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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之前还不好找借口,不能在明面上动手,现在不同了。另一个原因就是打着斩妖除魔的旗号,历练先天境界的内门弟子,他们可是一个门派的未来,这法相宗一动,别人门派也各自行动。摩云门向来就是直来直往,早在法相宗之前就对这明王教大打出手,内门弟子也是争相出手,比那法相宗还要狠厉三分。再就是天云门,因着之前出了那事,再加上天云门讲究自在逍遥,各自修行,所以只有少数几个嫉恶如仇的出手,但是天云门至少还有动静,那水云门完全没有动静,不过也算符合它的一贯形象,少与外界联系,倒是最符合那些个凡间俗人的道门宗派的做派。”
“其实这明王教确实顽强,三大门派围剿,换了普通修士组织,早就完蛋了,他们到现在还活跃着,很不简单啊,不愧是藏头露尾起家的,在隐匿一道上确实有两下子。说起来,这些护教弟子都是以香火愿力修炼,而使用的就是通过密法修来的念力,以念力为体,符咒为用,也算是不错,虽然不如我们还要兼顾肉身,完全进化,他们这念力符咒却也是相当厉害,只需要在之前就准备好,消耗念力,运密法,成符咒,存于识海,对敌之时,只许口颂咒语,符咒一现,引动天地灵气,几乎等同我们的法术,只不过我们是全靠自身,他们靠的是香火愿力罢了。”
靳秋虽然知道那明王教,说起来还算是认识的第一位门派之外的修士,更在那安家之前,当时见的那人确实是慷慨悲歌之士,算的上是有大信念之人,不知道现在如何。而且这明王教居然是以符咒对敌,全靠香火愿力,难怪要不断扩展,不过话说回来,这依靠外力,定然劫难重重,取巧的结果就是这样,修行快速的结果就是代价高昂,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
果然,蒲成有些幸灾乐祸的笑道:“这明王教经常有修士走火入魔,不过因为他们没有修炼真气,所以没有真气暴走,逆冲气血,爆裂而亡的危险,但他们的入魔幻境比我们还要厉害百倍,几可比拟心劫期的心魔幻境,所以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会有神智不清的疯子,有入魔深的,直接就魂飞魄散,躯体被心魔占据,成为行尸走肉,可谓凄惨。这也是剑走偏锋的代价,而我们修士杀起这类入魔的念力修士,毫无顾虑,可称的上替天行道。”
“你也许还不知道,这几年几派弟子再加上一些个修真世家和散修修士,在剿灭明王教时,很是出了几个厉害角色,这些修士多是放出来历练的新锐弟子,比如那法相宗的蔺如意,法相金鹏,讲求极速,瞬攻,穿凿,斗起法来,相当犀利,每遇明王教护法弟子,尽皆杀之,甚至有一次碰上了凝元境的护法执事,竟也战而胜之,越阶挑战,这可是许久没有出现了,整个中州都传遍了。还有那摩云宗聂刃,宗中金丹长老之玄孙,从小表现突出,自入摩云宗之后,更是如鱼得水,一发不可收拾,此次出山历练,带了那金丹长老赐予的上古异虫——飞天血蛭,视凝元修士护体罡气如无物,飞天遁速,一旦接近,就被吸干浑身精血,可畏可怖,不过以聂刃现在的道行,可不敢轻易动用,再说他本来就十分厉害,在先天境界中少有人敌,这飞天血蛭也是因为他碰上了一凝元境护教执事,不能敌,逐放血蛭,敌不及防,被吸干精血,干瘪而亡。”
靳秋凝重起来,问道:“这两人果真如此厉害,不愧是门派精英,那其他两派是否也有类似高手,世家中人可有与之匹敌,散修中又如何?”
