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鲁超顿时大感头痛,而情绪激动也不利于邱友山的病情恢复,正想着如何安抚他的时候,门口一个声音道:“邱少,兄弟来看你了……咦,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鲁超回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冷勋,而邱友山见到是他,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这种事本来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躺回去,面色很不好看地道:“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
冷勋叹气道:“邱少,这是多么讨好的事儿?如果不是好哥们儿,你以为我愿意这个时候来看你?”
邱友山哼了一声,冷着脸没说话。
冷勋又道:“这不过年吗,好几天没见你,玉栋、朴方他们都想见你,都见不到你人影,我跟方阿姨打电话才知道你在这里……”
见邱友山还是冷着脸,他又说道:“刚才听到你喊着让鲁主任去叫谁,冯老吗?冯老在国外休养,又是过年,还能叫他老人家来回奔波啊?”
邱友山眼里又马上涌起了怒火,愤怒地盯着冷勋,道:“你什么意思?”
冷勋摆了摆手,又道:“你先别急,我给你推荐个人,医术就算比不了冯老,也算得上是顶尖的——这个人你也知道!”
邱友山眉头松了松,道:“你是说……”
冷勋点了点头,道:“对,就是他!你想,他就在岳东,来的话也近便,你说是不是?”
邱友山往床上一躺,垂下眼睑,问道:“他行吗?”
冷勋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淡淡地道:“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好的缘故,好像经他手的病人,还没有没治好的。”
邱友山想着前几天刚从对方那里吃了憋,正想着报复回去,但形势比人强,事关自己的幸福和姓福,他自然不会跟自己过不去,道:“好,那就让他来看一看吧!”
他们说的自然是赵阳。
冷勋见邱友山找电话,忙道:“别!邱少,你要听我的,咱们最好别出面……”
邱友山一想也是,点了点头。
冷勋一笑,转向鲁超,道:“鲁主任,这事得麻烦你出面了,别人我怕请不动他。”
鲁超也大体猜出了他们说的是赵阳,只要不打扰到师父就好,他松了一口气,问道:“请谁?是……”
冷勋点头,道:“对,就是赵阳。”
冯老倒是说过,如果真有紧急的事可以找赵阳,鲁超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道:“好,我试试吧!”
冷勋却道:“鲁主任是冯老的弟子,你出马一定能请到他的!”
……
人有时会有很莫名其妙的预感,比如现在,鲁超给赵阳打来电话,说有一个病人病得比较严重,他就忽然想到了邱友山——纯粹是一个念头,没有任何理由。
鲁超还没见过赵阳,这次也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听他的声音很温和的样子,他就继续说道:“赵阳,师父他老人家对你的医术十分推崇,你的医案我也都认真研究过,确实妙到毫巅!”
赵阳嗯了一声,道:“你过奖了。”
鲁超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平淡,停了一下,就又笑道:“赵阳,你看你能来京城一趟吗?”
赵阳淡淡地道:“你找别人吧。”
第六百二十六章假惺惺
这是什么回答?
如果赵阳说什么原因不能来,或者仅仅客气一下,鲁超也好说下面的话,但这样虽没明说拒绝,而没有商讨余地的拒绝又是那么明显,鲁超只好笑道:“赵阳,是这样的……”
赵阳冷淡地道:“还有事吗?”
鲁超僵了一下,对他来说,可谓少年得志,在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冯老身边,学成以后又很容易地进了中央保健局,级别也一级级地升着,平时接触的都是中央或者地方上的领导,给赵阳打电话,虽未表现出来,到底还是有着上级对下级的意识,被这样毫不客气地拒绝,心头既有难堪又有怒气,虽然冯老谈到他时多有推崇,此时也面无表情地道:“没有了。”
挂了电话,看到邱友山和冷勋都注视着他,心里又堵了一下,对赵阳更是起了嫌恶的心思。
冷勋问道:“怎么样,他答应来了吗?”
鲁超咳嗽一声,道:“他有事,来不了。”
邱友山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咬牙道:“他有什么事来不了?”
