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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旭辉原本想提醒他,邱友山的脉相弦滑,舌苔白,再用寒凉的百合就不合适了,不过赵阳检查开方一气呵成,他都没反应过来,赵阳已经写完方子转身要走了,而此时邱友山则对他母亲喊道:“您帮我送送赵医生。”
他只好先拿过方子迅速扫了一眼,结果发现自己多虑了,上面压根儿没有百合这味药!
然后他又细细对比上次的方子,发现是去了百合,加入了属姓辛温的红花及温平的桃仁,这两味药又都有活血化瘀的作用,看来是进一步解除病人下体勃起的问题。
除此之外,方子后面还多了一味琥珀粉,用量很轻,只有两克,因为它不溶于水,所以注明是用水冲服的。
看到这味药,郑旭辉不由心中赞了声妙!这味药是代替百合用来镇静安神的,所不同的不仅是属姓平、甘,而且还有化瘀利尿的作用,却是进一步加强方子整体的药效!
他在那里暗叹,不防耳边也响起赞赏的叹息声,回头看却是鲁超。
这两天两人天天在一起,彼此也已经熟悉。两人一师承冯老,一为易医派家传,相互探讨中也各有获益,此时两人会心一笑,却是都明白对方看到了方子的妙处。
郑旭辉晃了晃方子,笑道:“赵阳开方子的特点就是配伍看似随意,但无一不有法度可循,而且,每味药都用得恰到好处,哎,感觉他给人看病,就像伸伸手那样简单似的!”
鲁超点头又摇头道:“越是简单就越不简单。”
这个道理郑旭辉自然也懂,赵阳做起来简单,那是建立在他辩证准确,对药物药姓熟悉的基础之上的,但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只是熟悉药姓还不行,还要在组方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用上它们,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就是这个道理,而这个可就难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邱友山叫道:“哎哎,鲁大夫,郑大夫,你们俩别光在那里欣赏,抓药煎药啊!”
郑旭辉反应过来,年纪上他比鲁超要小,就道:“我去吧。”
鲁超在方子上扫了一眼,道:“黑豆甘草汤还是和以前一样多喝,我去取。”
邱友山现在心情大好,但听说还喝黑豆甘草汤,仍然忍不住皱起了脸,实在是每天喝那么多,虽然味道还可以,但甘草的甜并不是糖的甜,而是终归带着药味的,喝多肚子胀,也难免犯恶心……
于是,晚上冷勋给他打电话,他就抱怨道:“我可真是喝够那个黑豆甘草汤了,这辈子都不想再闻到它们的味了!”
冷勋那边稍一停,然后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是药没有效果吗?”
邱友山心情大好地道:“那倒不是,赵阳虽然没说,但据鲁大夫和郑大夫所说,吃上两三剂赵阳新开的新方子,我这病症就解除个六七分了!”
冷勋那边呼出一口气,叹道:“那就好,我以前就说过,赵阳医术还是说得过去的!”
邱友山病情的持续好转,让他期望因为他的病情突然恶化,而让赵阳倒霉的想法逐渐破灭——虽然这个希望他自己也只是存着停飞想,但邱友山的病情毕竟非常严重了,他咨询过史密斯,而对方的建议则是尽快手术,让下体恢复过来,时间越拖后果就会越严重!
现在是几天了?都十五天了啊!
他咬牙切齿地想着,提到那个名字更是让他像是吃了混和着冰渣、泥沙、碎草、狗毛等等的杂物似的难受,而更让他难受的是,明明他恨得对方欲死,却像是狗吃乌龟一般,无处下嘴!
邱友山的声音传来:“你在想什么?我说话你听着了吗?”
冷勋忙收敛心神,笑道:“哦,刚才有封邮件……邱少,刚才你说什么了?”
邱友山笑道:“我听我妈说,玉龙山的风景不错,等过几天好了,我想去看看,你有没有空?”
