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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砚轩一路回想着这些年跟石雨之间点点滴滴;泪一次一次涌上来;他任它们在风中横流;飘飞;到了外婆家;他的眼睛还是红的;外婆问他怎么了?他勉强地笑笑:风大;吹的。跟外婆唠了一会;他百无聊赖地往村边的河滩走去;前年夏天;他和石雨在河边坐着说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今物是人非。他回想这些年来和石雨之间的点点滴滴;可他怎么也找不出自己错在那里?让石雨一夜之间便在他面前筑起雷池;拒他于千里之外。难道是因为常默?不可能啊;那么;难道是石雨在司法学校认识了谁?砚轩忽然找到了时空的一个盲点;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准确的。甚至想马上回城去问个究竟。
当他正在犹豫着怎么跟外婆开口马上回城时;居然在路上遇到了佩儿;还有若菲。大家都是来给长辈拜年的。佩儿看见砚轩;脱口就问:石雨呢?砚轩被问得哑口无言。佩儿看出砚轩的脸色不对劲;便托词跟若菲分手;陪着砚轩;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砚轩也正好想问问佩儿知不知道石雨在司法学校的情况。两个人;沿着田边慢慢踱着;砚轩问了问佩儿补习的情况;佩儿简单地说了说;便说起石雨。石雨几乎两天给她一封信;佩儿知道石雨没有交什么男朋友;绝对没有;她肯定地说。
佩儿断断续续地对砚轩说起这半年跟石雨通信的内容;她说石雨觉得爱情是属石头的;要一辈子才挂在心口才能暖到石头芯里去。她说不到死;她不会说爱谁;只有那个她死前想见的那个人;才是她的爱。她说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誓言;她也永远不会对任何人发誓;誓言都是自欺欺人用的;真爱无言。
佩儿想到一点说一点;牙膏挤完了;可砚轩始终找不到他要的答案。他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点头认可着;那些话;其实也是他自己想的;可明明是这样灵犀相通;却为何要忽然转身给他一个背影?他送佩儿回去,自己站在冬日的黄昏里;看炊烟袅袅升起;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
回到县城是三天后了;这三天;砚轩跟佩儿一起;一点一滴地过滤着石雨留给佩儿的话语。那些看似漫不经心;却句句犹如生死离别。佩儿回到县城就跑到石雨家当说客;佩儿希望他跟石雨一直走下去;她相信再没有比砚轩更了解石雨的男孩了;可石雨只一句话就把她堵在了绝望的门槛上:
“如果有一天;年纪轻轻的我和他都躺在床上; 谁来养活我们?又谁来伺候我们?”
石雨的身体佩儿多少知道一些;可她万万没想到砚轩也是这样的不中用。不中用啊;她想起砚轩的样子;想像砚轩的胸膛里怦怦怦怦地跳着一颗炸弹;不知道何时会把他身边爱的人都炸得与欢笑无缘。
石雨原本就难得真心笑几回;她已经见过死神;她已经学不会自欺欺人。
佩儿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神。石雨找出一个鹅黄色的香袋来;佩儿记得石雨曾指定这个香袋说不准拿走。石雨将香袋给佩儿;对佩儿说;如果有一天;我先他恋爱了;你就把这个替我交给他罢。佩儿默默地看着手中椭圆型的香袋;外观上比别的都简单;没有流苏;没有珠子;没有绣花;只绣了一个字:缘。佩儿看着缘字;眼角慢慢潮湿起来;石雨拉着她说“陪我出去走走罢。”
砚轩还是依旧地找石雨;石雨也依然笑颜相待;只是慢慢地客气起来。砚轩想知道石雨的事;竟不得不靠佩儿来替他打探;佩儿知道石雨是下了决心的;很为砚轩不甘;却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地宽慰砚轩。
春节过完;砚轩和石雨还是一起动身返校。石雨知道砚轩不死心;她斟酌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小心每一个眼神每一个细节动作;让砚轩明白她的客气和礼貌。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疏离;石雨实践着这个真理。
