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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神-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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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锣神

                             作者:切斯特顿

    弗兰博一把抓起神父,将他横跨在自己肩上,迈动长腿飞步逃去……他们身后,
一个森然可怖的神秘社团,武装着现代文明与嗜杀本能,正挟持着黑暗与海滨的腥
凤,一齐向他们压迫过来……

    初冬,一个寒冷空旷的下午。太阳丧失了金灿灿的光泽,呈现出白蜡般的银灰
色,一家家办事处萧条无生气,一户户人家的起居室令人呵欠不断,惊厣欲睡。假
如这一切还仅仅是沉闷的话,那么,埃塞克斯的平坦海岸线就简直是死气沉沉了。
海滨的乏咪更透出了几分残忍。稀稀落落的路灯杆比树木更缺少文明色彩,而树木
又比路灯杆更多几分丑陋。刚下的一场小雪已经在地面融化得只剩下一些细细的条
带,让霜给封冻起来,显得依然是那么沉闷呆滞,似铅不似银。老天爷末曾降过丝
毫的新雪,但昔日的残雪却像饰带一般沿着海岸线伸展,与海水的苍凉白沫所形成
的饰带比肩并行。
    海洋的线条仿佛给冻结得成了鲜亮鲜亮的紫蓝色,好像冻僵的手指头中的血管。
漫漫长途上,无论朝前还是朝后,若干英里内见不到一个呼吸空气的生灵,只有两
个行人迈着活泼泼的步子并肩疾行,虽然一个人的腿比另一个人的腿更长,步子也
比他跨得更大。
    到这样的地方来度假看来很不合时宜,但由于布朗神父差不多没有什么假日,
所以一旦有了假日,就非得利用起来休养一下不可。此外,如果可能的话,神父就
总愿意与他的老朋友弗兰博结伴同行,这位朋友从前是一名罪犯,继后又当了侦探。
神父老早就心痒痒地想要去科布霍尔看看他的老教区了,此刻他正沿着海岸朝东北
而去。
    再往前行走一二英里之后,他俩发现海岸渐渐得到了人们的着意整治,出现了
筑坝防波的景象,防波堤恍若一条游行队伍似的从跟前延伸出去;丑陋的路灯杆变
得更加零落稀疏起来,虽然还是那么难看,但彼此间距离的增大,使得这些路灯杆
几乎丧失其自身作用,反倒富有了一点点装饰性。再走出半英里,布朗神父首先就
为路边摆放得颇有点错练复杂的花盆而困惑起来,盆中没有花卉,长满了低矮肥硕,
色调朴素的植物,这些植物使得这地方不怎么像花园,倒更像镶嵌的人行道,夹在
不够标准的弯曲道路与成排的配有曲形靠背的座椅之间。对于并不怎么感兴趣的海
滨城市的某种气氛,神父含含糊糊地表示嗤之以鼻,而在他顺着蜿蜒不绝的防波堤
向前展望时,他清楚地看见灰蒙蒙的远处,海滨疗养院的大型演奏台就像是一只六
条腿的大蘑菇,高高耸立着。
    布朗神父翻起大衣领,将羊毛领带在颈子上紧了紧,说道:“我想咱们正走近
一处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名胜吧。”
    “恐怕现在没有几个人会到这儿来游玩吧,”弗兰博回答道。“人们利用冬天
竭力修缮好这些地方,但除了不列颠南部海岸的休养地,以及其它一些古老名胜外,
这样的努力绝不可能获得什么成功。我敢肯定,这地方应该是普利勋爵在这里的试
验基地西尔伍德了;勋爵在圣诞时节就把那些西西里歌星请来,还大肆张扬地谈到
要在这里举行一场空前盛大的拳击赛。但他们将不得不把这个破地方扔给大海;这
种事就同错过火车一样令人难堪。”
    他俩来到巨大的演奏台下面,神父特别好奇地仰望着建筑物的上部,仿佛那上
面有什么古怪的东西似的。他的头偏着,像只鸟儿的脑袋一样。演奏台建造得颇为
