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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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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帝闻言大震!

那勒的眉头也是紧皱,虽然他早知道这消息,可这变化实是出乎他师徒的意料,也正因此,他才不想来说,免的乱了师父的心神。

武帝大震之后,合起眼来,一语不,屋中除去炭火偶尔的劈啪轻响外,便再无动静。

那勒垂手肃立一旁,虽然心疼师父伤重,可方是醒来便就要大费脑力,甚至那额头已是隐现了汗珠!但既然武帝没有开口,那勒也便就只能这么默默等待。

半晌,武帝这才长出口气,神态更见委靡,缓道:“为师当初所言是于德皇寿宴之后比武,可结果却是提了前。之中所图的,便是要让他措手不及。以德皇的安排,邀名门俊彦与其掌门同去,更许其直入内堂,为的便是结好这中原武林的未来,以便于将来着手。所以为师早去比武,便是省得年轻人被他拉拢,徒增我等的烦恼。”

那勒闻言,仍是垂手静听,因为武帝此言,他早便知晓。

随后便听武帝再道:“为师早与你说过,这江湖的年轻人才是我心之所惧,实是人于世上,还可把握大势,但若等百年之后,谁都莫要妄言还能一直掌握下去。这武林以后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需要去独自面对的,非是为师,而是那勒你自己。我身为你之师父,就算不会照顾你太久,可这今后道路,亦要为你着想,且今日铺就这道路,为的不仅是你,更是为我狼神殿的将来。”

喘了口气,武帝这才再道:“所以为师要阻止德皇,终也当真令其难再拉拢那些名门俊彦。只不过我出了他之意料,那德皇却不愧第一之名,他亦是出我之意料。先是其武功之高,竟令我如今伤重欲死,便是玄天神功,都难一时化解。还不说这玄天神功,似有些缺陷,更是雪上加霜!”

顿了一顿,武帝的脸色更加苍白,显然是话说的多了,可那勒却不敢劝阻,只得再是听其言道:“德皇果然不同凡响,便算为师真以通天对之,只要不能出其不意,亦难胜他。这且不提,单这提早决战,便是打乱我之计划,如今我伤重难愈,名门之争却于立时便要开始,自然杜绝了我插手其中的可能。”

说到这里,武帝实是有些难做支撑,当下便道:“那勒,你且说说这提早一战,还有何等的好处,于我等又是如何不利?”

那勒闻言,忙是接道:“依徒儿所想,名门提早决战,虽然看似更加酷烈,但实可以将名门和中原武林的损失减至最小。若名门于各地分头混战,各寻了对手,那战事连绵不绝,中原各地的小门小派便会被战火波及,如此一来,中原武林再无一寸静土。”

顿了一顿,那勒面露遗憾之色道:“这本是我们之望,可如今却难再实现。”

武帝点头道:“此其一,其二,名门虽然各有仇怨,但细究起来,不过以少林武当和万剑宗最甚罢了。除去这三派彼此之间有毁派焚寺之恨外,其余各派与万剑宗的仇恨便小了许多。当年围攻万剑宗,虽然人人有份,可终有个次之分。至于其他名门之间,虽然都有利益之争,可却不至不死无休。”

说到这里,武帝再是一停,那勒忙是接道:“可若真个各自为战,这战事拖的长久,你毁我本院,我毁你名山,战至恨无可恨,更是元气大损。这时两盟再想互邀帮手,可谁还有余力?如此要援不至,东西两盟也便名存实亡,这两盟只要分崩离析,彼此结怨,结果便终成十大名门世代死仇之局,便是百年,二百年,也再难解!”

听徒弟所言,武帝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可随即却又叹道:“只可惜为师出那德皇意料,他却也出我之意料,这一提早决战,虽然明里看来,杀的更加酷烈,可结下的仇恨哪及混战之万一?”

再是喘上几口气,待心胸平复下来,武帝这才再道:“而且德皇非常人,其手段怕并非如此。依为师看来,他身死之前,身旁应该还有些年轻人在侧吧?”

那勒闻言登时一惊!

之前师徒对答,是他们早先便有的计划,只不过如今被德皇所破而已。所以那勒自然能看的清楚其中根脉,对答如流。但武帝如今这么一问,却就不同,更何况师父方是醒来,闻听自己几语,就有如亲见,便算那勒素知其师之能,亦是难掩惊讶。

“师父天人!那德皇死前,果然相传有两个年轻人随侍!”那勒当下恭道。

武帝的嘴角动了动,艰难一笑道:“两个?为师来猜猜看,其中一个年轻人必是行云行宗主无疑,另外一个,西盟的年轻人虽多,可能被其选上的,能担其大事的,怕就只有唐逸那少年了吧?”

