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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味着那个充满古意的篆体“补”字,赵阳像是看到了两幅不同的画面,一幅是农夫给小树苗浇水,一幅是拿着针线去缝补衣服。
这两幅画所蕴含的意义他瞬间就明白过来,补魂曲的作用一是补益,二是补充完整。
其实,仅字面的意思,他早就想到了,但是,任何知识,如不得其门,就算放在你面前也没用!
打个比喻,就像是一台机器放在你面前,你能看得到摸得到,但没有操作方法,你也没法让他运转不是?补魂曲对赵阳来说也是如此。
魂医派传承几百年来,能练过五篇都认为是有天赋的,练到下篇则差不多认为是非常有天分的,练到九篇及以后,那就是天才了!
到安老太这一代,她巅峰时期也只是练会五篇,虽然知道后面魂曲的道理和历代先贤流传下来的知识,但教导赵阳的话,只能从旁加以提示,更多的还是要他亲身领悟。
魂曲的卷轴,其实类似于观想的法门,从中领悟出它的含义,同时也就掌握了它的“操作方法”内涵,也就是说,不能领悟魂曲的含义的话,作为直接操作手段的、卷轴下方的祷词,也就只是许多死字,没有任何意义!
此时,随着他对补魂曲的领悟,下面的祷词的正确发音也在他心底一一浮现!
然后,这些祷词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它们的声音不大,和着心跳的节奏而发,却又不只是这么简单,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里面,很快他就发现造成这种奇异感受的原因所在:补魂曲的祷词调动的不仅是气血和魂魄,它还和外界的环境有种奇妙的呼应!
赵阳一阵明悟,人生活在世间,要想得大自在,必然是身心与环境的和谐相处!也在明悟的瞬间,他意识到前面使用魂曲的一个误区,或者说是不当的地方:那时,他是靠着自己气血的完满强自施加影响,正确的作法应该是引导,引导对方将身心和外界的环境和谐起来。
想到这里,他发现人的魂魄其实也有强弱,大体是和身体气血的饱满度相当的——也必须相当,如果神弱体强,差距太大的话就有可能是呆子,但如果是体弱神强那就危险了,因为为了支持魂魄的消耗,身体的负担就会大增,自然会影响到人的寿数!
……这些话说来话长,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赵阳夹着螃蟹递给安老太,她端起盘子去接,笑道:“你吃你的,我自己来就行!”
在座诸人中,除了赵阳,属她对魂魄熟悉,所以,她把盘子伸过去,赵阳一停才松手,就这一瞬间,她就感觉到心里像是吹过一阵清风似的,所有杂乱的情绪都被一扫而空,顿时心底一片清明!
当然,不只是她,在座的人都感到心里突然间变得通透,有发自心底的微笑浮上了嘴边眼角!
除了安老太外,张倩的感觉最为明显,就像是一直压在心底的石头被搬走了似的,她的心里一阵轻松,看到给她夹菜的谭帅,心中又是愧疚又是甜蜜!
因为年初她婆婆孙振悦那句伤了她的心的话,虽然事情过去后她没怎么提,但对孙振悦的感觉还是不自觉地变了,而孙振悦当婆婆的,又不是那种受过现代观念的人,也不好意思低头,有时还会觉得张倩多事之类的。
总之,这样一来,日常生活中就难免表现出来,谭帅发现了这种情况自然想着调解。但这种事吧,一边是生他养他的母亲,一边相亲相爱的媳妇,男人很难平衡的,对他来说,倒是两边受气的多。
张倩其实也心疼他的,只是因为心里有气,也不可能安慰他,但现在气没有了,作为女人的温柔就表现出来了,她给谭帅倒了点醋汁,轻声道:“你自己也吃,蘸着汁吃。”
谭帅答应一声,接着一激灵,差点吓了一跳!但看到张倩温柔体贴的模样,不由想起以前甜蜜的时光,四目相交,就心有灵犀地看到了彼此的想法。
张倩轻声道:“对不起。”
谭帅放下筷子,握了握她的手,脸上满是欣慰!
不提她们小两口的交流,却说安老太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激动地问道:“你是不是领悟最后一支魂曲了?”
