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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奥校班与画室的故事 作者:vidi-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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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而是“您”、“老糊涂”,听上去真别扭。
      “这孩子管我几点钟起床?!”老头儿骂道,“一点礼貌都不懂。”
      “老糊涂,您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几点钟起的床,还不肯让别人说。羞死人了!”这一回江训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确是把那老头儿称这为——“老糊涂”!
      “呸!这么久了,连点面子都不给我。我看哪,你对小鸽子的态度比对我还尊重些。”老头儿埋怨人的时候有点像小孩子撒娇,江训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也许这儿是精神病院?——进来的时候没看清门口的招牌。
      杨雷不以为然地对那老头儿说:“我当然尊重她些,因为她是我师父,而你不是。”
      角落里,灰白的墙衬着一张灰白的脸,一双手放在被单上,捧着一本70年代出版的高等教育教材。手的形状很美,很温和恭敬的那种感觉,虽然不是柔若无骨,但是握过那双手的人一定担心稍用力会不会把它捏化了。那双手的皮肤是黯淡的,好像死去过很多年一样。江训越看眼前这个女孩子越有这样一种感觉:这个女孩子是从一张发黄的相片上映出的幻象。虽然有着十六七岁的稚嫩的面庞,然而整个人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空旷和静寂。又像一株冬日里的老玫瑰,冷冷的萧瑟的枝子,虽然里面还流着生命,可你看不出来。
      江训看定了她。她看定了书本,一直没有抬头。
      “你好一点没有?”杨雷站在床前面说。
      “你要我好起来做什么?”
      “因为遇上这种事的人不该是你这样的人而该是我这样的人。”
      “……”
      “我在学画画,好像进展不是很大,我在想办法改进……”
      “……”
      “你为什么又不说话了?”杨雷皱着眉说,“你明知道,只要你对我讲一句话,我就可以少做一件坏事。可是你现在……半句也不肯多跟我讲。”
      “其实,”又沉默了很久之后,那女孩子说,“如果我说话真那么管用,我倒想让你做一件事。”
      “你说。”
      “说了你一定办到吗?”
      “至少尽力去做。”
      “请你认为我死掉了,或者世上根本没有存在过一个我这样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杨雷陡地站直了,“你不如说,你不想见我对不对?我做了什么错事了?”
      “你一直在用我逃避现实。的确,对你这样年龄的人来讲,你承受的东西过多了。我真的很想帮到你。可是我的能力并不足以帮你,你明白吗?你必须重新开始。——记得‘勒沙特原理’吗?我不觉欠你一个生日快乐,现在补给你。好了,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杨雷马上要跳起来了。江训被搞得稀里糊涂,心想连吵架都会用上化学定理,杨雷的师父果然不同凡响。——只是这整个事情都透着古怪。难道这两个人说话都有所保留?是因为顾虑到她在场的缘故吗?
      那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她慢慢退出去了。
      站在走廊上时,江训突然发现她想不起来床上那个女孩的模样。是的,辨认一个人的相貌最先是看他的眼睛。而她,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眼睛。那个女孩的眼睛是什么样子?她有眼睛吗?并不是没有眼睛,也许那个女孩生着一双奇异的眼睛。但那双眼睛却埋进了书本里。那双眼睛看不到人世,所以也没有凡人能看到那双眼睛。
      寂静,夜一般的静,似乎听到喧闹,但是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
      过了很久很久,然后听到杨雷突然说了一声:“那你以为还有什么能有足够的力量?”
      全疯了,江训对自己说。
      杨雷出来的时候,只是漠然地看了江训一眼,然后往外面走,既没招呼她也没有任何的手势或表情。急急地他往外走出去了。
      “他把我当什么了?”江训想,“带我来看师父,可是却发生这种事,耍我啊?两人自顾自说话,竟然当我不存在!我倒要仔细看看屋子里那个怪物,再出去找那个走掉的怪物算账!”
      再进去时,老头儿捧着个掌中宝在玩俄罗斯方块;中年人端着杯水待喝,还是一脸痛苦,最后以一种“饮鸩止渴”的悲壮表情咽下了一口;屋里静静的,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和他一起来的?”一个好像从地狱里发出的单薄的声音问。
      “我叫江训。”江训尽力让自己显得热情和友善,她担心地看那一双蜡黄的手,那么疲惫,那么温柔地搭在床沿上,可是要跳起来掐她也不是好玩的。
      “我叫袁鸽,你还想知道什么?”
