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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少不了你这位国相啊!”
“谢皇上厚爱,老臣定当鞠躬尽瘁,以报皇恩!”邓仲仁又一次想挣扎着起床行礼。永安帝一摆手,他拍了拍邓相的肩膀,含笑离去。
西伯利亚的季节转换快得惊人,寒风呼啸地扫过树林,将几天前还是枝叶茂盛的白杨树和桦树全部剥成了干枝枯杈。夜晚,气温迅速降至冰点以下,大地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新军士兵顶着寒风,秩序井然地在山岭中急走,他们越过了无数山冈,最后登上了一座不起眼的小山。此时天降小雪,走在前面的队伍忽然不动了,万胜见有情况连忙策马跑上山头。
山下,一条宽阔的河流缓缓流过,河流两岸散布着无数大小农庄。河湾处,一座两面临水的方形城堡拔地而起,城中大教堂的尖顶和城墙上的尖顶塔楼密密麻麻,在低沉的阴云下显得格外森严恐怖。安德列维奇的话不知不觉中又回响在耳际:西伯利亚第一重镇--贝加尔湖畔的伊尔库次克。
新军在城东侧展开,不失时机地向伊尔库次克突击。城外围的简易工事被迅速攻占,士兵们涌向了城墙。忽然,城楼上火光闪耀,炮声隆隆,密集的弹丸象雨点一般打来,蓝衣勇士们成片地倒下,即使在墨西哥城也没有遇到如此猛烈的炮击!万胜被迫命令撤退,攻打伊尔库次克看来得从长计议。
瑞雪公主又一次来到窗下,精心护理那些阔别多日的花草。说来也怪,原先自己一人独住冷清的四合院时,时常想着南京的亲人和热闹的皇宫,可一旦到了皇宫,见了亲人,却又开始思念这所简朴的四合院。皇宫还是老样子,金殿彩梁粉饰不了肮脏阴暗的官场,楚楚衣冠遮掩不住贪婪小人的卑劣。已跳出深院高墙的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浮华虚伪的生活,她没住上几天便毅然决然地离去。
如果说故乡南京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那便是葱葱的绿叶。北国寒冬即将来临,燕京城秋气肃杀,自己除了整日与那些花草为伴外,无事可做。只可惜万胜在家的时间太短了,自己多么想与他一起坐在花朵旁,静心听他讲述彩虹仙女的故事!
院子里似乎有鸟扇动翅膀的声音,一定是小白带着万胜的信回家了!公主激动地站起身,跑了出去。突然,院墙上传来一阵刺耳难听的呱呱声,那不是自己的小白,而是一只大黑乌鸦!她哐地将门紧闭,背靠着门板呆立不动。豆大的汗珠顺着她冰冷的面颊流淌下来。
北风呼啸地摇撼着营帐,雪末在寒风中飞舞,天地混沌一片。新军士兵们围坐在火堆旁做饭取暖,尽管大家把燕京带来的夹袄和土谢图汗送的毛皮大衣全都裹在身上,但一丝丝寒气仍然直钻脊梁骨。
大营内,平虏将军神情严肃地对着炮总李铁训话。“李铁啊,你也算个老炮兵,怎么对付这些城防大炮就没有一点办法?”
李铁面露难色,“将军,我们的火龙炮射程不够啊!每次还未等我们将炮架支好,俄军大炮就抢先发威了。”
“真奇怪,我听说俄罗斯属欧洲弱国,怎么他们的火炮如此凌厉?”
炮总深叹一口气。“将军,你还不知道啊?那些大炮根本不是他们自己造的!”
将军递来了惊讶的神情,“那是谁帮他们造的?”
“我们!我李铁当了一辈子炮兵,一听炮声便知,那些杀伤微弱的短程炮全是俄罗斯青铜大炮,而那些凌厉的远程火炮都是我们的九斤姑娘!”
“野战加农炮?”万胜不寒而栗。当年中原战场的情景又一次历历在目,所不同的是,这次新军站在挨炮弹的一方!他哀叹一声:“一定是那些御林军攻城不克,将炮给落下了!”
“哼,那阉货还能干出什么好事?当年他毁了我的大炮,现今又将如此精良的武器拱手送给了敌人!将军,那天你为什么要原谅那个混蛋?”
“好了,好了,你又来了!还是想个对策吧。”
李铁笑了笑。“我已全计划好了,今晚我们摸黑从封冻的河上偷袭他们的西城墙。”
“嗯,好!我会同时在东面佯攻。祝你们成功!”
