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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个大队的火枪兵端起上好刺刀的火枪,散兵装的向着清军左堡攻去。
在红巾军炮声响起的那一霎那,左堡的清军守兵就已经齐齐的卧倒在地。一声都不吭声,任凭红巾军的炮火在自己头顶狂轰滥炸,任凭那要命的炮弹在自己身边肆虐。
副将武云琨抬起头来,举起手中的千里镜细细的打望着对面。炮声停下来了,可是对左堡的考验,现在却才刚刚开始。
“大人……”一个亲兵跑到了武云琨的身边,低声汇报了事情。这实在是有些丧士气,所以不能公开叫嚷的谁都知道。
武云琨眼睛一凸,脑子里却似被重锤重重给捶打了一记似的,差点都站不住了。
只有一千出头兵力的左堡,在刚刚的炮击中竟然减损了四分之一。也幸好营堡里的工事都是砖石结构的,如果还是往日那样的土木结构,怕是这伤亡数量还会往上再翻上一倍都不止……
“那就是火箭战车?”集贤关上,举着千里镜正在细细观阵的朱射斗突然疑声道。
只见这时的红巾军队列中,十二辆造型古怪的车辆突然驶出了阵来,还沿着官路直接向前又驶近了一里地左右,然后三辆一排的分作四排整齐分布在官道上。
疑问没有得到解答。朱射斗只能继续注视着。只见片刻后,在镜头中,朱射斗只看到一股股火焰突然从十二辆古怪车辆背侧升起,然后就看到一道道黑影从那个古怪的蜂窝状的东西里飞出。发出声声刺耳的尖啸,直向着左堡打去。
梁纲对这样的镜头已经丝毫不感到兴奋了,红巾军这样的武备水准,对阵老旧的冷兵器战为主的清军,纯粹就是在欺负人。
看自己人以绝对优势欺负别人,一次两次还好,可次数若是多了,也就没什么好稀奇和看的了。
火箭弹大部分都命中了左堡,刚刚结束了炮击的左堡清军守兵,现在又享受了一顿爆炎的盛情招待。
只是一轮齐射而已。可是炮击后还有七八百号人的左堡清兵,在红巾军火枪兵一个大队的进攻兵力都突到眼前的时候,也才零星发射出几颗铁弹,几百杆鸟枪、抬枪打响的也不到数量的五分之一。
“啪啪啪——”
红巾军火枪兵陆续的扣动了手中的火枪,雨点样的弹子打在左堡防护工事上,弹丸撞击石块溅出星星点点的火花,一些早已经被炮击和火箭弹炸得松散的岩石则更是被打得碎片纷飞。
虽然是散兵线,可是强大的火力依旧使得红巾军火枪兵迅速压制住了清军火枪的反击。而且迅速跟进的臼炮群,这时候也纷纷开胡,一枚枚开花弹被打进左堡中,凄厉的惨叫声迅速在营中蔓延。
这就是红巾军主力的攻势?集贤关上,朱射斗一直挺立着的腰瞬间松动弯曲了,似乎少了以往那股支撑起它的劲。
“老大人,我们……”王泽生苦涩的看着朱射斗。虽然他们与红巾军交手了很多次,可是如梁纲这一部这般战斗的还真没见过。
怪不得合肥城两天就丢了,不是阿尔萨朗无能,而是红巾军的火力实在太强。
“往安庆传报——”朱射斗实在说不出‘主动求撤’的话,所以他变相的把这个问题交给了王泽生。
没有推辞,王泽生迅速下了关城,然后打马奔向了安庆城。
红巾军的火力已经不是集贤关所能抵挡得了。休说是炮击,单是那火箭弹齐射,只要对准关内来上几会,小小的集贤关就会被火箭弹给犁上一遍。他们还拿什么去阻挡?
观成和勒保被王泽生突如其来的这一手搞得勃然大怒,正当殊死奋战之时,集贤关要地两镇之军却要一战即退,搞什么搞?
大怒之下,观成照着王泽生就是破口大骂一通,然后左右戈什哈直接拉下王泽生痛打了四十大板,革去其总兵官衔,松潘镇余部全部并入朱射斗麾下,死命朱射斗务必守住集贤关。
看着观成下来的命令,朱射斗心中一阵苦笑,脸色灰暗一片。自己从军数十年,这集贤关怕就是自己的绝命地了。
此时天色已暗,左堡失陷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副将武云琨不知所踪,其部全军覆没。而右堡的一千余早已经看的胆战心惊的清兵守军也被朱射斗招进了关中。
修筑的左右二堡是彻底作废了,在红巾军强大的火力面前根本毫无作用,即使如此,那还依旧让他们呆在右堡等死干嘛?
