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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之悲剧-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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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打开实验室的门。他张望走道,外面仍然安静无人。
    他站在那里等了很久,静得像死了一样。
    最后他听见楼下有动静。他微微一颤,走到楼梯的栏杆旁。从栏杆的缝隙往下
看,窥见阿布寇太太摇摇摆摆地正往厨房走去。
    “阿布寇太太。”他轻声呼唤。
    她吓了一跳仰起头来,“谁——哦,是你!我不知道你还在这里。什么事,先
生?”
    “能不能麻烦你从厨房拿块面包和——对了,一杯牛奶来给我?”雷恩口气愉
快地问。
    她定定地站着,拾起眼睛瞪他,然后悻悻地点头,摇摇摆摆地走出雷恩的视线。
他以同样的不自然的静止姿态等着,不久她捧着一个托盘回来,上面是一块果酱面
包和一杯牛奶,步履沉重地爬上楼梯,隔着栏杆把托盘递给雷恩。
    “牛奶快没了,”她猝然开口,“只能给你这么一点。”
    “够了,谢谢你。”就在她以同样凶猛的声势踏下楼梯时,他举起杯子开始缓
缓地啜着牛奶。但是一等到她走到楼梯底,消失在通往屋后的走廊时,雷恩随即停
止,大步踏回实验室,又把门紧紧锁上。
    此时他完全清楚自己的下一个行动。他把托盘摆在工作桌上,搜索壁架底下的
矮橱柜。由于橱门的保护以及接近地板,这里面所受的损害不大,很快就找到需要
的东西。他站起来,手上多了一根以木塞封住的小试管,和他在洞里发现的那根一
样。在实验桌的一个水龙头底下把试管冲洗过后,他小心翼翼地把杯子里的牛奶倒
进试管里,倒的分量和洞里那根试管里的白色液体相等。等两根试管相似的程度让
他满意之后,他把装牛奶的试管用木塞塞紧,把杯子里剩余的牛奶倒在水槽里,爬
回壁炉的防火墙,跨坐在墙头上,将装牛奶的试管塞进先前发现原来那根试管的窟
窿。他没有去碰洞里的滴管,然后他把折回原状的那叠发黄的纸张放回原位,把那
块松砖头摆成原先发现的模样,然后翻下墙来。
    他嫌恶地拍掉手上的尘垢,五官皱成一团。
    突然间,仿佛想起一件一时遗忘的事情似的,他打开实验室房门的锁,走回来,
再度攀越隔开两边壁炉的砖墙,从卧室那边落地。他打开卧室的门锁,踏入廊道,
再从已经没有上锁的房门进入实验室。
    “墨修!”他警戒地向烟囱上方呼叫,“墨修!”
    雨点打在他热烘烘的脸上,一片凉意。
    “是,雷恩先生?”传来墨修被烟囱管闷住的声音。雷恩仰头,看见烟囱口上
灰色的框框里一个模糊的脑袋影子。
    “马上下来,克劳斯留在屋顶上。”
    “没问题!”墨修衷心应道,他的脸消失了。一会儿,墨修冲进实验室。“我
来啦。”他脸上带着一个称心的微笑,西装上沾满了雨珠,但他似乎一点也不在乎,
“找到你要的东西了?”
    “啊——不管它了,墨修,”雷恩说,定定地站在房间中央,“有没有人试图
上屋顶,烟囱那里?”
    “一个人影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雷恩先生。”墨修的眼睛瞪得老大,因
为雷恩的右手刚从背后伸出来,送一个东西到自己嘴巴里……那是,墨修惊愕地发
现,是一块面包。雷恩若有所思地嚼着,仿佛没听说过这个疯狂的波赫土之家①有
毒药这种东西。(波赫士,指小说家波赫士,作品以疯狂情节著名。——译注)
    他的左手则藏在外套口袋里,紧紧地抓住装有白色液体的试管。

    




  

 