夜晚,李铁带领几十名炮兵从冰封的安加拉河上偷偷摸了过去。他们行至火箭射程内,开始忙着竖炮架。不料,城头上的俄军士兵听到了声响,几个燃烧的火把被扔下城墙。借着依稀的火光,刚架好的火龙炮一览无余,城墙上顿时百炮齐鸣……万胜听着西城墙上的隆隆炮声,彻夜不眠。进攻又失败了,这个伊尔库次克难道是新军的墨西哥城第二?
清晨时分,李铁带着寥寥无几的士兵返回营地。他一见将军便双膝跪倒,痛哭流涕。“将军,我们又失败了!李铁对不起你,对不起死难的弟兄们!”
万胜强作一个笑脸。“李铁你快起来!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终究会成功的,别哭哭啼啼的!”
“能想的我都想了,能试的我都试了。李铁无能,请将军撤了我的职吧!”
他执意跪着不起。将军恢复了严肃的神情,“李铁,跟我到里面去,我还有话对你讲。等我说完了,你再想辞职,我决不留你!”
两人进了大帐。万胜为对方拖来一把椅子,“坐!”炮总低头坐下。“李铁,咱俩认识了有多久?”“二十多年了!”“那么,你对我应该十分了解。跟我说说,我打仗有什么毛病?”
李铁诧异地抬起了头。“将军,你打仗还有什么毛病?”
“照实说,别躲躲闪闪的!”
李铁挠了挠后脑勺。“要说毛病,那次在墨西哥城……”
“说得很对!”万胜接着他的话继续道:“在墨西哥城,我不听你的劝告,独断专行,结果损兵折将,大败而归。我的毛病是对事情管得太细,从战场指挥到后勤补给,样样插手,那时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不由我做主怎么成?结果呢,一场惨败!我忽又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人,伤心之下,便辞职不干。你说,我的毛病大不大?”
李铁惭愧地低下了头。“将军,我明白了,我不该事事独揽,不该……”
“我不想听你检讨!”万胜打断了他的话。“告诉我,你下一步计划怎么干?”
“我马上将攻城难点传下去,让下级军官和士兵们一起想主意。”
“好!不过,时间不等人,我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候一定要拿出一个方案来!”会谈在将军铿锵有力的命令声中结束。
西伯利亚的寒冬开始一点点展露出它狰狞的面目。士兵们在漫长的黑夜中与战马挤作一团,相互取暖,可每天仍有大量冻伤的士兵和冻死的马匹,形势万分严峻。
万胜只等了两天就来到炮兵营地,气候不等人,他必须收回原来的承诺。此时,炮兵营却出乎寻常地热闹,营地中央生了一簇炙热的炭火,李铁以他的独臂挥舞铁锤,打造铁制件,其他士兵在一旁忙碌地搬运东西,每个人都干得满头大汗。
万胜赏识地一笑。“我要让其他各营的士兵都来看看,勤劳的人不怕严寒!”
有人捅了捅专心打铁的炮总。他连忙放下铁锤,激动地大喊:“将军,我们有办法啦!”
万胜望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零件,马上便领悟到他们的意图,这个设想真是绝妙无比啊!“李铁,这次你是总指挥,有这么多铁匠、木匠、火器技师需要你去统筹调度,快去忙大事吧!打铁的小事吗,我也会!”说完,他脱下大衣,撩起了袖管。
“将军,打铁的粗活怎么能……”
“怎么,你信不过我这个铁匠?”将军虎起了脸,李铁只得乖乖交出了铁锤。
在大家的配合下,一具火龙炮终于在天黑前改装完毕。原先为了保密,每发火箭都用一个木筒封装,于是有人建议取消集束火箭架,将火龙炮放在木筒内单发发射。为此,炮兵中的能工巧匠将燧发火枪上的击发装置拆下改装,安在木筒上,李铁又精心打制了一个瞄准具,大功告成。
大营外,一名士兵用身体当炮架将单发火龙炮架上了头顶,李铁单腿跪倒,瞄准一颗高大的云杉树顶扣动了扳机。火箭尖啸着飞出了木筒,在大树上空化为朵朵“白云”。
众人笑逐颜开,唯有李铁,出乎意料地板起了脸。“偏高两度,瞄准具需要重新调节!”
“诸位战友,我想在此恭喜大家!”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部转向了将军。“就凭你们这项发明,天下已没有不可攻克的城堡!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在十天内改装好一百具火龙炮,一定要尽快攻克伊尔库次克城!”