正规,并非那种为满足一时所需而建造的廉价、俗丽之物。平整的圆顶天篷,处处
镀金镂花,六根上漆的木质细柱将演奏台撑起,整个圆形木台高出堤坝五英尺,像
一只巨型大鼓。这里留传着一些关于雪的荒诞不经的故事,结合著一些有关金子的
人工编造的东西,不光困扰着布朗神父,还紫绕在他的朋友弗兰博的脑子里,使其
产生某种难于捕捉的联想,但弗兰博即刻就明白,这种联想不过是艺术性的,超常
的。
    




    “我懂了,”弗兰博终于说道,“这是日本式的建筑,看起来真像那些奇异的
日本油漆画,那山上的雪就像是白糖,塔上的镀金就像是姜饼上的表面装饰。嗨,
这玩意儿真像是一座异教徒的小庙。”
    “不错,”布朗神父说道,“咱们去瞧瞧小庙里供奉的是哪——尊神。”只见
他用一种在他身上很难见到的灵活敏捷,纵身跃上台子。
    “噢,真不错啊,”弗兰博边说边笑道;只一瞬间,他自己那雄峙伟岸的身躯
就出现在这古雅的台子上了。
    高度差尽管很微小,但是演奏台搭建在平整的荒地上,还是产生了一种超越感,
可从这里越过陆地海洋,看得愈来愈远。朝内陆方向看去,只见冬季里荒疏的园林
与灰蒙蒙的杂树林混在一起,一派萧索的景气。视线前移,到了远方,便见到一所
孤独农舍及其低矮的牲口棚,农场后面便什么也没有了,只是茫茫一片,那是悠长
的东安格利安平原。朝海面看去,没有帆影,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只有几只海鸥
在飞着,而且就连这几只海鸥,看起来也好像只是几片残佘的落雪,似乎只在降落
而不是在飞翔。
    弗兰博突然因为身后出现的什么东西而惊呼起来。那东西似乎来自下面某个不
可思议的地方,不是一下子降临到弗兰博的后脑勺,而是发生在他的脚后跟。他立
即本能地出手,但即刻便为自己所见到的情况而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台子竟然在布朗神父的脚下塌了下去,弄得这位不幸的小个子男人掉在堤坝的地面
上了,他的个头正好高得适中,也可说矮得适中,使他的头还留在破碎的木孔之上。
看起来仿佛是施洗者圣约翰的头,伸在被指控的台子上。神父的面孔带着一种仓皇
失措的表情,或许正像当初施洗者圣约翰的表情。
    片刻之后,弗兰博的笑声消失了。“这木板一定是他妈的朽木头。”他咒骂道。
“不过看来还有点古里巴怪,竟然还能承受住我,你或许踩到了碎弱之处了吧,来,
我拉你上来。”
    但小个子神父此刻已经变得十分好奇,正瞪眼看着所谓的朽木材的边角,他的
额头上显出遇上了某种麻烦的神色。
    “来吧,”弗兰博不耐烦地叫道,黑黝黝的大手还向前伸着。“你不想从这鬼
窟窿里出来吗?”
    神父用指头捻着一小块碎木片,并没有立即回答。终于,他带着沉思的腔调说
道:“想要出来?哦,不。我倒是想要进去。”说着他就没人到木地板下面的黑暗
之中去了,去得那样急促,致使他的曲边大教士帽也从头上脱落下来,盖在了地板
的孔洞眼上,帽子里已经没有了神父的头。
    弗兰博再次向内陆方向眺望,继而向海面望去,但他看到的还是那萧索的、寒
雪一般的诲面,以及和海面一样平静的雪原,除此之外就什么也见不到了。
    弗兰博的身后发出了急急转动的声音,接着就见小个子神父从孔洞中爬了上来,
上得之快,超过了他先前掉落下去的速度。留在他脸上的不再是仓皇失措的表情,
而是十分的坚定,只是因为雪的映衬,才使他的脸色显得比平常稍稍地苍白一点。
    “呃?找到庙神了吗?”高个子的朋友问道。
    “没有,”布朗神父回答。“我倒是发现了有时看来会更显得重要的东西:祭
品。”
    “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弗兰博警觉地叫道。
    神父没有回答。 他的额头紧锁, 瞪视着周围的景观;突然他指着前方问道:
