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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归不信,可事实却不会改变,你那弟弟要非是死的透了,为何一直不见踪影?想想我都能在狂风下生还,他那身武功却反会被吹死了?可笑不可笑?”
拨顿听到这里,双目尽赤,猛地一声大叫,举剑便朝唐逸劈来,这一剑未到,罡风便已猛烈之极,直卷的杨健衣襟列列作响!
要知拨顿在那场狂风过后,可是带了人大肆寻过,但却没有寻到半分弟弟的踪影,如今再被唐逸这番话来一讥,登时将一腔怒火全都发泄了出来!此刻的拨顿哪还管唐逸说的是真是假,心里只想着将这碍眼小子一剑劈开解气!
可拨顿的剑刚举起,却意外陡生!一支剑竟抢在自己头里直刺过来。
拨顿此刻好不难受,他这一剑蓄势,就是要将眼前这两人由上至下一同劈做两半,好解心头怒火,却不想那武功远不及自己的黑小子竟能抢先一步,刺的还正是自己当胸空门,就似早算到自己的举动一般!
正所谓渡河未济,击其中流,唐逸虽然对武功不怎么懂,可这原理却是相通。二人离的又近,杨健虽然武功差些,但先发先至,如能抢在拨顿之前刺中,到时拨顿真气一泄,自然便斩不到任何人了。所以自己话声方落,便伸出指头猛戳杨健,这也是少年看出拨顿自大,否则拨顿只要如杨健一般直刺过来,既快,破绽也小,却一样能取人性命。
可终究是唐逸料的对了,这一刻拨顿举剑半空,劈不是,不劈亦不是,而对面杨健还未刺到,那森寒剑气却似已透肤而入!直激得拨顿一个激灵,浑身上下三万六千寒毛根根竖起!
“保命要紧!”
心念电转间,拨顿终于下了决定,就见他硬生生的将身子往后一塌,整个人好似一块铁板般直挺挺的仰了过去!杨健的武功毕竟要差上不少,这势在必得的一剑竟然因此刺了个空,剑气贴了那拨顿的身上直射出去。这一刺已是尽了杨健的全力,招式用老,一时哪改的过来?
拨顿被逼的如此狼狈,心下更怒,狂吼一声,便要起身杀了自己对面的那两个小子。可就在这时,却忽然觉得腕上一麻,随即剧痛袭来!拨顿登时一惊,心道糟糕!
却原来唐逸早便做好打算,先是激怒这拨顿,让他失去理智,随后要杨健抢先一步出手。不过少年并不相信这么简单就能胜过那拨顿,所以右手早扣上一根蝎尾针,杨健刺出,拨顿往后一躺,唐逸右手的蝎尾针在眼睛的锁定下,准确无误的弹到拨顿手腕上。
这蝎尾针太小,唐逸的内力又太弱,弹出去的速度远称不上快,可如此一来,反没什么声息,又正值拨顿怒吼,却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如此一来,当真是出其不意,名副其实的暗器了。
当然,唐逸在杨健身后发射暗器,杨健不可能全无所觉,可唐逸哪会给杨健时间细想?更何况拨顿常年行走大漠,身上定会有些防蝎毒的解药,此刻也绝不能让他缓过手来。想到这里,就见唐逸朝那有些惊呆的崆峒弟子喝道:“还不快快动手?”
那些崆峒弟子闻言一惊,这才省起拨顿仰面朝天,可是大好机会,当下发一声喊,齐齐上前,一支支剑直往下扎去!
拨顿又惊又怒,惊的是手上不知中的什么毒,竟然麻痛难当,怒则怒自己不仅糊里糊涂的中了毒,更加荒谬的是竟然不知被什么人所伤!一时间这手腕上的疼痛和心中闷气激的他怒火狂炽下,便要大杀一番!却不想唐逸一声大喝传来,随即自己的眼前布满森寒剑气!
要是以往,这些剑气哪入的了拨顿的眼?可今日他仰面朝天,四周全是敌人,无处躲藏,这些剑气便成了他的催命符。
正是一步错,步步错!
那拨顿眼见没有生望,把牙一咬凶性大发,“啊”的一声狂吼,手中剑就势在头后横扫!拨顿这含恨出手,威力十足,登时便有三个崆峒弟子躲闪不及,就听“嚓”的一声轻响,这三人六腿自膝而断!当即跌坐地上,惨呼夺口而出!
不过拨顿却也只能做到如此,他剑罡扫出,真气一沉,整个身体再支撑不住,登时仰面躺在地上。与此同时,崆峒弟子的剑也已经齐齐的扎了下来,只听“哧哧”连声,前后左右六支剑将那拨顿扎了个通透!