面对靳秋的连番提问,蒲成给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继续说道:“这是最有名气的两人,因为他们有门派依靠,影响力大,所以流传广,其实还有几个能越阶挑战的,不过没有这般张狂罢了。像天云门行事比较低调,而水云门更是绝迹修真界,其他世家和散修中,这就不好说了,按说基数如此大,是不是隐藏着同样的高手,这就不得而知了。至于其他凝元修士也就不去提了。”
听完蒲成的讲解,靳秋有些汗颜,毕竟之前自己能越阶挑战凝元之时,虽然性情内敛,但也不乏自傲,那时也确实有自傲的本钱,直到后来遇到那木青冥,才知道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天才,而现在再听这又出了这等英才,更是暗自警醒,莫要因为自己有诸多手段,就小觑了天下英杰,远的不说,就是同属门派弟子的这两人,就是一大劲敌。
第八十九章 偶遇
靳秋在那里暗自警惕,这边蒲成见靳秋神色有变,还以为被这些人的实力所慑,却也是心有戚戚,别说他人,就是蒲成自己初次听到这些,也是惊骇了半天,想他蒲成为了走上这条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那怕是现在初入道门,晋级先天,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最少也是今生都难以脱离这‘晓’组织了。
其实他很是羡慕那些散修,虽然成就不怎么高,但是拜个散修师傅,也算细心调教,以至于将来外出历练也是自由自在,想去哪就去哪,没有半点约束,何其逍遥,他也没有多大的野心,只求有能力自保,踏足山川河流,走遍大江南北,见识各地风土人情,何其快哉,那像现在这样,算是半困在一个地方,虽然在此地也算不错,有组织撑腰,只要不是得罪强人,就会一直这样安稳下去。
至于那些门派培养的精英弟子,他也只是惊讶他们的实力居然已经远超同级修士,却没有多少羡慕,因为他原本就不会向往那种生活。
靳秋稍稍失神,见蒲成停住话头,随即笑道:“让道兄见笑了,一时走神了,天下英杰何其多也,就我知道的也有几人可与他们匹敌,只是不想却有这么多人数,以前有些坐井观天了,幸好道兄消息灵通,不至于将来遇上,措手不及。”
蒲成用合着的折扇敲击着手心,理解的笑道:“朋友不必如此,我当初比你还要吃惊,不足为奇。大概就这许多了,其他的也没什么重要的消息了。”
靳秋心下了然,这是说此次交易算是完成,该说的消息已经说了,这是结束语。不过靳秋此次来这,除了了解这些年的外界情况,还有一事就是想换取一粒洗髓丹,因为短时间恐怕是不能回天云门了。
这一是因为扣下了载灵玉实,二嘛,都过了四年多,想那霜未明也差不多回山门了,肯定知道了那霜无雪的情况,自己可不能回去自投罗网,虽然有些郁闷,但靳秋绝不后悔,做人最忌犹豫不决,当是时也,必须果断行事,既然做下了,就得承受后果。
是为,应为便是愿为,行事尽在无悔。
唯可虑者,自己的境界虽说已晋升凝元,但和那人一比却又差距太远,不说他现在如何,有没有踏出那最后一步,就是之前也有杳冥境巅峰修为,当真是不可小视,即使是放在整个中州修真界,也称得上一方高人了。
靳秋面上只是微笑不语,心里却是百转千回,待到蒲成说完,稍稍停顿了下,这才开口道:“不瞒道兄,此次前来,除了打听些消息,再有就是希望能用符器换取一粒洗髓丹,不知可否。”
说着又拿出一枚可加持风行术的符器,这是靳秋从安家那风系先天手中夺得,其实在符器之中,这辅助类的最为难得,因为斗法之时,一息就有可能决定生死,所以大多攻击法术直接学自法术灵引,最多携带一些专门对付敌人克制自己法术的攻击类符器,但也只是权宜之法。
那蒲成见靳秋又拿出一枚符器,眼睛一亮,便不客气的接了下来,测试一番,确定无误,这才收起,笑道:“老弟你手上东西倒是不少,一个比一个货色要好,不瞒你说,像这类辅助类符器,可是很稀缺的,不过像洗髓丹这类改变体质的丹药也不逊色。不过也只是适合先天以下的修士,你确定要换。”
靳秋只是淡然一笑,说道:“只管换来就是,我自有用处,一粒就行了,多了也没用,又不能当饭吃。”
蒲成当即竖起大拇指,赞上一声:“老弟豪气,那我也不婆妈,这就给你换来。”
说完,就站起身来,走入后堂,不等靳秋喝完茶的功夫,就捧着一个小瓷瓶走了过来,直接递给靳秋,靳秋接过,打开瓶盖,却见一粒朱红如琉璃般的丹丸静静的躺在瓶底,因为外面封着蜡衣,所以丹气没有外溢,香味自然不会透出来。
