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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直无底,可又苦于无法识破。不想今日玉姑娘简简单单的几言,便就解了酬勤心底的难题,想是那倭寇已惹天怒人怨,这才派得玉姑娘前来。”
侯酬勤这话中甚是恭维,说罢,竟又朝那厅外拜了拜,似是拜那青天,降此人才于己,帮助自己驰援江阴。
唐逸在旁冷眼看着,只道这侯酬勤虽然有些夸张,但其心之诚却是无疑。
拜完天,侯酬勤的神色更佳,当下再与朱玉商量其他细节,就如江阴一战如何布置等。
“这千多人先在那江阴城外停下,之后再派牛二进城,有这援军在外,想来那城里的许老英雄便算不是十分相信,也只有冒个险了,毕竟那城中可再坚持不了多久。”
朱玉不徐不急的道:“如此,之后便一如之前计划,断倭寇于城门,分而击之。”
商议妥当,朱玉和唐逸再回到住处里,二人也便分了开来,各自休息。
“一切顺利。”
唐逸坐于椅上,闭目静思道:“那些倭寇虽然凶残,可似也未有什么枭雄领军,江阴城里有那位许老英雄,外有朱玉施计,破之不难。”
对于朱玉大出风头,唐逸的心里却是半分都不嫉妒。自己之所以要功劳,不过是为了在唐门立稳脚跟,为的是唐月的未来。如今嵩山决战过去,唐门一人未损,仅这一项,已经足够稳固自己在唐门中的地位,其他的便等寻到倭寇的落脚之地,由唐月率众击之。
至于眼下的江阴一战,实是计划之外,且杀了那些倭寇,救得江阴百姓才是当务之急,只要能将这事做的完满,便是没有功劳,却也不算什么。
不过唐逸将眼下一战的得失看的很淡,但心下却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安的感觉,倒不是朱玉前后的筹划有什么不妥,而是太过妥当,也太过顺利,以至以前处处艰辛的唐逸竟然觉得有些不适起来。
“这名门间争斗的诡诈,那些倭寇哪比的上?似那般的艰辛又非处处都有,我却也是多想。”
唐逸当下摇了摇头,不过那份不安却总是隐隐。
既然安不下心来,唐逸干脆也不再静思,起身便是走出屋来,去寻朱玉,便道如今还有些时间,不如且去看看那些乡勇,好知这些人的战力如何。
朱玉闻言,也没有反对,便与唐逸出了来,找到侯府家人,方才问了路,便听一旁有人道:“军师和牛兄这是要去哪里?”
不用回头,唐逸便知道说话的正是那殷仁。侯府招待客人的房舍都在一处,平日里遇到却也不算什么,所以唐逸也并不觉得奇怪。
就见殷仁紧上两步来在跟前,又是一礼,朱玉也不隐瞒,当下便将要去的地方说了。闻听唐逸二人是要去看那乡勇,殷仁便是喜道:“在下却也正是想去,不知可否同行?”
朱玉没有反对,这三人再行上路,又走不多时,便见前后来人愈加的多了。却是那些江湖人都道明日便要出,心下也是按捺不住,纷纷出来走走,正巧有人也想要去看看那千余乡勇是否有侯酬勤所言的精壮,于是两个三个的,渐渐汇在一起,都朝了一个方向而行。
行到半路,这些人见到朱玉也是来了,心下都仰慕这位军师,当下一个个见过,随后以吕钟熊虎领头,纷纷跟在朱玉的身后,一时竟然隐隐以她为。
千余人,听来不少,可真要是挤些,却也用不了多少地方便可容下。尤其那些乡勇大多是家破人亡,早便一无所有,哪还会挑拣住处?侯家将仆役柴房马厩一一清理出来,倒也够了这些人暂且安身。
不多时,众人终于到了地方,远远的便闻人声鼎沸,也正巧侯酬勤定下明日起程的消息传来,这些乡勇本的报仇之心更炽,那愤恨之声也更加响亮。
这些江湖汉子都是来自百姓,说起要剿灭倭寇,更是异口同声,不多时便与那些乡勇混的熟了。也便在这时,话说的多了,听闻这些乡勇说起那倭寇的残忍处,便是朱玉和唐逸这般见过大场面的人,也不禁为之色变!毕竟之前再如何听闻倭寇的凶残,不过都是旁人叙述,哪及的上这些亲身经历过的人所言?
就听有人道:“我那爹娘都死在倭寇手里,娘都五十多的人了,死前还遭那些畜生**!”