      江训几乎脱口而出:“我想知道的太多了!”为了不失礼,她尽力平静下来,说:“你是他……师父?我,说实话,我什么都想知道。——可以吗?”
      “你想知道的话,让我给你讲个故事,也许你听过,”袁鸽淡淡地说,“那个忏悔者的故事。”
      “我的确不明白,他是个什么人,你是什么人,而我更不明白这和讲故事有什么关系。”江训坦率地说。
      “有一个老头儿干了很多坏事,他感到心中的罪,觉得很痛苦。他找到一个年轻的修道士,把自己痛苦的缘由诉说给年轻人听。在他一五一十诉说的时候,他感到解脱后的轻松,然而那个修道士却由于倾听罪恶而变老了。”
      “好像我看过。”
      “你觉得它的喻意是什么?”
      “不知。”
      说着话的时候,天暗了,黄昏时的风吹过林梢,发出呜呜的叹息声。袁鸽望了望窗外的天,轻轻地说:“今天讲不完的。天晚了,你该回去了。我从来没有尝试过把这些事讲给别人听。不知为什么,我倒是好像很愿意对你讲。”
      她说这话时,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杨雷在风过林梢的背景音里在一条巷里跑着,不停地跑。运动神经的兴奋可以分散注意力,减少人心中的灰暗。他需要不停地运动。否则,这个黄昏是一个太容易令人发疯的时刻了。
      失落到极点,他像一只疲惫的狼一样在街上游荡。已经下雾了,街上的灯光迷茫起来。他没想到唯一的精神支柱会在突然间消失掉。他不明白师父的变化,这一切好像一个早已计划好的阴谋,难道蓄谋已久?他只是深深地陷下去,陷到无意识的迷惘中。他不是故意丢下江训自顾自走开的。他不是那起有事没事装酷的人。只是他的世界突然变得一片茫然,所以他什么也看不见——包括江训。
      ——你再不可以见她,再也不可跟她讲话。纵然面对她也只可视若空气。她死了?如果她真死掉了,你还可以悼念她,把她的名字,把关于她的记忆刻在墓碑上,纹在手臂上,写在心里。可是她的这种死法,这种对你宣告她死掉了的辞别方法,本身只有一个意味,一个目的——她会忘了你,她要求你也同样地忘掉她。
      一切的一切,包括名字,都不可以在记忆里出现。
      无限期的忘却,即使在梦里依稀再见她的音容,也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阴阳之界怎可隔断人之思念?然而那人唯一的心愿,却是要你亲自筑一扇墙遮去所有的向往;却是要你亲自开一道鸿沟使彼此无法逾越。
      ……
      当他想起丢在走廊里的同伴时,那已经是在晚风强行把他的头脑冷却下来的时候了。
      刚开始时只是茫然,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是加倍的痛。
      他发现自己正徜徉在桐山路最繁华的地段。灯火辉煌的“福兴霸”,透出浓郁的酒香和温暖的喧闹。
      他默然地在门口外不远的一棵棕榈树下坐下,大理石的地板在他面前泛着梦幻一样的清辉,许多人影来来去去。
      坚强是很容易做到的。可是在失去信仰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坚强呢?
