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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你难道不知道,这青云山里,大晋官府不得涉足么?尤其现在是招生期间,各种官府车辆,我们一律谢绝,想进山修道,把车交给我们保管,等你办好入宗手续后,再来找我们办拖车的事。还有这个女人也要留下,她可没资格进山朝拜仙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杀威棒(三)
他一个外门弟子,能看出这车的号牌是并州官府的已经算不易,至于说要看出其属于并州云中郡守所有,属于特殊号牌中的特殊号牌,那就有点强人所难。正经得是在世俗公门混过多年的老手,才能有那份眼力,修士没这水平。
在青云山这特殊天地内,他没有必要在意一名普通大晋官员的子弟,更别说,这个官员还是并州的。他再厉害,也不能跨州报复吧?
真正了得的大员子弟,谁会自己开着仙车进山?如果开门之后,下来的有驭手,有护卫,再跟着一个压车护送的官府成员,他也会选择个慎重的态度应对。可是这部车一条都不占,他就彻底犯不上在乎了。
这名弟子一边说,一边使了个眼色,就有一名杂役过来,去抓王胜男的胳膊。“小娘子,不必紧张,我们青云宗的修士,都是真仙人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来来,外面风大,咱们到那边的屋子里好好聊……”
他话刚说到这,却猛的惨叫一声,一只手紧抓住伸向王胜男的那只手,疼的原地跳了两跳,接着就摔在了地上,口内大喊道:“不好了,有魔修进犯啊。”
王胜男绰号千手侠女,一身暗器功夫异常了得,见这几个人对自己怀有歹意,早就动了真火。只不过她知道轻重,青云山这地方,不是自己可以随便出手伤人之处,强自按着怒火而已。
可是等到这名杂役向她伸手时,她无论如何也按捺不住,一枚透骨钉扬手发出,将那名杂役的手背射了个对穿。这还得说她胆子终究有点小,否则一击可以将他的整条胳膊废掉。
这几名杂役的修为不过是炼气中期,那两个外门弟子,也不过是炼气后期,而王胜男的修为已经超过其父王天化。就算对上金丹修士,也可以打几个回合,这几个低阶修士,还真未见得是她对手。
要说进青云山的人中,也不是没有好手,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好手,也没人敢和青云修士直接动手的。这里是青云宗门所在,即使大晋朝廷来人,也要礼让三分,跟这些仙师动手,不管有理无理,终归也是无理,而且也不可能打赢。
果然那名杂役是颇有些滚地经验的,一招受伤,马上就高喊魔修来袭。他们前些时也接到上面的通知,要加强戒备,据说某支已经销声匿迹多年的魔修势力,又有死灰复燃的趋势。
青云宗是大晋正宗,地处大晋第三灵脉,正是魔修可能实施破坏的要地。你们这种外门弟子,正是魔修发动破坏的最佳目标,千万加小心。
那名外门弟子暗自叫好,这家伙果然有点小聪明。若是为了个女人,就和一个开仙车的富贵子弟发生冲突,这个事将来恐怕还会有后患。可是只要把事情定义成魔修袭击,就算打死他,一样是白打。
他见那名杂役喊过之后,伸手就摸向了腰间的百宝囊,“大胆女贼,居然敢伤我青云门人,果然是外来的魔修。”可是不等他将定身符拿出来,就觉得臂膀一麻,半边身子不听使唤。他这时才发觉,那名公子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两人几乎是贴身而立,对方的手,也已经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上。
他虽然只是外门弟子,可好歹也是炼气后期,被人这么简单制住的事,可是发生的不多。心道:一个来求道的公子哥,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难不成真的是魔修?一想到传说中魔修杀人不眨眼的手段,他只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不听使唤,不等对方施展本事,自己就吓成了一瘫泥。
秦丹武擒拿格斗的本事,是在并州巡检体系内有口皆碑的,一个不怎么精通武术的炼气跟他比这个,是自己找倒霉。何况对方未战先怯,结果眨眼间,这名弟子的一条胳膊已经被卸了骨环。
秦丹武将人一抛,接着身如闪电一般,冲入那几名杂役弟子之中,举手投足间,只听惨叫连连,几个弟子被打的东倒西歪,叫苦连天。
另一名外门弟子见事不好,却是身形疾退,从百宝囊中摸出了报急用的信号,也不管着信号发出去是什么后果,抬后发射。只见一朵金云直冲霄汉,在空中变成十几种图形,最后定格为一座骨制高峰。
这朵骨峰在空中能停留半个时辰,任何青云子弟一看就知道是金骨峰的同门遇险发信号,再根据云的大小以及色彩,就能判定出,发信者为金骨峰外门子弟,根据其身份地位,采取应对手段。
他这朵云发出去,那些百姓就炸了营。他们初时还只当能看一出富家公子被人横刀夺美戴绿帽的好戏,哪知道事情急转直下,怎么演变成了全武行,还是青云仙师吃了亏?