炮兵们齐声欢呼。万胜搓了搓冻僵的手,又补充了一句:“我对那单发火龙炮只有一点建议,每个扳机上必须系一小段细绳。”
全军士兵冒着严寒辛勤劳作,按时完成了攻城准备。夜里,万胜回到自己的营帐休息,今晚的行动将由李铁全权负责,平虏将军终于能小喘一口气了。他来到鸽笼前,打开保暖用的厚布,小白立刻兴奋地嘀咕起来,他感到一阵欣慰。一晃大半年过去了,雪儿在家一定焦急万分,该写封信回家安慰安慰她了。
万胜提起了笔。“雪儿,我在这银装素裹的奇异世界中给你写信,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使我想起在家等着我的‘雪儿’。”
他忽然搁下了笔,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里蔓延开来。这算是在宽慰她呢,还是……万胜心烦意乱地在大帐中急走一圈,最后将信纸揉成了一团。
下篇 第三十七章 平定北疆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冰封的安加拉河上漆黑一片,数百名身披白斗篷的士兵无声地趴在冰面上,慢慢朝着灯火映照下的西城墙匍匐前行。前方又是一道闪光,几束火把被扔下了城墙,众人即刻伏地不动。过了一会儿,火把熄灭,城上的俄军哨兵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铁微微一笑。这些老毛子,自从上次夜袭以来,如同一群惊弓之鸟,每隔一小时便扔下一些照明物。不过,那不管用!你们就耐心等着为你们精心准备的“夜宵”吧!
新军士兵继续前行,渐渐地接近城墙。李铁开始在心中默数着离火箭发射点的距离:两百尺……一百尺……五十尺……
漆黑的夜空忽地闪过一道绿光,这可不是老毛子的火把!李铁惊恐万状地抬起了头。一条绿色的光带在北部天空快速飞舞,光带晃悠片刻猛地一落,眨眼间化为一道垂落的帷幕。新军士兵生平头一回目睹了北国冰原一大奇观--北极光!对他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祥兆,攻城士兵在天光下暴露无疑,城墙上的俄军慌乱地开始准备大炮!
李铁猛然醒悟过来,胜败在此一举,不能再犹豫了!他揭下白斗篷,一跃而起,“跟我来!”话音未落,他已率先冲向了城墙。一名士兵扛着火龙炮紧随其后。
他们快速跑到了发射点,士兵将炮架过头顶,李铁蹲在后面瞄准了最高的那个塔楼。他伸手扣动扳机,不料冻僵的手指早已不听使唤,他这时想起了将军建议安装的细绳。李铁口咬绳子轻轻一拉,火箭准确无误地飞向了目标。
站在城墙上的俄军官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这片惨绿色的天光下,一条条“火龙”拖着白烟带着尖锐的呼啸声迎面飞来,这……这不是圣经中世界末日的写照吗?俄军士兵全部屈膝跪倒,不停地在胸前划着十字。这的确是他们的末日,一百发火箭相继飞至头顶,化为万朵“铁花”……
后续士兵扛着火药桶冲了上来,西城墙在巨响声中倒塌。成百上千的新军士兵平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涌入伊尔库次克城。城内一千守军许多还在温暖的被窝中做着美梦,他们仓促起床,跑的跑,降的降,那些光着脚、身穿单布衬衣向荒野逃窜的哥萨克士兵不出半小时便被西伯利亚的严寒无情地吞噬了。
新军在伊尔库次克缴获大量耐寒的西伯利亚马,大军顶着寒风沿冰河北上,出乎意料地出现在布拉次克城,为数不多的俄国守军被迫开城投降。至此,北起雅库次克,南至辽东地区的所有俄军均被截断了补给,气焰嚣张的哥萨克骑兵在中国领土上度过了一个令他们终身难忘的寒冬。
第二年春,哥萨克主力放弃在中国领土上修建的城堡要塞,向伊尔库次克疯狂反扑。大军在贝加尔湖以东崎岖难行的山岭中遭到新军伏击,被迫折回,改由奥寥克马河北上,然后沿勒拿河进逼。
万胜早已从缴获的俄军地图上获悉了西伯利亚地区所有道路情况,新军抢先攻下勒拿河上的乌斯季-库特镇,将人数众多的哥萨克骑兵挤在无法展开的勒拿河谷。
两军在河谷中激战一天,装备落后的哥萨克死伤惨重,狼狈而逃。新军士兵利用北极白夜,不顾疲劳,乘胜追击,最后将弹尽粮绝的俄军包围在雅库次克。
几天后,卢巴诺夫-罗斯托夫斯基亲王带着一小队人马和翻译扛白旗来到新军大营。“我是俄罗斯亲王,要求与中国军队的统帅谈话!”卢巴诺夫高傲地昂着头。
万胜迈步走出大营。“我就是统帅。我们只接受投降,别的一盖不谈!”
