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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说:“按说,我干了六年多会计,还有个助理会计师的职称,如果我再考下自学考试的会计本科,就能考会计师了。再过四五年,还可以考高级会计师。可我打心眼里不大喜欢那个专业。那是来永非让我干的。”就说想上师范大学,结业后回故乡当老师办学校。
亚苹拍拍脑袋,说:“妹子,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
亚苹又说:“我看你先别想得太高太远,人这一辈子,不是想干什么,或愿干什么,就能干成的。好多人,青少年时代的理想跟后来从事的事业,都不是一个专业,但他们却都成功了。你虽不乐意当会计,可几年下来,不也干得挺好吗?你能说一点儿也不喜欢吗?我帮你设计一下,供你参考选择。你还是应该发挥自己的专业优势,不要前功尽弃,半途而废。先在李长胜那里当收银员,同时上着会计专业的自学考试。如果本科能啃下来,就去考会计师,再考虑考我们大学的会计专业研究生。我可以给你找一位导师,一定找个女的。”她笑了笑,说,“这可是个大工程。一是要耐得住寂寞,全身心地投入进去,不怕坐断板凳腿,二是起码要有四五万块钱作为生活和学习的后勤保障。从现在起,到研究生毕业,如果顺利的话,也要五到六年的时间。怎么样?能坚持下来?”
玉儿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如果自己去当模特儿,挣的钱估计够交学费的。再是,这次倒木材如果能成功,学费就更没问题了。只是,他想结婚要孩子……就说:“姐,我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亚苹又问:“来永和韩立冬有什么新消息?”
玉儿说:“这几天没顾得上打电话问秀娟。”
临走,亚苹又让她带上金大章给的1000元工资。玉儿想了想,收下了。打算以后再找机会答谢亚苹。
接下来的两天,胡泊白天被春之梦影楼的小三经理请去帮助扩照片,但中午11点40分准时回来,吃了饭就把玉儿抱进卧室。晚上就更不放过她了。
木材款划过去的第三天上午,吴经理来了电话,挺高兴地说:“玉儿姑娘,钱收到了,放心吧!你们可真是讲信用呵!”
玉儿说:“吴经理,咱们明天发第二批木材吧!”
吴经理朗声说:“好的!”
胡泊又去春之梦影楼了,玉儿收拾了一番家,正要出门去买菜,突然,想起长毛青年画家寄来的照片和500元钱,就写了一封挺短的信,表示谢绝,把那几张《山鬼》、《贵妃出浴》的国画照片也装进了信封里,到邮局把信和钱都寄给了长毛青年画家。回来的路上,又把那张素描画也撕碎了,扔到了垃圾桶里。想,这事儿还是不要告诉胡泊。两个人的关系虽说已发展到了这个程度,可下一步的结局还不知怎么样,别再节外生枝,让他起疑心。
这一夜,胡泊又跟玉儿闹腾到很晚才睡。天快亮时,却听外边有刷刷刷刷的雨声和楼上下水管哗哗啦啦的流水声。雨,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的。那雨没有雷,没有闪,却下得挺急。
二人起了床,匆匆洗脸、做饭、吃饭。看看窗外,雨仍没有停的迹象。玉儿担心地说:“估计今天木材运不成了。”
话音刚落,吴经理打来了电话,说:“胡总,今天木材是不能运了。那就明天再说吧!你们也休息一天。”
胡泊放下话筒,抱住玉儿,说:“今天一天,我不让你穿衣服,我也不穿!咱们好好地过一过伊甸园的日子!”刚吃过早饭,胡泊就把玉儿抱进了里屋。
直到电话铃响了起来,胡泊才醒了。也不知天是什么时候了。室内依然暗暗的,听外边雨仍在刷刷地下。他忙去拿起了话筒,却是春之梦影楼的小三经理打来的:“胡哥,明天上午8点,在市科技馆,省摄影家协会的副主席时光来举办摄影艺术讲座,您去不去?”
“去!……喔……”想到明天还要发木材,胡泊顿时犹豫起来。可时光是全国著名的摄影家,特别是舞台艺术摄影,在国外也有较大影响。这讲座不听,可实在是太遗憾了。
放下话筒,胡泊就把这事告诉了玉儿,又狠狠心说:“挣钱要紧。讲座不听了!”