冷勋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撇,刚才只说了短短几句话,说什么有事来不了,自然是虚应客套的话,况且,以他对赵阳的了解,原本就不认为赵阳会来!
不过,能来也可以,他倒是很期待赵阳来了之后,见是邱友山会是什么局面——想来会很有趣吧!
此时他碰了下邱友山,道:“可能是快过年了,确实有事脱不开身吧?”
这话自然是火上浇油!
对邱友山来说,现在世界上的任何事能比治好他的病要紧?而且,过年他也要回家见邱老和父母,这个样子怎么回去?
想到这些,他红着眼对鲁超怒吼道:“你再给他打电话,就说我让来!必须来!必须马上来!”
鲁超皱了下眉头,这个时候自然是不想再给赵阳打电话。
冷勋心情无比地雀跃,他们和赵阳的矛盾越激烈越好!他先对邱友山道:“邱少,你先别急。”又对鲁超道:“鲁主任,麻烦你再跟赵阳打个电话,说清楚邱少现在的病情,救人如救火,就算过年,也请他再来一趟吧!”
鲁超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拨了过去,但电话里却传出正在通话的提示,并且打了好几次也没打通。
邱友山的耐心耗尽,拿出自己的手机,手愤怒得真哆嗦地拨通了孟学辉的电话,咬着牙用命令的语气道:“你跟赵阳说,就说我说的,让他现在马上来京城!听到了吗,是现在,马上!”
孟学辉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听不出任何表情地道:“你确定让我把这句话带给我大哥?”
邱友山一停,他自然听出孟学辉对赵阳的称呼,也知道赵阳身后的关系,但紧接着却是怒火更炽,重重地咬牙道:“我说的……让人立即联系我,否者,后果自负!”
孟学辉又停了一下,然后道:“好。”
等邱友山挂了电话,冷勋给他倒了一杯水,劝道:“邱少,你先消消气,这事儿吧……我觉得你刚才太激动了,毕竟是咱们求着人家,你说是吧?”
听到“求”那个字,邱友山眉头跳了一下,但感受到因为刚才情绪激动,下体更加胀痛的感觉提醒着他,现在不是耍威风的时候,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电话给孟学辉又打了过去——在他一边等电话接通,一边想着如何组织说辞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了“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的声音,沉着脸又打了一次,还是相同的提示……
咯吱吱地咬牙声响了起来。
邱友山后仰起头,呼呼地喘了几口气,感到眼前直发黑,他怒力睁大眼睛,直接拨打赵阳的电话,却是通话中的提示……
原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
啪!
手机摔在墙上,碎成了七八块儿。
“啊——啊!我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王八蛋!我,我要杀了你全家……”
冷勋掩饰住眼中的喜色,忙上前按住发狂的邱友山,叫道:“冷静!你冷静一下!”又焦急地对鲁超道:“鲁主任,你快想想办法!”
“哦,好!”
鲁超反应过来,忙走上前去帮忙。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冷着脸走了进来。
邱友山一见此人,愣了一下,慢慢从几欲疯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嘶哑着嗓子道:“爸,你怎么来了?”
“邱主任!”
“邱叔叔!”
鲁超和冷勋也忙恭敬地打招呼,站在一边。
邱锦江没有搭理两人,只是注视着邱友山,看得他低下头去,才用缓和的语气道:“病了治病,吼什么?”
邱友山知道邱锦江过来,自然是知道他的病情了,更是难堪,低着头没有言语。
邱锦江这时才看向冷勋和鲁超两人,向两人点头致意。
鲁超顿时感到压力剧增,但他是邱友山的医生,这时必须出面汇报,就开口解释道:“邱主任,友山的病辩证为辩证是阳强,茎瘀络滞,我先是为他针灸,没有效果,又开了四剂滋肾散瘀的方子,现在病症也还,还是没有转好……”
邱锦江看着他道:“你,我知道,冯老的得意门生,有次我心脏那里出了点问题,也是用你的方子治好的,你很不错!”
鲁超受宠若惊,忙地:“邱主任的身体一向很好,上次也只是因为腹部受了寒气,所以祛了寒气自然就恢复过来了!”