赵阳回过神来,轻轻点了点头,忽然又想到他从逍遥子传承中的画面观想而得到的灵魂之旗,好像和魂曲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想到这里,他感到识海像是地震了一下似的,然后就看到冥冥之中那杆灵魂之旗和高台一阵发亮,它悬浮在半空,以它为中内,出现了新的十二杆大旗和高台,它们合力又向前照出一方空地,却是把无尽的黑暗又向后推远了一定的距离!
这时,安老太见他印证了她的猜想,不禁用手捂着胸,长长呼了口气,然后把筷子往桌上一放,端起酒杯道:“这么重要的时刻,不要光吃菜了,要喝酒!”
周惠忙放下筷子,抢过酒瓶,道:“酒我来倒!”
孟学辉也拿起酒瓶给他这边的满上,同样也是一脸的惊喜!
赵阳回过神来,端着酒杯,道:“安师,这杯酒我敬您!感谢您对我的教导!”
此时一个个杯子倒上了酒,浓洌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但对安老太来说,却是酒香还不够浓!她端起酒杯,看着赵阳,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后说出来的一句话却是:“赵阳,谢谢你!”
赵丙星忙道:“哎,这话咋说呢?你是他师父,要谢也得是他谢你!赵阳,快点敬你师父……”
安老太却是不等他说完,直接一口将杯里的酒干了!
酒是很神奇的东西,对于失意的人来说,喝进嘴里的酒是苦的,对于成功的人来说,酒又是甜美的!
但对安老太来说,这杯酒到她嘴里,却是没有任何味道,喝完酒,她感觉所有的挂碍从她身上消失了,然后气质一变,给人的感觉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赵阳感到眼前亮的几乎睁不开眼,惊喜道:“安师,你?”
他感到眼前大亮,自然不是用肉眼看到的,而是用魂魄看到了“明月魂”!
“明月魂”只存在于魂医派的记载中,在记载中只是说人的魂魄能达到“明月魂”的境界,达到这个境界又有种种好处,诸如返老还童、不用再食人间烟火等等,其中肯定有夸大之处,但根据赵阳的理解,魂医派的“明月魂”应该和逍遥子所说的“魂逍遥”差不多的意思,可惜魂医派却没说怎样才到达这样的境界!
安老太笑着点了点头。
她刚才之所以说要感谢赵阳,是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有两个心愿,一个自然是小玉的眼睛,现在好了,第二个是魂医派能传承下去,现在不仅是传承下去的问题了,而是大成!这在魂医派的历史中也是凤毛麟角!而她这两个心愿都是赵阳给完成的,并且是超额完成的!
所以,她会说感谢赵阳的话。
同时,这两个心愿以了,也就没有了任何牵绊,加上长久以来,虽然她在魂医派技法上的水平不高,但魂魄是纯净的,加上今夜是中秋前夜,有难以说清的机缘巧合,她终于证得了历代魂医派先人都梦寐以求的“明月魂”!
而证得“明月魂”后,再看赵阳,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了许多画面,这些画面闪现速度太快,她只看得一鳞半爪,但却好似记载了她们和赵阳无数碰面的场景,有的赵阳很小,有的赵阳已经是成年了,见面的地方有的在商场,有的在街道,有的在山上,有的在楼里,有的甚至在车上,总之,多的数不清,其中就有她和小玉在中州的家里!
于是,她明白,她们和赵阳的相遇是必然。
第五百七十九章运输大队长
赵阳他们是过完中秋走的,商年青送他们走的时候,孟学辉提议也带他出去开开眼界,但赵阳没有同意。
对此,他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多少遗憾,因为他在将赵阳的医案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医案渠道——郑旭辉的,他治过的病人可就多了!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正沉浸在大量医案的采集和整理当中,每天生活过得非常充实,并不像有些人那样,觉得去金港旅游有多大的吸引力。
送走赵阳他们,他就回到了他们的新家里。
龙窝村面积算不上大,但人们还是习惯上划分为三片,其中最大的一片是在龙窝潭流经村里的河的东面,村人称为河东,剩下两片以中间斜穿过的马路为界,称为南村和北村。
不过这是今年以前的称呼了,现在河东那一片全部拆迁,将会统一规划,作为经营姓质的场所,而河东的村民则在搬到了紧临着南村新建的二层小楼的住宅区里,他的新家就在里面。
一回到家,上了二楼他专门学习的屋里,五个正围着桌子抄写默记《神农本草经》的少年站起身来道:“年哥回来了!”
