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平凉寻你,不论那时你还恨不恨我,我都会保你一生,护你一生!”
唐逸说到这里,就听外面梆子声响,却是不知不觉间,到了戌时,宵禁便要开始。
“时辰不早,我就要走了,茹妹还是不肯说话么?”
唐逸看着冯茹,心下暗痛,少女如果此刻大哭大喊,反比这般模样要好上许多。摇头一叹,唐逸再不能多待,崆峒要来追杀自己,此刻人马应该已经快布置好了,尤其是这冯府,定会有人监视,再不走便难脱身。
起身将门拉开,唐逸迈了出去,又是一阵寒风卷过,唐飘抬头凝神巡视一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回身再是深深的望了冯茹一眼,随即心下一坚,将门掩上,大步而去。
门开门合间,那冷风卷了满屋,经这一激,小丫鬟悠悠醒转,茫然的看了看苏州,过了好一会,这才记起唐逸闯入,不由得奔到厅里,惊道:“小姐!”
小丫鬟叫喊中,却是发现冯茹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屋里除了她主仆二人外,再无其他,就好似那唐逸根本没有来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捧了小脑袋,小玉正疑惑间,却听得“当啷”一声脆响,一把七寸的精钢短匕自冯茹的怀中落在地上。小丫鬟一惊,立刻扑了过去,抱住冯茹仔细查看,才发现那匕首原本是被小姐捉在手里的,倒不是被人刺中。
小丫鬟正松了口气,就觉得额头冰冷,似有什么滴了上去,抬头去看,就见冯茹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
PS:明日开新卷,唐逸的成长在即。
第五卷【蜀中行】 暗月疏影,低声轻唤,人间处处性情。五十四
天上的月亮被一片片的乌云掩住,天地之间更加的黑了,唐逸出了冯茹的闺房便再没回头。
“后面那围墙虽近,而且也很隐蔽,可我上次便是由那进来,随后被常天赐原路捉了回去,崆峒派要来埋伏,那里可是必守之处。”
唐逸虽然看不出周围有什么埋伏,但却是知道,崆崆派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略一思忖,少年转身直朝集古斋正门而去。
走不多时,唐逸脚下一停,却是他听到些许动静,转目看去,正是出自停放冯谦父子棺木的正堂。唐逸并不信什么鬼怪之说,当下凝神分辨,却发现黑暗中,有一人坐在里面,那声音就是出自他手。
“钱老?”
就见那人正是集古斋的钱老掌柜,此刻老人正背对了大门,面朝内的坐着,身前放了一张小几,上面有一壶酒,两只杯子。
唐逸当下隐了身形看去,就见那老掌柜为自己满满斟上一杯,朝冯谦的棺材虚敬了敬,随即摇了摇头,一声长叹,自顾自的将酒喝了,然后又满满地斟上一杯。
老掌柜只顾喝着闷酒,口中没说一句,有的只是沉沉的叹息。唐逸见了,心下反是一放,如今冯家只余下冯茹一人,要再没有老掌柜支撑,不说集古斋,就这冯家便立刻垮了,所以少年朝正门而来,一时要反其道行之,躲避那崆峒的埋伏,二也是想去寻老掌柜,恳其照顾冯茹。
不过如今看来,这老掌柜与冯谦的关系确不一般,心中不净之人,哪敢在这夜里独对冯谦的棺材?就算那棺中不过是个披了冯谦衣冠的假人也是一样。
唐逸悬着的心也放回肚里,轻步穿过,没有惊动老掌柜的独斟,一路顺顺利利的出了集古斋。不过这时的唐逸并没有急着奔走,而是先贴在墙边,顺手将头发披散下来,然后认了认道路,这才寻了早晨的来路而回。
宵禁之后的平凉城,没了人来人往的喧嚣,寂静许多,只有那零星的灯火犬吠,显的城里还有些许生气。在这寂静的路上没走出多远,唐逸就听一旁小巷子里忽然有人低声唤道:“唐公子?唐公子?”