冷勋下意识地道:“唉,不比邱少悠闲,我这两天就得回米国,公司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邱友山也不强求,道:“那算了。”
挂了电话,冷勋皱着眉想道:“难道我怕他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心情很糟,要说怕还不至于,但是,他所擅长的手段依托于身后的背景,一旦没了这个优势,他也就不免举步维艰起来!
……
算算时间,冯老在那边应该刚吃过晚饭,照例是饭后散步的时间,于是,鲁超又等了半个小时后打过电话去,问完好,然后将赵阳新开的方子念给师父听。
念完方子,对面冯老没有说话,却听到手指敲打木头桌面的声音,按照以往的习惯,应该是他思考或者面对一张好方子时的动作。
果然,过了一会儿,冯老赞赏地道:“这张方子是对上一张方子的调整,用药精准,兼顾主次,看来,病人按这个方子吃上三两剂,就该有明显的好转了!”
鲁超一笑,冯老的判断却是跟他和郑旭辉的一样。
他笑意刚起,冯老像是看到他的表情似的,缓缓地道:“现在赵阳替你把你埋下的祸患消得差不多了,你有什么感想?”
鲁超神情一肃,道:“这几天我又将师父您让我们读的医书认真读了一遍,内经上说‘治病务求于本’,这次我在一开始治疗上就走了弯路,开始以为相火过旺所致,后发现此路不通,后面治疗也是循着阴虚阳亢的路子进行,而忽视了病人发病的缘由,也就没能找到病根所在……”
冯老嗯了一声,道:“话我也不多说了,好好从中总结教训吧!”
鲁超恭敬地答道:“是,师父!”
第六百三十五章乘胜追击
结束了与鲁超的通话,冯老也是心生感慨:有些病症,西医治疗有着更为简单直接的办法,面对这种情况,中医却是也有自己的优势,怕的是作为中医大夫,畏繁就简,不愿意花心力再在这上面,这样的话,中医又如何发展?长此以往,岂不是更为落后?
带着这些感慨,他不由给赵阳打了个电话,聊了聊中医的现状以及中医从业者个人的修养,既是探讨,又带着人殷殷的嘱托。
赵阳对此并没有多少担心,笑道:“用进废退,遇到的问题多了,自然就能找到解决的办法……另外咱们华夏多少中医?某一个方面,有的人畏难不去研究,但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注意到了,然后仔细揣摩,最终必然有人完成突破,其实是不用担心的!”
受赵阳情绪感染,而他说的也确实是事实,冯老心胸也为之一开,心情随之开朗起来,笑道:“但愿如此!”
赵阳看着身边的抬头看着他的晨曦,可爱活泼,充满了无限可能,就心有所感,道:“肯定如此!”
冯老开怀一笑,道:“好,好!将来啊,咱们中医的传承还是要靠你们,你有这样的自信很好!”又道:“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候来我这里一趟,咱们俩好好聊聊,我也有些问题和你们探讨。”
他说的谦虚,但这无疑是一次机会十分难得的经验传授会,想来各医派的人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的话,恐怕会抢破脑袋也要去的!
赵阳就笑道:“冯老,我要把这个消息说出去,恐怕我就得换手机了!至于什么时候去,看您的时间,我们随时有空,总之是不能打扰到您著书。”
有什么比自己珍视的而又被他人所推崇更让人高兴呢?冯老心情大好地道:“大家不嫌麻烦就好!”
赵阳笑道:“怎么会?大家巴不得马上去才好呢!”
冯老心情舒畅地道:“这样我就让长丰和你来组织这件事吧!”
长丰就是冯老的小儿子,大儿子长山志向不在医术上,就没有跟冯老学医,而是走的求学的路子,现在在国家某重要科研部门任副总工程师,却是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
赵阳还没见过冯长丰,但通过几次电话,听声音就是一个冷静温和、很容易相处的人,他自然不会有异议,道:“好,我来协助长丰师兄!”
冯老知道赵阳不会推辞,就笑道:“好!对了,到时候别忘了带多多和小曦来,都好长时间没见他们了!”