砚轩回到学校又开始忙起来;那该死的英语;没有四级是拿不到学位的;忙起来的砚轩;慢慢地恢复状态;只靠佩儿来维系他对石雨的眷念;他知道跟石雨急不来的;他只能等;等石雨改变决定;可是;他不知道;石雨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
常默在石雨准备回校前找到她; 把书还给她;石雨问:“不想学了?”常默摇摇头;“复诊结果出来;基本是良性肿瘤;应该不会失明;只会留道疤;手术就不必来看望了。”石雨心里一块石头落下了地;也乐得不必往医院跑;距离远不说;而且她不喜欢医院;她曾经在里面躺了数月;闻到那种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常默走后;石雨随手翻了翻书;却发现里面有张字条很眼熟;上面写着一行字:幽默来自悲哀。她记得这是高二时她写在数学作业本里的。
但愿常默不再悲哀。
第17章
石雨回到司校;她感觉到这一次;她是真的落了单。上半年;虽然和砚轩难得呆一起;可知道他就在离她1000米左右的某个地方;她心里就安安稳稳的;但从现在起;她必须打碎这种安稳;不动声色;波澜不惊;瞒天过海。
春寒料峭;迎春花倔强地张开笑脸;礼拜日;石雨随便抽了本书到操场边的小花园去找到一张空的石桌子;就着桌子边的石椅子坐了下来;耳塞塞上;镜中的安娜在耳边轻吟低唱。看书累了;她就在附近找些野花野草;编成小花环;戴在手腕上。就那么一个人;仅仅去冷冷清清的食堂喂两次肚子;孑然只影;直到月亮爬上来;依然坐在石椅子上;闲散地看出外游玩的同学陆陆续续地回校。她的头发长到腰际了;偶尔随意一束披散着;平日都挽成发髻整整齐齐地别在后脑。
一天下课;石雨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晒太阳;春日的阳光有补;她听老人家说的。隔壁班走过来一个女生;走到石雨身边;忽然说;你很像一个人。“嗯?”石雨转头疑惑着。那女生说:“你等等啊。”说完飞跑进教室去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本薄薄的书:“喏;你看看。”那女生打开第一页;是个中年女人的黑白照片;中分的两条辫子;大眼;细淡的眉;突嘴;凹陷的下巴。石雨一眼的判断是:这个女人不漂亮;不过比自己是漂亮多了。那女生看她麻木不仁的样子;有些着急:“这是三毛;你不认识?你没看过她的书?我觉得你跟她很像啊。你看看;你们是不是特别像?”石雨懵了;三毛?谁啊?跟我像?除了一样的长头发;其他地方;哦;突出的嘴;凹陷的下巴;这倒有些像。只是石雨的嘴唇很厚;上下最厚的地方量一下;接近3厘米;那时流行的是樱桃小嘴;谁也美意识到她这就叫“性感”;以致于石雨平时都下意识地抿着嘴;这样会显得薄些;却让人觉得她仇深似海;不好接近;加上她本来沉默;更让人敬而远之。
看石雨一脸茫然;那女生开始怀疑石雨居然是男生嘴里流传的才女?她认真地对石雨说:“我觉得你跟三毛很像;不仅仅是长相;尤其是气质。可是;三毛自杀了;这是三毛的相片集;你拿去看看罢。”
石雨还来不及回答;上课铃响了;那女生把书往石雨手中一塞;就急匆匆回教室。石雨拿着书;回到座位;第三节课是婚姻法;石雨听着无聊;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打开三毛的相集;随意地翻看。她的确从来没看过三毛的书;就跟她从来不看琼瑶的书一样。石雨的姐姐是个琼瑶迷;石雨曾偶尔翻看过姐姐放在床头的琼瑶小说;只看了几页;就发现除非撞到南墙撞成半个白痴;否则根本无法看下去。她是个挑食的人;书也一样;不肯轻易尝试新事物;但一旦喜欢上;就会一直喜欢下去。比如;叔本华;尼采;佛洛伊德;还有顾城;张爱玲;石评梅;台湾的余光中也是她喜欢的。床头长期搁着的是红楼梦与宋词元曲。没事就随意翻翻。
一节课下来;她把三毛的相集翻了几遍;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想;被人说跟一个刚死不久,而且是非自然死亡的人很相像实在不是件快乐的事。石雨决定傍晚去书店找找三毛的书;人刚死不久;估计正流行她的文字呢;而且她也一整个月没添新书;该换换血了。
