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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奥校班与画室的故事 作者:vidi-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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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脑子里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外公教我的东西未必是对的。
      我以前从来没怀疑过外公啊。
      我怎么了,现在?
       ※※※
      第二日起来脸还是痒,并没有蜘蛛在那里。看了看镜子也没什么异样,只是摸上去那那块皮肤有点粗。
      江训有点放不下心,正好是星期天,归宿假没安排奥校辅导,于是决定去医院看看。
      去了宁镇的人民医院,门诊部,挂了号,进了标着“外(1)”的房间。
      里面坐着个胖医生,江训怀疑他有肢端肥大症。
      正在看报,小说连载。江训有点忐忑不安,叫了声:“医生。”
      “号。”医生比她还节约用词,伸出只肥手掌,夺过挂号单,往江训身上很不耐烦地打量:“病?”
      “这里……昨天开始很痒。”江训指着脸。
      医生趁她说话的时候又拼命看报纸,大概连载正到了一个关键情节。等她讲完了,医生的眼睛锁定在报纸上,咦咦呜呜说:“没什么嘛,你是心理作用?懂吗?心理作用!”
      “你根本没看嘛!”江训生气了。
      “唔……”
      “我请你仔细检查好不好?”江训大声说。
      “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你该去神经科查查。”医生抬起头,语重心长地说。
      “我的神经很健全。”江训说。
      医生很有把握地看着她,好像她是三期精神病,又看一眼报纸。
      “我这里的确痒嘛!”江训道,“查不出来毛病是你的责任,不是我的。”
      “有本事就别在我这里看病。”医生显然被激怒了,“你不相信我的水平,那你来挂号干什么?”
      “要是这城里还有一家别的医院,我当然会去。”江训生气地说。
      “好,你去,去私人诊所看好了。我可先告诉你,他们的死亡率我怕吓着你。”
      “死就死好了,我还远着呢。”江训说,她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
      出了这间诊室,隔壁有一家写着“外(2)”。
      江训犹豫了一下,出去另挂了张号,进了那间“外(2)”。
      里面是一个长着忧郁眼睛和满脸雀斑的医生。
      他检查了江训,然后满脸惋惜地说:“小姑娘上高中了吧?——怀疑是淋巴癌呀。”
      江训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地问:“那怎么确诊呢。”
      “那,要验血、照x光、照ct,还要做切片……”
      江训迷迷糊糊地出了诊室,拿着一大堆条了。验血还不太贵,x光……也凑合,ct……简直天文数字!……淋巴癌,简直要晕了。
      在交费的地方数钱到底够干什么,被一个从楼上冲下来的人撞了一下,撒了一地硬币。
      杨雷!这世界太小了,让我在生命垂危之际又遇到了你。
      “你怎么了?”杨雷捡地上的东西时看到那一大堆纸条,“看上去好像你马上要上手术台抢救似的。”
      “杨雷,我向你道歉,”江训带着哭腔说,“我不该骂你流氓,我早该知道你不是那种人。而且即使你是流氓我也决定原谅你了……”
      “你……”
      “我怕再不说就来不及了。”江训悲哀地说。
      杨雷皱着眉辨认单子上医生那龙飞凤舞的医生签名,然后他问,“是不是一个雀斑说你时日无多了?”
      “你怎么知道?”江训问。
      杨雷一下子哈哈大笑起来,“你有救了!那是个出名的误诊大王。你知道吗?上次我的一个朋友手臂受伤。他先说流血过多而死,然后说截肢。可是昨晚上那个朋友跟我打了一下午扑克——当然是用两只健全的手!”
      江训刚想说“你宁肯去打一下午扑克也不肯帮我”,突然想起“拿出真心求人的样子来”,于是保持刚才那副不久人世的表情:“那我怎么办?”
