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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天嫉 (又名:婚内赔偿协议书)作者:歪树不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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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雨笑着安慰两个老人;没事;有海岩呢;比起一般的留学生;我算幸福的了。她说的是实话;出国这两年;她的确没受什么苦;如果苦仅仅只指端盘子扫厕所的话。她不是不客观的人;把灵魂放一边;现实的天平她秤得不离谱。
  最后陈姨想起来:“小雨、砚轩明天结婚;你谢叔叔请了我们;你一起去?”
  石雨问:“请柬上写了谁的名字?”
  “哦、”石槐去找来请柬。“写的是:合府。”
  石雨叹了口气、难道真的逃不过?她忽然想起来:“妈、你明天跟刘姨说我有孝在身;我婆婆去世不久;不合适参加婚礼。”
  陈姨本来就迷信;觉得也是个理;心里明白石雨即使无孝在身也不愿意去参加砚轩的婚礼;便依言而行。当下无话;石雨从箱子里找出给父母买的大衣;是趁东京过季大减价买的;来年冬天正好穿。还给石槐带了瓶清酒;石槐当晚就开了喝;却觉得味太浅。给佩儿买的胸针也终于找到了;佩儿说明天正好别着去参加婚礼;说完就后悔了;紧张地看着石雨;石雨笑笑;往事如烟;不断须断该断。
  石雨第二天早早起来;起身去近郊的姨妈家。
  第三天早上她回来;先拐到佩儿家敲门。佩儿料到是她;边开门边数落:“你们都是何苦!被你们气死啦!”
  石雨提着姨妈从地里新摘的四季豆;愣在门口。
  佩儿说昨天砚轩喝醉了;洞房没闹成;新郎倒发酒疯;也不管不顾林页的处境;直嚷嚷:“谁都可以不来;可她必须来;必须来啊。她怎么可以不来?······。”
  “他自己疯够了睡觉;扔下林页;唉······。”
  看着佩儿一言难尽的样子;石雨依着门框;几乎虚脱。
  佩儿看她脸色苍白泛青;不忍心再说什么;挽着她的手进屋。佩儿只跟肖程请了一礼拜假;公司里忙;她后天就必须回去。无言对坐良久;佩儿想起来什么事;翻开提包拿出相机给石雨:“对不起、砚轩说不让拍;既然你不肯去参加;也就没有拍照的必要。”
  石雨接过相机:“佩儿、我想跟你一起去深圳。”
  “嗯?也好。”佩儿点点头;打了个电话给肖程;肖程自然连声欢迎。
  石槐和陈姨虽然不舍得;但想想这样留下;石雨也为难;便叮嘱她等砚轩他们离开就马上回来。
  洞房砚轩发酒疯吓坏了旁人,可林页已经习惯,一年总有几天砚轩会这样。林页毕业后应聘进了省会一家私立贵族小学,待遇高但付出也大;她必须尽快回去上班,她喜欢孩子;等砚轩研究生毕业,他们就该要个孩子了。
  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林页相信、她坚持、她等待。
  从深圳回来在家养息了一个多月,石雨起身回东京,她的机票是45天内往返的。
  临行前的几夜;床头的电话常常在暗夜里惊鸣;石雨接了;却又毫无声息;她接起放下、再接起再放下、最后怕惊醒了隔壁的父母;索性把电源拔了。
  最后一夜;电话又响起;她伸手就想拔电源;又转念接起:“喂、我是石雨;您哪位?”
  那边静默了几秒;终于开口了:“我喝醉了。”
  然后听到“噗通”一声;似乎谁摔倒在地;电话依然接通着;慢慢转为刺耳的盲音;最后断了。石雨举着电话;像恶梦惊醒似的;浑身哆嗦。
  一夜没睡;第二天她上飞机就睡着了。她做好了思想准备晕机的;可她累得连晕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晕机说明还清醒;清醒说明还不舍;而石雨睡着了。
  再没有什么舍不得了;没有了;但愿林页能替砚轩关上故事的窗。
  第44章
  海岩到机场去接她;担心她晕机晕得回不了家;石雨胖了一点;他宽慰些许。回家石雨倒头就睡;海岩看着她穿着吊带的黑色真丝睡衣玉体横陈地躺在眼前;忍不住上去骚扰。石雨半梦半醒;也没有拒绝他的进攻;由他闹;海岩更气焰高涨;可当他兴致正浓准备冲刺时;却看见石雨睁开了眼;恶狠狠地看着他,瞬间他就软了。
  他忘记了带安全套。从石雨留下再次接受他身体之前;她说过;不带套子就永远都不许碰她,
  他每次想起她那厌恶至极的表情;下面就立不起来,甚至常常行房到中途;他忽然一个激灵;就软了下去。
  他今天说不清楚是真的忘记还是刻意装着不小心;他今天没有带套子。
  石雨起身;到浴室洗了半天才出来;海岩听到她呕吐的声音。石雨曾指着他的鼻子:“背信弃义的男人、永远都是灵魂的太监!伪君子永远不如真小人!”