商年青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向他们笑道:“坐吧,继续学习!”
这五个人也想跟着赵阳学医,不过赵阳没有同意,他们的家长就来商年青家里“取经”。
商年青几乎每天都要到赵阳跟前学习,也就能感觉到除了教他外,并没有表现出继续收徒的意思,就老实地回答道:“师父他最近不会收徒的!”
那些孩子的家长自然不甘心,就不断地追问,有些人和他家关系也好,就是他父母也磨不开面,在一旁帮衬着说话,他想了想,道:“师父他一开始就是让我熟读医书,现在让我学习医案,教过我的,我也都会,也能教他们,嗯,我问问师父,他要是同意的话,就让他们跟着我学吧!”
那些家长在听了赵阳的授徒方法后,觉得跟着商年青学习也差不多一样,反正赵阳教他的,他也能教自家的孩子,尤其现在还要经过赵阳的首肯,意义和直接跟他学习是不一样的,他们哪还会有二话?自然是同意!
对于这件事,赵阳也没有反对,只是让商年青负责任,不要误导也不要耽误了那些孩子的前程,又告诉他这同样也是他学习的一个过程,等等。
于是,这些孩子从七月中旬就开始跟商年青学习了,而他们的父母马上准备丰厚的礼物送到了他的家里。
这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
商年青换上鞋走到他们面前,看他们书写的笔迹和内容,对其他四个都比较满意,但看到商大有的纸上,就皱起眉头指着上面潦草的笔迹道:“一看你的字就知道你没用功,我要这样,师父他肯教我才怪!”
商大有今年十五,年龄相仿,按辈分算要叫商年青声叔,但平时和商年青玩惯了,也就不像其他四个那样对商年青有种师道的敬畏,此时被训了,他就嘿嘿笑道:“青叔,我们天天抄这个,什么时候才能跟赵阳叔那样啊?”
商年青脸一拉,抓着他的胳膊一晃,斥道:“站好!我最烦你这种,坐一会儿心里就长草了似的,你才跟着我学几天,就这个态度?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让海大爷家的孙子来我这里学吗?我就是觉得他天天吊儿郎当,不像是能沉下心学习的人!我要告诉你们,这也是师父告诉我的:学医跟别的不一样,容不得半点差错,你在学校里学习不好,顶多害自己,学医学不好,那可就害别人了!”
商大有马上陪笑道:“哎呀,叔,你别生气,多大点事,值当的吗?”
商年青深吸一口气,然后伸手往外一指,冷着脸道:“回去吧,从今天起就不要来我这里了!”
商大有这个年纪的孩子,自尊心正强的时候,一听这话,哼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商年青叫道:“回来!”
商大有背着他,昂着头道:“干吗?”
商年青道:“把你的东西拿走!”
商大有愤怒地瞪了他一眼,回头把桌上的东西一团,怒气冲冲地就跑下了楼。
商年青一时间也气得不行,但等他坐到自己的写字台后面,面对那一摞采集的医案,又迅速平静下来——和上学面对厚厚的作业不同,那时只觉得烦恼,不愿意动手,而看到眼前厚厚的医案,他却感觉这些都是财富!
刚将一个“热入血室”的医案整理出来,就接到了阳婷制药厂的电话,说是有货送来,问他去不去“查收”。
说是查收,其实是赵阳要培养商年青对药材的敏感——正如要学好数学就要对数字第三,要学好语文就要对语言敏感,同样,要学好医术也要对药材敏感!
这种敏感,从书上得到的知识是不够的,或者说会有限制而缺少灵姓,只有亲自接触见识到现实中的药材,新身体会感受到它们的药姓,才能在以后的使用中做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而药厂进货,无疑是大量接触药材的机会,并且,大量同种药材出现在面前,浓郁的药气也方便用身体感受它们的药效!