      “你看病走错地方了!”杨雷说,“跟我来。”
      一个比较小的私人诊所。
      并没想象中那么可怕。不是阴森森的,而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齐。靠墙两个很大的中药柜,一直顶到天花板,散发出浓浓的药香。长椅,诊台一尘不染。
      “怎么了?”医生是个中年人。
      “痒。”江训说,“昨天,今天。”
      医生看了看患处,然后问:“接触过过敏源吗?比如花粉,或者新换了新衣服,闻了漆味……”
      “没有。”
      “那么在痒之前你干过些什么。”
      “没干什么。”
      “办过板报。”杨雷插嘴。
      “奇怪了,”医生说,“这明明是过敏性皮疹,可是我的确没见过对粉笔过敏的人。”
      “她本来是个怪人,”杨雷说。江训白了他一眼。
      “拿去。”医生拿了瓶药给她,“中成药,吃着试试。应该吃个两三次就没事了。”
      “多少钱?”
      医生看着杨雷说:“熟人,这点小药不用提钱了。”
      “他的药毒不死人吧?”江训出门后说。
      “蒙古大夫?”杨雷说,“你死了变鬼来找我。”
      过了一会儿又说:“你要学的东西多着呢,不会那么快就死的。
      “我还要学什么?到处认熟人?”江训没精打采地说。
      “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杨雷说,“也算是一个忠告吧。下次再派到你头上做板报什么的,千万别一个人干。一个人干和不干是没有什么两样的。你做得再好别人也会有不满意的地方——何况你做得并不好。——你得学会跟别人合作,这样才能费最少的力气,取得最好的效果。……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
      高二开学不久就是奥赛。
      高三学生拿一等奖的机会不大,但也要参赛,这对他们高三那场角逐是一个准备。
      假期里补了几天课,教了电学,重温了天体运动。高中物理奥校的电学部分增加了静电场,涉及到库仑力,场强、电容、电感……大家都有点头大;天天啃绝缘球、带电球、空心球、实心球,大家都有点牙疼;再加平板、直线、涡旋、叠层,胃口倒掉了,直到最后一天老师宣布讲高斯面大家才又两眼放光——那时已拖堂到中午十二点半了,大家满心以为高斯面跟红烧牛肉面差不多是一种东西。
      然后是复赛,乘三个钟头的车去重庆,老栗带队。
      只是一次热身,所有的人都很轻松,除了原霞那种早已为决赛准备的学生。
      先逛够商场,第二日考试,亦即九月二十三日。遇上第一题非常难,许多学校的学生都在这里卡住浪费了时间。桐山刚好在一年前讲过这道题,所以差不多都发挥得不错。回来的车上大家都很是兴奋,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有人在问江训后座的刘宁:“喂,你很厉害的。这次感觉怎样?”刘宁很懊恼地说:“不怎么样。不过,有很多天才都会有失手的时候。就像那个传说中的天才洛华,今年高考不是也失手了吗?第二志愿录到四川大学去了。”他说着探出头来问江训:“洛华好像是你表哥?他肯定是复读了吧?川大那种地方,毕竟牌子太差,真要去读,这辈子就完了!”“我不知道。”江训没好气地说。
      其实她知道,洛华哥哥真的会去,因为假期里他已经到成都那边去了。他家里人何尝不是刘宁那种想法?只是洛华那样的人,一旦作了决定,别人再反对他也不会理会的。
      其实她心里也隐约地觉得复读比较好——理由是很可笑的,多留一年,就多些时间见到他。
      跟着成绩就下来了,原霞只差两分进市里的前五十名,是二等奖中分数最高的。江训也得到了预期中的二等奖。刘宁连末奖也没有,他不停抱怨他刚好生病了,又宣布他全力以赴学生会工作才耽误了物理,一连几天不肯上物理奥校辅导课,又大骂杨雷狗屎运。
      杨雷得了三等奖,是出乎许多人的意外。
      但在他的预料之中。
      假期里没补课的时候,他上半天学画,下半天到老糊涂家进行魔鬼式训练。
      老糊涂强迫和引诱他变态似的做了大量基本练习。
      “做题是必要的。”
      “数学家苏步青曾在峨眉山上做四千道微积分,他绝不是发傻。”
      “懂理论不等于会应用。”
      “在理科方面你不可以以天才自命。你非做题不可。”
      “通过格致之学知此世界之本原。”
      “构筑一个相对静止的内心参照系,以研究外界万物的运动。”
      “做一件事必须专心!周期性地出现厌倦情绪,这是必然的,就像在大海上晕船一样自然。可是如果你不小心掌舵,沉船也不过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老头儿整天就念叨各种各样的话来强迫杨雷发疯似地练习。
      “我不玩了……我回去了!”杨雷大叫。
      “好,我跟到你家去和你好好再谈谈……”
      “不要!”杨雷真怕了,这个疯老头跟去,吓到年迈的婆婆爷爷可不是好玩的。
      开学的时候才知道老头的训练多么了不起。
      经过一个暑假,他发现自己再做物理题时竟和拿画笔一样得心应手了。简单一点的题简直不用思考,随手画画就出来了。做难题更爽,随着思路的展开,人好像浮进了一个玄妙的世界。
      “物理不就是那么个破玩意吗?没什么了不起的!”得到三等奖后他狂呼,“尤其是对我这种天才!”