玉儿说:“不不!你还是得去听讲座。发木材的那边,吴经理是非常可靠的,你不去没关系。我只在收木材的广厦那边照看一下就行了。”
胡泊说:“那,就全拜托你了!”
下午5点多,来了电话,胡泊拿起来,一听是吴经理,没说话,示意让玉儿去接。吴经理说:“闺女呵,我刚才看了气象预报,今晚雨就停了,明天无雨。我跟车队队长商量好了,明天早点儿启运,6点就开始,下午早一点儿结束战斗。”
玉儿就说:“好的。”又说了胡泊去听摄影讲座的事。
吴经理说:“胡总不来,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这边,你们一万个放心!”
第二天上午,木材收了18车,才11点半。丁琳叫玉儿去吃午饭。玉儿说:“丁姐,吃点儿便饭就行。千万别破费。”但丁琳还是开车载她去了一个挺像样的酒店,进了一个雅座,点了四菜一汤,要了一瓶啤酒。吃着饭,丁琳就问了玉儿个人的一些情况,特别是听玉儿说干过七年商场会计,有专科文凭,还有个助理会计证书,挺感兴趣的。又直截了当地问她跟胡泊的关系下一步打算怎么办。玉儿看丁琳挺诚恳的,就说:“泊哥对我绝对是一心一意的,只是我还没离婚,不过,离婚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了。我对泊哥,甭管以后能不能当他的老婆,都会永远感谢他,永远照顾他的。”
丁琳听了,只默默地点点头,仍是什么态也没表。
吃过饭,丁琳开着车带玉儿回到自己的木材厂办公室,打开空调,让她上里屋的小床上去休息。说自己中午还有些事要处理一下。玉儿连续几天,特别是昨天一天一晚上跟胡泊闹腾,既兴奋,却又有些疲劳和困乏。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下午3点半,又有6车木材运到了广厦公司的工地。丁琳又让财务科给玉儿开了一张支票,玉儿非常高兴和感激,说要请丁琳上酒店吃饭。丁琳说:“挺忙的,以后我请你和胡泊吧!”又问玉儿下一步准备干什么,玉儿就说还没想好。
丁琳说:“我这老同学经商是不行,我看你倒是挺内行的。更重要的是人挺老实,挺可靠。我有个想法,我这表弟的西营木材公司看来是干不下去了。他受了伤,前几天老婆又跟他分居了,不管他了,还带走了20多万的存款,只给他留下了2万。唉,这个女人的心哪!我看,要是你有兴趣,能不能把他这个公司接过来。他那个公司还有个放木材的院子。你适当地给他一部分钱,他好养养伤。以后,木材上的业务,一是你逐步熟悉一下,自己找点儿门路,二是我也可以帮你介绍几个客户,你看怎么样?”
玉儿对这事感到有点儿意外,说:“谢谢丁姐,我回头跟泊哥商量一下。”
回到家喝了杯水,去外边小市场买了菜来,玉儿就动手摘菜,洗菜,又切好肉,想等胡泊回来就炒。然后烧了三壶开水,准备下面条。她发现他挺喜欢吃面条的。可一直等到6点胡泊也没回来。玉儿心里七上八下,一个人也没心思吃饭。
6点20分,胡泊来了个电话,说讲座听完了,市影协主席要他和小三陪时光副主席吃饭,大概得10点左右回家。
“那,你可别喝多了。回来的路上,一定小心着点儿,车子别骑太快了!”
“明白!”