靳秋点点头,收了起来,满意的说道:“今天打扰道兄,以后有空的话,定来叨扰,在下就先告辞了。”
蒲成也很满意今天的收获,送靳秋出门,不知道是对靳秋观感不错,还是见靳秋出手大方,身家丰厚,实力定然不差,不然早让别人抢了。在临送出门的时候,说道:“看老弟身家和气度,修为定然不浅,也是相处合宜,你要是有空的话,今年秋天,可以到澧水郡水幽府看看,或许有些收获。”
却是再不肯多说半分,至此两人分别。靳秋也只是记下了这个地名,也就不在意了。
离开日月当铺之后,看天色还早,寻了个茶馆,挑了个清静座位坐了下来,却是考虑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现在实力有了,自然是先找到那安家余孽,想必他们也在寻找靳秋,按之前的分析,他们很可能知道靳秋的大概位置,那么只需要做些轰动的事,自然就会把他们引过来,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却是没有头绪。
就在靳秋静静的坐在那里思考时,不经意间一瞥,又发现那熟悉的背影,一天连见着两次,这次却是看清楚了,难怪印象这么深,原来根本不是张家的人,而是他靳家的人,正是当年避祸东行的靳风海。
只是没想到他会跑这么远,到这里落脚,只见那靳风海再也不是以前的纨绔样子,却是显得很是严肃,颇有威严,看来变的不光是自己,其他人也变了,想到当初靳风海狼狈逃走,再看现在,三四个跟班紧随在侧,顾盼间泰然自若,没有一定底气,断然做不到这种程度,可见这些年他倒是混的不错。
果如先贤所言,挫折使人成长,失败让人进步。
反正现在无事,眼见得他们就要走远,靳秋决定跟去看看,至少能在这么远的地方见到熟人,探探底细也是应该。
这几人走的倒是不快,偏是七拐八拐,不知道穿街过巷了几次,总算到了目的地,却是之前走过的地方,随后他们警惕的打量周围,见没有跟踪,这才进入。
这里本来就偏僻,再加上稍显空旷,有没有人跟踪自然是一目了然,当然靳秋是不可能让他们发现的。只是看着这几人的作态,却不是简单的富贵人家,倒像是做贼心虚,有不正勾当。
靳秋本来只是灵机一动,现在却是多了几分兴趣,看来好奇是人所共有,既能凌空又能隐身,用来作此事,却是绰绰有余,不费吹灰之力。
却说靳风海几年前因为被他人胁迫,作了内贼,却又莫名奇妙的晕倒,一觉醒来,却是人脏并获,还几乎让靳府里几个能做主的人都知道了,当是时,他几乎懵了,真真是走投无路,好在阿姆恻隐,兼且自己也是迫于无奈,总算借着机会逃了出来,也算是远走他乡,做了一回天涯浪子。
其后一年,用光了盘缠,平时又养优处尊,没了生活来源,几乎被逼的饿死,其后迫于生活,再加上还算识文断字,以帮他人写写书信过活,但也是半饥半饿的过着,也就在这时,才明白生活的艰难,也就越发怀恋曾经的锦衣玉食,也痛恨自己沉迷于赌博,被人利用,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由此,更是渴望能回到那种生活中去,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是多么的可贵,才知道珍惜。经此劫难,靳风海便成熟了许多,但心理也变的阴暗了许多,大起大落,并不是一般人能经受的住的。
再一年,明王教发展良好,于此角山府开设分坛,因为初设,所以缺乏人手,于是发动底层劳苦人士,而靳风海毕竟有些见识,并且还识文断字,又是破落户,于是乎,便如那磁石和铁,一遇上,就相互吸引,各随己愿。
自靳风海被迫离乡之后,在第一年,确实有些自怨自艾,自我放逐的态度,不过那时衣食无忧,也却是再正常不过,只是后来银钱一空,顿时被生活所逼,这才有些醒悟,然后便时时回想,自我反省。
及至加入明王教,便着力巴结上司,并努力扩大教派影响,既有能力,又有人和,自然在此分坛混的风声水起,又两年,前来开设分坛之人积功升任,要离开此地,也就提拔靳风海,逐成此地主事,统管角山府教务,当然作为护教弟子的修士除外,不过像角山府这样的小城,护教弟子也不是经常驻守在此,而是要负责几个地方,只是不定期的巡查各分坛,从而解决一个普通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靳风海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相当不错,拿他和以前相比,简直天壤之别,经一事,长一智,古人诚不欺我。