                                 第一景

    警察总局

    6月10日,星期五,下午5时整

    哲瑞·雷恩先生在那凄冷下雨的六月下午从黑特公馆出来时,比他刚进去的时
候看起来老了十岁。如果萨姆巡官在场,无疑他会纳闷,为什么显然濒临破案的雷
恩,似乎比处处碰壁时更加懊丧。这一点也不像他,他之所以看起来像只有四十岁,
就是因为他很早就知道如何掌握自己的情绪,懂得将忧虑的心情转化直到忘却烦恼。
然而现在,他看起来仿佛所有的稳健沉着和毕生建立的信心,全都无可挽回地破碎
了,像个老人一样地爬进汽车。
    他疲惫地对德罗米欧说,“警察总局。”然后跌坐在椅垫上。在驶往中央街那
栋灰色大楼的整条路上,一种既哀伤又自觉有责任,一种了然事态严重的悲痛表情,
须臾不离他的脸庞。
    然而,毕竟他还是他,登上警察总局的阶梯时,原来的哲瑞·雷恩又回来了,
愉快、和气、冷静,而且就各方面来说,都显得相当自信轻松。在前厅轮值的副队
长认得他,派一名警官带领他去萨姆巡官办公室。
    今天似乎是个消沉的日子,他发现和人生一样丑陋的巡官闷闷不乐地坐在旋转
椅上,愣愣地望着他肥厚的指头间一根熄火的雪茄。当他看到雷恩时,面容似乎高
兴得亮了起来,热诚地抓住雷恩的手。“太高兴见到你了,什么事,雷恩先生?”
雷恩一只手摇了摇,叹口气坐下来。“有什么消息没有?这地方比陈尸所还要死寂
哪。”
    雷恩点头,“有个应该会引起你和布鲁诺极大兴趣的消息。”
    “真的啊!”萨姆惊呼,“可不是你已经发现——”他住口狐疑地看着雷恩,
“你没有追查皮瑞那条线索吧,是吗?”
    “皮瑞的线索?”雷恩皱眉,“恐怕我听不太懂。”
    “幸好,”巡官把熄火的雪茄戳进嘴里,一边沉思着咀嚼,“这次我们发现一
件新鲜事,你知道我昨天把皮瑞放了。芭芭拉·黑特来搅局——她雇了一名大律师
——毕竟……反正无妨,因为他随时都会被盯着。”
    “为什么?你仍然认为艾德格·皮瑞和这些案子有关联吗?巡官?”
    “你认为呢?别人会怎么认为?要记得这是个骗局——皮瑞的真名是卡比安,
他是露易莎的异母兄弟,他的父亲是埃米莉·黑特的首任丈夫。好,当我把对他所
知全盘托出时,他承认了,但是口风紧得像只蛤,我从他那里就得到这么多,但是
我没有罢手,我还挖得更深一点,你猜我找出什么,雷恩先生?”
    “我一点也请不出来。”雷恩微笑。
    “那个汤姆·卡比安,皮瑞的父亲和老女魔的第一任丈夫,是死于——”
    他突然住口,哲瑞·雷恩先生的微笑消失了,灰绿色的眸子一闪。
    “那么你知道了。”萨姆咕哝。
    “不是调查得知的, 巡官, 但是我原来就确定知道,”雷恩头靠在椅背上,
“我了解你的观点。艾德格·皮瑞,卡比安先生,是眼前一个活生生的论题,呃?”
    “嗯,为什么不是?”萨姆盛气凌人地说,“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埃米莉
要对皮瑞他爹的死亡负责——间接地,当然,而且很可能不是蓄意的。但是她确实
害死他,就好比拿刀把他捅死一样,全是些肮脏事,可是现在我们有了动机,雷恩
先生——是以前没有的。”
    “那动机是……”
    “听着,你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个人的父亲被继母感染疾病致死……这,我
可以了解,那个人会以余生之力向她寻求报复。”
    “这是基本心理学,巡官,特别所牵涉的是如此残酷的事情,确实如此。”雷
恩一边沉思默想,“我完全可以领会你的考虑,那个人既有动机又有机会,还有智
慧足以执行高明的计划。但是你没有证据。”
    




