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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欧尼,我们今年最大的一笔代言被取消了,呜呜呜。听说你在美国得罪人了么?我们不怪你,你自己也要小心呀。”
刚接到越洋电话时,权宝儿一开始是心情挺不错的,毕竟那些都是她提携了几年、亦师亦友调教出来的小师妹。然而,听了对方短短几句哭诉之后,她立刻觉得如堕冰窟。
“什么?怎么会呢?是谁的代言?”
金泰妍年纪比允儿更长一岁,见识也多些,说话有条理,便帮着分说:“是LG手机的代言被解除了。我们前几天在中国沪江站的年度家族演唱会上,遭遇了黑海抵制,姐妹们正伤心着呢。估计LG那边是发现我们品牌价值下降了,就找借口把代言解除了,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事儿不怪你,是我们自己实力和人气下降所致的。但是就怕对方觉得报复得还不够,还要继续针对你。”
泰妍把主要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后,允儿在旁边帮腔补充:“是啊是啊,而且我们——原本做《巧克力LOVE》这个MV的制作人,就是公司准备给你做美国首辑的制作人呢。可见公司有多重视,花了多少心血下去,现在不仅代言费没了,前期投入的制作成本也都打水漂了,呜呜呜。”
两个小女生缠夹不清地说了一大通,直到宝儿脑袋都快炸了的时候,才捋清了事情的脉络,也认清了事情的严重性。
专门为某品牌的某产品制作一首MV、并且作为主打歌放进专辑里面,可谓是歌星们所能做的最高规格的代言了——君不见,后世少女时代红了那么些年,做了那么多专辑那么多首歌,也就一首《巧克力LOVE》,可以明显看出“就是专门为LG的巧克力手机量身定做的”。
这样的代言,接那么一单,可以收到的广告费,足足抵得上拍几十条电视广告都不止,有些时候甚至是有“销量增幅部分分红”可以拿的——对方公司会在代言协议里签订,比如代言前,该产品年销额多少,代言后,如果产品销售总额上升了,代言艺人可以从增幅部分里面抽几个百分点。
这简直就是一份下金蛋的合同,却被LG取消了。
宝儿是圈内混了七年的人,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分量。少女时代那九个小师妹,遭此重挫之后,今年几乎算是白干了。前期投进去的制作成本要倒赔,基本上会把别的商演分成冲掉,她们也就能赚个基本工资了。
她心中产生了一股沉重的负罪感:“这怎么可以!那个具光谟太不讲道理了!怎么能因为我和杰哥的私人交情,就偷偷污蔑我们公司的艺人有临阵倒戈换代言的倾向呢!而且冲着我来也就罢了,为什么要伤及无辜,对小师妹们下手呢……她们其实可脆弱了,刚刚被黑海,居然还补刀……”
宝儿一咬牙,收拾了一番形象,换上正装,洗掉素颜,又在包包里揣了防狼的辣椒水喷雾剂和电击器,决定去找具光谟谈判。
穿正装按理该搭配高跟鞋,但是临出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换回了她最爱的那双REEBOK的无鞋带运动鞋。(不要怀疑,她穿的就是“锐步”,此为史实)
她是一个爱鞋之人,除了喝酒吃冷饮之外,每当她压力大的时候,买鞋可谓是第三大泄压法宝。虽然鞋柜里高跟鞋的数量是运动鞋的五倍,但是不到为了工作逼不得已的时候,她还是会选择穿运动鞋。
尤其是穿运动鞋便于逃跑。
……
山庄酒店,主报告厅旁的配套休息室里,权宝儿素颜求见了LG集团太子爷具光谟。
她没有傻到造次直接去对方的房间,也没有选择在餐厅找包厢。权衡之下,最后还是选择了这间会客室——这里平时是给主报告厅里开研讨会的贵宾们,在会间休息时闲聊的地方,有些私密性,又不至于太私密,不怕被人做出出格的举动来。
具光谟如期赴约。一见到宝儿素颜的样子,便微微有些失望,冷冷地说:
“怎么?权小姐今天突然有空了?我记得你前几天就那么忙,怎么最近开工拍MV后,反而不忙了?你不是一贯很勤快的么。”
宝儿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卑不亢地说:“具公子,我想您知道我今天的来意。上次没接受您的邀请,确实是我失礼了。可是我希望您能拿出自己的气度来——无论对谁有意见,冲着本人来就行,何必伤及无辜呢?泰妍、允儿她们辛辛苦苦练了三四年,才换来一个出道的机会。现在刚刚遇到点困难,您就落井下石。”
具光谟很淡定,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今天的局面,对他来说是主场。
他也不是那种小白文里的白痴富二代,明知对方有后台还自以为可以上得到,所以他只希望可以羞辱对方一番,出口气也就罢了。
“权小姐好像一点诚意都没有啊,这是诚恳谈事儿该有的态度么?不过我很大度的,我可以给你机会说说你的条件——你倒是说说,如果要我放过少女时代的代言合同,你肯给我什么交换呢?”