玉儿胡乱吃了点儿饭,收拾了碗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也没看清播的什么。又听楼外刷刷响,去掀开窗帘看看,是下雨了,还挺急。接着又起了风。闪电在城市上空不时地亮着,却听不见雷声。心里惦着他,坐立不安,几次去后阳台往外看。
到了9点多,突然听得有敲门声,玉儿心中一惊,以为是外人找胡泊的。他回来,都是自己使钥匙开门。本不想去开,但还是去把木板门打开了一道缝,外边竟站着胡泊。她惊异地说:“哎,你不是说……”忙开了防盗门。胡泊进了屋,把水淋淋的雨衣往墙角一丢,相机包往茶几上一放,抱住玉儿就吻起来。玉儿被胡泊意外返回的惊喜和暴风骤雨般的狂吻冲击得一时竟晕了过去。
第 二 十 章
早饭后,胡泊又把玉儿抱进了卧室,说今天还要再过一天伊甸园。玉儿任他发了一阵子狂,说得先去存上支票,再给吴经理划过款去。胡泊很有些不舍,说:“那你快去、快回!”
从银行里出来,玉儿骑自行车转了个弯,到了一个小市场,买了3斤西红柿,一捆小白菜,1斤老来少芸豆,2斤带花的嫩黄瓜,1斤苦瓜,1斤桃花色的北极虾。想胡泊这些天又倒木材又扩照片又听讲座,又没白没黑拼了命似的跟自己胡折腾,得给他添点儿马料。马无夜草不肥。怪不得这个属马的像匹瘦马呢。到了水产摊点,见有活的螺蛳,拿起一只闻了闻,没有异味儿,只有河泥的腥气。想胡泊那么喜欢吃螺蛳,就买了3斤。从市场里出来,上了车刚骑了四五十米,忽觉眼前一个熟悉的人影儿一闪。但就是那么一闪,吓得她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掉下来。她慌忙蹬车,紧蹬慢蹬,如一只惊弓之鸟从人群中掠了过去。
那个人是韩立冬。
在玉儿发现了他的一刹那,韩立冬也看到了她。就在二人的目光那么一撞之后,还没容他反应过来,玉儿已飞快地骑着车子钻进了车流里。韩立冬浑身一“机灵”,想追上去已来不及。恰好这时驶来一辆黄“面的”车。他急忙招手,开门,上车,说:“快点儿!快往前开!”司机是个小伙子,边开边问他:“怎么了?大哥,追小偷?”韩立冬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快开!”车子在人群中前进,速度不快。韩立冬心急如火,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那个穿着白裙子骑自行车的女子,生怕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好不容易车子驶上了大马路,韩立冬左顾右看,见玉儿正顺马路边向东走,就对司机说:“向右!往前!”“面的”追得离玉儿还有10多米,一加油就超了过去。韩立冬取出一张10元钞票,放在车窗玻璃下边,说:“好了,请停车。钱不用找了!”司机说了声:“谢大哥!”停了车,韩立冬开门下车,站在了马路边。车子“呼隆”一声开走了。
玉儿以为摆脱了韩立冬,就放慢了车速。又骑了20多米,突然发现了马路边槐树下站着的他。她想调转车头往回走,可还是抬腿下了车。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竟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还是韩立冬先开了口:“玉儿,真没想到,我们在这儿见面了。你,还好吧?”
玉儿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没想到吗?是呵,我也没想到。你到天河来干啥?开会?出差?”说了这些,连自己都有些诧异,面前的这个人,好像不认识似的。几个月前发生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事情,也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韩立冬看她那冷若冰霜的样子,往前走了一步:“玉儿,我对不起你。不过……”
玉儿说:“没什么事吧?没事我走了。”说罢,推车绕过韩立冬,就要骑车而去。
韩立冬忙拦住她:“哎,玉儿,我有一万个对不起你,可咱们说说话总可以吧?你现在哪儿上班?工作、生活怎么样?”
玉儿低下了头,说:“过去的事,我都忘了。”又抬起了头,说,“我们都不要再提它了,行不行?”
韩立冬说:“可我没忘,一辈子也忘不了!就是我死了,肉和骨头给烧了,灵魂也永远忘不了。玉儿,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好不好?”
玉儿说:“对不起。我没时间,也不愿谈。”
韩立冬说:“玉儿,我再说一遍,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坑了你,可我……”
玉儿的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她抬头望望天,湛蓝的天空中飘着一缕缕蚕丝般的白云。一架喷气式飞机正往上爬,尾部拉出两道长长的白烟,斜着横在蓝天上。
韩立冬又说:“如果你现在有急事,可以先走,我们约个时间谈谈,好不好?”他见玉儿不吭声,又说,“今晚8点,我在白龙池公园西边的大桥北头等你,行不行?”