再看这仙师发了信号,百姓们顿时惊叫起来。那些仙师的援兵一到,若是不问好歹,一顿杀戮,自己哪还有命在?一时间哭爹喊娘声此起彼伏,奔走逃亡者不计其数,互相践踏,颇有些损伤。
他们这么一乱,连那些想来救援的其他收税子弟都被挡住了,而且青云宗早有规定,百姓进山之后,这些收税官就多了个保民责任。如果放任他们自相践踏,将来宗门降罚,刑堂滋味可不好受。因此这些人还得积极疏导人群维持秩序,又将各种治疗法术、镇定法术施展出去,总算是稳定住了队伍。
另一边,已经十几名外门的护宗分队将秦丹武、王胜男包围起来。王胜男双手伸入镖囊小声道:“等会我用暗器为相公开道,你快跑。我不会让他们捉住我的,我是你的,谁也不让碰,大不了我就引爆天雷子。”
秦丹武却是没把这些包围人马放在眼里,“用的着么?你也犯不上对他们扔暗器,左右一群土鸡瓦犬,交你相公收拾就是。”
这支护卫队本就承担维持秩序的任务,队伍里也不乏好手,带队的是一个金丹修士,见自己这边十几个杂役及外门子弟,人人带伤,而且都是骨头上的重手,不由勃然变色道:“小子,你是哪来的,敢到我青云宗伤人,难道活腻了?”
秦丹武冷哼一声“敢对我的女人打主意,我不管是谁,最后都是这个结果。你是哪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叫你们说了算的出来跟我谈,你的级别太低,不配和我对话。”
第一百六十章杀威棒(四)
如果在外面,一个金丹修士足以到达说了算这个级别,像玉山派、清羽派等,都是金丹修士做掌门。可这里是青云山,一个金丹修士只不过是担当个头目,距离说了算的层次还差的远。
那名金丹修士可不是两个外门可比,也早过了见色忘命,或是仇富到把自己放于危险境地的年龄。他见那仙车心里就先有了几分计较,这样的仙车,肯定不是普通的富豪人家所能拥有,不但有灵石,肯定更有路子。有灵石又有路子的修士,能不惹还是不惹为妙。再看人家敢在青云山打人,这不是疯子,就是后面有靠。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人在虚张声势,可是不管怎么样,被打的人又不是自己的亲信,犯的上拼命么?他当下沉声道:“贫道景福上人,乃是金骨峰万骨真君门下,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打伤我青云子弟,赶快束手就擒,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秦丹武一听他这说法,就知其连内门都没混进去,所以只能算是门下,而不敢自认弟子。冷笑道:“这几个家伙觊觎我的爱妾,说话不干不净,还敢动手动脚,出了这样的门下,我想万骨真君脸上也不好看,就替他管教管教了。怎么,你难道还想对我出手么?”
景福心内越发没底,自己报出了万骨真君的名号,对方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虽然在青云的几个小团体内,万骨真君都是被边缘化的角色,十二峰中,金骨峰的存在感也低到吓人,可是不管怎么说,他依旧是一位元神修士。元神修士不可轻侮,这是修仙界的基本常识,这家伙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怕?