唐逸闻言一惊,猛地转过身来,就见那条小巷子口的暗影处,一个小厮正朝自己招手,看那身影,倒有些熟悉。
如果是崆峒来人,大可高手高去的将自己杀了或者再擒回去,而那小巷子里的人如此隐蔽行踪,倒反说明他与崆峒派无关,更何况这小厮能认出自己,两相比较之下,身份便呼之欲出。
唐逸紧行上两步,闪了过去,那小厮没有说话,却是疑惑的看着唐逸,脚下甚至还倒退了两步,显然有些惊疑不定。
唐逸一怔,随即念起他方才唤自己时的犹豫,伸手将头发往后一箍,显出真正面容,这时唐逸也认出了眼前这人的来历,正是在刘府唤醒自己的那个小厮。
“果然是唐公子。”
那小厮看清唐逸的面容,心下一安,忙是拉住唐逸,躲进巷子里道:“先生交代,要我在这路上等着公子,说公子于这平凉的道路不熟,一旦回转,有个接应也是好的。”
唐逸眉头一皱:“我早上去冯家寻仇,刘神医自是知道,可随后我被那常天赐捉走,平凉城里却没人知晓,更没人算的到我几时回传。”说到这里,唐逸疑惑道:“如此说来,你怎会守在这里等我?怎会这么巧?”
那小厮摇头道:“先生怎么吩咐,我便怎么做,其间的道理,就非是我所能明了的了。”搓了搓手,又是委屈道:“公子还好是来了,我可是等了一天,又饥又渴,如今色已黑,不只是冷,要万一有哪位军爷看到小的在外游荡,可就糟糕透顶了。”
说到这里,那小厮探出头来看了看,正好远出一队官兵举了火把行过,当下一扯唐逸道:“唐公子,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那巡逻的军爷们刚过,正是回去的好时机。”
唐逸闻言,心下也是暗道:“我与他纠缠这些有什么用,眼下还是脱身为上,有什么问题,回头去问刘神医便都清楚了。”想到这里,当下一礼,歉道:“这却是我不对了。”
那小厮忙是摆手道:“公子可不要这样,先生都对公子礼遇有加,小的这命要没有先生救下,早就冻饿而死了,哪禁的住公子一拜。”说着再是查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异样,忙领了唐逸往巷子深处钻去。
那小厮土生土长,对这城里自然熟悉万分,黑夜里领着唐逸左右钻来钻去的,不多时,便转到刘府后门。小厮上前轻扣了几扣,便有人将门打开,二人随即闪将进去。
“唐公子无恙,可喜可贺。”
唐逸一进门,便见那刘步衡迎了出来,满面的笑容。
唐逸当下一揖道:“小子被崆峒追杀,走投无路,只好再来厚颜寻神医相助了。”
刘步衡摇头笑道:“公子客气了。”随即再道:“果然是那崆峒派动了手,唐公子早上前去寻仇,那冯家大乱冯平被杀,可公子事后却不知去向。老朽便猜是那崆峒插手干预,不想却当真猜的对了。”
唐逸闻言正好问道:“那神医怎知我今夜会去冯家?还派了人去守侯?”
刘步衡笑道:“公子如果遇险,这平哦两水城里,就只有老朽这里最是安全。而要奔来这里,满城有四条路必经之路,老朽便使个笨法子,每一路上都派人守侯也就是了。这一日二日的,总会遇到公子,也好做接应。只不想这么快就再与公子见面了。”
唐逸心下却是一动道:“神医如此布置,风险可就大了,要是被崆峒察觉怎办?在下倒可一走了之,可却要连累了神医。”
刘步衡闻言,望了望自己这院子,似是有些留恋道:“如今公子来投,便说明那崆峒插下手了,以他们在这平凉的根深蒂固,要觉察出我这老头的异样来,却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里已不安全,此番离开,怕就再不会回来了,也便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一说。”
唐逸一怔,原来这刘步衡为了将自己带去唐门,却连这苦心经营多年的回春堂都放弃了。不知是自己这赤瞳真有这么重要,还是说因为自己怀中的那封信?可不论如何,人家都是弃了在平凉的根基来助自己,唐逸心下暗暗记下。
就见刘步衡伸手招来那小厮,自怀中取封信给他道:“你明日将这信交与堂里的张先生,便说这回春堂就托付与他了,其他详细,信中自有交代。”
说着,再取出四封银子,足有百多两,递给那小厮道:“家里算上你,也不过四人,你明日将这钱分下去,一人一封,想来也够你们找个营生的了。
至于这座宅院,虽然不大,可也值个二三百两的,我已在信里托张先生代卖,卖得的钱财你且留着,如果在其他路口守侯的伙计被捉了,你便央张先生使这些钱将他们赎出来。”
那小厮听得刘步衡交代后事一般,当下眼圈一红,道:“先生要走,请带上小的,日后也好随在先生身边伺候。”
刘步衡摸了摸他的头,笑道:“你我主仆一场,好聚好散,做个普通人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江湖能不踏进去便不要踏进去。我不带上你,也是为了你好。”
唐逸在旁看着、心下有些惊异,不想这刘步衡竟也重情重意,之前他见了这刘步衡一派高人的潇洒作派,只道他于人情世故早看的淡了。而这小厮,自己还不知他姓名,却不想也是个知恩之人。
一切交代妥当,刘步衡着那小厮去屋里取出套干净衣服与唐逸换上,然后带了唐逸到书房一角,将书架移开,往那地上提了提,赫然一个地道显现。
“唐公子请随我来。”
刘步衡当先一步走了进去。
第五卷【蜀中行】 蓦然回首,物是人伶仃。(五十五)
地道不宽,仅能供一人行走,不过墙壁台阶却都抹的整齐,虽只是逃生出路,可却没有半分的粗糙之感。
刘步衡在前,唐逸在后,二人走着不几步,眼前一暗,却是头顶木板重又合上,随即一阵吱呀声响,那书架也被推了回原位。与此同时,刘步衡已经点燃一根砌在墙上的蜡烛,地道里渐渐光明起来。
合上盖子,唐逸却也没觉得气闷,再望下看去,就见这地道很深,当下问道:“这地道通往何处?”