其实不说别人,就是靳秋自己也是如此,如果一直待在那靳家当铺,混吃等死,也只是浑浑噩噩的度过,如果靳秋当初没有那一点向道之心,纵使得了机缘,料想也难有现在的成就,更何况,自己修真以来,遇到大事小事,凶事恶事,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不知多少,能一路磕磕碰碰的走来,着实不容易,但也成就了靳秋如今的种种。
第九十章 蜕变
那靳风海带着随从进入这不起眼的小院之后,便遣散他们各回屋舍,然后独自一人走到一角,进入了一个尤其不起眼的小屋子里,许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便轻松了许多,走到书架前,拨动机关,那书架便移动开来,便出现了一个通往地下的阶梯,他熟门熟道的走了下去,没过多久,那书架又自动归了原位。然后一切便陷入平静,仿佛没有人来过一样。
那靳风海下到底下,又经过几条甬道,又拨弄了机关,一面墙壁打开,出现了一向上的阶梯,他又走了上去,这里却是差不多的布局,只不过是一间卧室,这机关出口,却是一床铺。
到了这里,靳风海又换了一身衣服,原来稍微富贵的衣服,便换成了普通衣物,只比平民稍好,更谈不上任何材质,舒适等,这还尤嫌不够,又用一些药物,把脸上涂抹,并加上一些物件,只见原来严肃富贵的神情变的充满悲苦,如果不是靳秋一直跟在一旁,只怕根本认不出这人就是靳风海。
然后他便走出这里,来到了一间大厅,只见这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穿着各式衣服,但同样的是并不名贵华奢,这些人原本都坐在椅子上,分为三三两两的交谈着,而靳风海一到,顿时变安静下来,可见靳风海在这里确实有着绝对的权威。
靳风海当仁不让的走到最上首的主位坐了下来,然后便开口道:“今天请诸位来,就是商量着我教今后的行止,想我明王教,为民之寄托,焚民之怨妄,平民之愤恨,可是如此势必会得罪那些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所以我们一直都是秘密传教,也多亏大家为我教之发展,同心协力,共同努力,才有今日的局面。然而,现今不光我们的敌人加大了对我们的打击力度,更是联合了一些妖道,妄图对付我教护法,明王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
靳风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到下面众人都是义愤填膺,气愤不已,明白这些人都是明王教的忠贞分子,可以信任利用,话头一转,继续慷慨激昂的说道:“然则,为我教发展之存亡计,为民之信仰寄托计,我们却不能意气用事,坏了我教的大计,我们的敌人巴不得我们自己跳出来,再来一网打尽,但是我们绝不会如他们的意,不仅如此,这段时间,大家都把手头上的事先放一放,稳一稳,全面进入蛰伏状态,我们要和他们比耐心,他们总不能一直保持现在的状态,要让他们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无处使,等我们力量稳固,实力变强之后,再卷土重来,和他们斗上一斗,各位认为如何?”
说是询问众人,其实已经把对策讲明,再加上这里多半都是靳风海提拔起来的人,只不过是靳风海作的一个姿态而已,众人也没有当真,皆曰:“善!”
随后又谈论了一些细节和琐事,却也是乏善可陈,一直从下午说到傍晚,这才解散。直到众人都已经离开,他这才回那卧室,换回本来面目,然后去到后院。这栋宅子却是广大,算的上一般富户所住,而靳风海所来之小院却是偏僻小院,虽然也算不错,根本不能和这里比。
只见他入了后院,先去了吃了晚饭,却也是精美菜式,虽少,却也足够奢华,至少这喜好美食,靳风海还是一如继往,这也是他在缅怀过去几年辛酸生活,并激励自己为保住这得来不易的权势地位,必须殚精竭虑,尽心尽力,不为他人,也不为这所谓的明王教,只为自己。其实靳风海压根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