    “那就是我们要追查的。”
    “同时,”雷恩又议论道,“我却没有办法把艾德格·皮瑞想象成一个行动型
的人。说他是计划型的人倒是没错,可是对我来说,他似乎是那种在最后一刻面临
暴力时,会轻易退缩的类型。”
    “这些话对我太高深了,”巡官嘲弄地说,“听着,雷恩先生,在这里我们只
是一群警察,我们不管一个人可能会做什么,我们比较关心的,是事实显示他当真
做了什么。”
    “我坚持认为,巡官,”雷恩平静地加强道,“人类的行为纯粹是其心理的延
伸,你有没有发现艾德格·皮瑞·卡比安先生有自杀的意图?”
    “你是说自杀?怎么会,没有!他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当然,如果我们人赃
俱获……”
    雷恩摇头,“不,巡官,如果艾德格·皮瑞杀人,按照他这个人的个性,他会
马上自杀。你记得哈姆雷特吗,一个意志薄弱、摇摆不定的人,然而却具有高度的
智慧构筑计划,正当暴力和阴谋在他周遭如火如荼地进行时,他却因自咎和自责在
那里举棋不定,苦恼不已。但是记住这点:像他这样游移不定的人,当他果真付诸
行动,他就胡杀乱砍,而后立即自杀。”雷恩哀伤地微笑,“我又犯了老毛病了,
可是真的,巡官,仔细调查你这名嫌犯,他就像那种演到第四幕的哈姆雷特。第五
幕的时候——剧情改变了,所以不能相提并论。”
    萨姆不安地把身子挪来挪去,“唉,好吧,就算这样吧。重点是——你对这整
桩事的看法如何?”
    “我认为,”雷恩突然笑了起来,“你在玩魔术哪,巡官。你怎么会把皮瑞这
桩理论又给挖出来呢?我以为你早把它抛诸脑后,追求另一个灵感去了,你还小心
翼翼的,不让我知道是什么灵感呢。”
    萨姆一副害臊的样子,“假装我没说过什么灵感之类的话。我确实做了一些调
查,但是没有结果。”他机灵地反驳雷思,“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雷恩先生。”
    这次轮到雷恩退缩了,一抹忧郁再次掠过他的面容,他的笑容几乎全部消失,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认为,巡官。”
    “你是说你束手无策了?”
    “我的意思是,这不是采取激烈行动的时候。”
    “噢……呃,我们对你非常有信心,雷恩先生,去看隆斯崔那档事,确实证明
你有破案的能力。”巡官抓抓下巴,“可以这么讲,”他有些尴尬地说,“布鲁诺
和我们全靠你了。”
    雷恩从椅子上跳起来,开始来回踱步。“拜托,不要,不要靠我什么。”他的
焦虑如此明显,巡官一下目瞪口呆。“就当我根本没有插手这个案件,你尽力进行
吧,巡官,建构你自己的理论吧,拜托你……”
    萨姆的脸色阴沉起来,“如果你觉得如此,那又何必……”
    “昨天——你的那个灵感——没什么运气,呃?”
    萨姆狐疑的眼色并未消除,“追踪了一下,去见过米里安。”
    “啊!”雷恩紧接着应道,“那好,很好,那他告诉你……”
    “都是我已经从你那里知道的事情,”萨姆有些不自然地回答,“约克·黑特
抹手臂的那个香草玩意儿,所以你也去见过医生,哼?”
    “呃——是,是,当然。”雷恩突然就着一把椅子坐下来,用手遮住眼睛。
    萨姆凝视他良久,十分疑惑,又十分恼怒。然后他耸耸肩。“好吧,”他勉强
和气地说,“你说你有消息要告诉布鲁诺和我,是什么消息?”
    雷恩抬起头来,“我要给你一件非常重要的消息,巡官,我必须先得到一个承
诺——你不可以问我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好吧,是什么?”萨姆咆哮。
    “这个,”他谨慎无比地说,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精挑细选,“在约克·黑特失
踪以前,他正着手策划一部小说的情节。”
    “一部小说?”萨姆瞠目以对,“那有什么?”
    “可是这不仅仅是一部小说,巡官,”雷恩以几近耳语的声音说,“这是一个
他期待有一天要写出来,并且予以出版的故事,一个侦探故事。”
    一时间,萨姆像中了催眠似地坐在那里瞪着雷恩,雪茄悬在他的下唇,右太阳
穴上的血管像某种活物似地抽搐几下,然后他像射弹弓一样从椅子上弹起来,大喊:
“一个侦探故事!”雪茄掉在地上,“啧啧,那真是新闻!”
    “是,”雷恩满心沉重,“一个谋杀和侦查故事的大纲……还有一件事我应该
告诉你。”
    萨姆几乎听而不闻,此时他努力集中精神,把两只茫然的眼睛转向雷恩。
    “那就是……”
    “哈!”萨姆似曾相识地甩了甩头,一下又精明专注起来,“什么?”
    “约克·黑特小说里的背景和人物都是真的。”
    “真的?”巡官喃喃地说,“此话怎讲?”
    “约克·黑特直接从他自己的家人中取材。”
    恍若受到电击一样,巡官的大骨架痉挛了一下。“不,”他哑着嗓子说,“不,
不可能,太过分了……绝对——”
    “对,巡官!”雷恩疲惫地说,“你听了可感兴趣?应该会感兴趣。太了不起
了,一个人虚构了一个下毒和谋杀的故事,然后事情开始在他自己家里实际发生起
来……那些事件,当真和小说里纯粹虚拟的每一步情节都相吻合。”
    萨姆吸了口气,他的胸膛如波涛起伏。“你是要告诉我,”他以浑厚的男低音
说,“黑特公馆发生的每一件事——两次毒害露易莎的阴谋,谋杀黑特太太,火灾,
还有爆炸——全都预先写在白纸上,是从黑特的脑袋里编出来,打算当做一个故事
的?见鬼,不可置信!从来没听过这种事!”
    “不仅如此……”雷恩叹气,“无论如何,就是这样,巡官,我捎来的信息的
概略和要旨到此为止。”
    他起身,绝处逢生似地紧紧抓住他的手杖头,眼里有一种无助颓败的神情,萨
姆像头野兽般来回踱步,摇头摆尾,喃喃自语,他的脑中嗡嗡作响,一下臆测,一
下放弃,一下决定……
    雷恩走到门边停下来,连他举止之间原有的年轻风采都不见了,他举步蹒跚,
他的背脊——原是如此挺拔强壮——竟也变得佝倭了。
    巡官忽然煞住脚,“等一下!你说不准我问问题。好吧,如果你有所隐瞒,想
必有充分的理由,我不会追问。但是告诉我这点,每一个侦探故事里都有一个罪犯,
约克·黑特的罪犯是谁——在故事里——如果他的角色都是来自他自己的家人?可
以肯定,无论故事里的罪犯是谁,一定和实际的罪犯不相同——因为太危险了,怎
样?”
    雷恩手握在门上,沉默地思索。“是,”最后他用毫无生气的声音答道,“当
然你有权力知道答案……在约克·黑特的谋杀故事里,约克·黑特的罪犯是——约
克·黑特。”