他能混到今天,靠的不是什么天资,也不是强大的资源。完全就是因为他为人够机警,够聪明,才能侥幸逃过几次风浪。这次他也不准备仓促动手,万一惹上了麻烦,万骨可不会给自己善后。
他并未翻脸,而是好言相劝道:“不管你们两下有什么冲突,你动手打人总是不该。再说,你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子,百姓们损伤了多少。你如果真觉得自己有道理,我们到那边的值房去谈,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跟我说,我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当然给不了任何人公道,可是如果他把人放走,这个护卫队的队长他就别干了。如果他动手拿人,万一真的惹上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那他这个金丹恐怕同样就到头了。
两姑之间难为妇,这个护卫队长,正经是个受气的活。他所能做的,就是暂时先把这个事情处理下来,让这里的秩序恢复正常,至于待会是战是和,那还真得是说了算的修士来才能决定。
秦丹武本来是想把事闹大一点,再公开自己的身份。可是眼看百姓们纷纷走避,结果自相践踏的情景,若是自己和这金丹继续对峙下去,怕是局面更加混乱。点头道:“那好,我就跟你去值房那边说清楚,不过我这仙车放在这,如果有人动了里面一件东西,我要他的命。”
景福上人暗出一口气,急忙传令道:“所有人听我指挥,保护住现场,任何人不许靠近,否则一律拿下。”
那十几名护卫队成员乐得守着仙车,远离是非中心,这次的事一方面是外门子弟,背后的靠山是几位执事。另一方是不知哪冒出来的新贵,根脚看不明白,正经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主,自己能躲远点,还是躲远点好。
那些受伤的杂役则跟由其他杂役抬着,前往值房。论修为,这些杂役修为平平,可是胜在人数众多。这几天收税及维持秩序的活,正好轮到金骨峰头上,这边来的,全都是金骨峰下面的杂役及外门。
由于金骨峰平日里就是一个被边缘化的弱势峰头,好事轮不上他们多少,像这收税的事,本是一个峰头一个月,可是金骨峰实际能掌握的,只有二十天。
这些下面的人,全指望这二十天赚点挑费,于这事就格外看重。他们被边缘孤立,谁心里不是窝了一肚子火,再见自己人被打伤,顿时有敌忾同仇之态。阵阵声**骂,几乎要把秦丹武与王胜男给淹没了。还有人喊着“这两个一看就是魔修,还审个什么,把男的杀了,把那女人卖到芙蓉馆去,要不然我们不答应。”
“没错,我们杂役和外门弟子也不是后娘生的,凭什么就要受气。今天这事要是不能还我们一个公道,咱们就不干了,大不了请老祖宗出来评理。”
平日里积压的怒火,由这个事件充当导火索被彻底点燃,在青云山内形成了一次小规模的爆发。景福上人额头见汗,心道:这事要是闹不好,其他峰头的杂役和外门也参与进来,可就真的不好善后了。别看这些人修为低,可是在整个青云宗来说,杂役和外门子弟构成了整个门派的基石,他们单体拿出来不足一论,如果集体形成一股力量,却是让任何人都不敢轻视。
这时人进了值房,那些伤号也被抬进了值房里问话,外面则被杂役和外门弟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今天在这条路上参与收税与维持秩序的弟子大概有六十多人,见了那报警信号后赶来的弟子,加起来已经接近四百名,眼下在值房外的,少说也有三百多人。他们虽然不能进去,却在外面把地方围住,高声叫嚷不休,非要讨一个说法不可。
见人进了值房,景福的语气便渐渐生硬起来“说出你的姓名,年龄,出身,以及到青云宗来做什么。竟敢动手殴打我们青云子弟,你知道这是何等严重的行为么?你明白不明白,这件事有多严重的性质?现在呢,就是先看你一个态度,如果你的态度端正了,咱们后面还可以谈一下,如果你的态度不端正,那我就得先端正你的态度。”
秦丹武却是压根不卖他的面子,轻轻握着王胜男的手,眼里仿佛就没他这个金丹一样“态度?这个事确实得要个态度,你们就这么对待我,这个态度很成问题啊。这些外门子弟和杂役,这里有他们什么事,全都在外面围着,还像话不像话了,青云宗就是这么带兵的?我看这金骨峰负责管理杂役的人,很成问题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杀威棒(五)
他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足够外面那些围观的弟子听见。见他不认怂,反倒是公开说是这帮人不像话,还说是金骨峰负责外门弟子管理的人有问题,外面那些人顿时炸了营。
“打死他!把他揪出来,打死他,当着他的面,轮了他的女人。”
“没错,在外面抖威风不算,居然把威风抖到青云宗来了,这样的人不打死,我看这仙修的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家去做个普通人呢。”
“对啊,这么无法无天目中无人,若是将来他进了宗门,肯定会骑到咱的头上。今天敢打人,明天就敢杀人,弄死他,轮了那个搔货!”
