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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就不用说了,有针就行,但谷糠油却需要现做,当然,做法也不是太麻烦,原料也只是两种,谷糠,冰片。这里面冰片是种药材,在药店里就能买到,谷糠就是小米的皮壳,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但在城市里却是不多见,需要费点功夫去找。
孟学辉一边往房间走去一边道:“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我让人去仓库买的……还有牛皮纸——没有其他东西了吧?”
“没了。”
赵阳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迎面看到房屋中间那一麻袋谷糠,心想这得做多少谷糠油啊!
见他们两人进屋,等在客厅里的许柔赶紧站了起来,有些拘束地看了赵阳一眼,孟学辉就介绍道:“我跟你说过的,这就是我大哥,赵阳……你累了吧?等一会儿大哥给你治好病,你再休息吧!”
你这是介绍我吗?介绍到一半就关心女人去了,典型的见色忘友啊!
在许柔轻声细语地说了声“赵先生,麻烦您了!”后,赵阳轻轻点了点头回应,伸手指向沙发,道:“咱们先坐下吧。”
孟学辉也道:“对,咱们坐下说话。”
赵阳往桌上看了一眼,牛皮纸直接是一提,如果单就制作“谷糠油”来说,也是用不完的!
孟学辉拿起两张递到他面前,笑着问道:“大哥,你看是这样吗?针眼够不够?”
牛皮纸都快扎成筛子了,那还能不够?
只是,牛皮纸都扎好了,为什么碗里没谷糠油呢?
孟学辉将牛皮纸递给赵阳后坐下,看到他的目光,他用手碰了碰那只刷得干干净净的白瓷碗,却也没有推到赵阳面前,然后讪笑道:“我怕制出来的谷糠油不合格,这个,还是当面让你指导着做比较放心吧!”
一麻袋谷糠、一提牛皮纸、一晚上的时间,一次不行,多做几次还不行?
再说,谷糠油的作法并不难,只需要把扎了孔的牛皮纸放在碗上,上面堆上谷糠,点着,谷糠油就会从牛皮纸的小孔渗到碗里。等到谷糠燃得差不多了,去灰,撤纸,碗里的就会有油状物,再在里面加少许冰片,就是给许柔治病用的药用“谷糠油”了。
制作方法难吗?恐怕是舍不得分神做吧?
好吧,就当他是真心为了许柔考虑,追求最好,再说,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再制作一次谷糠油了。
赵阳将扎好孔的牛皮纸覆在碗上,捧了一捧谷糠放在上面,团了团卫生纸点着往上面一扔,然后对孟学辉道:“你吹着点,注意让谷糠点着,但不要冒火,也不要用太力,将谷糠吹跑了……我去洗下手。”
孟学辉知道赵阳是准备给许柔扎针,就笑道:“去吧,这里有我!”
谷糠很轻,带着油姓,点着不难,但放在一堆点燃,燃烧就会不充分,尤其刚点燃的那一会儿,特别容易冒烟,冒烟就容易呛人、熏眼睛——赵阳洗完手出来,就见到许柔给孟学辉递纸巾擦眼擦鼻子,他走过来坐下,看到谷糠堆三分之一已经变得通红,燃得太快并不利于得到足够的油,就说道:“好了,让它自己烧着吧。”
说完又对许柔道:“你也去洗把手吧。”
等许柔进了洗手间,孟学辉咳嗽还没停止,他犹豫地看着赵阳,道:“你是故意整我出气的吧?”
赵阳瞪眼道:“我在帮你,你别狗咬吕洞彬,不识好人心!你想想,追女人吗,不就是献献殷勤,表达爱慕,有机会来点小“苦肉计”,感动感动对方?要不刚才她能给你递纸巾?”
孟学辉捏着手里纸巾嘿嘿一笑,又收敛笑容,道:“你少来这一套!你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蔫坏蔫坏的!”
赵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地道:“不知道那台笔记本还在不在乾字楼里。”
孟学辉闭嘴,想着抽空得把笔记本拿出来销毁,免得留下隐患——好在钥匙在他这里。
许柔很快洗完手回来,赵阳取出支银针消毒,又对她道:“你把手套摘下来。”
消完毒,他又对她笑道:“我要给你在手上扎针,你放在你那边我可扎不到。”
许柔理了理头发,一边把手伸过去一边轻声解释道:“一见风就痒得厉害……”
孟学辉想探头看,被赵阳严厉地盯了一眼,马上反应过来,女孩子都爱美,肯定不愿意让自己不好的一面被更多人看到,他就赶紧又坐了回去,并且还用揉眼睛的动作掩饰。
许柔看得轻轻一笑,又看向自己的手掌,与其他部位娇嫩的皮肤不同,掌心部位的皮肤不仅不娇嫩,反而干巴巴的,还起了一层皮,让她有种将那些皮揭掉的冲动!