毕竟这剑罡级武功再高,也是剑上的功夫,身体却还是肉生肉长,哪抵的住剑气森森?崆峒弟子终于得手,当下一阵欢呼,六支剑随即一绞,那拨顿连声呼喊都未来的及,便被绞做数段!篷篷鲜血如雾般四下里乱洒!直染的四周赤艳艳的一片!
杨健一刺虽然没有建功,可也正是因他那一剑逼的拨顿不得不仰面躲闪,这才被杀,本是居功至伟,不过他心下却明白,如此结果全是仰仗身后这不知名少年的谋划。
杨健松口气,将唐逸解了下来,正要相谢,却见少年忽然一指拨顿握剑的右手道:“那恶贼的手不知杀了多少崆峒子弟!哪还能留下?”
崆峒弟子奋力战许久,被拨顿杀伤了许多同门,此刻报得血仇,正自兴奋,猛一听唐逸大喝,心觉有理,哪及多想?更何况方才被拨顿斩断双腿的师兄师弟还在哭嚎,当下红着眼睛,又是一支支剑递将过去,将那拨顿的右手连臂带腕绞了个粉碎!
杨健看着残忍,眉头一皱,心下暗道:“怪不得常师兄要捉他,那拨顿已死,他却犹不放过,果然是个凶人!”
其实要放在平时,唐逸哪会多此一举?少年虽然暗恨万马堂这些马匪,可却并不残忍嗜杀。如今这么做,全是因为拨顿那手中所中的蝎子尾针,要是事后被人发现拨顿手上的黑肿,定会起疑,到时可就麻烦了。所以趁着崆峒门下一时头脑发热之际,寻了借口将那拨顿的手绞个粉碎,再分不清骨肉,如此一来,就不再担心被人发现。
至于事后崆峒派如何看待自己,唐逸根本就不关心。
“他们本就认为我是恶人,我又哪还需要顾虑?”
唐逸心下暗冷。
正文 青衫,满目枯黄间。(四十四)
“多谢杨师兄援手,我们定会禀明师父,为师兄记一大功!”
“要不是杨师兄及时出手,我们今日可都要死在这里了。”
崆峒弟子们杀了拔顿,终于可以松口气,忙不迭向杨健道谢,更是分了人手赶去救治同门,尤其那三个被拔顿斩去双腿的崆峒弟子,此刻血流的过多,已是昏了过去。
慌忙间为那三人将血止住,胡乱洒些外伤药,然后撕了衣服包裹起来,便有崆峒门下无奈道:“杨师兄,我们如今上不上山去?只凭我们几个怕是救不下这些师兄弟们的性命了。”
如今清点下来,算上那三个断了腿的和另外两个重伤,未死的崆峒门下一共还有十六个。只不过那两个重伤的,一人腹上被拉开道大口,眼看难活,另一人右臂齐肩而断,就算治的好了,也怕再用不了剑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去这重伤的五个,其余轻伤的倒不碍事,最多不过修养一两月也就是了。
可遇到轻伤,这些崆峒弟子还能胡乱包扎一下,这重伤就远非他们所能应付的了,就算是杨健也没法子,惟有尽早送上山去,请门中供奉的那几位老神医救治,否则这五人的性命怕是难保,可问题也在这里,越往山上去,万马堂的高手越多!
唐逸见这些人焦急,忽然道:“那常天赐上山也有些时候了,他武功那么强,应该已经击退来敌了吧?”
说起常天赐,唐逸直呼姓名,半分都不客气,只听的崆峒门下一怔,这才纷纷省起,方才忙乱间竟忘记了这个被绑在杨健身上的奇怪少年。
见唐逸说完望着自己,杨健摇头道:“要是山上的马匪都被平定,必然会鸣钟九响。如今未有一声,可见山上必然还在混乱,最少那些敌人还未退去。”说着看了看自己身旁这些师弟,武功较之自己都远不如,再叹道:“我们最好不要上山,如果再遇了敌人,怕不仅帮不上忙,还会连累了师叔师伯们,到时死伤再多,可就无法交代了。”
那些崆峒弟子们闻言暗低了头,方才杀死拔顿的兴奋渐渐散去,恶战所带来的恐惧又占据了心头,想想当时那么多同门围住拔顿和董春怀,结果却仍被杀伤这许多人。更何况那两名恶贼之死,也并非自己这些人的功劳,要没有常天赐和杨健的援手,怕现在倒在地上的仍是他们。如此算来,那攻上山去的恶人更加厉害,去了当真与送死无异!想到这里,一时默然。
这些崆峒门下大见颓唐,个个气势一泄,坐了地上。可也正因为冷静下来,这才有人记起唐逸的援手,当下便见个白面弟子道:“杨师兄,这人是谁?他也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可要多谢他。”
经这白面弟子一提,其他崆峒弟子也纷纷醒悟过来,方才要不是唐逸一声大喝,随后又用言语拖延,怕是有杨健援手也无济于事。
只不过唐逸哪需要崆峒门下的感谢?根本便不理睬,闻言竟将眼睛合了起来。眼见唐逸如此怪异,登时有人奇道:“他为什么不理我们?师兄为什么要将他绑在背上?还禁了他的**道?”