  那一瞬、他预感自己离真的太监已经不远。
  石雨不再去谢清辉店里打工;因为谢清辉的店;不再10点关门;改成通宵营业;做法也不要求非按中医的套路;可以自由发挥。
  谢清辉的店附近,新开了三家按摩店;甚至有一家;就开在同一座大楼的楼下。有一次;一个客人按错了电梯;摸错了门;晚上9点多摸进石雨打工的店里。石雨正准备换衣服回家;接待客人的一个小姑娘忽然冲出隔帘;右手按着嘴;左手指拍胸口跑到洗碗池去呕吐。
  石雨隐隐猜到些什么;挑了挑帘子;伸长脑袋;看见客人正坐在按摩床边;光着身子;疑惑地看着探头进来的石雨。石雨用并不熟练的日语;连比带划地跟他解释:对不起;您走错地方了。
  那客人倒也安分;知道错了;坦坦然地穿上裤子;堂堂皇皇地离去。
  石雨回头安慰小姑娘:“没事;脱光了男人长的就一个样。”小姑娘原来在楼下干整体;腰累坏了才被谢清辉动员到上面来推油;才22岁;没父亲;一个寡母带大;办出国跟人借了9万块钱;还没全部换上;至今还是个处子;这一吓;石雨真怀疑她将来嫁人吓出心里障碍来。
  她回家跟海岩说起;只当笑话。笑着笑着;忽然觉得没意思;不想干了。
  海岩巴不得,谢清辉也不挽留,他总觉得石雨只是在报复海岩才到他店里摸男人。陈剑开始准备回国;该散场时就散场罢。他的经营方式;也正要换换;否则;得关门大吉了。
  石雨回家闲着;心情好时偶尔还给通宵打工回来的海岩做做按摩。海岩问:“就这么给人摸啊?”
  她应道:“是啊;要不踩两脚?”
  海岩忍不住笑起来:“难怪这么多人做按摩;这钱可来得容易;比我在料理店干厨房轻松太多了。”
  石雨哼一声:“还有更容易更来钱的呢。”
  海岩噤若寒蝉。
  相安无事了几个月;海岩开始找工作。来年的三月大学毕业、毕业前必须找到工作、否则签证到期、无路可退;即使将来准备回国发展、也必须在日本公司呆几年。
  经验、经验、现在这年头;连做爱都讲经验!没有经验;回去等着当海带。
  海岩四处面接、处处碰壁。他读的大学撑死也就属于三流大学中站前排的;又没有什么特长、唯一的特长就是足球;谁家公司里面还设足球场不成?他的自信心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最后回家问石雨;帮我算算这两年运气如何?
  石雨对他的八字运程了如指掌;眼睛盯着电视:“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个讨饭命;没有饿着你的道理。”海岩听她说他讨饭命;不由得恼了:“你什么意思?我讨饭命?你什么命?你小姐命?这个家不是我养着、是你养?”
  石雨缓缓地转过脸;盯着海岩看了几秒。海岩话还没说完就已经意识到失言;可说出的话;泼地的水;只能僵在原地;装傻。
  石雨看他无意道歉;站起来。右手一个耳光就摔过去:“记住;你不养;有人养;人不养;天养!”
  海岩被摔傻了。他设想过很多种被石雨摔耳光的情景;都是他背叛她被她觉察的背景;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摔他;却为了他讥讽她是小姐命而摔他耳光。
  不可理喻!他狠狠地摔门而去。
  石雨接着看她的电视;好像一切没发生似的;若是小姐命我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她冷笑。讨饭命;那只是个简单易懂的说法;海岩的骨头轻;八字更贱;苟合污垢之事在所难免;却也正好贱命烂硬;一般人;刑克不了他;石雨的命再硬;撑死也不过和他平局。迷信?石雨原来也觉得都是迷信;全是扯淡;但她在律师所时;把离婚案件当事人的八字拿来当习题;渐渐明白老祖宗没有坑害自己子孙的道理;信或不信自便;但你看不见空气;不等于它不存在。
  以毒攻毒;合婚中也有这一招。街上摆摊的瞎子先生们这么比喻:好配、好姻缘、榔头碰上铁钉。石雨不想做任人敲的钉子;她必须做榔头。
  她忽然想起很久没有联系陈剑了;他跟海岩一起毕业;不知道他找到工作没有?想着就挂电话给他:
  “喂;是我。”
  “嗯;你好。”
  “你找到工作了吗?”
