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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酒有问题!”
朱玉的心下通透,自己如今虽然勉力支撑,可手脚却是渐软,尤其方才接连施展轻功,又出手击杀堀川直行,清理马尸,内力激荡之下,气血加运转,一股酸麻的感觉渐渐弥漫全身。
朱玉的身上自然带着解毒的丹药,甚至以她的修为,弱些的毒药,根本就能以内力逼住,甚至清除出体外。但如今这股酸麻却是有些不同,以内力逐之,竟然全无效果,给人的感觉,就似是争杀的多了,所以气力有亏,手脚酸软一般!
也正因此,吕钟等人早有了这等感觉,可却都认为自己太过用力,全然没有多想。只不过朱玉的见识可就多了,马上就察觉的出不对,再者,早在之前,朱玉就有了提防,尤其是侯酬勤敬那壮行酒的时候。
看了眼身旁的唐逸,就见他的眼睛竟又赤红一片,不过那骇人的赤红背后,却是一丝忧虑,一丝担心。朱玉的心下先是一动,暗道:“他莫非看出来了?”
不过想想唐逸往日的智慧,朱玉却也再不为异,随后更是没来由的一喜,除了自己的长辈,又有几个男人看她的眼里,会有如此真情实意?
不过转眼之间,朱玉便是将心收起,随即暗道:“要我注意侯酬勤的也是他,却不知道他怎么会察觉出侯酬勤的不妥来,便连我都几是被他瞒过。”
朱玉心下一动,又念起侯酬勤递来的小小皮囊,当时自己已经怀疑那酒水里被人动过手脚,她完全可以不喝那酒,甚至可以寻了人来试上一试,好做揭穿。但朱玉并没有如此去做,因为倭寇就在眼前,自己若是如此质疑,只能乱了军心,最后苦的还是那江阴百姓。
所以朱玉毫不犹豫的喝了。
“那酒水里所放的,绝对不会是毒药,否则这千多人毒,侯酬勤哪里隐瞒的过去?所以他的酒里所下的定是麻药之流。如此,一旦作,不过是些酸麻罢了,旁人也查不出什么。当然,与倭寇拼死而战,一时的酸麻就足以置人死地,却与毒药的作用没有什么区别。”
朱玉的心下早便通透,所以她才越过援军,先一步寻到唐逸,要他多消灭那城外倭寇,如此,既可减轻援军压力,也可尽毁城外倭寇的士气,令其早降。
想到这里,朱玉稍是一瞥抛在一旁的断弓,心道:“他却也当真厉害。竟然张弓射箭,看那城下倭寇竟在这片刻里死了千多,最少有三成是他的功劳。”
那二十多张断弓可是显眼,朱玉哪里注意不到?心念电转之下,朱玉的嘴角微微一翘,似是有了些笑意。
注视着朱玉,她那表情变化,丝毫不落的全都看在唐逸的眼里,唐逸当下便是一怔,暗道:“她怎地又笑了?”
不过朱玉虽然在笑,可她的疲态,唐逸却看的清楚,再与那城下接连有人手脚酸软连在一起,朱玉之前又要自己连杀三百倭寇,这一桩一件的,虽然还得不出准确答案,可原因何在,唐逸的心下业已有数。
转头看了看那城下依旧混战的众人,虽然朱玉亲至,但她站在城楼之上,那城下混战的双方可没什么时间抬头来看,自然不被她的威势所慑,侯酬勤更是装做没有听到,只领了众人去杀!
唐逸的眉头当下便是一皱:“若不出我的所料,连同朱玉在内,援军上下必然是中了麻药之类,此刻气血运行之下,便是作,再不停手的话,手脚酸软的人会越来越多。这样一来,城外的倭寇怕会反败为胜!”
再回过头去,看了看城里的忙乱,那土墙之前虽然起了保护作用,但此刻却也阻住守军出来俘虏倭寇的度,眼见于此,唐逸不由得暗道:“城里的倭寇是被朱玉的雷霆之势所慑,这才束手,此刻两千倭寇,还没有全被俘下,一旦城外有变,倭寇反胜,而朱玉也是药,不能再战,那些倭寇怕会翻脸,以他们的凶残,许老英雄他们恐怕难做抵挡。”
也便在这时,就如唐逸所担心的,那城下援军中麻药作的渐多起来,一时占尽优势的援军,竟然有被倭寇逼平的趋势,若再过片刻,怕是倭寇就能看出其中的蹊跷,那时他们可怎都不会再降了!