    




  

 

                                 第二章

    哈姆雷特山庄

    6月10日,星期五,晚间9时整

    那晚,甚至连远离尘世,向来最宁静的哈姆雷特山庄,也变得令人惴惴不安了。
雨仍旧不停地下,随之而来的是阵阵穿透衣裳令人颤栗的阴寒。高耸于哈德逊河上,
矗立于断崖顶峰的哈姆雷特山庄,在层层灰雾笼罩下,其下空无一物,其上鬼魅的
云蔼幽通萦绕,仿佛一座可怕的爱伦·坡式废墟。
    那是个适合升火的夜晚,老奎西已经在雷恩起居室的大壁炉燃起一炉巨大的烈
焰。屋里暖和、舒适,用过简单的晚餐之后,雷恩就倒在生毛皮的炉前地毯,闭上
双眼,火光在他眼睑上跳跃。老驼背担忧又胆颤地在房间进进出出。他的忧俱大半
出自老到的察言观色能力,他不时眯起眼观察他的主人,随着火花的跳动眨着眼睛。
有一次他溜上炉前地毯,碰碰他主人的手臂,雷恩全无睡意若有所思的灰绿色眸子
立刻睁得大大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雷恩先生?你人不舒服吗?”
    “我很好。”
    在那之后,奎西退到角落的一把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地倾身坐着,他的视线一
刻不离躺卧在炉火前的静止身影。
    九点钟,亦即如此寂然不动一小时之后,那身影才挪了一挪,站起来,“奎西。”
    “是,雷恩先生!”老人立即跳起来,像狗儿奉承主子一样,舌头半吐,表情
热切。
    “我要进书房去,不要让人打扰,明白吗?”
    “是,雷恩先生。”
    “如果弗瑞兹·霍夫或柯罗普特金找我,说我已经睡了。他们正烦恼一出戏,
没关系,我明早会见他们。”
    “是,雷恩先生。”
    雷恩拍拍老驼背的光头,打一掌他的驼峰,催他出去,老奎西迟疑再三,才拖
着脚步离开,雷恩随即锁上门,然后踏着肯定的步伐走向隔壁房间,他的书房。
    他走到雕花老核桃木书桌前,扭开桌灯,然后拉开一个抽屉。他抽出一叠纸张,
上面抄录了他从黑特家烟囱洞里找到的那份发黄手稿的内容。坐进桌前的皮椅后,
他摊开纸张,两眼无神,面色阴沉。然后,慢慢地,凝神专注,一字一句地,开始
研读他那天下午匆忙抄写的大纲。在沉静的夜色中,那些字句似乎呈现出新的面貌。
他全神贯注地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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