她去了师大附近的一家老书店,她有会员卡;一次性买得多就可以打几折;老板是师大中文系毕业的;比较了解在校学生的口味;书到了卖得很快。石雨多去几次;老板已经认识她;还常常介绍他认为的好书给石雨;可石雨向来是礼貌地拒绝。老板也不再勉强。知道这是个随性的人;读书不过是兴趣;是一种玩乐而已;非要她做学问似的看书;估计她宁愿不看。石雨到店里时;老板正在吃晚饭;看石雨来了;放下盒饭站起来:“今天有空?”石雨笑笑;也懒得去书架上找;直接跟老板说:“把三毛的书整齐的拿一套给我;好吗?”老板笑起来:“你也赶时髦?”石雨不置可否地笑笑:“嗯;听说她死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板也不急着跟她辩论;到书架找了一套拿到柜台上;薄薄的;10多本。石雨皱皱眉头:“怎么都是这么薄的啊?”老板笑笑:“没有精装的;她的书平民化。”石雨等着老板将书包好;眼睛无意地往店门口的路上乱瞟;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晃了进来;是若菲。
若菲也没想到会在这遇到石雨;高兴地拉着石雨的手;要拉石雨去师大找砚轩。石雨笑笑;说不了;砚轩忙;不去打搅他。若菲也是书店的常客;老板看见若菲和石雨说话;包好书便一边站着;无意中打量着石雨;忽然不经意地插了一句:“你跟三毛有点像呢;给你打七折好了。”石雨觉得自己像沾了死人的光似的;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却也无从辩驳;若菲也刻意地离开她一步;仔细地打量石雨;石雨被瞧的有些别扭;拿了书就跟若菲说再见;自己赶回学校;夜里还得自习呢。
三毛的书;石雨只看了一遍;就束之高阁。一目十行地看下来;只记得:荷西睡觉要牵着三毛的手;三毛跟荷西吵架;气得绞断自己的头发;别的都记不得了。她看书就是这样;漫不经心;眼睛在书上飘飞;思维却是游离的;偶尔落到某一页某一行;就一辈子都记住了。三毛是自杀的;死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留言给读者。石雨匆匆翻了一遍;说不上什么细致的感触;只觉得; 故事里的爱情只是一个成人童话;她的生命是无缘承受也承受不起的;她不习惯帮任何人骗自己。
在中国男人尤其男性文人的眼里;童话和传奇甚至不死不活的那些富贵病都是美人的奢侈品;所谓东施效颦不知道笑煞了多少代的中国男人;也包括把这种男人当成男人的女人。丑女人若是得了富贵病;就跟生的丫鬟命却装着小姐身一般;实在是尴尬之极;狼狈不堪的。
纵如三毛;死了也有个李敖放不过她不美丽的容颜;还好李敖也会老的;万幸他的子孙中的女性也会有丑的、不丑的也还是要老的。
更万幸荷西不是李敖之流的中国男人。不过石雨更知道自己不是三毛;也不可能遇到荷西;所以;她不会饮鸩止渴。她只想;安安稳稳地等死。安安稳稳地;死去。
总之呢;石雨觉得三毛这个女人算死得其所。人啊;能死得其所;夫复何求?活着已经是受罪;若死也死得不自在;那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活着;不就为了得个好死吗?
对;活着就是为了好死。
第18章
五月一日劳动节;学校组织去郊游;要住一夜;次日才回来;学校的专车出发;专属的司机。据说上头拨下的经费根本用不完;必须变着法子花光;否则来年的经费就会减少了。别的学校的学生为奖学金挤破头时;司校的奖学金却如囊中取物一样;50%的学生都可以拿到。金额比普通的大学都高;加上饭票也是发的;还有生活补贴;所以学生们的日子相当好过。一听说去郊游;个个都到学校门口的小卖部大采购;因为学校只跟旅馆预定了晚饭和次日的早餐。
石雨和清玲结伴去买了几对电池;一些果脯;还有些蚕豆;瓜子。她的胃肠不好;又晕车;中饭必须到目的地去吃热的东西;所以也就没准备午饭。清玲倒是准备了一袋子梳打饼干;蛋糕;面包之类;正反都是些塞肚子的东西。清玲很能吃;但也不胖;她是主动放弃大专来司校的;英语不错;石雨一到考英语就得让清玲帮忙作弊;还好英语虽是必修课;却不记学分;连奖学金都不受影响;英语老师也只是走个过场;睁一眼闭一眼就过去了。不过石雨跟清玲慢慢亲近起来;这次出游;两人自然也结伴而行。
出发那天;两个人早早就起来去占车头的位子;一上车;石雨就塞上耳塞;成了一尾将死的鱼。鱼离开水就如石鱼离开土地一样;跟死差不多。清玲知道她晕车;尽量调整自己的姿势;腾出空间让石雨好好休息。一路无话;行车二个小时终于到达一处临海的山脚;据说山上有座闻名于世的寺庙。下车;听班主任于筱田交代完种种事项;便散开自由活动。清玲曾经来过;石雨放心地跟着清玲漫不经心地乱逛;到了寺庙;便进去转一圈;清玲说这的签很灵;非拉着石雨进去抽签。清玲先抽的;是个上签;去找了签文;似乎问的是姻缘。石雨也抽了一签;却是下下签;石雨连签文都不看;径直拉着清玲出了庙门。她不是不诚心;而是晃动签筒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即使找到签文;也不知道它意味什么;那又何必去看呢?还不如去看海。