宝儿定了定神,平静地说:“如果你想动用手头的资源封杀,那就封杀我好了——我在韩国国内的宣传,你随便怎么封杀都行,就当是我为自己的失礼付出的代价。但是,别对无辜的人下手了。”
“呵呵,你这是在开玩笑么?谁不知道你早年混日本,现在混美国,根本不用宣传,国内歌迷都会买你的账——我在韩国封杀你,有用么?”具光谟觉得对方有些傻得可爱,终究是没念过大学的妹子,不知道世道算计的缜密,“我既然出手了,那就肯定要找打得疼对方的部位下手。你刚才那番异想天开的话,我只能认为你是毫无诚意了。”
“具公子!就为了这么一点意气之争,不顾商业上的良好合作渊源,真的好么?少女时代虽然遭遇了抵制事件,但是肯定将来会更红的。我是圈内人,我知道她们的实力,你会后悔的。”
具光谟无动于衷:“至少眼下看来,没这个机会了。就算将来有可能红,我也不在乎了——你根本不理解有钱人的世界。你让我丢脸了!”
宝儿凄然哂笑:“我觉得我也算是有钱人,从小也有上百亿韩元的家产,这点意气之争不值得如此两败俱伤——不过我的境界和你们这种握着几万亿韩元的财阀,肯定是差太远了,或许真的没法相互理解吧。”
她是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情,如今眼界也开阔了,不会为了上亿人民币的生意就出卖自己。来谈一谈,只不过是尽到一些提携师妹的姐妹情分,了断一下自己心中连累无辜的负罪感。
既然具光谟不是一个可以讲道理的人,宝儿也就绝对不废话,潇洒离开就是。大不了回头算一算,少女时代的九位师妹在这笔合作中总计损失了多少收入,她自掏腰包补偿给她们也就是了。
宝儿懂行,稍微估计一下就知道,泰妍、允儿她们每个人最终到手的代言费,也就几百万人民币,九个人合起来可能能要两千多万。这点钱也就是宝儿半年的收入,大不了就当自己辛辛苦苦白干半年。
她并不是为了钱才来做音乐的,而是为了爱,所以自然可以活得洒脱。收拾好东西,把包包拎在手上,宝儿起身对具光谟最后行了个礼,便告辞离去:“师妹们的损失,我会自己赔给她们的,这事儿就这样吧。”
“你!……好,算你硬,想和我玩‘视钱财如粪土’是吧?”具光谟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心中的逆鳞被人触怒了。突然暴起,就一把抓住了宝儿的手臂。
他从小仰望伯父家的钱财,渴望成为财阀的继承人。而他伯父早年是有一个独子的,也就是具光谟的堂兄,只是少年时就意外夭亡了,才给了具光谟过继的机会。他的一身大起大落,所以对钱财很是看重,认为那是他一切荣耀的根本。
谁要是胆敢在他面前摆出一副“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么”这种粪土金钱的表情,就会让他格外愤怒,偶尔失控。加上这里是好莱坞,金钱与美色交易的名利场,这几天睡的三线外围女又有些多,他便更加浮躁了。
“放开!你疯了么!这里是美国,你敢乱来小心……”
“我知道我上不到你,但是自有让你验不了伤、留不下证据的手段可以羞辱你!”具光谟一把拧过宝儿的脸,掐着脖子转来转去,“我倒要细细鉴定一下你这张脸,究竟挨过多少刀子!”
“噼里啪啦~”一阵闷响,宝儿面色涨红地靠墙滑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地喘着粗气,揉着被掐疼的脖子。然后把电击器赶紧收回包包里,夺门而逃。
第二十二章哪国都有键盘侠
“别想走!你把少爷怎么了?”