  “没;我要回国了;在这没意思。”
  “哦;那以后见不到你了。”
  “怎么会?有机会回国我请你吃饭。”
  “人肉宴?”
  “啊?哈哈??????;你肯将就的话;哈哈。对了;现在有空吗?”
  “嗯。”
  “我请你吃饭。”
  “告别饭?”
  “嗯。”
  石雨收拾了一下;出门到池袋车站去。
  陈剑的后妈跟他道歉;说他走的这几年;父亲很不开心;尤其是逢年过节;常常对着一桌子菜唉声叹气。陈剑是独苗;连个姐妹都没有;老人老了;开始想念儿子;身体也不如前;住的是小高层;没有电梯;有个病痛的也没人背他上下楼;他将积蓄拿出来买了两套连接的房子;面对面;让陈剑自己住一套;绝不干挠他的生活;只希望有困难时儿子能搭把手。
  哦;原来这样。石雨明白了;不知道该祝福还是该遗憾。陈剑走了;她又少了一个说话;说真心话的朋友。说实话;她真的有点喜欢这个憨憨的男孩子。
  两个人聊得投机;时间也飞逝如电;直到石雨的手机响起;两个人才发觉居然错过了末班电车。陈剑知道海岩着急;正不知道怎么弄石雨回去;可石雨却握着手机冷冷道:
  “我在朋友家;不回去了。”说完啪地关机;连电源都灭了。
  陈剑苦笑:“吵架了?”
  “他养我;不甘愿了。我呀;想换个愿意养我的了。”石雨玩世不恭的样子。
  “石雨;我很快就要走了;有些话;我想以后可能没有机会说。”
  他迟疑了一下;看着石雨:
  “在东京一个留学生养着一个女朋友;真的不多; 我自问我没有他的能力和度量;真的;否则我??????。石雨;你来日本真的来错了;你根本就不合适这片土地;你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你需要很多爱很多爱你才能快乐;否则你会慢慢死去;那个原来的你;真实的你;会死去。
  放了他;也放了自己;好吗?如果你已经回不去;那也一定要忘记过去;不要再为难自己;好吗?女人经不起老的;别让你的皱纹出卖你的心事。”
  第45章
  次日清晨;陈剑和石雨在池袋车站握手言别:“有缘再见。”
  海岩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冲出来开门:“你去那了?到底跟谁在一起?为什么把手机关了???????。”
  他放爆竹似的“噼噼啪啪”放了一通;石雨只觉得累了;一夜没睡;她只想倒下来睡一觉。死去;死去;原来的自己;正在死去。她想着陈剑的话;看看海岩:“海岩;别催命;别催了;行吗?我会死的;总有一天会死在你手里;OK?你放心;我没跟男人上床;我说过我跟别人上床前会给你电话的。OK?怎么?没女人你睡不着?好;来啊;我陪你睡;OK?来;来;来??????。”
  她嘴里说着来;来;来;眼神扫过的地方;空气都冻成了冰。
  海岩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他知道他昨天的话伤着她;他到外面走了一圈就回来想道歉;可回来她却不知去向。他以为她也是出去散散心;没想她去见朋友;鬼知道见的是谁;又跟她说了什么鬼话!说他在逼死她?