而且,摘下手套一遇到了空气,那种难忍的奇痒又发作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强笑道:“赵……先生,我这病能治好吗?”
赵阳微笑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很奇怪的,听到赵阳说话,看到他的笑容,手上奇痒的感觉像是并不那么难忍了,然后她就看到赵阳拿着那根银针对着她的掌心轻轻一旋,感到手心里一凉,像是没有遇到任何障碍似的,银针就变短了一小截。
银针的凉意和微微的胀满感,也稍稍克制了手心的痒意,只是接着心脏像是被拨动了一下,让她感到咽喉有些发痒,她咳嗽了一下,看了赵阳一眼,赵阳眼睛看着燃烧着的米糠堆,又伸手示意道:“你不用一直伸着手,放回去就好。”
她将手收回来,用另一只手托着放在腿上,不用暴露在别人眼光下让她松了一口气,自在了不少,就安静地坐在那里等着。
但是,很快她就感到心脏用力地跳动起来,然后右腹部微微发热,手心里竟然开始有了汗意!
她低头看了一眼,按往常的习惯,出汗只是发病初期的症状,到了现在的阶段则是发干,怎么会流汗呢?
她的疑问还未弄明白,就感到肠胃像是和心脏的共振似的蠕动起来,这种感觉很是舒服,只是发出的声音有些让人难为情了!
孟学辉这时开口道:“大哥,你早饭吃什么?”
赵阳随意地道:“什么都行。”
孟学辉也不多问,接着转向许柔,笑道:“你呢?昨天晚上咱们光喝酒了,也没认真吃东西,现在也到吃饭的点了,你想吃点什么?徐记的皮蛋瘦肉粥很有名,申家的蟹黄包也不错,还有李家馆的小煎包、石三家的驴肉火烧、还有粤海鲜的肠粉,山脚下酒店自家的辣汤口感也很好……”
看着孟学辉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说着,赵阳心里就蹦上来两个字:你妹!
许柔此时感到身上更热,脸也红朴朴的,对孟学辉的热情也有些吃不消,就轻声道:“随便就好!”
孟学辉忙道:“随便怎么行?一天之中,早饭最重要,现在不是讲究早饭吃得要像皇帝,午饭吃得像平民,晚饭吃得像乞丐吗?你想想,你想吃什么?”
许柔看了眼赵阳,被孟学辉这么明显地“照顾”,感到身上更热了,就强笑道:“你和赵先生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用太麻烦的。”
孟学辉看到赵阳若有深意的目光,脸上一热,陪了个笑脸,也不敢看他,又转向许柔,道:“那这样吧,一会儿你不是要休息吗?咱们要点好消化的,每人来盘肠粉、叫上三份辣汤,你看可好?大哥你呢?”
赵阳还能跟他计较?就还是随意地道:“我什么都行。”
许柔也低头道:“好。”
此时,她真的看到掌心处有汗水渗了出来,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到掌心发热,而是感到有凉气在向外冒着,每多过一会儿,她就感到肚子里温暖一分,却是格外的舒服。
凉气过后,又有灼热的气息往掌心涌来,竟然真的有发烫的感觉,而且也不那么痒了!
既然是赵阳亲自施针,自然不会用最简单的平补平泄法,而是通过调动她的少阳之火先驱寒气,寒气一除,再泄与之相搏的阳明经脉中的燥火,却是只用一针就将两种邪气除去大部分,剩余一点残留则可以用外敷之药除去!
这时,谷糠堆已经烧得只剩下一指来厚,赵阳就连糠带灰扫掉,拿开牛皮纸,碗底就有一小摊褐色的油状物,投进去一小块冰片,搅拌均匀,谷糠油就成了。
给许柔取下银针,让她拿纸巾擦干净手,赵阳把碗推到她面前,道:“你自己涂吧。”
孟学辉打完订餐电话,忙道:“你自己涂不方便,我来吧!”