宝儿刚刚冲出休息室,就在走廊上被具光谟的保镖拦住了——虽然没去具光谟的主场谈判,但是他身边的安保工作还是挺完备的,显然可以做到在酒店里隔离一段走廊,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宝儿知道这事不能善了,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一边搪塞敷衍拖延时间,一边暗暗用捏在袖子里的手机拨了号码。刚才电晕具光谟、夺门而出的那一刻,她已经提前把手机藏在衣袖里了——为此她今天还特地穿了长袖。
“你们少爷没事,他不会受到伤害的。我只是想摆脱他,今天的事情如果闹大了,对谁都不好——别忘了这里可是好莱坞。”
很显然,宝儿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具光谟的保镖们没敢造次,只是分出两个人看住她,堵走廊不让她离开;另两人越众而过,闪进屋内,看具光谟晕晕乎乎倒在地上,顿时一惊。幸好检查了一下少爷并没有外伤,神志也渐渐恢复了,才放心了些。
电击器并不是用来伤人的,只是用来短暂地控制一下,一般人只要没有心脏病,数分钟之内就能渐渐苏醒。
饶是如此,保镖们被扣薪水是肯定的了,说不定还会有人被开除——尽管是少爷自己想侵犯女人,才自作自受的。
他们自然要继续围住权宝儿,等着主人来发落。
五分钟后,具光谟的堂姐具妍琼第一个带人赶到了现场。仅仅落后一两分钟,顾莫杰也带着人找过来了——他只知道宝儿在酒店会议厅一带被堵了,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一间,自然会慢一些。
现场已经围观了十几个不相干的人,顾莫杰怕宝儿再受到舆论伤害,立刻让自己的人过去禁止旁人拍摄,凡是看到有拿出手机来的,直接让保镖粗暴地砸落在地踩烂。
几个混好莱坞的美国人顿时就毛了:“FXCK!这里是美国!你们这些黄……这些家伙敢肆意毁坏我们的私人财产!”
幸亏他们还记得美国这些年对“政治正确”讲究得很严格,没敢说出种族歧视的话来。
“会赔你三倍的新手机的。”顾莫杰带来的保镖们面无表情,冷冷地按照交代过的言语,一遍遍地回答。数秒钟之内,就没人敢再掏手机了。
当然,也有嫌弃自己手机旧了、正想换顺便赚双倍赔偿的穷苦外围们,趁机掏出来让初音集团的保镖们砸了换新。
顾莫杰让保镖们驱散围观者之后,正挤到里面,恰好看到具妍琼在扯着宝儿撕逼。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卖国贼!我们大韩民国的企业在和外国人争夺技术标准制定权,你居然吃里扒外想给外国品牌代言!你这个在民族资本背后捅刀子的家伙,你还有良心么!”
宝儿体力还没有恢复,被具妍琼扇了两个耳光,顿时双颊红了起来。亏得千金小姐手劲弱,扇起来没什么力量。
“你……你居然打女人?”顾莫杰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拎起具妍琼的衣领,把她双脚提离了地面。双方的保镖恰好在旁边互相牵制住了,加上顾莫杰是暴起发难,竟没能妨碍到主子之间的“谈判”。
“我本来就是女人,打女人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不也准备打女人么。”具妍琼被顾莫杰拎在半空中,却没什么觉悟,用英语冷冷地说。
“不要动手!别把事情闹大!”
宝儿爬起来,用力扑住顾莫杰拎着具妍琼的手臂,迫使顾莫杰把对方放下来。一边回头对具妍琼分说:“具小姐,我为了自保,电了你弟弟一下,他也没受什么伤。你也殴打了我,今天的事情就算扯平了好么?闹大了谁都不好看。”
具妍琼眼看这事儿再弄大不好收场,艰难地点了点头。顾莫杰一把拽过具姸琼的衣领,把对方地脸拉近了,用只有两个人听得清的声调冷冷地说:“如果她在美国有什么事儿,信不信我让LG这个牌子从地球上消失——你们那些钱,花了四代人才赚出来,我五年就赚出来了,好自为之。”
顾莫杰松开手,具姸琼愤愤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怀着怨毒的目光自顾自走了,让保镖们把还晕晕乎乎的堂弟一并扛回房间。
论心里话,她其实也不喜欢堂弟最近风流肆虐的举动,她对权宝儿也没什么愤恨。只是因为生意上败给了初音,加上宝儿和顾莫杰走得近,所以让她潜意识里迁怒于人,觉得宝儿是个“卖国贼”,在这种当口和外国竞争对手的老板眉来眼去的,所以鄙夷权宝儿的为人罢了。
在具妍琼看来,宝儿亲近顾莫杰,自然是因为初音集团比LG集团更有钱——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不成?