      眼泪可以换来同情,也可以麻醉伤口,只可惜很多年前他的眼泪就用完了。
      我要换个题目思考。他对自己说。
      对不起,江训,我当时竟然把你丢在那儿不理不睬,自顾自地走了。
      你大概会找到师父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很可惜,你不会得到答案的。我的过去,埋在很多人的记忆里,可是没有人会愿意触及那些记忆。甚至连我自己都把它们忘了。——那些黑暗和沉重的东西会压死我。
      我到现在还活着,是因为我的忘记。
      没有过去的人真可怜,像一株浮萍,不知道自己来自哪儿,不知道自己去哪儿。幸好还有师父,那是维系浮萍的唯一绳索。
      师父剪断了绳子,告诉我说那根绳子维系不了浮萍的快乐。
      他笑起来。他一遇到不顺的事就会笑,不是因为乐观,只是笑自己太差劲,仅此而已。
      可是江训那里的歉应该道一个。无论怎么讲,在这件事上他做得很失败。虽然其中的缘由不能跟她讲清楚,但至少应该承认自己有失礼。
      对别人也不是非道歉不可,可江训这种淑女,会被气得很惨。
      “她大概不会再想见我了。”杨雷自语道,“明天下午似乎有物理奥校,想办法混进阶梯教室,再找机会坐得离她近一点,态度诚恳地,无比谦恭地——道歉。”
      “会很好玩的。”杨雷站起身时对自己说。



第三章 混进物理奥校班——碰撞问题的神奇招数




      下午二节课后,杨雷去小卖部买了杯咖啡,以便使奥校那一个半钟头更容易熬过去一点。
      往回走时遇上画室的同仁。
      “干嘛去呀雷哥?睡过头了?你知道你在往哪个方向走吗?”
      “进阶梯教室。”
      “又逃画室的课?姜抱石上次说你再逃课他就杀你。”
      “没关系,姜抱石是艺术家,说的话不当真。况且跟漂亮mm呆一下午比跟剥皮人头呆一下午好多了。”
      “物理奥校有mm?”同仁眼都直了。
      “孤陋寡闻少见多怪。”杨雷把自己知道的成语摆出来。
      “可是……”同仁好心地道,“你还是改天找你的mm吧,今次姜抱石真的很怒……”
      “不行,今天凑巧不是老栗的课。如果老栗在,我就没法混进去了。”
      说毕,杨雷大摇大摆地奔赴阶梯教室。
      上奥校的人很多,这间大教室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认真听讲。看上去场面有些乱。杨雷四处望望,没看见江训。台上老师正讲得起劲,老在教室中间站着,太危险了,他决定先坐下来再说。
      耽搁太久,看来这课已经讲半天了,该睡着的人差不多都已经酣然入梦了。远处刘宁正在向同桌吹牛:“这道题那老白痴解得太繁了,看我……”
      “隔太远了,不然我收拾那自恋狂一顿。“杨雷隔着一排咬牙切齿道。
      他坐下的地方,旁边是一个长了很多青春痘,雄激素分泌大概正常,看上去却羞涩得像个小丫头的男生。杨雷正想要不要通过数那人的痘痘来消磨时光,突然听见讲台上那人口沫四溅道:
      “由此可见,在相对论建立之前,人们认为时间间隔,空间间隔都是绝对的;而光速则是相对的,只是在某一特殊的惯性系,也就是以太系中光速才等于c。但是相对论恰好把这些观点完全颠倒,在相对论中光速对所有惯性系来说是绝对不变的;而空间间隔、时间间隔以及质量则都是相对的,和观察者与物体的相对速度有关。”
      杨雷突然僵住了。一瞬间,仿佛只是一瞬间,身边的一切都失掉了,教室和低语的同学,散乱的书本和喝剩的咖啡,以及老栗和江训……一切都在光速的瞬间里消失了,除了仍在的鼓膜上嗡嗡作响的话语,还有一种澄清而明亮,圣洁而和谐的感觉。这是多么熟悉的一种感情!然而从前过往中,每每擦肩而过。如同元夜里浮上暗黑天幕的烟花,只那倏忽闪亮的一瞬,照人肺腑的一刹那感动,想要伸手把握时,却早已消逝在星辰的尽头。三年前初见师父时,曾莫名地有那样的感觉,自以为从此可以无羁地享用,然而逃不开的宿命,挣不脱的苦难竟淹没了一切,留下的是伤害和愧疚。也许在更早以前,在十余年前,在他的母亲仍在的时候,他曾奢侈地沉浸在那样的感觉中,然而,那是他所不能回味的了,那些往事都沉在他所不能控知的记忆深处。
      然而这一切,在这一刻,竟无比清晰地固定在眼前,伸手可及!
      失去一个世界的同时是不是会获得另一个世界?
      而那是一个多么神奇又近在咫尺的世界!