说着不由分说,就将许柔的手拿了过来,她咬了咬唇,也没有反对。
孟学辉又拿纸巾给她擦了擦手,又拿棉棒蘸上谷糖油给她均匀地涂在手心上。
温暖的谷糠油一涂在手心,许柔先是感到有些暖暖的,接着就是一阵说不出来的清凉,奇痒顿消。
第五百二十五章都好
人的心态会随着身体的变化而改变,所谓人生三戒,“少之时,血气未足,戒之在色”、“及其壮也,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说的就是随着身体气血的变化,人的心态会有所不同。
这是对人生大的方面的经验的总结,小的方面也一样,比如睡眠不好,可能就会影响到心情,渴了就会比较烦,饿了就会比较急,而最能清晰体会到这种改变的往往会在疾病之后,尤其是一些难缠的病,伴随着病痛的消失,病人往往都会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许柔也是如此。
而心态的变化也会影响到人的状态和行为方式上,看着许柔那种卸下包袱、容光焕发的模样,却是让孟学辉内心忍不住感叹,眼睛也像是被穿了鼻环的牛一样,老往人家那里看,一顿早饭吃得,估计连吃的什么他都不知道!
现在心情极佳的许柔,却是不复刚才的拘束和防卫,对赵阳,那是治好折磨她的病的恩人,对他就有一份亲近和感激;对孟学辉,虽然病不是他治好的,但治好她病的人却是他介绍来的,这时候,她对两人都是充满了好感。
于是,对于孟学辉的表现,她也只作没有看见,见他夹着肠粉往嘴里塞,还把调味汁往他面前推了推。
这下却是把孟学辉好一阵激动跟幸福,差点端起小碟子直接干了!
然后看到吃着肠粉、又正琢磨着回家做给家人吃的赵阳时,想到刚才的作法,好像只顾着许柔而把他给忽略了,这次能和许柔的关系取得进展,还多亏了赵阳的帮助,那样做好像确实不太地道啊!
赵阳自然不会跟陷入爱情中的男人计较,再说,孟学辉那样做,还不是因为两人关系好的缘故吗?
其实想想,对孟学辉来说,得到女人的身体不是什么难事,但要得到对方的真心却不一定了!当然,这也是因为许柔和杨瑶晴还不一样,还有着女孩的自尊,还重视自己的感情,要是杨瑶晴的话,哪还管什么心啊感情什么的,早就扑过来了!
和所有治好病的病人一样,许柔也对自己怎么得的病、又是怎么治好的很好奇,尤其对以后会不会复发、如何防治更为关心,少不得问起这些问题。
中医治病讲究“除病根”,她身体里阳明经寒热相搏的状态已除,病根已经没了,自是不会再复发——当然,如果自己不注意,又形成了寒热在其阳明经相搏的局面,就算手上的病不复发,其他部位也会出现问题。
许柔接过孟学辉递来的餐巾纸,对他说了声谢谢,又问赵阳道:“赵先生,这个阳明经寒热相搏的状态是怎么来的?”
赵阳答道:“从生活中来。”
阳明经血热的问题,肯定是饮食不节、过食辛辣和不规律造成的,而风寒相侵,却是和她的工作有关了:原本她们年轻的女孩都会因爱美而忽视保暖的问题,而她的工作姓质,不管是冬天夏天,出席个活动、跑个场什么的,往往也都是各种裙装,手臂、肩颈甚至后背都会露着,在保暖上自然更差,也就更容易被风寒之气入侵。
孟学辉皱眉道:“这个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赵阳道:“穿暖和一点。”
孟学辉扯了扯嘴角,看着许柔道:“不如……”
许柔拿纸巾轻轻拭去嘴角的汤汁,笑道:“没事,我注意一点就好了,反正在台上只有几分钟的时间。”
孟学辉暗自叹了口气,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许柔喜欢唱歌,暂时是没办法说服她的。
吃完饭,赵阳因为跟封校长约好了,就告辞离开。临走时他把孟学辉叫到一边,道:“注意你的身体。”
孟学辉忙道:“这个不用提醒……”
说着他抬头看了眼沐浴在阳光下的树林,声音有些萧索地道:“就算身体允许,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绝不会伤害她第二次。”
赵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孟学辉回头看向屋里,见许柔已经收拾好桌面上的碗碟,此时正将耳机往耳朵里塞。
他记得昨天她说过,前一段时间她去了趟云南,搜集了很多原汁原味的当地民歌,她最近正在整理学习,想在自己的歌声里融入她们的特点和唱法。
此情此景,他站在门外,感到心里说不出的安定,而幸福竟然是如此的近。
……再次见到封校长,虽然还是干瘦的小老头,但与上次相比,那时他的身体干瘦得像是能被风吹走似的,这次因为气血的增加,却是“实在”了不少,脸上也有了润泽之色。
一见赵阳的面,封校长就笑道:“恭喜你喜添贵子,我准备了一套人民文学的儿童丛书,等走的时候你带着,正好你闺女也用得着。”
对于选书,赵阳自然是相信封校长的眼光,就很高兴地收下并表达了谢意。
封校长挥了挥手,又道:“你看我身体是不是恢复得很好?是不是?那你赶快跟我伴说说,好好的,不到下班时间就催我回家,多在学校留一会儿都不行……晚上还要准时睡觉,多看点东西都不允许……哎呀,管得跟学生似的——学生也没有这么严格的!”