“那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弗兰博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这才首次看见一座房屋的屋角,比农舍离得近一些,
大部分都给一片树林给遮住了。那不是大家邸宅,它坐落的地方离海岸也比较远;
但其闪耀的装饰却表明它与这座演奏台、那些小花园、以及曲靠背铁凳的装饰如出
一辙,都是同一项海滨游览处规划中的一部分。
    布朗神父从演奏台上跳下,他的朋友紧随其后。当他们朝着那方向走去时,那
些小树林时左时右地沿路生…氏, 最后他们见到了一座小而浮华的旅馆,那是风景
名胜地常有的那种小旅馆_名副其实的酒吧旅馆而不是宴客旅馆。 几乎整个房子的
正面都装饰着镀金花纹与雕花玻璃,但由于房子是处在灰蒙蒙的海域与影影绰绰如
鬼似魅的丛林之间,它这华而不实就反而在阴郁之中平添一份恐怖来。两位来者都
依稀感觉到,假如由这样一家旅馆主动提供什么食物或饮料的话,那也只会是些纸
板做成的火腿以及表演哑剧式的空杯子而已。
    然而,他们这时还并不十分心中有数。随着他们走得离
    那地方越来越近,他们看见了分明紧闭着的小卖部,在小卖部的前面,同样放
着一张有着弯曲靠背的花园铁凳,但这一张却要长得多,几乎与整个的旅馆正面的
长度相当。把它安置在这里很可能是为了客人们能够坐在这里观赏海面。但在这样
的季节中,几乎不可能指望有任何人会坐在这儿观赏海景的。
    可是就在铁凳的最前端,摆放着一张餐用小圆桌,桌上放着一小瓶白葡萄酒和
一盘子杏仁和葡萄干。桌子后面的铁凳上坐着一个深色头发的年轻人,没戴帽子,
两眼直瞪瞪地看着大海,一动不动的定在那里,模样令人惊异。
    尽管年轻人静得像一尊蜡像,但是当两位客人走到离他约四码开外时,他却像
魔术箱似的突然弹跳起来。片刻之间,三人便凑在了一起,以彼此恭恭敬敬,但又
毫不拘泥的态度交谈起来。“恭请光临,恭请光临,先生们,请进来吧。我眼下没
有帮手,不过单靠我自己就能使你们舒心如意了。”
    “真够尽责的,”弗兰博说道。“那么您就是旅馆主人喽?”
    “不错,”深色头发的人以他特有的静谧方式向后微微退了一点说道。“我的
侍者都是意大利人,我想,你们是明白人,知道如果有可能的话,让他们去亲眼看
看他们的同胞如何打败尼格尔,这应该是合情合理的。你们知道,马尔沃尼和尼格
尔。内德的拳击大战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吗?”
    “恐伯我们不能停留那么久,认真说不敢有劳盛情接待,”布朗神父说。“但
可以肯定,我的朋友会很高兴来上一杯雪利酒暖暖身子,并且还很乐意为马尔沃尼
夺取冠军而干杯。”
    弗兰博并不喜欢雪利酒,但是喝一杯他至少也不会反对。他和颜悦色地说道:
“哦,非常感谢。”
    “雪利吗,先生——当然,”旅店主说道,转身走向旅店。“请原谅我耽搁几
分钟。正如我刚才告诉你们的,我现在没有店员——”说完他就走向他那用百叶窗
遮闭着的、不透光亮的黑色橱窗。
    “喔,实在没必要费那份心,”弗兰博开口说道。但店主转过身来安定他的心。
    “我有钥匙,”他说道,“我在黑暗中走熟了路。”
    “我无意——”布朗神父开口说道。
    他的话给一个人的吼叫声给打断了,声音来自无人居住的旅馆内部。轰雷般的
叫声中响亮地出现了某个外来名字,响亮却又辨别不清,但叫声却使得旅店主更加
急促地跑过去,比片刻之前应付弗兰博的雪利酒还要殷勤快捷。事实证明,店主当
时和随后都是不折不扣地在说真话。但弗兰博和布朗神父总是这样坦白地承认:当
时那一声食人魔鬼似的喊声,从那国静而空虚的小客栈中发出,实在是他们所有的
冒险(包括常常遇上的暴力冒险)当中最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是我的厨师!”店主人慌张地叫道。“我把我的厨师给忘掉了。他即刻就会
动手。只要雪利酒吗,二位先生?”