更听熊虎身前的一个汉子哭道:“俺那媳妇怀了娃,眼看便要生了,倭寇却是在俺眼前,将她的肚子剖开,把我的孩子挖了出来,再用刀挑了!”
熊虎这高壮汉子闻言,“啪”地一声,一掌直拍在旁边的围墙之上,登时一方硕大的手印深陷!不过以他那份功力,这手印虽然能印到墙上,但想来他那手掌也不会好受的了。只是熊虎如今怒火中烧,却是浑不在意,咬牙切齿道:“这群天杀的畜生,回头到了江阴,便看你家熊爷爷杀个痛快!”
不过熊虎骂完,却又是转过头来,瞪着那汉子道:“你这厮生的也算高壮,难道就看着你媳妇被人破开肚子?便是死也要与他们拼了,才不枉你生做男儿身!”
熊虎这一沉下脸来,可也狰狞的紧,但那汉子却并不害怕,当下一抹泪水,将身上的衣衫扯开,露出胸口一道长长的疤痕道:“当时俺早便受了这刀,倒在地上,哪还动的了?那群畜生只以为俺死了,却不想俺终究活了过来,直养了半年才好。本来想去找那倭寇拼命的,可那些畜生四处流窜,我却哪里寻去?正好侯公子举了义旗,俺便跟来,要杀倭寇,俺哪会怕了?”
熊虎闻言,知道自己却是错怪了他,倒也干脆,当下便道:“好!方才是我熊虎错了,等到与倭寇争杀之时,我必会给你留几个,让你杀来过瘾!”
就似熊虎身前这汉子一般遭遇的,千余人中却是不少,要在往日里,一个两个,便就足够震撼人心,更不说这十个百个,只听那一声声道来,其中满是血泪!
闻听这等惨事,漫说旁人,就连一向自诩冷静的唐逸,心下都如翻起滔天巨*一般!赤瞳竟隐隐开启,那玄天神功的坤字诀也自行运转起来!要知道如今唐逸已经熟悉了玄天神功,这般自动运行的情况早就少见的紧了,如今只能说就连唐逸自己也已经无法控制住愤怒的情绪!
不过坤字诀这一运行,唐逸终究是冷静下来,也便在这时,唐逸的心下一动,却没有阻止赤瞳的开启,反还加了把力,一时眼前尽赤,一切也又都慢了下来。
这时在场的千余人,闻听惨事,哪个不是目眦欲裂?红了眼的可不只是唐逸一个,所以唐逸倒并不担心被人怀疑。也便在这时,唐逸的赤瞳一转,便将这场中自己想要注意的人的表情,都印在了心里。至于旁人眼中,唐逸这赤瞳快的却似没有动过一般。
“殷仁。”
唐逸的赤瞳扫过,终于寻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对这殷仁,唐逸一直怀疑,只不知他究竟是名门中人,还是倭寇,不过如今一看,唐逸的心下却是忽然通透起来!
“这殷仁虽然也在那里悲痛,可他那悲痛之下所隐含的却俱是冷漠!如今这番情景之下,身为我朝百姓,谁不义愤填膺?若真是天性凉薄,却又为何来应义举,去杀倭寇?”唐逸的心念电转,坚道:“如此看来,这殷仁十有**是那倭寇!”
不过唐逸的心下虽然已是认定,但没有半分出手的意思,一来,这毕竟没有证据,二来,唐逸还不想打草惊蛇。
缓缓将赤瞳收了,唐逸转眼再看朱玉,便见她那薄薄的嘴唇紧咬,眼中煞气之浓,便连唐逸看的都是心惊,心下再是一动,暗道:“那些倭寇横行多时,恶事做的尽了,今日可终于惹来了他们惹不起的人,此行便算是那些倭寇末日的开始!”
正文 渣滓难免,三二零
渣滓难免,三二零
一时那千多人愤恨之气,几欲透天而出,唯有那殷仁的骨子里冷静淡漠,至于唐逸虽然被玄天神功自行安抚下愤怒的情绪,但眼中赤色并没有尽去,面上看来,倒还是一副被气的眼都红了的样子。
望着眼前这些被候酬勤称为乡勇的人,实则他们远不是真正乡勇所能比拟,几乎人人与那倭寇都有深仇,等到战时,这些人的力量绝不会弱过那些倭寇!