杨健闻言一时不知应该如何回答,他自己都对这少年一无所知。
不过以杨健所想,常天赐既然拿下此人,那他便定是坏人。只是这坏人救了自己和师弟们一命。犹豫片刻,杨健只好摇头道:“他是常师兄亲自捉来的,究竟是何来历,我也不知。”
那些崆峒门下闻言一怔,对唐逸更疑,他们也如杨健一般的心思,都道能让常天赐亲自出手的人可不一般,但怎么看,这少年都不似有高深的武功。
正自疑惑间,那白面弟子猛一拍手,道:“啊!我知道他是什么人了!”
见其他人望向自己,白面弟子道:“你们有没有听说昨日罗师兄被罚面壁的消息?”
登时便有与罗志相熟的人答道:“知道,两月前好几位师兄得了任务,去查万马堂余孽出没的消息是否属实,其中就有罗师兄。罗师兄那时负责护送一家叫集古斋的古玩店商队出关,却不料那古玩店里却出了内奸,引来马斤赤群匪,罗师兄不敌,那家古玩店最后只剩下少东家一人。说起来,罗师兄也是冤枉,那马斤赤都已经是魂级高手,罗师兄自然不可能抵的住,更何况那时马斤赤还带了手下,这实在是非战之罪。”
唐逸闻言,心下一怔,怎么这崆峒派弟子的所知也如外间传闻一样?可稍是一想,便醒悟道:“骗人先骗己罢了。只不过这崆峒派连自己的门下都骗,当真的名门啊!”想到这里,心下对崆峒派更是不屑。
那白面弟子闻言点头道:“罗师兄确实冤枉,不过这却不是我要说的。”指了指唐逸,那白面弟子道:“以我想来,他应该就是那家古玩店的店伙之一了。虽然当初有好几位师兄出关保护商队,但遇到万马堂的却只有那家集古斋。而且听他方才所言,也是遇到了月前那场狂风,时间也能对上。更何况最重要的是听说那古玩店里也有一人正是擅长箭术。”
听这白面弟子一说,其他人也是纷纷恍然:“方才我也听了那拔顿说他箭术不错,时间地点都是正好。”
可也有人疑道:“我听外面传闻,那内奸正是擅长箭术之人,叫什么唐逸的,就是他引来的马斤赤。”说着看了看唐逸,不解道:“可他方才却与那马匪为敌,怎都不似一伙啊。”
白面弟子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不过我听说那唐逸虽是奸细,可却并非马匪,他要谋的是那集古斋冯家的家产。”就似印证一般,白面弟子指了指唐逸道:“要非如此,以他这点武功,连我们都不如,怎可能劳烦常师兄亲自动手?再说,如果不是事实,他为什么不来反驳?看他方才与那拔顿有问有答的,又不聋又不哑。”
余下的崆峒门下闻言也觉得大有可能,都道:“难怪方才他与那拔顿说话时,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当下望向唐逸的眼神由感激变做鄙夷。
唐逸闭着眼听那些崆峒弟子推测自己的来历,心下非但不怒,反是不住的冷笑:“不论怎么,我最后都是恶人,嘿,当真有趣。”至于辩解,唐逸根本懒的开口,他又不能否认自己就是唐逸,只要承认这唐逸的名字,那些崆峒门下自然要信他们师门所言,哪还会来听自己的解释?
“这少年就是那个恶名昭昭的唐逸?”
杨健在旁眉头一皱,想了想,却也觉得大有可能,只是方才唐逸救了自己这一群人也是事实,倒怎也不好恶颜相向。
杨健正踌躇间,就听耳旁号啕声起,原来腹上受伤的那名弟子因为伤势太重,终于死了,再去看那余下的四人,也个个危急,崆峒弟子无不纷纷垂泪。
唐逸恨屋及乌,早将这崆峒派上下一并恨上,此刻心下虽也有些恻隐,不过随即暗道:“他们死了自己的同门,便要痛苦,可我那被罗志害死的母亲,却因崆峒的包庇,仍背着骂名!”