玉儿坚决地摇了摇头,说:“我先考虑一下,过几天也可能找你。”
韩立冬担心她这一去两人又失去了联系,就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个名片夹,打开来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你可以给我打电话,或者打传呼,打老手机号也行。”
玉儿冷冷地瞅瞅那张名片,没有接。
韩立冬打开玉儿车篮子里的小包,把名片放了进去。
玉儿抬腿上了自行车。
韩立冬目送她如一只洁白的蝴蝶飘飘远去了。
其实,几天前韩立冬就在这儿发现了骑自行车的玉儿。只是车水马龙,还没来得及追上去,玉儿就不见了。这几天每天一大早,韩立冬就在这儿等。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给等着了。
下午两点多,胡泊接到小三经理打来的电话,说:“胡老师,我现在天河市润肤露厂,莫厂长想请个摄影师,给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拍一张广告,印在产品商标上。您能不能来一趟?”胡泊就背上相机“打的”去了。莫厂长看了胡泊拍摄的《嫦娥》、《飞天》、《地黄花》、《雪绒草》等作品,相信了他的水平,就提出“天河牌”润肤露的广告上要拍“三点”美女。又指着照片上的小旋风说:“这个女的,瘦点儿了。最理想的是那种比较丰满的美女。”胡泊说:“拍‘三点’印广告,有关部门可能不大允许。”莫厂长又问:“拍连体泳装的呢?”胡泊说:“这个可能行。也得去工商部门咨询一下。”莫厂长再问:“你手下有合适的模特儿吗?”胡泊想,如果请小旋风她们拍,报酬的大部分就都让她们挣去了,自己只剩小部分的劳务费。犹豫了一下,取出了玉儿给嫦娥首饰店拍的四种照片,摆在了茶几上。莫厂长刚看了一眼,眉毛一耸,瞳仁就亮起来:“可以考虑。”又问,“体形怎么样?腿长不长,白不白?我要拍全身的。脚上不要穿袜子,上身尽量露得多一些。最好把脊背全露出来。我看有些跳交谊舞的女人,背不是全都露着?”胡泊微微一笑:“那得征求模特儿的意见。”然后,又谈价格。莫厂长说:“所有的费用,6600百元,怎么样?六六大顺。”胡泊觉得这人不但挺狡诈,还挺抠门儿,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哼”了一声,说:“厂长倒是六六大顺了。可你这点儿经费连支付模特儿的报酬都不够呢。虽说照片只用一张,可印在你的商标上,每年得印多少万张?”莫厂长笑笑,问:“你说要多少?”胡泊第一次做这种业务,心里一时也吃不大准,要得太多了,对方给吓住了,就不跟自己做了。要得少了,肯定是吃亏。得拿点儿架子,一定不能要少了。灵机一动,说:“过两天,我领模特儿来,一块儿商议一下,怎么样?”就想回头考虑一番对策,还得跟玉儿商量商量。如果玉儿不是自己的人,怎么拍都无所谓。可现在,要让她拍泳装或三点广告,这心里还真有点儿不大得劲儿。一时,又想起玉儿说的那个模特儿公司,一股子邪火禁不住从心底里升了上来。
回到家时,玉儿已做好了饭,几盘菜摆在了茶几上,还竖了两瓶第一泉啤酒。
玉儿指指葱烧鲤鱼、炸蚂蚱、地衣炒鸡蛋,说:“南山水库成库长给的。吃了,可以长生不老。”
胡泊说了声:“谢谢!”又俯在玉儿耳边嬉皮笑脸地说了一句什么。
玉儿红了脸,推开他:“去去!”
胡泊得意地笑笑,坐下来,打开啤酒,往杯子里倒着。玉儿从厨房里端来一个搪瓷盆儿,往他面前一放:“看看,这是啥!”胡泊一看那满满的一盆酱油螺蛳就叫起来:“太棒了!”先捏起一只,拿竹签挑出螺肉尝了尝,说:“太美了!唔,手艺不错!”又把她搂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