“如此一来,朱玉的计划更好实行。”唐逸想到这里,暗中点了点头。
此处气氛极为压抑,唐逸若也是愤怒,那倒并不会觉察出来,但他此刻被玄天神功的坤字诀压了下来,心下冷静的很,但眼前之惨景又偏偏令人忍不住要怒冲冠!明明要愤怒却又怒不起来,这种古怪的感觉令唐逸颇不好受。不过眼看就连朱玉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回过神来,唐逸摇了摇头,也只有硬着头皮陪将下去。
终于,再是愤怒悲伤,也总有完结的一刻,众人最后还是散去,各回各的住处。当然,人们心中的怒气可不会平息下来,便都在等明日出,多多手刃倭寇,好出一出胸口的这股恶气!
朱玉回到院里则没有放唐逸离开,而是拉了唐逸坐下。唐逸知道朱玉有话说,便就耐心等待,直过了半晌,朱玉终于开口,不过所言,却颇有些出人意料。
便听朱玉缓道:“万剑宗重出江湖,大概是五年前。”
唐逸一怔,不想朱玉忽然自剿倭说到了五年前的万剑宗。但唐逸并没有插口,朱玉的智慧不下于己,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说些无用之言。所以她如今提起万剑宗,那就必有其原因在里面。
唐逸在那凝神听着,朱玉则是自顾自的言道:“万剑宗重出江湖之前,中原名门鼎盛,那时正值天山剑派出了岔子,这些大派便趁机想要南下。世人皆知名门大派多在中原以北以西,这东南并没有大派镇守,而如今东南又是富庶的很,哪个名门不会垂涎?”
说着,似乎有些自嘲,朱玉笑了笑道:“那时我还小些,便总觉得名门大派好生可恶,各占了好大地盘,还不知足,却非要将那东南数省之地都吞下去。”
唐逸闻言,暗里一算,心道:“五年之前,她应该不过十来岁,再是聪慧,有这想法也不足为奇,再说,这也多是事实,名门大派确实有些贪得无厌,否则也不会有这嵩山决战之举了。”
不过唐逸却也有些个奇怪,这话并没有什么错处,为什么朱玉要自嘲?
再见朱玉,这少女似是深陷回忆之中,轻道:“那时我也任性,便想去看看这外面谁最厉害,比我那老祖宗又差上多少。所以我找了机会悄悄的溜将出去,想去剑竹岛上见识一番,看看那三个人是不是真如传说中的一般。”
说到这里,朱玉的脸上有些颓然道:“那时我刚到了登州,正看到行云与夜魔大战,这两人的武功在那时虽然不过化形,可战的却也热闹的紧,我一时性起,却是将身份露了。不多久,便被老祖宗捉了去。”可转眼,朱玉的脸上却又满是崇敬道:“不过老祖宗却也当真疼我,闻听我总要上那剑竹岛去,终究还是应下了。”
朱玉似乎因为念起那位老祖宗对自己的疼爱,终于自方才的出离愤怒中恢复了出来,脸上渐渐平静,抬头望了望唐逸,问道:“那剑竹岛上只有几条小船,大船若不是到了日子采买,一般是不会驶出来的,剑竹岛上的人又不认识老祖宗,也不会让他登船,那你猜老祖宗如何带我上的剑竹岛?”
说起她那老祖宗,朱玉的脸上登时微红,满是骄傲崇拜。唐逸见了,也不想她太过被那愤恨所扰,当下便顺着她的意道:“我却怎知?”
朱玉似乎就等了这句话,一笑道:“我那时也只想随便征只渔船也就是了,不过老祖宗却不想惊扰百姓,当下只自树上折了根树枝,抛到水里,然后抱着我,便就这么直去了剑竹岛上!”
唐逸本想随着朱玉说上两句,好安下她的心来,可谁知竟然听到如此不可思议之事,一时竟然呆了住!
朱玉见唐逸少有的惊讶表情,得意道:“少林总道他们那祖师达摩所谓的一苇渡江,可比之我的老祖宗又算得什么?”
唐逸确实是被惊了住,心下只道:“这朱家老祖宗当年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不过转念一想,却又暗道:“也难怪德皇前辈临终之际,反复提及于他,便道那位老前辈是他终生所向了。”
不过朱玉说到这里,脸色却又是一变,摇头叹道:“不过老祖宗上了岛,那剑竹岛正经过一场大战,当时的三大通天高手中最强的天命却是死了,那太叔盛和东文鼎虽然厉害,可依我看来,却怎都比不上老祖宗的。”
唐逸听到这里,除却感叹朱玉的那位老祖宗之强悍,也是得一段武林秘辛,虽然并不详尽,但当年天下第一的天命果真是死在剑竹岛上,这却再无疑问。
也便在这时,唐逸就见朱玉直视着自己,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忽然与你提起往事?”