邱锦江点了点头,又道:“你的医术我自是信得过,你看他的病该怎么治才好?”
鲁超沉吟了一会儿,道:“实际上,友山的病使用西医的方法能够很快见效,他的病也实在不宜再拖了,所以……”
说到这里,他见邱友山面色不虞,邱锦江又注视着他,就不自觉地说道:“要不,我现在给师父他老人家打个电话……”
邱锦江摆手道:“冯老在国外静养,就不要随意打扰他老人家了……你不要有什么负担,我相信你能治好友山的病的!”
说完又对邱友山道:“你在这里好好养病,家里和爷爷那里你也不用顾虑,我会帮你解释的。”
又说了些宽慰的话,见邱友山情绪好了一些,而他毕竟身在要害部门,年关事情更多,也没法久留,就回去了。
出了门,院长马上迎了上来,陪着他下楼。
邱锦江又一次问道:“现在用你说的那个方法不行吗?”
院长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也行,不过,因为拖的时间太久了,肌肉受到了损伤,治好了某些功能也可能会受到影响,甚至是失去部分功能……当然,经过治疗也可能恢复过来。”
邱锦江叹了口气,又道:“你刚才说这种病,中医的治疗疗程有可能很长?”
院长点头道:“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并向一些专家求证过,有的可能会超过十五天甚至更长也没事——不过,也要看具体的病情!”
邱锦江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心下感激地送走邱锦江,但鲁超也知道,领导的信任是建立在效果的基础上的,他又为邱友山把了把脉,查看舌苔——还是和原来一样。
冷勋在一边说道:“鲁主任,邱叔对你很信任,你一定要尽快把邱少的病治好啊!”
鲁超正色道:“这是医者本分,我一定会尽全力为邱少医治的!”
冷勋又笑道:“可不要光在嘴上说说,还是要落在实处……嗯,邱叔刚才说了,信任你的医术,也是,这世上并不是离了哪个人就不转了,这个方子不见效,鲁主任是不是该换个方子呢?最好多找几个人研究研究,也让邱少过一个安生年!”
鲁超道:“这是应该的,我和师兄又拟了一个方子,现在我再找几个人研究一下,如果可以,一会儿就换这个方子吧!”
冷勋笑道:“那就好!鲁主任去忙吧,我在这里陪着邱少就可以!”
在医院里,鲁超也不用担心出什么意外,闻言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到了下午,改进的通窍活络汤就给邱友山用上了。
但世事无常,药进两剂,转眼到了二十九这天,也就是大年了,邱友山的病情不仅未见丝毫好转,下体坚勃如故,颜色更趋瘀暗。
此时邱友山变得极度惶恐,脾姓不仅是暴躁,而是狂躁了!
邱锦江又一次来到医院,这次夫人也一并同行。进了病房,见到邱友山的反应,邱母顿时心中大痛,不避嫌疑掀被看了看他的下体,见状吓得手都抖了起来,怒声道:“医生呢?医生都去哪了?”
鲁超面色难堪地走上前去,道:“夫人,我就是……”
邱友山怒吼道:“你就是?你就是什么?换人,给我换人!”
冷勋则上前扶住邱母,道:“阿姨您别着急,我已经托朋友从国外请专家过来了!”
他这两天差不多都在病房陪着,所以邱母对他的态度还好点,但对鲁超却是视而不见。
邱锦江则耐着姓子询问他道:“鲁大夫,是不是方子不对症?”
邱母则直接含怒问道:“现在友山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鲁超作为一名经验相当丰富的中医,自然看出这个方子也没有正对病症,在邱家的压力之下,他却是不敢再乱说什么,道:“邱主任,夫人,请稍等,我给老师打个电话……”
第六百二十七章我都不敢这样跟他说!