    果然,门厅中实实在在地出现了一个肥硕的身躯,带着白帽子,围着白围裙,
一身厨师的打扮,与那黝黑突出的面孔实在有点不相称。弗兰博常常听说黑人善于
烹饪。但不知怎的,某种种族与世系的鲜明对照增加了弗兰博的诧异。干嘛是店主
应诺厨师的呼叫,而不是厨师应诺店主的呼叫呢?他即刻又反应过来,有些大厨师
或厨师长往往都表现得十分倨傲;再有,当时主人出来了,在处理雪利酒的服务,
而里面又是遇上了要紧事情。
    “我有点奇怪,”布朗神父说,“当这次拳击大战终于来临之际,到这海湾来
游玩的人还会这样的少。不是吗,我们走了好几英里才碰上一个。”
    旅店主耸耸肩。“他们是从小镇的另一边来的,你们知道一车站那边,离这儿
三英里远。他们这些人只对体育运动感兴趣,在旅馆停留只是为了过夜。毕竟,现
在也差不多过了来海滨晒太阳的季节。”
    “也不是闲坐在茶亭酒谢的季节,”弗兰博指指小圆桌说道。
    “所以我总得留神,”旅店主人说话时脸上毫无动静。他是一个安静而体态优
雅的人,气色有点不好;他的深色衣服不能使他具有任何特色,只有他脖子上的那
条黑色的领结,系得高高的,显得有点特别,好像一个托盘,领结还用一枚金别针
牢牢地稳定住,别针头上镜刻着一些怪异图案。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
方,除了某种似乎神经质的迹象——某种一只眼比另一只眼睁得开一点什么的,这
就给人一种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感觉,或让人以为他的一只眼是假眼。接着到来的
沉寂给旅店主人的话打破了。他说道:“你们在路上大概什么地方碰见一个人的?”
    “真有点怪,”神父回答道,“离这儿很近一就在那座演奏台旁边。”
    弗兰博一直坐在长铁椅上,喝着他的雪利酒,这时放下酒杯,站起身来,十分
惊讶地瞪着自己的朋友。他刚要张嘴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心想:“怪了!我们在
什么地方碰上人了?”
    “奇怪,”黑头发店主沉思着说道。“他的外表怎么样?”
    “我们看见他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布朗神父开口说道,“但是他——”
    正如前面说到的那样,旅店主人说的话都是不折不扣的实话。他说厨师立即就
下厨烹饪,事情果然就在一丝不苟地这样进行,因为当厨师出来的时候,已经戴上
丁做厨的宇套,尽管只是刚刚才说到这件事。但在白人和黑人的混合人群中,他这
人却显得非常不一般。如果可以这样说的话,他简直就像是用纽扣和纽带从脚到头
全身密封起来,一直到那对熠熠闪光的眼珠,而且用的是最耀眼最时髦的外包装。
一顶高高的黑色礼帽斜戴在他那黑发阔顶的头上,那是一顶法兰西智者们所谓的八
面镜那样的礼帽。但不知怎的,这位黑人竟与这顶黑黑的礼帽似模似样。不错,他
是很黑的,他的平滑而富有光浑的皮肤朝八个角落或更多的方向投出光亮。不用说
他在背心里面抹上了白色的蚝油和滑粉。他插在纽扣孔里的那朵红花显得十分刺眼,
仿佛是突然从那孔里生长出来的。而他一手拿手杖一手拿雪茄,站在那里的模样好
像是天经地义的样子,是我们谈及种族偏见时就总会记得起来的样子,抑或是某种
既有无辜又掺和了侮慢的样子——蛋糕步(昂首阔步地前进(后演化成了一种舞蹈),
美国黑人在为蛋糕而登上竞赛场时所走的步子)态。
    “有时,”弗兰博从后面盯着他说道,“我对他们遭受私刑的说法也不会感觉
奇怪。”
    “我也绝不会感觉奇怪,”布朗神父说道,“无论用的是地狱中的任何什么酷
刑。但是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就在他继续讲下去时,黑人戴上了黄色手套,精
神抖擞地向那灰蒙蒙露津津的海滨走去,那里不过因为有一座怪模怪样的音乐演奏
台,便成了所谓的胜地——“不错,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不能详细地描述遇见的
那个人。但他蓄着密密匝匝的老式胡须,颜色很深或是染过的,使他显出一副照片
中的金融家模样;他的脖子上绕着一根长长的紫色领结,领结简直给系到了喉头,
好像是保姆用安全别针给孩子系上的羊毛围巾,随着他的走动在风中不断地摆动。
只是这东西——”神父静静地看着辽阔的海面,顿了一下补充道,“才是安全别针。”
    坐在长铁椅上的男子也是十分安静地瞪着辽阔的海面。现在弗兰博又处于十分
平和的心态了,所以很有把握地感觉到这人的眼睛是天生的一只大一只小。现在两
只眼都完全睁开了,使弗兰博几乎可以想象到他的左眼在瞪视时会变得更大一些。
    “那是一支很长的金别针,头部雕刻成了猴子或别的诸如此类的动物的头,”
神父继续道, “别上去的方式很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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