一念及此,唐逸朝朱玉低声道:“待我出手,分开他们,随后可便要劳烦姑娘再开玉口了。”
朱玉感觉着体内酸麻之感越来越盛,正觉无力间,就听唐逸忽然开口,当下一喜!虽然她不知唐逸有什么法子去分开这混战一起的千多人,可他既然说了,那便必然不会有错。
不知何时,朱玉对唐逸的信心十足。
唐逸本也精疲力竭,不过这片刻的间隙,终究还是令他稍稍恢复了气力,当下强运玄天神功,阴阳两股真气在体内疯狂的旋转着,就见他再举手中弓,点点银星再现空中!
只不过这一次,唐逸的目标不再是倭寇,而是援军与倭寇之间。就见那支支箭直上九天,在半空划过一道道优美的弧线,遥遥朝顶点升去!
朱玉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唐逸的射术,自然大为惊讶,随即又自点了点头,虽然那箭还未落下,可她也能明白为什么唐逸能杀死那么多的倭寇了。
就见唐逸再不似之前那样留有余力,之前两三息间,唐逸射出三轮四轮。如今的唐逸拼力施为之下,就看那一箭快似一箭,一轮快似一轮,先缓后快,一箭箭朝天而去,半空之中的箭竟然越积越多!
这一刻,唐逸所使的原理却与轮指飞蝗的下轮指有些类似。下轮指以小指先弹,之后是无名指,中指,直至食指,飞蝗石先缓后快,一石追着一石,而唐逸此刻的箭,却也是如此,正是一箭追着一箭。只片刻过后,半空之中奇景忽现!
“天!竟然还有如此射术!我方才看那箭箭夺命便已是叹为观止,却不想这箭还能射的如此别出心裁,大出常理之外!”
孙登看着那半空中的箭越积越多,虽然还没有看到结果,但仅凭一人能把箭射到如此地步,便足已惊世骇俗了。
就见那半空的箭越来越多,头前被唐逸缓缓射将出去的箭已经升到了顶点,再没有去势,眼看就要转头而下,而此刻的唐逸又拉断了三张弓,直射出了三十五支箭!
这一次,唐逸再无保留,赤瞳洞烛,尽算先机,毕竟为了积累足够的箭,唐逸的第一射很慢,往常两三息就可以穿透倭寇的箭,如今需要四五息的时间,这等力道掌握不仅十分之难,更要多算出那些人的变化后招!
也亏了唐逸有赤瞳相助,又初窥德皇的大道正法,那城下也没有什么能人高手,这才计算的了,即便如此,这三十六支箭却也是唐逸的极限!
随即一声大喝,唐逸射出最后一支箭,手中弓也是尽断,也便在这时,那第三十六支箭,流星也似的赶到,随即就看箭雨一同袭来,几是无分先后,每一支都落在援军和倭寇正中,登时便将正在争杀的两人分了开来!
如此,三十六支箭,分开的便是七十二人,这在如今的千人之中,虽然不多,可也并不算少,尤其这七十二人的站位都是唐逸精心选过,他们手里一旦停下争杀,必然也会影响阻碍到周围的人,更何况这三十六箭几乎落的无分先后,如此一来,这千多人,竟有大半的手下一缓!
只这一缓也就够了,朱玉望向唐逸的眼中,复杂起来,似是欣赏,又似是惋惜,不过眼前这形势得来不易,朱玉转眼便是收拾心情,朝下再度大喝。
正文 银辉闪处落如雨。三四六
银辉闪处落如雨。三四六
朱玉在旁似是又做了一番劝降,之后似又再说了些什么,不过唐逸却没有听的太过清楚,他内力尽耗之下,震骨传声几是无用,仿佛又要回到失聪的那一刻。也就在这一刻,唐逸就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就似开了闸般,丝丝缕缕的清新之感,直从头顶冲将下来,遍体的舒爽,唐逸甚至不自觉的合起了眼睛。
唐逸的体内,玄天神功那阴阳两气虽然几近枯竭,但你缠我绕的度却是更快。头顶天,脚踏地,唐逸人在中间,一时就似能沟通天地一般,体内阴阳二气的缠绕运转,就似一个旋涡,将头顶上的先天之气扯将下来,再传到脚下,自地下流去,虽然这一番天地沟通,自己只不过是个通道,但也并非全无好处,每每一道先天之气经自己,便都能被玄天神功留下一些,虽然少,但却胜在源源不断,如此一来,自己还没有运气调息,内力便开始缓缓的补充起来。
感觉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唐逸心下哪不惊诧?随即暗想道:“我方才做了什么,以至这玄天神功竟然大有变化?是我内力耗尽反激的玄天神功与天地沟通,还是说我方才的心境暗合天道,以至玄天神功有了感应?”