      又请画室的哥们吃了顿小火锅,花了半月生活费。每天走路都轻得像在飞,有意无意地,奥校的课也不常去出席了。



第七章 教学楼下物理决斗——你不是天才




      “你不是天才。”一天奥校放学后,物理尖子原霞突然走到他桌前说,“你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吗?”
      “如果我发挥得再好一点,二等奖不会有问题。”杨雷自信地看着原霞。
      原霞戴眼镜,高个子,头发剃成清爽的平头,却有一种斯文的帅气。眼睛很细,笑时候总有点像讥讽,又像只是一种理智的笑——理智得让很多人心虚。
      “我不说你是侥幸,”原霞说,“但你的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怕自己不用你教。”杨雷把书包甩到肩头上,嘲讽地笑道,“我可是有世外高人指导哦。”
      原霞并不生气,还是那副笑笑的表情。
      “我和人比赛打球,玩电脑,可我从来不和别人比赛物理。”原霞突然说。
      “这我知道,所以你从来没输过。”杨雷讽刺地说。
      “不是。是因为两年前我跟一个朋友比赛过一次结果他发誓再也不碰物理了,后来他读了文科。所以我不愿和人比赛。”
      “你想吓我吗?”
      “不,”原霞静静地说,“我只想告诉你我有向你挑战的资格。”
      周围已经有很多眼睛望着这边,他们好奇。
      这不奇怪,从上高中起,已经没有人看过原霞做物理题。自从他初三考取物理奥赛初中组的全国一等奖时,老师就给了他优惠政策。他不用参加物理考试和做物理作业了,他的作业是老师另外安排的。
      每个人都知道他的物理很厉害,可是到底有多么厉害,没人知道。
      只有和他比赛过物理的人才知道。可是凡是和他比赛过的人,都会耻于提起“物理”二字,自然更不会详详细细地向周围的人描述那场比赛。
      就算描述了他们也不一定懂。
      所以没人知道,所以大家都更想知道:
      这个物理天才会用什么招数,以怎样精妙的手法化解难题?
      他做题时是否还要思考?或者已经成为一种本能?
      “呵呵哈哈。”杨雷说,“不怕死的尽管来吧。”
      “那么就决定了。时间和地点都由你挑。出题可以拜托胡老师,或者你任意指定一个老师。”
      “老栗如何?”杨雷自我思忖老栗对他比较有利。
      “好啊,”原霞说,“地点呢?最好找个有公证的地方,免得耍赖。”
      “你想要什么公证?”杨雷问。
      “比如,”原霞笑了笑,“我们可以在教学楼下那块空地上,用粉笔写解答,这样整个楼上的人都看得清楚。”
      “我很喜欢这个提议。”杨雷大叫道。他已经盘算过了,越是人多,越不怕姓原的小子耍花招,杨雷打败原霞后会越出名。他想像了一下,整个教学楼的人看着杨雷获胜感觉酷极了!他特别想了一下原霞输了之后会怎样到老胡那里去哭诉,也想了一下画室的哥们在场地边上兜售他的签名,而姜抱石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小子的决定是对的!这个物理天才埋没在画室里——屈才啊!