那勒闻言,心悦诚服道:“德皇虽智,可终不及师父!想其所做所为,师父于万里之外,却都犹如亲见!”

武帝艰难的摇了摇头道:“莫要太多恭维,若你能回想为师早年与你所言,便不会有今日之语了。”

那勒闻言一怔,见其师不惜再度拼尽全力,把眼来灼灼的望着自己,显然是在考较。

当下凝神仔细思索,不过片刻,便是恍然,那勒面上更加的敬佩道:“果然,师父早于年前便有所虑。”

稍是一顿,那勒恭道:“那时师父与徒儿言到,这江湖中有三个年轻人最是被师父所虑,其中便是万剑宗的行云、崆峒的常天赐,还有那唐逸。想那德皇生前最擅长平衡之道,他若要留下年轻人,其一必然是行云无疑。毕竟行云既年轻,又是东盟之主,万剑宗之主,江湖未来必有他之一份,且其与德皇的关系甚密。至于另外一人,因那平衡之道,自然便不能再出自东盟,而西盟的年轻俊彦虽然不少,可真能担此大任的,却只有唐逸一人。如此一来,德皇留下了谁,也便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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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少室山上,终将合网收袋。二六二

少室山上,终将合网收袋。二六二

武帝舒了口气,眼睛再垂了下去道:“不错,你终是不忘为师所言。”

那勒忙是恭了恭身,正要开口,可似是想到什么,随即脸色却是一变!

武帝虽然衰弱的很,但也觉察了到,便是问道:“你可想起了什么?”

那勒犹豫道:“可这决战的决定,江湖人都云是各名门相商之结果,但若果如方才之猜测,实是出自德皇之口,那是否说明名门与德皇暗里达成了什么默契?”

武帝闻言,摇头道:“这你且放心,真若如你所想,德皇也就不会要行云和唐逸这二人于他死前随侍了,生时都无法当真说动名门,更何况身死?名门又岂是那么好被左右?不过说起这两个年轻人……”

武帝稍是一顿,这才再道:“行。云且不多说,其领袖万剑宗,武功又是人,非你所能力敌。至于唐逸此人,你可要当真留意,为师之所以能瞒的过他,实是因为这双头四臂非人所能预料。所以为师不过是趁了个巧,并非当真以智慧胜他。”

见武帝如此夸赞唐逸,那勒却并。没有丝毫的不服,便只用心聆听。

当下就听武帝再道:“既然如今。两盟于嵩山决战,不论谁胜谁负,都会元气大伤,也就再不需以唐逸来力拼东盟。所以今日以后,此子于我等再无作用。若能得机会,便杀之,绝不可留情,否则只能后患无穷!”

眼中闪过一丝的戒惧,武帝再三叮嘱道:“若给唐逸。时日,其不难为唐门,甚至西盟重整旗鼓,我们绝不可予他这份机会!更何况那德皇还有什么交代,我们也不知晓,所以此子绝不可留下!”

那勒闻言先是应了,可随即眉头一皱,终是摇头道:“。但听闻线报,那唐逸于德皇死前,似是获赠了些什么,以至于修为大增。”

武帝闻言一顿,问道:“你如何看待?”

那勒皱眉道:“以徒儿想来,唐逸既然修了玄天神。功,德皇又因他的错报而死,怕是心有愧疚之下,就将这秘密说了出来。如此,德皇临死之前可能便将余下的功力相赠也说不一定。”

武帝闻言,沉默。半晌,缓道:“这也是无法,那唐逸和德皇都是智慧无比,想要他们彼此隐瞒,却也不易。罢了,既然他修为大进,也便大进,不过想来,却也并不见得就能过于你吧?”

那勒点头道:“据报,应与唐月相差无几,但想那唐逸聪慧,随机应变甚强,所以真个战将起来,其实力应与慧剑萧亢等人相仿,至低,不会弱于常天赐。”

不过说到这里,那勒又自坚道:“但师父放心,徒儿若是寻到了他,定会将其斩于剑下!”

武帝闻言,叹道:“你有此信心,为师甚感欣慰,你之武功,为师的心下也是有数。只不过虽有实力,又有信心,但真个战将起来,心中却不可存着半分轻视之意,否则那麻顿兄弟便是你之未来!”