玄天神功本就是拼凑而来,唯一还算了解此功的裴悲也死了,唐逸根本便找不到人来询问,只有把这问题闷在心里。好在如今感觉舒爽,想来这变化应是好的。毕竟如今内力恢复的度,要比以前快上一倍,怎都是令人满意的好事。
内力渐渐的恢复,唐逸再运起震骨传声,随即脑中传来声音,却是朱玉在一旁与自己说话。
“倭寇都降了?”
闻听朱玉所言,唐逸把眼睁开,虽然赤瞳尽去,不过城下的变化仍然看的清楚。
朱玉正在和自己说话,虽然自己只听到后面一半,不过那意思却是明了,有自己以箭阻住双方,借这短暂的停顿,朱玉的喊话终于起了作用。虽然援军中的汉子大多是与倭寇不共戴天,可如今他们能占尽上风,却也是因为朱玉使的计策,否则只凭他们这千人,哪拼的过四千倭寇?
侯酬勤也没有再来开口鼓动,此刻的他,正停下剑,抬起头望着城楼上的一男一女,眼中神色复杂,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森见群真此刻则是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如今这一降,于自己的名声大损,可终归是留下性命。
江阴城。
县衙。
城里城外的倭寇合在一起,可说这一战俘虏了几近三千倭寇!一下子俘虏这么多人,还要遣人看管,就连许蓉都没有这个经验,忙乱可想而知。又兼援军杀的疲惫,也需休息,所以这大战过后,江阴城的守军几乎没有一人闲着。
也正因此,县衙后堂如今只有三个人留下。
唐逸、朱玉、侯酬勤。
坐在本是原本县令的书房里,朱玉半依在唐逸的身上,动作虽然有些个暧昧,不过出现在朱玉的身上,却不知为何,让人感到十分的自然,就似天经地义一般。
其实朱玉也不想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实是那麻药当真有些厉害,她强撑到城外倭寇尽降之后,再无力支撑,便是回来,都是由唐逸背了的。
想到自己被唐逸背了回来,朱玉转眼看了看他,就见他的神色丝毫不动,朱玉不禁心道:“要是别的男人,以为我生就这副普通的模样,倒也就算了,但他明知我本来面目,肤相亲之下,却还能如此镇静,倒真有些出人意料。”
感觉的到朱玉的目光,唐逸善意的微笑了笑,实际上他背着朱玉,感觉着那娇躯在背后磨动,年轻气盛的他,怎会无动于衷?只不过唐逸的心里还有唐月,更在担心不知下落的冯茹,那一丝的绮念方生,转眼便就被唐逸压了下去。也因念起冯茹,唐逸面色更是沉了下来,转头死死盯住侯酬勤。
侯酬勤坐在对面,穴道早被唐逸制住,不过他也没有反抗,好像认命一般,安静的坐在那里,此刻见唐逸望了过来,也丝毫不惧唐逸眼中的厉色,只管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唐逸闻言,不答反问道:“你可听过唐逸此名?”
侯酬勤一怔,随即点头道:“听过,此人年纪不大,可名声却是远播,隔不多久,便令人惊讶一番,就算南直隶这等武学衰微之地,亦无人不知。此人以智动江湖,年纪轻轻,毫无基础,便游走于名门之中,就连崆峒这等的大派都被他瞒过。”
说到这里,侯酬勤一顿,看了看唐逸,有些诧异道:“莫非你便是唐逸?不过你这副模样……”
唐逸也不隐瞒,一指自己的脸道:“易容而已。”
侯酬勤自然惊讶了一番这易容之高,不过眉头随即又皱道:“唐兄不是去了嵩山?听闻那嵩山决战,二百年难见,唐兄身在唐门,必然不会少了前去,怎会又到了这里?”
