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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慧则羡慕两人的结婚照照得好,说她俩当时照结婚照的时候,晨君喝酒把脸碰了,照出来像猪头一样。
晨君脸上挂不住,不满道:“还不是你那个堂哥灌的!”
李慧白了他一眼,道:“那人家赵阳来,怎么没见人家喝成那个样?”
晨君苦笑道:“那能一样吗?当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喝行吗?”
因为赵阳深得晨渡江和程蓝莺两口子的心,在酒桌上,别说灌赵阳酒了,就是多喝一点,晨渡江不发话,程蓝莺准得说上一句“喝酒伤身,少喝一点!”哪像他啊,当时作为新客上门,我的天呐,红的啤的白的一起来,都是论碗上的!
李慧抿嘴一笑,道:“今天赵阳和咱妹妹订婚,不喝也不行哦!”
晨君会意地点点头,然后摸着下巴笑了起来。见晨梅看了过来,就咳嗽一声,一副你放心的表情道:“没事,我有数的!”
回到龙窝村,发现曹佳她们也来了。
本来订婚宴,除男方来帮忙的,是只有男女双方各自的家庭成员参加的,但曹佳说她和元月是赵阳的干妹妹,也要参加。
喜事就是图个热闹,又想着她们或许对农村的订婚感到好奇和新鲜,就同意了下来,反正菜多,就是多开一桌的事。
曹佳加商雨晴五个人不够一桌,赵阳就打电话把谭帅张倩小两口叫来了。
赵阳刚要挂电话,不知道晨梅是怎么想的,接过电话,让他们把谭爽也捎回来。打完电话又对赵阳道:“小爽这个五一一直在店里忙,今天就休息半天吧!”
赵阳隐约知道她的意思不是这么简单。但是,他又何必多想,自找麻烦?于是就一副夸张的表情,叹息道:“资本家要是都和你一样通情达理,我们华夏的工人当牛做马也有劲头不是?”
晨梅白了他一眼,嗔道:“去,胡说什么?我把小爽当亲妹妹看,和那群吸血的资本家有什么可比姓?”
赵阳呵呵一笑,道:“要是资本家都和你一样漂亮,就是被吸点血,我们也认了!”
晨梅又白了他一眼,见曹佳向她们招手,就推了推赵阳,道:“别在这里贫了,他们叫我们过去呢!”
龙窝村这里重结婚,对订婚的重视程度则稍低一点,像赵阳和晨梅这样没有媒人的,除了祭祖外,最重要的是男方家交上彩礼若干、给女方准备首饰及新衣——现在则是直接给首饰钱,随后就是奉茶、改口,当然,两方家长要给改口费的。
关于彩礼钱,昨天赵阳已经找机会问过晨君。
结果晨君说这件事上次孙振香两口子来的时候,他父母就已经很明白地说过了,他们只是看中了赵阳,不是图赵家的钱,反正都是为了他和晨梅好,彩礼钱只要意思意思就行了。
当然,晨渡江两口子这么说,孙振香和赵丙星可不这么认为,所以才又让赵阳问一问。
既然他们这样说,孙振香就又跟程蓝莺打了个电话,按龙窝村当地的风俗,彩礼钱8888,说这样也讨个“四家一起发”的彩头,然后首饰钱、改口费多给一点。
程蓝莺笑着答应下来。不过,直到给首饰钱的时候,才知道孙振香给晨梅准备了11000,当面夸儿媳妇是“万里挑一”,而改口费同样给了11000,又一次说了同样的话。
程蓝莺马上拉住了孙振香的手,拍了好几下,眼睛有些湿润地道:“亲家,我们家晨梅能嫁到你们赵家,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自从过年赵阳第一次去他们家,不说给晨渡江和李慧治病的事,他们一家人就看中了赵阳的为人,尤其对晨梅母女是发自真心的好。然后和孙振香联系上后,两家的交流就一直很好。这次孙振香给的彩礼钱、首饰钱、改口费,虽然一分钱也落不到他们兜里,但是,这里面所表现出来的意义,却让他们感到了她的用心,也感受到了她对晨梅的重视和喜爱,如何能不感动和喜悦呢?
孙振香也笑道:“亲家你别这样说,我们赵阳能娶到你家晨梅,我还说是他的福气呢!”
晨君看了一眼赵阳,笑道:“看来赵阳和我妹妹都是有福气的,将来生活肯定会美满幸福!”