石雨喜欢海;从她第一次回到海边老家时;她就喜欢上了海。她喜欢躺在夏夜海边的岩石上纳凉;喜欢躺在姑姑家的竹床上听窗外涛声澎湃。她原是个神经过敏的人;睡觉一怕光线;二怕声响;却能在涛声中安然熟睡;像是婴儿伏在母亲的胸前听着熟悉的心跳安睡似的。石雨拉着清玲一路往海边跑;清玲看她一下车就生龙活虎;一看到海就判若两人;不由得笑着摇摇头;无奈地跟着石雨跑了起来。清玲的体育一塌糊涂;虽然她每天都最早起来去晨练;可她的平脚注定她不得不羡慕弱不经风似的石雨。
两个人沿着海岸赤脚散步;爬到一快岩石上;坐着吹风。石雨穿着一身蓝色的羊毛薄呢套装;及膝的大摆中裙;海风吹过来;她时不时地伸手去按着飞扬起的裙角。几个男生经过;也想爬上她们所坐的岩石上来;石雨便示意清玲离开。从进司校起;她就跟男生保持着相当的距离;说她拒人千里也不为过。清玲知道她的脾气;便站起身一起准备跳下岩石;石雨左手提着鞋子;右手拧着裙角往下跳时;别在右边腰上的随声听却差点掉了下来。石雨赶紧放开拧着裙角的手去捉随身听;还好;随身听没事;但几个男生却目瞪口呆地站在她面前;面红耳赤。因为石雨跳下岩石放开裙角的一瞬间、裙摆飞扬、春光乍泄;一览无余。
清玲看得明白;只觉得自己也春光外泄了一般;脖子根都红了。石雨却若无其事;轻轻别好随身听;拍拍裙子;拉着清玲扬长而去;剩下几个男生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夜里班上的同学在旅馆里热闹地猜谜;魔术;唱歌;下围棋;石雨一个人又去了海边。她戴着耳机;旁若无人地在冷清的海边上倒着走;看自己的脚印慢慢地被海水吞没。月色很美;她想起凤凰山的那轮月亮了;砚轩的影子慢慢地从月亮后面爬出来;爬满石雨的眼。她闭上眼睛;慢慢倒退着;时光;又该如何倒流呢?
石雨不知道海岩是何时跟在她身后的;也许他曾经叫过她;可她闭着眼睛还戴着耳机;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海岩没法;只好斗胆去拍石雨的肩;石雨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她有些意外;睁开眼;却不拔下耳塞。转身停下脚步;看清是海岩;她不开口;只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海岩。海岩坐在她后桌;可她跟他没说过几句话。只知道这个小孩子很称于筱田的心;担任几个学生职务;还是入党积极分子;喜欢踢足球。
海岩看石雨无意跟自己说话;头依然随着她的耳塞里的旋律轻轻摇晃;眼睛依然半梦半醒的。他指指自己的衣服;示意石雨气温下降着;又指指旅馆的方向;让石雨回去。石雨说;我再呆会;你走罢。海岩急了;示意她拔耳塞;看她只拔下半边;就急急地说;是于筱田让他来找人的;点名不见她;所以派他出来找人。还好石雨没去什么僻静的地方;他一出来就看见她了;没急着叫她;看她倒退了半天;叫她也没反应;才过来拍她的肩。石雨正沉缅于自己的故事里;被他这么一闹腾;还抬出班主任的名字来压她;她叹口气;连声谢谢都没说;就又戴上耳塞;直接往旅馆去了。海岩跟着她;实在不懂这个女生在想什么?别人进了司校;都想方设法建立良好的积极形象;为了将来有个好去向。可全校两个学生没有写入党申请书;石雨就是一个。于筱田还专门找她谈话;可她一句话把于筱田呛得哑口无言:入党?您觉得我合适吗?我不考师专;因为我不想误人子弟;我不入党;因为我不想拖党的后腿。于老师;人贵自知;您说对吗?其实;石雨不写入党申请书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愿意每个礼拜三下午去阶梯教室听党课。她宁愿在宿舍睡懒觉。
于筱田对这个学生有点无可奈何。她明明只是个学生;但从第一天进司校起;她就对谁都不卑不亢;看见校长和看见传达室的大爷一样;固定的笑容;固定的点头;固定的问候。她不漂亮;但她进学校不久;就在书法美术比赛中轻而易举地占得一席。尤其是美术比赛; 于筱田知道她能画几笔;要求她必须参加;并按规定要求是在司校创作的作品;可她拒绝不了就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