍掉了清军的一块块肥肉,悲从心来的永保在逃到流水镇之后,清点了一次人马,禁不住与福宁、汪新抱头一处嚎啕痛哭起来。四万人马,他们带出去的四万人马,现在还在身边的竟只剩下十分之一还不到,简直是近乎全军覆没!
长寿镇。
之前的清军大营现在已经成了红色的天下,一面面迎风飘扬的赤红色大旗把整个天空都蔽避住了。
红巾军、义军战士,个个笑口颜开,轻松一块的相互吹嘘着自己的功劳,而又打趣着别人。虽然这一仗中两军都死伤了不少的人马,很多战士都失去了朋友甚至是亲人,可是已经走上了这条路,那他们就应该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是不可避免的。
乱世中的战士,一个必须要学会的‘习惯’,就是忘去悲伤。
清军俘虏,山这边就抓了不下四千人,并且这个数字依旧在继续的增长。因为还有上万人的红巾军和义军依旧在漫山遍野的搜捕俘虏。
他们不愿意放过每一个‘战果’。
战俘们被粗暴的关押进了镇子外的一个中型营盘里,在这里他们将要度过一到两天的时间,然后和更多的同伴一起顺着汉江江畔,被一路押送到钟祥城下。
各处的战果被一一汇集到梁纲这里。到今日黄昏时分为止,方湾——瓦子窑战场上共收敛了不下两万具尸体,其中七成多都是清军的。红巾军和义军的总阵亡数只有五千多些。
红巾军的具体尸体数字是一千八百九十二具,其中骑兵(含侦察队)、火枪兵、炮兵的阵亡数占总数的四分之一,剩下的全是第一营、第二营和新兵一营的。
随战的义军,主要应付于左右翼清军战线,因为有重炮群的大力支援,所以他们的伤亡数字并不算太大,至少是在各部义军的承受范围之内。并且有红巾军的真身实例在前,各部义军也没谁叫嗥着‘死的冤’。他们的那些伤亡与红巾军自身的伤亡比起来已经是轻的了,要清楚,义军中就算损失最重的荆门义军也才一千二百零几个。
梁纲不会干自败名声的事,现在的红巾军和他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声名来巩固地位。虽然暗自里他也为自己的损失痛心,可是明面上,大方的分拨战利品,连同缴获的三十七门所有还能继续使用的大炮,其中包括着相当一部分的清仿俄国炮,全部分给各部义军,不出所料的在众义军中赢下了更好更多的声名和威望。
至于大山两侧,总数已经超过一万人,日后数字还会更多的清军战俘,全归红巾军所有也是顺理成章,无人质疑的。
梁纲不打算再带兵北上了,这一战他损失惨重,需要些日子来添养伤口。而且永保这一败,襄阳之围也就不战自解了,单一个樊城对战还坏不了他们的事,局势已经大安。
红巾军需要做的是全力清荡大洪山的清军败兵。
只是梁纲还不知道逃到了流水镇的永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