早撤回关上,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否则,明天开打,关门肯定是避而不开。他们就算是想逃,也只能冒险去爬山去,集贤关乃至安庆城是再也不用想了。
“大人。”松潘镇的副将格尔泰是个蒙古人,蒙古镶白旗的人。对于满清的忠心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再忠心,格尔泰也晓得,明日一战情况堪忧。所以他被朱射斗一招,就立刻赶了过来,自己也想向朱射斗请教一下明天该怎么办!
“你点起两千人立刻出关……”朱射斗的第一句话就震住了格尔泰。片刻后,朱射斗将自己的打算向格尔泰全部托出,此时的朱射斗已经海平无波,神色沉静淡然之极了。
“大人……”格尔泰脸色颇有激动,两眼望着朱射斗隐隐现出一股敬意,但又有黯然。
压下心中复杂的情愫,格尔泰向朱射斗庄重的行了一礼,之后恭敬地退出。
朱射斗脸色依旧平静,可是望着格尔泰退出的身影的两眼里却闪过一丝深痛的黯然。“明日……”
“自己死后,汉奸的骂名怕是会一直背下去吧……真是不甘啊……”这一刻的朱射斗多么希望自己头上不戴那个提督衔!
第二卷 烽火连天 三百三十七章 想回南京看儿子了
三百三十七章 想回南京看儿子了
“该死!”望着眼前的集贤关,梁纲恨声中难掩心头的郁闷。本以为只是一场轻松的扫荡战,却给打成了一场攻坚消耗战,足足用了大半天时间才拿得下来。这让原计划今日下午就进军安庆与南向阳部汇合的梁纲如何不感觉郁闷?
朱射斗,他不但昨夜就遣出了格尔泰两千人,今日红巾军攻关的时候他更是令集贤关剩余清军主力撤出了关城,而开到了关外。只等着红巾军大队人马杀进关内时,其余部主力才继而开进集贤关。
冲锋进关的红巾军攻击势头立刻就受到了遏制,并且被清军坚决的沾上了身,好不容易脱离了战斗,重炮群、火箭战车再次开火,朱射斗却又令清兵主力撤出了关。视线受阻的红巾军重炮部队根本就不能对集贤关背面的清军余部主力给于重创。如此,集贤关的厮杀从上午一直持续到了午后,红巾军才算是正式占据了上风。
但是此时的清军格尔泰部,也从集贤关西面连夜绕过了赤岗岭,白天半天时间更是连过凤凰山、扁担山、象山、龙珠山等四座大小山头,迂回了几十里山路,最后从花岭绕到了红巾军身后。黄昏时候,集贤关朱射斗部溃败在即,被关内清军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红巾军,毫无防备之下差点被格尔泰部偷袭重炮部队得手……
以至于最终扫荡完集贤关清军后,天色都已经彻底的黑了。
此一战,清军朱射斗部可谓全军覆没,零星逃出的散兵并没有几个人。可是与阿尔萨朗部不同的是,集贤关六千余清军在朱射斗、格尔泰这样强硬派的督战下,战死者极多,俘虏最后清点下,才两千出头。
在集贤关内,梁纲找到了朱射斗的尸体后都想命人将他碎尸万段。只是这样作践人尸体太伤阴德,梁纲最后也就是砍了朱射斗脑袋,连同格尔泰的一起准备随军带上,到安庆城下时亮出来好好伤一下守城清军的士气。
在集贤关这里生生耽搁了一天,还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更是有一场绝对的担惊受怕。梁纲高涨的心气平复了不少,红巾军旺盛到甚至都有些盲目的情绪也恢复了一些冷静。
虽然梁纲自己而言,还一直感觉郁闷不已。可是真从军事上来讲,集贤关这一战,对红巾军而言反倒是大有益处的。骄兵不一定必败,可是败的可能性却无疑大增。只是这些还都不是梁纲一时半会能想通的。
耽搁了一天时间的红巾军在天明后顺利的赶到了安庆城外,中午时分就同追着朱射斗赶到安庆的南向阳部汇合,六个团的红巾军,加上随行的水师力量,水陆大军共计四万人齐聚城下。