自然地,商年青一听马上站起身来,道:“看,当然看!谁的货?等我啊,马上就过去!”
挂了电话,他对下面四个“学徒”道:“走,我领你们去看药材去,理论与实践结合才能记得更牢!”
说着话,他带着四个人下了楼,分乘三辆摩托向县城驶去。
在半路上,他们正好与秦老的车相遇,就停在路边打招呼。
秦老也让汽车停了下来,问道:“去干什么?哪里有新的医案了?”
商年青笑道:“不是,是药厂来货了,我带他们几个去看看实物去。秦老您去找大爷去下棋吗?”
秦老微微点了点头,又问道:“我教你的那几招拳法,你练得怎么样了?”
自从那次他带病去验赵阳开的药方后,不知秦老怎么就看上眼了,抽空传了他几式拳法——自然是武当的真传功夫。
商年青马上从摩托上跳下来比划了几下,毕竟时间还短,他在出拳和力道控制上有不少问题,但也看出来他是认真练过的。
秦老简单而正中要害地提点了他几句,让他好好练着,然后道:“以后就按我告诉你的练,记着要气沉丹田,腰马合一……好了,你们去吧!对了,这次来的什么货?”
商年青笑道:“有太子参、何首乌、菩提子、芦荟和‘运输大队长’的荷叶——”
作为赵阳的弟子,他多少是知道去年的“减肥茶事件”和刚过去没几天的“抢购风波”,这两次事,某人都是幕后主使,结果大同小异,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辛辛苦苦准备的药材又都吐了出来,称他一句“运输大队长”却是一点也不为过!
秦老听到商年青说出“运输大队长”五个字,也知道他说的是谁,想着冷勋作为冷家的第三代传人,原来处在顺位,表现突出,被目为天才,但是,一旦遭受挫折,不仅他们家擅长的左右逢源一点没能体现出来,反而目光短浅,睚眦必报,现在看来,却是一派小家子气,即使在家族内部,也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可能的第三代核心的位置!
作为本人,这趟回家,冷勋自是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虽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但真正面对,那种失落和悲恨却还是让他指甲几欲将手心刺破!
见了明显苍老的冷功平,两人面对面坐着,这里不是黄海那栋豪华的别墅,他不是往日一举一动都带着强大气势和力量的冷少,而他也不是为冷系执掌副省级城市的重要一员,两人相对,正如窗外**秋日的斜阳,灰蒙蒙的,冷寂而缺少了活力。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看我现在只是一个闲人了……”
黄海市委书记,省委常委,已是极风光的位置,尝到了那种手握大拳的滋味,一朝失去,并且同样失去了更进一步到达封疆大吏的位置,那种滋味并不好受,而且这种“不好受”还会随着时间发酵,再次见到冷勋,冷功平很难说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不愿意见他!
冷勋给冷功平倒上茶,笑道:“二叔,我这次来看您,不是向您求什么的,我来,是要告诉你,我一定能将那个人打败,为我们报仇!”
“二叔,您看着就行!”
说完他站起身,笑着从屋里走了出去。
冷功平呆呆地坐在那里,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却是没能提起一丁点的兴趣:就算复仇又怎么样?他再也不可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回到家里,杨海清给他端上水果,注意到他头发里出现的一根白发,叹气道:“你爸爸还在忙着,一会儿才能见你!”
冷勋微笑道:“没事儿,我这次回国,时间比较充裕!”
杨海清削着苹果,道:“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关于姓赵的……”
这时冷功业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他进来!”
杨海清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不必担心。
但冷勋推门进去,看了一眼批阅文件的冷功业又转向了别处,说不担心,但带着失败而来,难堪却是难免的。
等了一会儿,冷功业没有说话,就当冷勋不知道要面对怎样严厉的对待时,冷功业开口道:“你就那么恨姓赵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不明智的事?”
冷勋沉默不语,想到他调查来的内容,查到赵阳、晨梅、董海三人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多么难,有晨梅在,他们之间或许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吧?而这也能解释赵阳当时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他爷爷治病的原因!
冷功业等了一下,道:“或许你有你的理由,我也不多问了。但是,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