……
顾莫杰被宝儿拉住,也冷静了下来。圈子里的人,脸面都是很重要的。而宝儿的拉扯,已经给足了他面子——至少现场的人都不会觉得顾莫杰是因为怯懦而不敢进一步动手,只会觉得他是因为绅士、听女人劝而收手。
怯懦之名,自然而然都归到了宝儿头上。这也没什么,妹子么,本来就有权利去怯懦。
顾莫杰心中茫然地送宝儿回到她自己的房间,陪了她个把小时。见宝儿恹恹地神色憔悴,连饭都不想下去吃,他只好打电话让服务生送上来。
“好了,先吃饭吧。来,把脸擦一擦。”顾莫杰拿着热毛巾,给宝儿捂了一下脸,心疼地说,“过几天我就要回中国了,你要是再这样做事儿冒失、随随便便挺身而出扛事,我怎么放心你?”
“不会的,我后面就专心排MV出专辑了。下星期我就搬出山庄酒店,到工作室附近租的别墅住。身边都是工作人员,深居简出绝对不会出事的。”宝儿乖巧地认错,长叹了一声,“看来我还是不习惯离群索居的自由生活,身边跟的工作人员太少,就容易出事儿。以后你不在身边的时候,我还是时时刻刻让工作人员围着吧。”
“私人独处的时间,只留给我么?”顾莫杰暗忖着宝儿的意思,心中有些感动,又不敢挑破这层隔膜。
餐点是起司焗甜意面,宝儿一言不发地拿着叉子猛烈地扒拉着。润滑的起司让她不至于在如此猛吃的状态下噎着。
顾莫杰也见过十几次宝儿吃面的样子了——那都是拿筷子慢慢地转呀转,把面卷到筷子上去,然后一边卷一边坐姿端庄地和人闲聊,卷够了之后才“跐溜~”地吃一口。
样子很淑女,吃面都不用低头,卷起多少吃多少。
而今天的样子,与往常完全不是同一画风。
她深深地把脸埋到盘子边缘,然后哗啦哗啦地把焗面往嘴里拨拉。意面的盘子比东亚国家的拉面汤碗要矮得多,所以宝儿吃面的时候,已经委屈得把下巴都搁在桌面上了。
“吃慢一点,小心噎着。”顾莫杰看不下去了,递给宝儿一杯饮料。他自己却不吃,只是心疼地看着对方。
“咕噜噜”一口,饮料就被喝干了,顾莫杰大吃一惊:到底是练歌练了十年的妹子,一口气竟有这么长……这肺活量,啧啧,和男人有得一拼了。
“嗝~”宝儿打了个酒嗝——确切地说,应该是饮料嗝——然后表情麻木了几秒钟,终于猛烈地痛哭了出来。
头深深陷在双肩之间,抓挠着自己被反复染发折磨得有些暗枯的头发,似乎可以看到肩胛骨格外高耸。
“呜呜呜……我不是卖国贼!我不是卖国贼!我只是交自己想交的朋友!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卖国贼!”
一边说着,宝儿一边掏出下午用来告警的手机——已经有些摔坏了——直挺挺地举到顾莫杰眼前,距离他的鼻子几乎只有数寸。
“我用的是三星的手机吖!真的是三星的吖!我也没有接你的手机广告代言,为什么他们还要这样冤枉我!呜呜呜……”
“哭吧,哭出来就好。是我不够理解你,我还以为你一直在为下午被扇了两耳光而这么闷闷不乐呢。不要理会这些人的偏见,他们只是做生意做不过别人,就把气撒到女人头上耍威风——这种人和把亡国之过归罪到妺喜妲己褒姒貂蝉身上的渣渣有什么区别?粉丝的眼睛是雪亮的,自然会知道你的清白。”
顾莫杰坐到宝儿身边,搂过她的身体,轻抚地拍着她的背,一边絮絮叨叨地安慰,好让她顺顺气,别刚吃了东西就猛哭伤了气管。
这姑娘,受到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牛一样地给公司开荒了这些年,结果还是每到一个新环境都要先受气,也是难为她了。
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顾莫杰怀里哭了一刻钟,宝儿的肺活量终于撑不住了,情绪也缓和了下来。
她脸色一红,才想起刚才的姿势太暧昧,连忙坐回旁边的椅子上,强颜欢笑地逗趣:“不会觉得我太矫情、骗取你的同情吧?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