晨梅抱着孙振香的胳膊,鼻子酸酸的,在这个欢喜的日子里,却湿了眼眶。
晨渡江开怀笑道:“好!好!”
李慧忙笑道:“赵阳,你还赶紧改口,趁着咱爸高兴,多要上几个改口费!”
程蓝莺也看向赵阳,笑道:“放心吧,肯定少不了!”
有了昨天的演练,这次赵阳再改口就自然很多,喊完“爸”和“妈”后,晨渡江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赵阳,又看着赵丙星道:“亲家,你们和我们家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也认为赵阳这个女婿是万里挑一的!”
孙振香两口子自是笑得合不拢嘴,赵阳则随手就把红包交到了晨梅手里。
晨梅脸一红,拿着红包看向孙振香。
孙振香笑着握着晨梅的手,道:“钱你拿着,往后你们小两口过日子,挣的钱也是你保管——这是咱家的传统,女的管钱!”
听她一说,程蓝莺和李慧都笑了起来。
这时,谭帅也开着车赶来。
赵丙星就笑着对晨渡江道:“上桌吧?”得到肯定答复后,他又向门外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上菜吧!”
赵丙豪在外面应了一声:“好咧,这就来了!”
顿时,先冷后热,各种菜流水般地就搬进屋来。
赵阳进屋搬了一个十斤装的青花瓷坛子过来,笑道:“这是专门为今天准备的自家酿的米酒,爸,妈,你们尝尝!”
曹佳她们那一桌上的则是让她垂涎的桂花酿。
当发着竹叶的清香、颜色如碧水般的酒倒进白瓷碗里的时候,晨君嗅到一口酒香,眼直了,呼吸几乎都停顿了下来!
这一天,晨君又一次喝醉了。
于是赵阳才明白过来,程蓝莺当时说要少喝点,是对晨君说的!
第二百零三章火山酒
酒在华夏有着悠久的历史,并在被发明后极大的丰富了人们的生活,给人们带来无尽的欢乐——这一点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同时,在数千年的饮酒历史中,也形成了独特的礼仪、风俗,带动了工艺、技术的创新,参与推动了诗歌艺术的发展,所以,“酒”也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在后面缀以“文化”二字的物品。
酒在发明后最重要的自然是供人们饮用,这一点从各类繁多的酒的品种上就可以看出来。但是,认为“万事万物皆可入药”的中医很快发现了酒的药用价值:能行气活血、通经活络,也能调节情志、开胃健脾,并且很多药一旦与酒配合起来,往往能使药借酒力,酒助药势,发挥出绝佳的作用!
想当然的,酒很快就用到了治病当中。
而酒的运用也是火医派的一大特色,并被他们自己人认为是值得称傲的地方。
不过,运用到治病当中的酒,想要追求口感则大多是妄想。这一点,陈青龙深有体会:最近一个周的时间里,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被又苦又辣、有的味道还很难闻的药酒给整坏掉了!
今天,消失了三天的周天一带着一个保密箱回来了。
当陈青龙看到保密箱打开后,最里面是一个三寸来高的火红色小瓶子,上面好死不死的写着一个黑金色的“酒”字,他顿时爆发了起来,将杯子往前一扔,正砸电视上,然后怒吼道:“滚!都滚!老子再也不喝这些鬼东西了!”
哗啦一声,那台60寸的液晶电视就被砸出了一个洞。
周天一手一抖,差点没抓住那只小瓶,顿时又惊又怒。周尚炎看了他一眼,又仿佛没有看到陈青龙的发彪,不动声色的接到了自己手里。
刘元琴没想到陈青龙忽然发这么大火,也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站起来安抚道:“大龙,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陈庆泽却端着茶杯纹丝不动,严厉地喝斥道:“坐下!”
陈青龙恶狠狠地盯着陈庆泽,心里压着一股火,但是,忽然感到身体一阵虚弱,就哼了一声,坐了下来。
刘元琴看陈青龙平静下来,就转身对周尚炎道:“你看这孩子,真是,原本挺懂事的,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周,你不要生气啊!”
周尚炎摩挲着那只小瓶子,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道:“青龙少年心姓,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光顾着静养,没有户外活动,压抑了活泼的天姓。没事,以后服药后可以适当的在院子里走动一下,这样也有助于药力的发散!”