赵阳一笑,道:“我先给您把把脉吧。”
就算把脉他也不会去说什么,他还想着将来多多也能接受他的教育呢!
况且,现在他的身体仅仅是稍有起色,与原来相比是有好转,但这种好转就像是旱地里落下的一场小雨,离解决“旱情”还早着呢!即使是这点好转,也是一直调养得来的,自然是要保持下去!
到了中午,和封校长一起吃了个工作餐,赵阳才去找的安欣——去早了也没用,她现在已经开始正式上课,只有吃饭的时候才回家。
现在她们一家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间套一的房,因为是同学家提供的,房租比平常的要低了近四成,而她父母也都在浩然集团里找到了工作,如果她要能拿到奖学金和助学金,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花费了,所以生活却是稳定了下来。
和安欣一起去她现在的家,开门进去发现张晓菊正在厨房里手脚麻利地做着午饭,为了照顾女儿,她找的工作离这边也较近。
见到赵阳,张晓菊顿时惊喜地道:“赵阳,你怎么来了?哎呀,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啊……快请进,快请进!欣欣,你给赵阳倒上水,我炒完这个菜马上出来!”
安欣轻笑对屋里叫道:“知道了。”然后对赵阳道:“赵阳哥哥,你请坐,我去给你倒水。”
赵阳看了眼屋里的布置,干干净净的,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安欣端水过来,他接过水问道:“学习还跟得上吧?”
安欣笑着点了点头,道:“去年没上课的那会儿,我一直自学着,小佳和小雪有空也去帮我,都跟得上……只是小佳老是让我叫她学姐……”
赵阳一笑,道:“你不用理她,她就是喜欢恶作剧。”
说着话,门铃响,安欣去开门,曹佳和陈雪就叫道:“我们又来混吃混喝了!”
张晓菊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笑道:“早给你们准备好了,快进来坐吧!”
曹佳和陈雪先对屋里叫道:“我闻到了西红柿打卤面的香味了,谢谢阿姨!”
然后看到了赵阳,曹佳也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而是哼了一声,道;“赵阳哥哥,你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害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陈雪疑惑地道:“打了吗?”
曹佳马上“恶狠狠”地盯着她,道:“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你跟谁一帮的?”
三个女孩在一起,那真是走进了鸟市了,叽叽喳喳就没个停的。
赵阳则对曹佳道:“你不回家或者在学校里吃,来这里麻烦你张阿姨干什么?”
张晓菊端起锅将菜倒进碗里,端着碗出来,笑道:“赵阳,你不知道,中午小佳和小雪来陪着欣欣吃饭,别提她多高兴了!她都不只一次跟我说,要是小佳她们考大学走了,她得多孤单啊——还有,人家小佳和小雪还凑这个时间帮欣欣补习功课,你别冤枉她们了!”
听张晓菊说完,曹佳就搂过安欣,笑道:“阿姨,我们是好姐妹吗,当然要互相帮助了!再说,阿姨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说完她斜了赵阳一眼,抬起下巴哼了一声。
赵阳一笑,道:“我吃过了,你们快吃饭吧。”
三个女孩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的,确实很欢乐。
等她们吃完饭,赵阳问安欣道:“你身上还痛不痛?”
听到说起这个,张晓菊高兴地道:“早就不痛了!”
赵阳点了点头,让安欣过来,拉开袖子看了看烧伤的地方,发现疤痕处皮肤颜色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