安庆是一座城防比之合肥城更胜出一等的坚城,尤其是西路军进驻的这段时间。不仅仅是城防得到了巩固,城内的一些藏兵点也修筑了许多。更因为红巾军火器犀利的缘故,而改变了往日建筑以土木建构为主体的风格,一水儿的青砖长石。而糯米石灰浆就更是从没停止过烧熬。
那些修筑坚固的藏兵点,防御之强就是被红巾军十二斤重炮重重的轰击上几炮也绝不会倒塌、塌陷。血淋淋的现实就是最好的老师,面对着红巾军的炮火,清军的防御工程也在迅速升级换代中。
没有什么好说的,对于安庆城,梁纲使用的法门跟合肥一样。爆破城墙永远就是攻城的最好最有效手段,除非是如南京、北京、西安这些地方的变态城墙那样,否则的话直接炸塌城墙就是瓦解破除守城军心的最好手段。再说集贤关已经丢失,老将朱射斗战殁,这消息对安庆清军而言本就是震动性的,且更意味着安庆城彻底成了孤城,三条通道,两条被完全封堵,一条也被堵住了一半。城内已经是有些人心浮动了。
只是作为冷兵器时代的清军精锐,安庆城内的西路军到底是要胜过阿尔萨朗部许多。虽然处境不妙,可菱湖等营堡的备战工作依旧紧张有序,不见半点懈怠。
两天时间。梁纲将安庆城墙爆了一个遍,东西南北都炸开了几条缺口,但大军并没有急着往里进攻。
集贤关的教训他现在可是铭记在心,不将守城清军的意志完全摧毁,像集贤关那样作战,就是最终把西路军给吃了,红巾军的伤亡代价也会惨重无比的。
梁纲绝不打算在安庆城下纠缠过久,可是外表上他却做出了另一副模样。驱使着周边几县的数以万计的百姓,用了将近五天的时间在安庆城打圈挖了一道宽两丈、深一丈的大濠沟,只在南门外靠长江一带与东门外靠菱湖一段留下了缺口。
这样的行为不但让城内的清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连红巾军内部也搞迷糊了。从起事开始到现在,红巾军哪里有长期围城的战例?就是当初打南京时都是一鼓而下,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安庆而改做围城?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梁纲大张旗鼓的挖壕沟,为的可不就是围城方便么?
壕沟挖成,红巾军有用三天的时间在壕沟外围设立上了大小十多个寨子。然后唰的一下,主力就消息不见了。只留下南向阳部两各团和池州新调来的罗进部第二独立旅。
梁纲最重要的近卫团除了骑兵营外一个人影都没有,还有六七八三团和城南江面上原本停靠着的大多数红巾军战船。
观成、勒保心中都升起了一股不妙感,红巾军这个时候主力消息不见,自然不可能是退回南京了,那只有——继续西进。
一个难题摆在了观成、勒保面前,怎么办?是不管不问,还是向城外猛攻,以牵制红巾军回援?
“轰轰轰——”震天的炮响声又在城外传来。红巾军炸开了城墙后,没有在清军精神极其注重的时候猛攻安庆,而是搞出了怎么一摊子事,城内清军颇是有些不知所措。加上城外红巾军炮火从未停息,守城清军的士气竟然不自觉地下降了。
人就是如此。如果对面的敌人看得见摸得着,那么就算他们的实力再强大,自己心中也会有一分安定。可是如果真正的敌人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自己还被一股明显实力不比自己强多少的人困在方圆之地,耳目全无……那心头一股燥气、闷气就会油然而生。
这样的安庆清军,比之之前可就容易对付多了。
更主要的是,观成、勒保为了保险起见,根本不可能立即下令守军就对城外南向阳部红巾军发起冲击,他们必须在敲定一切之前继续控制和压制城内清军的情绪。如此就会更加激化守城清军的燥气和闷气。在城外炮弹不断打来的情况下,自己本身又受到上层的压制,以及梁纲主力部队的‘不知所踪’,安庆清军还如何保持士气旺盛?还如何不降低士气?