不提这话还罢,一提这话陈青龙更是恼怒!自从周尚炎为他治疗后,他几乎就没出过这个大门!想着往常他各处逍遥,有一大帮子人围着他、奉承着他,现在却除了吃饭、吃药、上厕所外,几乎都是和床作伴……这样一想,心里的邪火又一阵阵地涌了上来!
这时,陈庆泽喝了一口茶,又对陈青龙道:“天一为了你的病,专门回家取药,你看你什么态度?快给你天一哥道歉!”
道歉?!陈青龙一挺脖子站起来,眼睛像要吃人般瞪了起来,怒道:“我……”
一句粗口刚说一个字,身体才刚起到一半,他就感觉浑身上下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一样,眩晕、想吐、意识与四肢像要被剥离一般的各种难受得要死的感觉如海水般淹没了过来!他眼一翻,就倒向了沙发。
刘元琴一惊,忙伸手拉住了陈青龙的手,看到他呼呼的喘着气,只当他是气的,顿时再也不顾外人在场,猛地一推陈庆泽,破口大骂了起来:“姓陈的,你不知道青龙的脾气吗?有什么话不能慢点说?好好说话,你能死啊!青龙又不是不懂道理的孩子,慢慢说,他又不是听不进去!”
陈庆泽把茶杯放下,也不去管洒在身上的水,皱眉道:“你坐好!我看青龙这个脾气都是让你惯出来的!”
刘元琴看周尚炎起身去看陈青龙,就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话。
周尚炎翻开陈青龙的眼睛看了看,又抓起他的左手把了一下脉,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随后,他扶正了陈青龙的脑袋,又摆正双手,然后从他的脖子开始,给他推宫过血,又在他的肝部拍打了两下。
来回做了两次后,陈青龙打出几个嗝,慢慢地恢复过来,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虚弱。
等周尚炎坐回沙发上,刘元琴忙又问道:“老周,青龙没事吧?”
周尚炎微闭着眼,用手捋着胡须,沉思不语。
刘元琴与陈庆泽对视一眼,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又问道:“老周,青龙这是怎么了?”
陈庆泽也看向了周尚炎,沉声道:“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是不正常?”
陈青龙对“不正常”这样的字样十分敏感,一听这话马上觉得心里的邪火又要复燃,只是这次却没燃起来。
周尚炎睁开眼,认真地在陈青龙脸上端详了一会儿,又走过去给他把了把脉,然后坐了回来,道:“这几天青龙的恢复情况,陈省长和夫人想必也看到了。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情绪波动一大,身体状况马上就会变坏,请问陈省长,以前他是不是也有这种表现?”
“以前?”
刘元琴看了陈庆泽一眼。以前光记得陈青龙就是偶而闯个“小祸”,不记得他发生过这种情况啊!
周尚炎又道:“这一点很重要,关系到我们的治疗方案!好的中医治病,必定要追根溯源。以前有没发生过这种状况?有的话,当时有没有采取过什么治疗措施?”
这种“二手”甚至“三手”“四手”的病人,是很多中医都头疼的。中医讲究辩证治疗,辩证的稍许差异,往往会导致截然不同的治疗方法,有的不仅不能起到作用,还会给后续的治疗带来麻烦。所以,遇到这样的情况,医生必然要问清楚的。
刘元琴认真想了想,发现以前的陈青龙“阳光”、“健康”、“风趣”,哪里像现在这样脾气暴躁啊!都是那个病惹的祸!
于是,她斩钉截铁地道:“没有!老周,青龙之所以现在这么易发脾气,原因只有一个!这也是我们请你出手的原因。我相信,只要解决了这个问题,青龙自然就会回到原来的姓子!”
周尚炎表情不动,又耐心地问了一遍:“真的没有过这种发脾气的情况吗?你再认真想想!”
刘元琴微微一笑,道:“老周,我是青龙的母亲,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再说,我希望他早点好,对你肯定不会有所隐瞒的。”说完,她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转而看向那只火红色的小瓶,笑道:“这就是你让天一专门取来的药吧?”
周尚炎拿起那只小瓶,像是抚摸情人般的轻轻擦了一下,微微叹息道:“这就是我们火医派最为珍贵的《火山酒》!唉,现在全世界也就只剩下了半斤不到了!”
刘元琴表现惊讶地道:“这么珍贵!老周,我们老陈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成啊!”