赵阳摸着晨曦的小脑袋,道:“这么好的出国游玩的机会,自然是要带着他们了!”
挂了电话,晨曦马上把写好的大字递了上来,然后期待地看着赵阳,听到他说“不错”,“有进步”的话后,眼睛就笑成了月牙,接着又问道:“那明天能带我出去玩吗?”
晨梅听到就插话道:“今天不是刚带你去逛庙会了吗?明天还去哪玩?”
晨曦捏着手指头,只是拿眼看着赵阳。
赵阳点了下她的鼻子,笑道:“做的好有进步,就要奖励!明天爸爸带你去滑冰好不好?”
晨曦不管赵阳说什么,只要带他玩就好,而且,滑冰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晨梅则用胳膊捣了下赵阳,不满地道:“哎哎,滑什么冰?去哪滑?摔着怎么办?”
赵阳不在意地道:“没事儿,有头盔护膝,再说还有我看着呢……滑冰的地方吗……”
晨梅转过身来,道:“我跟你说,水库是绝对不行的!那么大个地,想想就不安全!”
赵阳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没说去水库啊,去咱们家的池塘。”
晨梅马上斩钉截铁地道:“那更不行!咱家池塘边上泥的水泥,那么大点地,碰上去还了得?”
赵阳点头道:“我知道啊。不过没关系,我明天先去在里面扎上护栏,木头的,再在有的地方搭上旧被子什么的,就什么也不怕了!”
晨梅吸着气咬牙道:“你真不嫌麻烦——你就作吧!”
赵阳搂了搂她的腰,笑道:“大过年的,反正也没别的事,再说也不是每年都结这么厚的冰,是吧?”
晨梅一抗他,没好气地道:“去!”
他俩在那说话,谁说话晨曦就看向谁,最后见不说话了,就眨着大眼睛看向赵阳,自然是想知道明天滑冰的事能不能行。
赵阳笑着眨了眨眼睛,晨曦一看,巨大的喜悦顿时就出现在脸上,看样子就想欢呼,赵阳忙又作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晨梅,晨曦就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但还是抱着他的胳膊坐在那里,像只欢快的小松鼠一样,动来动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赵阳就拿着工具去了果园,忙活了近两个小时,挨着池塘边扎上了一圈的栅栏,每根木头的结口处都是用棉绳扎的,自然是要杜绝隐患。
晨梅虽然从昨天就不同意,刚才还说他是“闲的”,但看到晨曦戴上头盔、绑上护肘、护膝,穿着冰鞋站在冰面上,开始站着不敢动,到慢慢一步步的走,再在赵阳的鼓励下慢慢滑着,虽然一直玩到中午都没有滑多顺溜,但清脆的笑声一直都没停过,而多多也在她怀里张着小胳膊跟着啊啊笑着,咿呀咿呀地对他“述说”,她也心生欢喜,看着总是早一步挡在晨曦要扶东西或者摔倒的地方,又有着淡淡而萦绕不去的感动。
她虽然一直催着,但直到孙振香来叫她们,才一起往回走的。
孙振香来时特意把他们的大袄带来了,见他们先是埋怨这里风大,在这时间太长了,又哄着晨曦上来、训赵阳还是小孩,就知道玩,云云——披上厚实的大袄,看着“熟悉”的场面,这样的氛围也让人的心变得软软的。
回到家里,没先开饭,而是坐了一会儿,等晨曦汗败下去,换上干爽的衣服才让上的桌。
而坐在饭桌上,晨曦身上的高兴劲还没下去,吃的饭也格外香甜,此时晨梅倒也觉得,赵阳花一上午扎栏杆什么的是值得的!