      “天啊”,杨雷定睛看讲台上那个满脸粉笔灰的大胖子,“他都讲了些什么?!”
      他飞快地抢过同桌的书:“他是在讲这里吗?”
      如果他直接痛殴青春痘一顿,可怜的青春痘也不会那样吃惊。
      像见了鬼似的结结巴巴道:“爱……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初步……”
      学物理奥校的学生,连物理前辈的名字都念不清爽了,可见其内心的惊恐程度。
      也许是觉出了丢脸,那学生又补一句:“你……你好像不是学这个的。”
      “小伙子有眼力!”杨雷拍拍那人肩头,道:“吾乃到此一游是也。”
      在这时候,刘宁回过头来,也许他早将前面的话听在耳里了,此时正色向杨雷道:“你放规矩一点!你混到我们里面来干什么?想搅课啊?你怎么不敢找老栗在的时候进来?”
      “屁话多多。”杨雷掩鼻道,“我就不知道你们这伙上物理的家伙有什么了不起。我来玩会儿不可以吗?”
      “你懂个屁!”刘宁顾不得脏话不脏话了,这小小画室白痴也敢在物理奥校口出狂言,实在可恨!“自己不懂,还来混在里面充内行,笑死亿万人了!”
      “混在里面?我杨雷堂堂大人物,还用得着混?”杨雷说,“你等着,别拿老栗吓我。我不怕他,而且不久我将和他一起步入这个教室。”
      刘宁觉得奇怪,一时竟没找到回话。
      杨雷并不是一时怄气才说要加入物理奥校,实际上早在几分钟前他就盘算妥当了。听听物理奥校还有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天天可见江训,扔开毫无进展的绘画一段时间……刘宁的讽刺,只不过激使他把决心公诸于众。
       ※※※
      下课后,杨雷寻江训不遂,直奔老栗办公室且直奔主题。
      “你?上物理奥校?你少跟我来这套?说吧,”老栗点上一支烟,“你想干嘛?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也许知道。”
      “这是一件很给我这个物理老师面子的事。但我可不敢教你这个学生。我猜得到你想干什么?可我得告诉你,物理奥校里不会有太多美女,你趁早别打这主意了。”老栗直擒要害。
      “我不在乎那个。”杨雷心里说,“没有很多美女不要紧,有一两个就够了。多了我这帅哥会招架不住。”
      “我不敢教你这种学生。”老栗重复刚才的话。
      “您不就是嫌我太差吗?”杨雷说,“您考我试试?或许我比您想象的要聪明点。”
      “这样……”老栗吞云吐雾半晌,然后下决心道:“明天下午二节课后你来办公室做套试卷。考够60分我就放你进奥校班,差一分都别再来罗嗦我。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老栗竟没当场试验,真是正中杨雷下怀。可是明天的考试怎么应付过去仍然是问题。杨雷可能在二十四小时内把自己摇身一变成为物理高手吗?
      只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帮上最关键的忙。
      杨雷在枕江时的老同学——不按牌理出牌的奇怪女生周仪。
      一口气看了二十页奥校书,仍然不得要领,杨雷拨了周仪的电话:“仪姐,是我。救我!”
      “说。”
      “开普勒第三定律怎么理解?”
      “一个联系行星公转周期与轨道半长轴的公式怎么了你?”
      “第二定律呢?”
      “一般地讲,很多有关天体的问题都可以利用第二定律和动能定理列出两个独立方程求解。”
      “不,我是想知道,为什么行星与太阳的连线在相等时间内扫过相等的面积?”
      “你是杨雷吗?喂?”
      “你以为我是谁?你以为牛顿会半夜十二点打电话向你请教天体运动?”
      “牛顿当然不会,可是你也不会。”
      “你到底当不当我是朋友?”
      “好,我们来讨论一下。可是你的力学基础到什么水平了?”
      “什么叫力学基础?”
      “!·#¥%……考小球碰大球的那张卷子你得了多少分?”
      “考试那天去桐山写生了。”
      “后来没补考?”
      “忙着写情书给美女写检讨书给老栗没来得及。”
      “那你把动量、能量的章节看一遍,一个月后再给我电话。”
      “难道就没有速成的方法吗?”
      “把几个公式看懂,再选几道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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