唐逸摇了摇头,如实道:“不知。不过想来,应该与今日倭寇有些关联吧。”
朱玉点了点头道:“是有些关联。那日老祖宗在岛上留了一天,让我玩耍,我那时还小,却也并不在意,便就当真去玩,可直到回转,我才现,老祖宗的兴致可不高,竟还少有的郁郁。”
朱玉一仰头道:“你可知这天下间早便没有几件事,能让我的老祖宗叹气么?”见唐逸闻言摇头,朱玉也不以为意,只道:“我那时便去问老祖宗,老祖宗并没有与我多言,不过我现在却是有些明白。”
朱玉望了望窗外,侯府位于应天城内,自然安静详和的紧,可谁想的到,不过百多里外,便有无数百姓惨遭屠戮?便有满城的百姓枯等城破?
“也许太叔盛早便想过,也许他所做的只是凑巧。”
朱玉望着窗外幽幽道:“万剑宗重出江湖之前,嵩山之盟定下九主九辅,这九主乃是当年十大名门去掉天山剑派而成。九辅,想来你也知道,就是前些日里的十辅,再将那沙海天山去除。”
唐逸点了点头,虽然朱玉对德皇并没有多少尊敬之意,而是直呼其名,不过想她那老祖宗的武功身份,以及当年所做所为,自己也隐约知道一些,却也有资格如此。更何况朱玉并非武林中人,也不好纠正于她。
朱玉对此则是浑然不觉,只顾道:“当年各派于嵩山之上,定下九主九辅之策,说是为了让名门与那些差一些的世家门派共治中原,但明眼人自然看的出来,那却是名门强盛,二百年后终于按捺不住,想要朝外扩张而已。至于那九辅之地,便正是他们的目标。”
对此,唐逸有过耳闻,只不过他入这江湖时,万剑宗早立稳脚跟,中原武林已经分做东西两盟,自然就没再花费气力追究,不想今日朱玉却又提了起来。
唐逸当下暗道:“九辅多在东南一带,其地富庶广阔,名门实力正值颠峰,动这心思却是毫不意外。”
唐逸刚想到这里,便听朱玉言道:“原本那二百年前的嵩山之盟,其中便有一个规定,约束名门不可越界而出。不过二百年后,这些名门展壮大,终于按捺不住,定下九主九辅之余,更是将这一约束打破,便道若当真九辅有事,大可去得救援。我那时只道名门好不知羞耻,不过如今想想,当年名门若当真将九辅吞并,虽然于中原江湖看起来,以强凌弱,根本便是有失道义。”
说着,朱玉的口里一顿,指了指窗外,再道:“但真要是五年前,这东南就被名门重新分了,如今东南处处都有名门坐镇,倭寇可还有胆前来?便算他们有胆,也全不会是名门对手,这东南武林虽然受了些伤害,可远不及我百姓得利之丰!”
唐逸闻言,心下一动,暗道:“果然,这人与人的立场不同,所闻所见虽然一样,可得到的结果却就大不相同。就如那殷仁,我虽然对他起了疑心,可却以为他是名门中人,朱玉则是自他那礼仪下手,觉察出了不对,便道这人应是处处模仿我天朝礼仪的倭寇。如今这江湖和百姓在她的眼中也有区别。江湖人自然以江湖为先,可朱玉却不是江湖人,她自然便以百姓为先。九辅、百姓,不同人看来,轻重却也不一。”
朱玉说到这里,把那指着窗外的纤纤玉手放下,摇头道:“太叔盛当年不想中原武林大乱,便有意把九辅之地喂与名门,令名门得了好处,一时不思争杀,安心再做展。不说这法子是不是当真想到了东南百姓,可就结果看来,只要名门在东南立住脚跟,那倭寇自不足患。”
唐逸也自点头道:“倭寇之患并非仅仅起于今日,二十年前他们便侵过剑竹岛,更早之前也便杀了百姓,若说德皇前辈当真没有想过,却也并不通顺。”
朱玉没有反驳,只是道:“不过太叔盛毕竟只是江湖人,他终究还是重江湖而轻百姓,九主吞并九辅后,有利东南百姓,也不过是顺便罢了。”
唐逸闻言,眉头却是一皱,似是要说什么,可却终究没有开口。
朱玉根本就没有注意唐逸的异样,只管再道:“只可惜万剑宗再现江湖,这一切的布置便又乱了。虽然太叔盛又寻了东西两盟的法子,把这江湖稳定下来,但也终究是冒险,他将安危系于一身,就太狂妄了。”
朱玉说到这里,唐逸听的很有些不舒服,摇头道:“德皇前辈如此做却也是出于无奈。当年名门眼看便要战起,真要无人阻止,那结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