听到鲁超说要给冯老打电话,邱母总算稍微平静了一下。
鲁超动了一下想到外面去打电话,但见到邱母等人注视着他,脚步又磨不开了。
邱锦江却是很通情达理地道:“你去安静的地方给冯老打电话吧,方便你们交流病情。”
鲁超不由大为感激,和冯老通话,有些话确实不便在人前说,就向众人点头致意,然后出了病房,一边走一边感叹毕竟出自帝门,领导气度大是不同。
他在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拨通了冯老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才听到冯老似乎刚睡醒的声音传来,他马上意识到,因为时区的缘故,现在悉尼那边正是十二点多一点的时间,而按照习惯,这个时间也正是冯老一般都会小憩片刻。
意识到这里,他顿时心生愧疚,道:“师父,我忘了时差,打扰您老人家休息了……”
冯老却是心平气和地笑道:“没事,你是不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难题了吧?”
鲁超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更加愧疚地道:“师父,我给您老人家丢人了!”
冯老呵呵一笑,道:“是遇到了治不好的病了?没关系,人不是神,除了赵阳,我还没见过从未失手的医生呢!”
鲁超心里有些难堪地附和了一声,没想到冯老对赵阳竟是如此推崇!
冯老问道:“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病,你还有望龙都在,竟然也没有治好。”
鲁超恭敬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将给邱友山治病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此时自然不会有任何的隐瞒。
认真地听他讲完,冯老问道:“你说你一直提醒病人可以使用西医的方法,见效会比较快的话?”
鲁超苦笑道:“是啊,刚开始给他针灸,我见效果不佳,就提醒他用西医的方法,后来也总是劝说他,但他非要使用中医的方法……唉,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的地步啊!”
冯老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弱不可察地微微叹了口气,道:“我带你们学医时,一直强调心力的作用,你在给病人治病的时候,你自己都不自信,就算药有十分力,也会抵消六分了!”
鲁超顿时感到脸上发烫,道:“老师,我,我……”
在冯老面前,他又哪好意思强调病人的理由?而且,冯老说得也对,他见针药都不起作用了,何尝不是畏难不自信了呢?
如果他能自信一点的话,至少有一点,邱友山的情绪不会像现在这样差!而情绪对病情的影响,他怎么可能不明白?
冯老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你们开的方子,所本只是基于病人的病变部位的表象,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病变的,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是不是阳病就要采用凉血的方法,是不是瘀症就只管痛经活络?中医讲究查探病根,找不到病根,只治标,就算通了,病情就不会反复了?”
“我,我……”
在冯老一连串的追问下,鲁超脸上的汗水顺着脖子流下,擦都擦不干,而胸前背后的贴身衣服也湿了大半!
像是大脑短路似的,他不自觉地问道:“师父,那,那依您看他的病该怎么治?”
问完这句话,电话又沉默下来,他擦了把脸上的汗,就听到冯老叹了一口气,道:“我又没见到病人,怎么能告诉你怎么治呢?唉,你的心乱了!”
鲁超也反应过来,一时间悔恨得要死,怎么能问出如此低级的问题?
中医不是西医,有着先进仪器测出的客观数据,并且谁来测都会一样,而中西,医生本人的判断至关重要,只有当面见到病人,才能从色、象等方面对他们的身体状况有细致全面的了解,才好最终做出判断!
冯老又道:“这个病人的病不适合由你继续医治了,我会找人代替你。至于你……从医这么多年,你还是没能形成自己的法度,看来还需要继续学习,这样,你过年就来我这里,潜心学习一段时间再行医吧!”
鲁超心内大是感动,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冯老在庇护他?
现在邱友山的情况,不管治好还是治不好,治不好不需说了,那就是医疗事故,他的责任重大!而且,这不是普通的医疗事故,一是病人的身份,二是病人得的病!
至于治好,虽然他的责任要轻一点,但这件事会让别人对他形成负面评价,在以后的工作中还能得到别人的信任吗?
在这种情况下,他离开一段时间,反而会让事情淡化,不至于毁了他的前程!
想明白这些事,他感到眼睛发热,又想到这是自己的失误,如果治不好,他再去师父那里,不是让人连师父一起恨了吗?他怎么能连累到师父呢?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笑道:“师父,治病总要有始有终,而且,病人最早是由我接手的,我得在这里看着,多少也能提供点帮助!”
冯老这么大年纪了,对世事人心自是容易看透,很快也明白他的想法,而这点也终是让他欣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