翻译指着万胜简要介绍一番,卢巴诺夫连忙向他鞠躬行礼,“很荣幸见到中国亲王!”万胜回敬一礼。俄罗斯亲王收起了部分傲气,“俄罗斯军队愿意向中国亲王投降,但你们必须答应我们以下条件……”
“条件?你们俄罗斯军队肆意扩张,残害我国百姓,现今被打得一败涂地,开条件的是我们,不是你们!”
响亮的话音回荡在密林山谷之中,卢巴诺夫知趣地收回了自己的条件。他犹豫片刻,又深鞠一躬。“中国亲王兵法高强,我输得心服口服。卢巴诺夫-罗斯托夫斯基对上帝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以中国为敌!作为你的手下败将,我恳求你们,不要骚扰雅库次克的居民,不要残害报复我的士兵,他们在俄罗斯都有亲人等着他们平安回家。”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我军一向纪律严明,秋毫无犯。至于你的士兵吗,只要他们肯缴械投降,我们一定给予体面的待遇。”
俄罗斯亲王当即解下腰间的指挥剑,双手托着交给万胜,“卢巴诺夫-罗斯托夫斯基亲王率领一万哥萨克轻骑正式向中国投降!”
万胜头顶着明亮的夏日,不知疲倦地在雅库次克镇小街上巡视。该镇地处东西伯利亚交通要冲,是俄罗斯在此地区的行政与贸易中心。尽管如此,镇里的房子大都为低矮的木建筑,脏乱无比,不堪入目。唯一特别的是,这里地处北纬六十二度,接近北极圈,盛夏时节的太阳几乎从不落山,堪称一景。
他来到下一个战俘营,看守士兵立即向他汇报情况。此时,人群中有人激动地大喊:“你快看啊,那将军不是那个自称‘荷兰水手’的人吗?我们上当啦,我们上当啦!”
“这不是我们的错!”身旁另一名士兵从容地答道,“是那个逼我们垦荒种地的安德列维奇放的人,我们马上就去告发他!”
万胜也认出了这几个哥萨克士兵,尽管他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他听到了“安德列维奇”这个名字。回到大营后,他派人四处寻找这位俄罗斯专员。几天后,安德列维奇被新军士兵带到了一幢空无一人的小木屋。
门终于开了,一名披挂整齐的中国将军走了进来。安德列维奇惊讶地站起身来,马上又懊丧地跌回椅子上。“我真傻,我真傻啊!”他喃喃自语。
万胜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在心里,他已把对方当成了朋友,可这也正是自己的为难之处。“安德列维奇,我们又见面了!”专员沉默不语。“我知道你在心里怎么看我,但是有两件事我没有撒谎:我的名字的确叫万胜,我也的确在探险队干过。”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将军,是这些中国士兵的统帅。”
“将军,统帅?那你为什么冒死跑到我们俄罗斯要塞来?”万胜张了张口,却又止住了,如让他知道了实情,他将更加自责!
安德列维奇站起身来,“你不用再编故事了,请送我回去吧。”
万胜狠狠一咬牙。“实不相瞒,我只是想看一眼你的战略地图。”
“原来如此!”俄罗斯专员痛苦地跌坐回去。“我安德列维奇愧对俄罗斯,愧对沙皇陛下,我有罪啊!”
万胜等他平静了一点,安慰道:“安德列维奇,你不要太难过。你们沙皇一味冒险扩张,他为什么不想一想,如此劳师远征,即使我今天不打败你们,难道两万哥萨克轻骑就能战胜中国吗?战争如果旷日持久地拖下去,受苦的也有你们俄罗斯人啊!”安德列维奇低头不语。“我衷心希望,我们双方能尽快签署和约,固定边境,和平共处!”
“我敬佩将军阁下的勇气和智慧,”安德列维奇终于开口了。“我不恨你,我只怨我自己!”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称我万胜吧。”
安德列维奇望着对方诚恳的眼神,微微一点头。“你刚才说,你曾当过探险队员,你们去哪儿探险?”他的语气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