越想越觉得这耳旁的哭声心烦,唐逸别过头去看那山下,此刻正值深秋时节,遍山脚的枯黄,落叶满满铺了一地,入眼间,说不出的凄凉。唐逸看了一会儿,心情更加不爽利,索性便要再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可就在这时,猛地里青光闪过,那缕青光映在满目的枯黄之中,那么的醒目,就似一抹生机,一丝春意,少年的心下当即一动。再仔细看去,那点青绿却仿佛是个人,正朝这里驰来,当下不禁脱口道:“那来人是谁?”
崆峒门下闻言,立时安静下来,这些年轻人早都成了惊弓之鸟,生怕来人是那万马堂的援兵,忙纷纷望过去,可凭他们的眼力,哪里看的出什么?当下不由得疑道:“你莫不是在骗我们?”
唐逸懒的理会,只管凝神望去,不片刻,就见那一点青绿越来越大,已能辨认出三分的形貌来。
“青衫,背负双剑。”唐逸低声说着,随即又是惊道:“这人来的好快!”
却原来那人似是觉察到了什么,加快速度,就见那一袭青衫顿时化做一抹青影,直掠了过来!虽然离的还远,可唐逸却能坚信那来人的速度之快,远超自己所闻所见!
“青衫,双剑?”
这片刻的工夫,那人就已经驰的近了,近的连崆峒门下也都能看见,登时便有人欢呼道:“定是行宗主到了!这江湖里做青衫双剑打扮的,就只有行宗主一家!”
唐逸闻声,心下一震,不禁暗道:“这来人就是那个万剑宗的宗主,救下肃州满城百姓的行云么?”
还未及多想,那青影已是驰到了近前。
正文 青衫,满目枯黄间。(四十五)
崆峒门下猜测的不错,来人正是行云,两年前太室山继位大典上一场危机化解,万剑宗终于在这江湖真正立下足根,更是成了东西二盟中的东盟之首,与少林武当分庭抗礼,平分这中原武林。
只是一个名门要在江湖中扎根繁荣,内外所需颇多,更何况一年前袁思蓉和焉清涵为行云生了一子一女,这家里宗里,行云足是用了两年苦心经营,才得到片刻的闲暇。
两个月前,宗中玄机堂传回消息,说是有人在关外见过木莲子,想那木莲子虽然不是他唯一的师父,二人相聚也是极短,可木莲子的言传身教,行云却时刻不忘,此番有了时间,自是要立时起程来寻,却不想在路过崆峒时,竟发现崆恫变。
“这不是杨师兄?”
行云到了近前,双目微扫,入眼崆峒门下或伤或亡,形容凄惨狼狈,不禁眉头微皱。
杨健闻言讶道:“宗主还认的我?”
行云微微一笑道:“怎不认得?杨师兄当年还曾经接我上过这崆峒山,距今前后才二三年的时间,我怎会忘记。”
唐逸在旁仔细打量,只见这个行云身量可高的很,想自己本已不矮,但那行云足要超过自己一头有余!只不过让唐逸有些失望的是,这传闻中万剑宗的宗主,面目倒平凡的紧,不仅远称不上英俊或威严,甚至可说毫无特色,与杨健说话间,更是言语谦和,全无半分宗主盟主的架势。
正在唐逸眉头微皱的时候,就见行云也是奇怪的看了看自己,可脚下并不停留,上前两步,走到那四名重伤的崆峒弟子身旁,检查了下伤势,随即自怀中取出个小小的白玉瓶来。
就见行云自瓶里倒出四颗蜡丸,双指微一用力,蜡衣碎去,里面竟是一滴翠绿液体,滴在那崆峒弟子的唇上,立时一阵异香扑鼻而来。那崆峒弟子本是牙关紧咬,可这滴翠绿液体只是滴在唇上,随即就渗了进去,不片刻,四人呼吸由重转轻,脸色也舒缓了起来,端的是神奇无比。
只看奇效和异香,便能明了那药丸绝对不是凡物,可行云却毫不犹豫的喂给四个普普通通的崆峒弟子,只看的唐逸心下一震,毕竟这行云与那崆峒非是一派中人,而且这么珍贵的东西,也绝非一个普通弟子有资格享用。可这行云却毫不在乎,只知救人,少年心下怎不震撼?也是渐渐觉察出这行云的与众不同来。
崆峒门下本是担心自己这几个师兄弟会撑不下去,此刻骤得生机,哪不大喜过望?当下就要相谢,却被行云一摆手阻止道:“破敌要紧,这些敌人都是谁?竟敢来攻崆峒?”
杨健闻言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