那勒当下便是应了。对于唐逸,那勒却也当真不敢小觑,毕竟这少年便连自己的师父都敢计算,也竟计算成功,竟是让师父喝下了满是毒药的狼肉汤!更何况自己?

那勒正想到这里,便再听武帝叹道:“我狼神殿地处偏远,本无武功。所习的,无不是中原武学,一等历代祖师收集的多了,再将之融会贯通,方为我狼神殿所用。所以,虽是为敌人,可却也不得不承认,就武学而论,这天下确是以中原为尊。只要能习得中原武学之精华,那便足可傲视天下。而这中原武学虽然博大精深,可于其顶上的武功却并不太多,玄天神功便是其一。”

武帝忽说起玄天神功,那勒闻言,心下登时一动,随即便听武帝言道:“此功,我狼神殿心渴已久,只可惜一直难以得手,近二百年来又是无迹可寻。”

艰难的看了眼那勒,武帝叹道:“这是我狼神殿传承接续之本,便是一师一徒,无有隐瞒。眼下这玄天神功终于被为师摄入手中,依例,待我习成,便也应传授于你,可如今看来,却难如此了。”

那勒闻言一怔,随即念起其师之前所言,不禁又关心道:“师父方才说这玄天神功似有缺陷,难道当真被这功害了不成?”

见徒弟心急,武帝大是欣慰,随即摇头道:“这缺陷如今尚未作,不过其中问题仍是在阴阳调和之上。毕竟此功,那裴悲练时,并未自正途入手,而是偏修一诀,其后得到的唐逸的另外一诀,不管如何纯正,也终究是外人之力,新近转化,一时自可无事,但两诀总有细微差别。若不寻了法子修补,两股真气最终还会为敌,危及自身,轻则功废,重则人亡。”

那勒一惊道:“可那玄天神功不是可化万功么?怎还会留有缺陷?那裴悲不是有读过心得么?”

武帝叹道:“如今想来,怕是那心得中还有后言,这两诀入体之后,还要再经些手续,只可惜,为师眼看比武在即,却是有些个急了。”

裴悲功成,可之后如何修炼,却难保还有些要诀,但如今裴悲已死,心得更失,再无人知晓解决之道,那勒一念及此,当真焦躁起来。

“稍安毋躁。”

武帝感觉到了那勒的不安,缓道:“为师如今伤重,这乾坤二诀的真气都弱,更兼有德皇的外力在旁,这二诀真气尚知齐心同力以对外敌,所以一时并不惧它作。这些日里,为师要闭关潜修,待等伤愈之时,为师说不定便能想出解决之道。”

微微一笑,武帝安慰道:“你可也莫要小觑了为师的智慧。”

那勒闻言,虽然心下焦虑未去,但面上却是按捺了下来。随即便听武帝又是叹道:“说将起来,这缺陷不会立时作也并非全是好事,否则为师虽危,可那唐逸却也立死,全不再惧其会有如何展。”

那勒闻言,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道:“师父怎可如此,那唐逸哪及的上师父之万一?哪担的起师父以命换命?”

武帝闻言,并没有多说什么,稍是沉默片刻,转口言道:“为师如今醒来,便要抓紧时间,将德皇这股巨力炼化,也要些时间参悟,这时那中原虽然不会因名门混战而大乱,可嵩山决战之后,这中原武林怎都没有力量顾及我们,所以沙海天山大可展,昆仑派,亦要多做联系,这一切,为师可都交托于你,万勿令为师失望。”

那勒当下恭道:“师父且放心便是。”

武帝点了点头,随即再道:“沙海天山在我等掌握之下,濯星虽有异心,可只要你不被情所迷,自也不怕她翻了天去。”

那勒闻言,面色变幻,可却终是忍住。便听武帝再道:“至于马斤赤,为师毫不担心,所以这沙海天山目前来说,还算安定,所以沙海天山可说并无什么大事可能生。”

那勒眉头轻皱,忽道:“那木莲子怎办?师父也不是不知其真意,依徒儿所想,不如早除去他,也免得祸患。”顿了一顿,那勒再道:“这几日,徒儿总见其提了些吃食,借口来看望师父,徒儿担心他会趁师父伤重,行那不轨之图!”