勒保、观成完全必须谨慎再谨慎,因为这很有可能是红巾军的诱敌之计,他们现在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要对西路军负责,所以他们派出了相当一部人手向外打探。
两丈宽、一丈深的壕沟对于一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障碍,即便是沟底布满了竹签等一些利器,那也是如此。
随后的几天时间,红巾军的侦察兵与清军的这些探报间的交手越发的密集起来,可还是有消息源源不断地被传回安庆城中。
红巾军分兵西进,梁纲现已杀到江西。
首战马当炮台,毫无疑问的一战而下,清廷苦心经营了半年之久的要地,完全阻挡不住红巾军的兵锋。二战彭泽,三战湖口,皆势如破竹,现在兵锋已经抵达九江。
观成挥退了这名风尘仆仆的信报,抬头望向勒保,两人眼神中都露出了一股无奈,却又同时点了点头。自己不能再也不动了,梁纲拿下九江是毫无问题的,若是接着下鄱阳湖,他们毫无担心。安徽战局如此糟糕,江西还保留的可能性极小。可是梁纲如果不南下而继续西进杀进湖北呢?杀到武昌、汉阳呢?
两湖震荡,甚至可以让红巾军与鄂西、川东的白莲义军建立直接联系,这样的事情是决不允许发生的。那样的话,加上在陕西奋战的襄阳义军,整个大清岂不就是被拦腰一刀斩成两段了?
安庆部必须立刻发动反击,紧全力的将梁纲部拉回安徽来。
“南向阳,难办啊……”勒保叹息道。虽然罗进的第二独立旅一部分人留守了池州,可是主力是都过来了。两团一旅,安庆城外的南向阳,手下至少有一万四五千人。
再配合着炮兵和水面力量,绝对是一个难啃的骨头。
“难办也要办啊……”观成的笑容更苦。他之前已经准备吸收朱射斗的经验,打算在城内跟红巾军拼杀个够。却不想拐过头来,自己反而要主动向外进攻。
深夜。
南向阳已经在营帐中安心睡下。突然一阵匆急的脚步声跑进后帐。“团长,清军出城了——”
被脚步声惊起,但神志还有些迷糊的南向阳头脑瞬间清醒了过来。——清军出城了!那就是……
“哪个方向?”坐起身,南向阳弯腰穿鞋中迅速问道。
“是菱湖方向。规模在四五千人。”
这段时间红巾军的侦察兵和清军探报交手的太多了,尤其是菱湖方向。所以夜里清军一出城,就被潜伏在那里的侦察兵所发现,之后消息就迅速报到了南向阳这里。
“菱湖!是罗进的位子。”南向阳披上战袍,又追着问,“消息报告了二旅没有?”
“已经报告。”
“轰轰轰——”
这人话音还没全落,东边就已经传来了一连串的炮响。南向阳顾不得扣子没扣整齐,抓起床头放的腰刀就冲出了帐去。
破岗湖上,一队护卫船已经全体惊醒,正在抓紧时间的起锚升帆。船上各炮位也都在忙碌着,所有大炮的炮衣都被退下,火药桶、铁弹、霰弹箱等纷纷开封。
白天他们这一队的任务就是封锁菱湖出口,并且炮击菱湖清军各营堡,而到了晚上,则需要避退到破岗湖来。省的离清军太近,晚上闹出幺蛾子来。
虽然水师营的战船还没一次被清军偷袭过,可是有备无患。梁纲起家的时候,偷袭清军水师的事情就不止干过一次。清军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肯定也会想到这一点的,所以一切都要小心为上!
第二独立旅。
罗进、李熙二人正在并排其列着,望向清军方向神情甚是轻松。被梁纲详尽告知了所有计划的南向阳部,并不惧怕城内的清军不出来。相反,他们还极其渴望着城内清军能够打过来。为此,他们已经准备多日了。
被四面炸开缺口的城墙似乎是方便了清军夜袭,这一夜中,不仅是东面的菱湖方向,西面和北面也都发生了清军偷袭战。除了红巾军实力最雄厚的南方外,余下三面战事虚虚实实都是打到了天亮才歇住。
“向大帅速报!”南向阳望着安庆城方向脸上充满了微笑。有一就有二,城里的清军明显是沉不住气了。如此,这一仗完全就是在照着大帅排下的剧本在打嘛!
“打吧,好好的打吧。等你们打完了,就该我们反过来打你们了!”
梁纲的计划就是如此。因大军西进为由,迫使安庆城内的清军不得不向外发动进攻。持续性的给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