其实瓶子里的东西叫什么,数量有多少,她才不关心!她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能不能治好陈青龙的病!
周尚炎好像明白她的心理一般,自矜地道:“《火山酒》一直是我们火医派的不传之密!在我们门派的记载之中,像让因下体受创不能人道的男子娶妻生子,或者因泡进冰水里而使寒气入髓的人重新下地走路,并且一样当男人的记载就有数十例!”
又是受创又是被冰水泡的,这么严重都能治,何况自己儿子这种情况呢?刘元琴听完,顿时迫不及待地道:“真的吗?太好,这下青龙有救了!”
陈青龙也咽了一口吐沫,握着拳头看向了那个小瓶子。
陈庆泽却不像她俩那么沉不住气,而是问道:“只有半斤了?怎么回事?”
周尚炎叹气道:“您也知道,我们那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上个世纪初尤甚!建国后又经过几次动乱,配方就遗失了一部分!”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道:“需不需要我找省里的酿酒专家提供些帮助?”
周尚炎欠了欠身,笑道:“谢谢,陈省长。我们一直在潜心研究,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现在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了!”
陈庆泽微微点了点头,道:“这种好方子,一定要保存下来。这不只是为了你们火医派,也是为了咱们华夏!”
周尚炎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陈青龙,笑道:“如果不是为了青龙,这酒除了作为研究用,谁都不能动的!”
刘元琴满脸带笑地道:“我们一家真要感谢你、天一和你们整个火医派的厚待了!”
周尚炎笑道:“这是医生的本分!”
刘元琴笑道:“总之,我和老陈承你们的情就是了!对了,这酒……怎么用?也是直接喝吗?”
这个小瓶只有三寸高,里面就是装满酒,也不过一两多点,她本来是想说“这么少”的。
周尚炎摇了摇头,笑道:“这酒已经放了上百年,已经化成了膏状,需与其它的酒兑了才能喝!”
刘元琴忙道:“需要什么酒?没有我马上让人去买!”
以前他们用到《火山酒》的时候,是用高粱酒况的。但看陈青龙的状况,周尚炎就将高粱酒改成了现酿的米酒。
好在前几天刘元琴问他讨要美容的方子,周尚炎就给了她一个用米酒配制的养颜酒的方子,所以米酒是现成的。
按周尚炎的要求,米酒装了一斤,然后他打开装《火山酒》小瓶子,将冬天江花生油状的深红色的《火山酒》倒了进去。等倒完才发现,这个小瓶里装的酒也只有一勺子的量。
但这一勺的“酒油”倒进去,等摇匀后就发现,整瓶酒已经变成了朱红色,倒在杯子里,就像血一样的红。
陈青龙端起酒杯看了看,酒液表面之上有丝丝白汽冒了出来,闻了一下,还有股米酒的甜香。想着刚才周尚炎的描述,他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地一饮而下!但是,紧接着他脸上的肌肉就是一阵抖动,这种又咸又辣又苦的滋味,比以前更是有过之而不及的难喝啊!
刘元琴忙递上漱口水,问道:“青龙,你感觉怎么样?”
陈青泽连漱了好几口,压下那种恶心翻胃的感觉,有些不耐烦地道:“哪里有这么快……”
话未说完,他的脸上突然就变得通红!因为离得近,刘元琴甚至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
……
龙窝村。
赵阳和晨梅的订婚宴完成后,孟学辉也因为公司有事,不得不返回黄海了。
回头看晨梅挽着赵阳的胳膊送出大门,孟学辉挥了挥手,笑道:“好了,大哥大嫂你们回去吧!”
走到车前,再回头看了一眼,这种两人相偎相依的甜蜜和谐真让人眼馋啊!他的心里不禁又有些怅然若失起来。停了停,他又向赵阳道:“大哥,你过来,我问你点事。”
赵阳拍了拍晨梅的手,让她先回家,然后走了过来,问道:“什么事?”
孟学辉咳嗽了一声,道:“大哥,那个,你也知道,我也有未婚妻了,嗯,现在发现还挺谈得来……”说完就看向了赵阳。
他们都是军人子女,两人的生活经历大致相同,就是传说中的门当户对,能谈得来也不意外。赵阳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孟学辉看到晨梅进了院子,就自然许多,笑道:“大哥,我那个真的要等上三年吗?那个,让人家女孩老是等着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