武帝闻言,轻摇了摇头道:“此人暂且留下,我当年捉拿于他之意,至今虽是早变,可他毕竟是行云的师父,决战之后两盟还不知胜负属谁。”说到这里,武帝一顿,问道:“那飘渺天宫主人可是出关了?”

那勒摇头道:“没有。”

武帝眉头一皱,可却仍然继续方才之言道:“就算西盟欺东盟人手少些,甚至欺那飘渺天宫主人不得到场,但真战将起来,结果还是未知,若万一东盟胜了,这木莲子在我手上,却也有些用处。”

见师父早有定计,那勒也不再多言,当下点头称是。

武帝见那勒毫不违自己之言,微微点了点头,再道:“至于那昆仑派一心求大,需我等的帮助,也无须费心,唯一可虑的便是东边的那些倭寇。”

那勒闻言,当下便是一怔,可随即却也赞同道:“那些人与我们不过利益相合,又离的太远,更不似昆仑般的有矩可寻,确是最易出了乱子。”

武帝点头道:“倭寇俱是亡命之徒,其本就是自相残杀才至流落出来,便连家都不可得,命亦不可保,所以最是难测。好在我们只需其祸乱中原,只要他们不妨碍我等,那便由之。”

不过说到这里,武帝却再是叮咛道:“但你且牢记,我等若是狼,那其便是豺,虽无我等之多智矫健,但凶恶更甚,亦更贪婪!可使其破坏,不可与其共享,一等有力,必将其赶出中原,以免毁我所得!”

言罢,武帝见那勒记下,终于动了动手指,就似挥手一般道:“好了,为师疲了,你先下去吧,若再得新的消息,且勿耽搁,立刻便要说与我听!”

那勒闻言,恭身而退。

正文 心思各怀,二六三

心思各怀,二六三

太室山,峻极峰。

十大名门于登封议定决战之地,随即再行将消息传将出去,登时再引起一阵的轰动。

自登封而出,行云回转太室山,一路上眉头紧锁,却是难放决战在即的愁绪。不过等行云上得上来,方才进了宗主府,迎面便听声声稚嫩的呼喝传来,登时眉头一松。行云再进几步,便见那呼喝之声乃是两个娃娃正自打闹,这对娃娃一男一女,粉嫩可爱,便似从画上下来一般,正是他的两个孩子。

那女娃则要大上一些,也更厉害,眼看男娃便就不敌。

不过待等行云这一进来,两个小人儿先是一怔,随即齐声欢呼,再不管对方,便就一齐跑来,口里“达达”的喊个不停。

行云本是紧皱的眉头,在见到这两个小人儿的时候,终于便似冬雪见了烈阳一般,彻底的消融开来。

行云当下朝后挥了挥手,一。直于他身后相随的张松山等人登时退了出去,随即便见行云上前两步,面对两个小人儿,也不弯腰去抱,只将两手平平伸出,那背后的铁剑和断桥登时连鞘飞舞而出,在半空打了个转儿,最后停到这两个小人儿的身下。

两个小人儿似是早就见识过剑。滞空中的奇景,不禁半分都不害怕,更似喜欢这等的玩法一般,小手当下熟练的一按,随即便跨到剑上去。

行云见两个小人儿坐好抓紧,。当下微微一笑,心念电转,随即那两把神剑便托着两个小人儿升了起来。

以魂御剑,只要是魂级高手便都可施展,但似行云。这么连鞘而动的却根本没有。

之所以无人连鞘而动,并非剑鞘有什么奇异之处,。实是因为以魂御剑,主攻敌,剑上必生剑罡,不论长短,均是锋利无比,剑鞘再佳,亦难免破裂!所以自然无人去使。

可如今这两个粉嫩的好似能捏出水来的小娃。娃坐在那连鞘剑上,剑鞘毫无损伤,小娃娃亦毫无损伤,这要是被旁人看了,定会张口大呼!实是行云于内力掌握之精,可将那剑罡蕴于剑内,丝毫也不外泄!

于崆峒山上,行。云曾经说与常沁诗,便道自己这两年间,并没有刻意去探究通天境界,而是顺其自然,此话并无虚假,就如这于内力的精准把握,便是其一。

载着两个小人儿浮浮沉沉,整个宗主府里满是孩子清脆的欢笑声,也便在这时,屋里脚步声再起,转出一个**来。

这**年纪尚轻,与行云相差无几,不过二十余岁的样子,人生的珠圆玉润,虽不甚漂亮,可却透着贤淑,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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