  逼死她?他忽然醒过来;他看着已经和衣躺下的石雨;她苍白的脸;渐渐泛着一种哀伤蚀骨的蜡黄;她已经多久没有真心地笑了?已经多久没有一觉睡到天亮?从来日本;她就是行尸走肉;仇恨支撑的一具行尸走肉;如今仇已报恨已雪;她只剩下一具空壳。
  海岩跪坐在酣睡的石雨身边;无声地落泪:石雨;相信我;我爱你;只爱你。他已经很久没有对石雨说爱这个字了;她总是嘲讽地扬起眉毛:“别再糟蹋这个字行吗?拜托了。”
  此后的几个月;海岩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面面俱到地伺候着石雨;一边到处面试;终于在签证到期前两个月找到了工作;工资虽然很低;甚至还不如他打工的收入;但签证没问题了。打工没有未来;就职;总会有些收获;考虑到将来;就职自然是唯一的选择。
  上班前一个月;海岩辞了料理店工;还把家搬到了公司附近。上班后;每个月公司会给3万住房补贴,海岩找了一套2DK;40平米带阳台;总算能在自己家里自由地转个身了。结婚连铺像样的床都没买;这回补上,他观察到石雨喜欢无印良品的格调;于是从那搬了张白色的床回家;还添了张书桌兼化妆台使用,摆好新饭桌;换好新窗帘;家终于像个家了。
  搬好家;他们准备回国过春节;就职以后几乎没机会回国,日本国内放假期间;机票价格是平时的数倍;谁舍不得那个钱啊。
  回国前;石雨陪他去三浦友和代言的青山服饰买了两套西装;以后上班;总得穿得像个人样。海岩问;要不要回去补个婚礼?石雨摇摇头;你母亲三年孝还没完呢;不必了。海岩心里过意不去;石雨跟他这些年;除了受气受穷受骗;还得过什么好?他忽然良心发现似的;拉石雨去新宿的京王逛;元旦一过;京王正在大减价;海岩给她买了件羊绒大衣;15万日元。后来他一看到那件大衣就嫉妒地说:我这辈子都穿不上这么贵的衣服。
  回国;海岩先送石雨回家;一进门;陈姨就先塞个红包给海岩;无论怎样的恩恩怨怨;礼节总是不能忽略改变。
  海岩在石雨家呆了两天就回自己家去了。石雨和海岩自诩都是演戏的高手;接招拆招;招招到位;恩恩爱爱;羡煞旁人;石槐和陈姨却一眼看穿。自己的孩子啊;哪有不知道的理?可夫妻俩商量了半天还是决定装不知道;陈姨靠在丈夫的肩上抽泣了一宿:当初就不该放她走啊。可现在谁也无力回天了。
  石雨和海岩说好;回国分别回家陪自己的父母;走前石雨到海岩家汇合。结婚后;她还没当面叫过公公。
  海岩一走;石雨就每天陪着父母;彼此都小心翼翼地回避某些问题;心照不宣;难宣。直到佩儿从深圳回来;石雨才多了些许真心的笑容。佩儿是回来结婚的;石雨陪她去照婚纱照;佩儿一边换婚纱一边问她:“你真不打算补婚礼?”
  石雨点点头;揶揄道:“何必?每天面对他已经够累;还弄张巨大的相片挂墙上恶心自己?再说;化妆化得连自己都不认识;半夜弄不好还把自己吓着。”佩儿想起她素来不喜欢照相;不由得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石雨的家里没有大的镜子;也难得摆放她自己的相片;只有一张背对夕阳的剪影放在电视上;影子;她只是个影子;等待死去的影子。
  海岩曾带石雨跟几个日本朋友到日光、台场、京都等地游玩;但她很少拍照更极少跟他合影。即使朋友们推怂;盛情难却站在海岩身边;她也离他一步之遥。丈夫、丈夫、一丈之内即是夫?那这一步之遥;是什么?情人?性伴侣?
  佩儿的婚礼上;石雨没有看到砚轩;佩儿告诉她;林页怀孕即将临盆。砚轩的父母都去照顾媳妇准备升级当爷爷奶奶。佩儿穿着新买的羊绒大衣;化了点淡妆出现在佩儿的婚礼上。若菲和翁成斌来了,若菲已经跟翁成斌结婚,依靠公爹的权势;她跳出了师门;到了检察院。石雨没想到若菲居然变成自己半个同行;话题自然多了。把翁成斌撇到一边;两个人叽叽咕咕;嘻笑开怀。若菲拉着石雨;触摸到羊绒的手感;笑笑:这衣服多少钱?石雨想了想:“一万?”“哇!”若菲惊呼起来。有机会;下次帮我带一件成不?石雨笑:“没问题;手续费一万。”“去你的。”若菲大笑。翁成斌凑过来:“石雨;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石雨礼节性地点点头:“谢谢;不敢。”
  佩儿的婚礼很热闹;石雨看着佩儿的父母送佩儿上车去男方家时清泪两行直下;不由得心里一酸;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但愿佩儿没有嫁错罢。
  常默也来了;白发苍苍;开始呈现秃的迹象;右边手术留下的疤痕日渐明显;远远看见石雨;径直走过来。他已经退休;家也基本搬完;这次喝完佩儿的喜酒;便要告老还乡。
  石雨会心一笑;向前一步;伸出手:“常默;祝你健康;祝我快乐。”
  常默右手握着她冰冷的手;左手拍拍她的肩:“还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若菲站在一边;听石雨直呼常默大名;一脸惊讶。旋即明白;当初他们师生恋的传言;原来就是这样的开场。边思量边恭恭敬敬地叫:“常老师。”
  常默也对她伸出手来。她紧紧握着;忽然有些控制不住;眼圈发红:“常老师;祝您健康快乐!”第46章
  佩儿新婚;加上新媳妇过年四处拜见新亲戚;自然顾不上石雨。倒是若菲;抽出时间来陪石雨逛街游荡。冬日午后的阳光暖暖地;两个人挽着胳膊散步闲扯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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