刘步衡笑道:“直通城外。”
唐逸闻言一惊道:“此处距离城外甚远,这地道要掘多久?更何况直穿城墙,要瞒过那守城官兵,更不容易。”
刘步衡摇头道:“这也不算什么,十大名门,哪个不是千百年的大派,自是根深蒂固,在各地有些这样的经营,并不希奇。当然,也正因为如此,崆峒派一旦察觉公子前来这里,那这地道便难隐蔽了。”
唐逸闻言心下暗道:“名门大派的实力当真是令人惊骇。”随即更是担心道:“既然崆峒派能猜到这里,那便会来寻找,一旦顺了这地道追击过来怎办?”要知道刘步衡早便自承不会武功,唐逸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如果被崆峒追上,怕是除了束手就擒之外别无选择了。
刘步衡却是摇头笑道:“公子莫要忘了,老朽也是唐门一员,虽然不会武功,可唐门技艺也并非只有武功一途啊。”
唐逸闻言,忽是一醒,点头道:“神医既然医术如神,那毒药使来,想也不在话下了。”
刘步衡却没有谦虚,笑道:“若无一技之长,老朽也不可能担起守在崆峒门前的重任。”说着,两人走的深些,那蜡烛的光亮已有些暗了,刘步衡又点燃了墙边的一支,指了它笑道:“这蜡烛可不只是照明之用,一经点燃,便会产生剧毒,外人要想进这地道,必中毒烟而死。除了我门中解药之外,就只有等这地道里的毒烟散尽才行,可没有三五个月,却是休想了。”
“原来如此!”
可唐逸随即心下一凛,奇道:“那我吸了,怎么却无事?”
刘步衡笑道:“公子莫忘了那百毒丸,有我唐门秘制的百毒丸在身上,还有什么毒能伤到公子?”说到这里,刘步衡摇了摇头道:“可如果不是有这百毒丸掣肘,老朽也不会带着公子如此匆忙出城。”
唐逸闻言,心念一转,点头道:“出城虽然看似保险,可那崆峒派势力庞大,这平凉一带又是其根本,自然布置最多。我们出城,显露身形反更危险。唐门如此大派,想来在这平凉城里也不会只有一处产业,倒不如反躲了城中,崆峒派顾及声誉官府,总不可能在城里明着大肆搜城,只要等上几月,也就淡了。更何况有那万马堂来袭一事,崆峒派也不可能将精力都放在我的身上。”
说到这里,唐逸再道:“如此说来,想那崆峒派并不知我必须赶到唐门去,所以他们定会留下人手在这城里搜索,对于我们出城倒也有好处。”
刘步衡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唐逸,由衷赞道:“公子果然聪慧。老朽方才信中也有些个布置,白日里会有与公子身形相像之人出没城中,当可吸引崆峒注意。”说到这里,刘步衡忽是问道:“公子上山之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可否与老朽说上一说,老朽也好审时度势,免得妄下了判断。”
唐逸点点头,当下便将白日里的经历,拣能说的说了一遍,刘步衡闻言讶道:“万马堂余孽竟有实力去袭崆峒?行宗主也来了?公子果然不一般,竟能由行宗主亲自护送至此。”
再是沉思片刻,刘步衡沉声道:“那常天赐不仅在年轻一辈中武功极佳,而且头脑也甚是灵活,以老朽想来,此番崆峒山上需要常承言坐镇,行宗主既然送了公子一程,想来也不会相助崆峒派,那主持追杀的便只有那常天赐了。真要是他亲来,可就有些棘手了。”
对于常天赐的精明,唐逸也深有同感,想起那白日里他与自己所说之言,要非是那常天赐还有些善心,怕自己早被他杀死了。