唐逸眉头微皱,这侯酬勤镇静自若,侃侃而谈,实是反常。要知道侯酬勤表现的越是自如,便越有问题,他若不是有所恃,那便就是不把性命放在眼里了。不过唐逸仍然答道:“嵩山决战已了,西盟已胜,我自然可以脱身。且决战之后,余下名门,均觉东南倭寇猖獗,所以有意为百姓除害,我不过是先行一步罢了。”
侯酬勤闻言,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两位前来,我虽然也有怀疑,便道这等高强武功的人,又会是何方神圣?可怎都想不到会是名门中人。”说到这里,侯酬勤看了眼朱玉道:“这么说,这位便是唐月唐大姐了?如此看来,酬勤输的倒也不冤了。”
既然唐逸能把自己扮的老了,那眼前这女子自然也能把自己扮的年轻,侯酬勤很自然的想着。毕竟对他来说,朱玉和唐逸出双入对的,依偎的如此自然,不是传闻中与唐逸两情相悦的唐月,还能有谁?更何况女子有这么高武功的却也少见。
朱玉闻言一怔,没想侯酬勤竟然把自己认做了唐月,登时摇头失笑起来,只是笑过,朱玉却没有开口解释。唐逸见状,眉头稍是一皱,可终究没有多言,便就随那侯酬勤误会。
一时屋里竟是沉默片刻,不过侯酬勤随即打破了这份沉静,又自问道:“酬勤有一事不明,虽说两位此来,本就有意要剿倭寇,但想想,应该怎都不会知我之目的如何。更何况酬勤举这义旗也不过半月的工夫,想来两位也不会早得了风声。”
唐逸心下虽然着紧要问他冯茹的下落,可却又忍了住,闻言点头道:“我们也是临时起意,才去了侯府。”
侯酬勤闻言,更是奇道:“两位不过临时起意,等到我家,酬勤一力招待,不曾怠慢,却不知两位是如何现我的破绽?”
唐逸看了看这侯酬勤,他既然自认有破绽,那便说明他并不否认其怀有异心,只不过这份镇静实是令唐逸暗皱了皱眉头,就如自己方才所想,侯酬勤如此表现,不是有所恃,那就是根本便不再有生念,将那生死抛在一旁。
“若是后者,那可就不好办了。”真要是连自家性命都不再看重,唐逸可不知自己能不能从侯酬勤的口里逼问出冯茹的下落。
心念电闪,不过唐逸的面上没有露出半分的焦虑,只管言道:“你的破绽可不只一处。”
侯酬勤似是更加奇怪,当下笑道:“原来我这破绽这么多,却可笑我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言罢,侯酬勤住了口,只把眼睛来看着唐逸,似是在等待答案。
至于朱玉,她那麻药的劲力作,虽然因修为深厚,还能一直保持清醒,但也懒的多言,只管舒服的依在唐逸的身旁,侯酬勤看的清楚,也就省了麻烦,只管来问唐逸。
唐逸见侯酬勤望来,沉声道:“前几日,酒宴之上,我等行那引蛇出洞之计,侯公子可还记得?”
侯酬勤闻言,神色一动,随即笑道:“这才不过四日,酬勤哪会忘记?”
唐逸毫不为之所动,继续道:“先在酒宴之上,当众将如何剿倭说的仔细,便连行程也都定下,且时间紧迫。那些奸细闻听之下,必然按捺不住,便要立刻寻找机会传递消息,如此,便可自待他们主动现形,除这后顾之忧。”
侯酬勤点头道:“不错,唐家大姐的计策确实令人佩服。”
朱玉闻言,笑了笑,然后竟将眼睛合了起来,好似就要睡着一般。
唐逸心下有些奇怪这朱玉为什么任由侯酬勤误会下去,不过却也没有细想,当下继续道:“不过虽然说是引蛇出洞,可这蛇也有高下之分,似殷仁那般的,他真要想传出去消息,怕以侯府的能力,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现吧?”
闻言,侯酬勤的眉头一皱,有些明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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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的章节名是345章的,事先说明一下,呵呵。
ps2:明天九千字。
正文 少顷。三四七
少顷。三四七
唐逸看了看侯酬勤,却没有等他说话,便就再道:“殷仁的修为可是不低,侯公子那天匆匆而来,便道这殷仁是倭寇的奸细,我却反是对侯公子产生了怀疑,以殷仁的修为,他又不似有多愚笨,怎会那么容易便被识破?”
说到这里,唐逸一顿,再道:“想来侯公子应该没有拿到那殷仁是奸细的证据吧?”
侯酬勤点头道:“确实如此。”随即一笑,便见他再道:“就如唐公子所说,那殷仁如此出众,必然引人注意,唐大姐如此智慧之人,怎不怀疑?再有我说他是倭寇奸细,在唐大姐那里,不过是做个印证罢了,哪还需要证据?”
唐逸看着侯酬勤如此痛快,眉头一挑道:“侯公子怎就这么有信心?要是我们没有怀疑殷仁呢?”
侯酬勤摇头道:“那可不会,因为他本就是货真价实的日本国人,旁人虽然看不出破绽,可落在唐大姐和唐公子的眼中,自然逃之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