按景福的想法,本来是想让秦丹武认个错,先把态度软下来,那后面的事就正经好办了。这些人都是被打伤不假,但伤势都是硬伤,没有不可逆的伤害,以青云宗的医疗条件,治这种伤不费什么气力。这些人现在躺在地上哼哼,还是为了博取同情,如果想要治疗,以他景福都能治的了。
等到这个少爷认怂之后,他就可以居中调停,所谓众怒难犯,就算他在宗门里有什么关系,面对这么多外门子弟的怒火,也得暂时退避,息事宁人。他带的那个女人就是祸水,又打伤了人,怎么也得交出来,然后再交点灵石当医药费,自己从中斡旋,是不是也得落点好处费?等他交了费用,这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记录档案,不影响他未来修行就是。
至于说这么处理公平不公平,抱歉,这不在景福考虑范围内。他要的是解决问题,不是公平公道,已经发了报警信息,这事怎么也不可能处理成这个打人的有理。
再说那几个人所谓的错误,无非就是要玩他的女人,可这对于这些修士来说,也算事?左右又不是你的正妻,犯的上么?甚至景福自己都想要分一杯羹,这青云山可是宗有产业,自己宗内修士,怎么也该有点福利吧。
若是这里是大晋朝廷的产业,还要担心对方一路上告,万一有点什么硬扎根脚,自己未必扛的住。可是这宗有产业怕个什么,自己背后靠的是峰主,有峰主撑腰,他又能告到哪去。所以从一开始,景福上人所想到的解决方案,就注定与普通意义上的公道是不一样的。
问题在于秦丹武的态度,实在太出他的意料,没像他想象中那样低声认错,反倒是表现的格外嚣张,这让他一肚子话全都拍了回去。
外面的弟子闹的沸反盈天,他这边也颇有点紧张。若是这些人真冲进来,这事情可就失控了。将来这事闹大了,自己一个处置不力的罪名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罚点款,搞个女人这都不叫事。要是把人打死在值房里,他的位置也要出危险。
他先是朝外面喊了几声,总算是靠着金丹修为,外加在修士中是个老资格,又一向是控制护卫队这种准强力武装的,勉强算是压住了场子。又急忙拿起传音简喊了一通,呼叫了两队护卫队支持,暂时能维持住警戒线。
他又朝秦丹武道:“你到底是谁家孩子,我不管你爹是谁,你家里有什么关系,你都得明白一点,你现在是在栖凤山,不是在大晋国。你得端正你的态度,明白自己是在和谁说话,明白自己面临的是什么场面。你看看外面,如果我现在说一句话,这些人马上就能进来撕碎了你,信么?你如果是这个态度,这个事,我就不管了,由他们自己跟你谈。”
按他想自己这话一放,对方怎么也该软。只要不是傻子,看到外面那么多人,就该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哪知秦丹武却半点也不见屈服,“不管了?你敢说这句话么?你叫景福对吧,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你要是敢放手不管,信不信我让你滚到灵石矿里去挖矿。金丹修士背矿石的也不是没有,也不多了你一个。”
他说到这从怀里一伸手,取出一张贴子朝景福面前一丢“看看这个,就知道你该坐在谁一边了。”
景福本来已经忍不住要动手了,就没见过这么这么不知好歹的衙内,可是见对方丢来的东西,他还是忍不住伸手接过。可就是这一接,他就觉得头大如斗,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嘴巴,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掺和到这事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