想到这里,唐逸点头道:“那常天赐确实不好对付,不过崆峒派如今人手紧张,却也是他们的一大弱点,而且他们不知道我有毒丸在身,必须冒险出城。以常天赐想来,我当不会去冒那风险,应会反其道而行之,待在这最危险的地方。所以他极有可能会先着手搜索城内,如此一来,城外的敌人便少了许多,反是有利我们逃走。”
刘步衡当下叹道:“老朽虽知公子聪慧,可却未想到公子如此了得,这一番分析,丝丝入扣,老朽也是无话可说,想这江湖果然才俊辈出,那常天赐本就已是翘楚,公子却更胜一筹。”
唐逸闻言摇头道:“神医莫要夸赞在下,在下并不比那常天赐聪明,只不过是知己知彼罢了。我知崆峒派如今的处境,可那常天赐却不知我肚中的毒丸,以及神医的布置,此涨彼消而已。如果常天赐知道了实情,定会放弃城里,全力搜索城外了。”
刘步衡哈哈一笑道:“可公子能想到这些,已是令老朽惊讶,要知公子还未有机会锻炼。假以时日,这江湖中定有公子一席之地,想我唐门也是有幸,能得公子这般的俊才。”
唐逸并没有因为刘步衡的夸赞而忘乎所以,这刘步衡能在崆峒派的眼皮底下潜伏这么久,哪会是简单角色?一般人,唐门也必不敢派到这里,更何况这刘步衡连丝毫武技都不会,这份胆识,这份智计,说不如自己,那不过是谦虚。
“虽然常天赐会一时行错,可一旦他回过神来,必会紧追,神医不通武技,我的武功也是极差,就算脱身城外,此去川中不下千里,如何能避的过那常天赐?”顿了一顿,唐逸歉道:“非是在下不信任神医的毒术,只是见了那常天赐出手,实是犀利无比。”
刘步衡闻言,一摆手道:“公子不必在意老朽,其实公子说的无错,那常天赐身为魂级高手,剑不粘身,这一路我们又不可能总在上风头,我要用毒伤他,却也难的很。
常天赐聪慧的紧,定会自回春堂中猜出老朽的身份,对这毒药也定会严加防范。这下毒讲的便是不备,一旦魂级高手有心防范,毒药的威力便会大减。”
唐逸闻言心道:“这话应是真的了,毒药并非万能,否则那唐门早便称霸江湖了。”可也正因为如何,唐逸才更加担心。
刘步衡见状笑道:“其实公子此行可不只是千里,由平凉至川中,这一路山河无数,绕将起来,少说也要三千里之遥。那常天赐武功非凡,脚力更胜快马,等他追来时,我们怕还在半路。”
说到这里,刘步衡再是笑道:“不过公子也不必太过担心,这路途看来虽然遥远,可老朽方才已暗中发出求救,只要沿途的唐门子弟有能力的,都会来助。且门内更会派遣高手前来接应,只要我们支撑到援兵赶至,便算成功了。”
唐逸闻言,心下稍定,暗道:“名门大派做事果然严谨,刘步衡所言的求救接应之法,当然不会是为我准备,想来当初是为了各处如回春堂般据点暴露后所定下的应急之策,由此可见唐门的深思熟虑。”
二人商议至此,主意都已拿定,当下便不再言语,快步往城外行去。这地道要出城外,而且出口不可能设在城墙脚下,所以二人加紧了脚步,也足走了一刻还多,这才到达尽头。
沿着梯子而上,刘步衡先是查看四周,没有异样后,按下墙壁旁的机关。就听又是一阵吱吱噶噶的响声过后,刘步衡和唐逸终于回到地面。
这出口并不在荒郊野外,看着这四周的物事,唐逸竟有些呆住,却原来这里正是当初他和母亲藏身的那座破庙。斑驳的神像已经挪到了一旁,露出自己来时的地道。再看眼前一堆乱草,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