      教务处接到情报:画室不良少年杨雷正教学楼下公然与人决斗。教务主任找到校警,外加两个东北血统的体育教师赶赴现场。
      教学楼栏杆上伏满了人,盛况空前。买卖彩票的穿梭其间。原霞具有压倒性的支持率。三楼有人打出“原霞我们爱你”的大字条幅。另外还有不少人吹响看球赛的小喇叭。——也有少数人买杨雷胜,基本上是些对物理完全不懂的家伙。
      教务主任不暇多看,但见杨雷斗志昂扬,杀气腾腾,手中挥舞着——一支粉笔。
      原以为他拿那玩意儿是作暗器用的,没想到他竟蹲在地下刷刷写字,顿时把主任看得呆掉半个。
      另一人是高材生原霞!跟杨雷那种学生混在一起?(不只混在一起,而且还“决斗”)主任顿时不是半身不遂而是全身僵直。
      “主任,这个……”体育老师大汉握紧拳头问。
      “我们走。”主任说。
      “难道就让他们……这么决斗?”另一个大汉问。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让我给精神病院打电话?”主任没好气地说,拂袖而去。
      走了几步又回头吩咐两条汉子:“你们上去,把那些小喇叭给我统统没收!把搞赌博的抓到我办公室来。看看打条幅的学生,是男生,就由他们去;是女生,立即收掉条幅,人也带到办公室来。——不教育就是不行!”
      杨雷写下第一行分析之后瞥了一眼原霞,突然被一种神态吓住了。
      那种神态并不可怕,但他确确实实被吓住了。原霞脸上那种肃穆得近乎神圣的表情,使他突然知道了原霞做题的境界。原霞那么安静地蹲在地上,捏着一支粉笔,似乎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喧哗。粉笔在他手里无比雍容大度,而笔下的算式却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在延伸着。两人在教学楼前的空地上,中间是从底楼借来的当擦子用的拖把,原霞看都没看那东西一眼,只顾安静地蹲着,书写着。杨雷在那时,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原霞只是想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别那么小看了物理中的奥妙。原霞哪有必要跟他比试——水平高下是很明显的事情。
      他不想看,可又忍不住总扭过头去看原霞,每看一次都被原霞的表情吓得更害怕。
      被不可怕的神态吓住,在整个教学楼的哄笑声中。
      原霞做完了;而他的面前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式子。
      老头儿早就说过,要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式子里求解答就像在垃圾堆里找你丢失的钱包。
      不知什么时候,刘宁走到他背后拍他肩膀:“校工说,他谢谢你把这块空地拖一遍。”
       ※※※
      “训怎么还没回来?我们不等她了。”在饭桌上,父亲说。
      “姐姐肯定在学生会开会。”于荣白了一下眼。
      “学生会?那也不能玩得不知道回家。”洛阿姨道,一边给三人舀饭。
      “我听说,”小丫头吃吃地笑着接过妈妈手中热气腾腾的白米饭,“姐姐在跟刘蓓的哥哥……”
      “怎么?老刘的公子……”一下子洛阿姨的耳朵竖起来了,“你这个小家伙哪里听来的?”
      “大家都在说呀。刘蓓跟我是好朋友嘛。她也跟我这么讲,哪里会有假?刘宁好喜欢姐姐哦,姐姐开会就是为了跟刘哥哥在一起嘛。不过呢,姐姐是从来不承认的。”于荣一脸坏笑。
      “这个年纪就谈什么这个!”父亲很不高兴,过了一会儿又说,“老刘的儿子长得也不怎么样。……身高还可以,不过总是有点贼头鼠相的……”
      “你知道什么!”洛阿姨叱道,“你连训儿在学校谈上恋爱都不知道!——不过呢,老刘跟我们很熟了。小宁要是真的追训儿倒也不错。——否则,”她压低声音道,“训儿这么大个丫头了,又不懂穿衣打扮,一天死读书,以后结婚怕是有困难的……”
      “我的女儿总不至于嫁不出去。”父亲不满地嘟哝着。
      “妈,吃完饭我去练会儿琴。”于荣很讨巧地说。
      洛阿姨翘起兰花指,仪态万千地舀汤,满脸幸福的笑。
      “真奇怪。”父亲突然说,“荣儿是你的女儿,洛子奚是你爹。荣儿会弹钢琴,老洛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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