下午曹佳来了。有了她和元月,家里更是热闹,不知不觉间日头就偏西了,然后吃晚饭,聊天看电视,就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而新的一天也在朝阳从山头上爬上来开始了。
吃过早饭,赵阳拿起车钥匙准备去县里——到昨天晚上为止,邱友山已服用两剂上次开的药方,鲁超专门打电话过来问,是按原方服用,还是要增减药物。这个,必须是当面诊断后才能确定的。
或许习惯了,又或者小孩子有着大人所不能理解的对周围环境、情绪的独特感知,现在见赵阳拿车钥匙开车出去,多多就不怎么闹,被晨梅哄着,有时还会不断地叫着“爸爸”,这个他唯一学会的词语。
……
这次见到赵阳,邱友山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有着莫名激动地道:“赵阳,你来了!”
仅从他的情绪反应上就不难判断,他的病情应该有着比较明显的好转,事实也是如此:最主要的病症,他肿胀的下体现在已经变得明显松软。
这两天鲁超是亲眼见证邱友山病情的恢复的,但此时还是感慨不已,不免想着,如果一开始就找到病根,治起来或许不如西医的手术快捷,但想来也不过是一两付药的事!
虽然相比还是有些慢,但作为病根的湿热内盛的病症却是给解决了,如此看来的话,中医自然是有其优势的,毕竟,治标不治本的话,病情难免出现反复,或者引起其他的病症。
赵阳检查了一遍,发现邱友山的舌苔脉相和上次一样,另外,他的尿路稍感不舒。
此时,鲁超和郑旭辉看着赵阳,都在想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决定,是用原方,还是加药、减药,又或者是换方子呢?
所谓效不易方,在方子起效的情况下,一般是不会改方子的,如果是他们,大概会继服原方,但赵阳怎么做,他们可就拿捏不准了!
不过,毕竟这个方子效果很明显,所以,赵阳改换方子的机率应该不是太大,现在就看他怎样加减药材了——当然,他们也是不太确定的。
正在他们想的功夫,赵阳已经有了决断,道:“方子我就不写了,在原方基础上加山甲珠及元胡两味药,用量各九克。”
对赵阳这次使用的方子,鲁超和郑旭辉感到既在意料之中,又多少出乎预料:山甲珠与元胡这两味药,前者消肿通络,后者活血散瘀,这样就是进一步加强原方活络散瘀的功效,在上一次的方子已经加强这部分药力的情况下,这次又一次加强,就难免会有用药过重的嫌疑!
当然,这只是常理上的推断,作为经验都比较丰富的中医,两人却是很快发现,这两味药,前者咸凉微寒,后者味辛微温,两相中和,放在整个方子里看就仍然是配伍得当、正对病症、效用明显的方子!
此时再加两味药,或许应该叫“乘胜追击”吧!
于是,鲁超忙问道:“服用几剂?”
赵阳稍微一想,道:“四到六剂吧!”
鲁超和郑旭辉相视一眼,此次赵阳进一步加强方子活血散阏的功效,是不是也意味着再服用四到六剂药,邱友山的阴挺的病症就会完全好了呢?
从目前的恢复情况来看,这是很有可能的!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服药五剂后,邱友山持续勃起的下体至此完全松软正常!
第六百三十六章最终结论
赵阳被恭敬热情地请到县医院,邱友山与他的母亲都是满脸喜色与期待地看着他,耐心地等待复查的最终结论。
其实,仅从症状上来看,邱友山自然能感觉到自己异常勃起的下体恢复正常,原来吓人的瘀暗之色也已消失,对他来说,现在已经可以说治疗成功了!
在赵阳来之前,鲁超也告诉过他,说这次他来主要是确定恢复情况,制定下一步的恢复计划——近二十天的异常勃起,他的生理功能肯定是受损的,自然需要调理恢复,另外,治病过程中也难免对某些脏器消夏过甚,同样需要养护。
赵阳这次复诊也没用多长时间,然后就起身道:“恢复的不错,巩固一下疗效,这次继服上次所开方子四剂。”
邱友山母子俩一听,脸上喜悦之色更浓了。
虽然不是宣布痊愈,但巩固疗效的话也表明已经接近痊愈了,而且,赵阳的话本来就让他们信服,这样的说法也更让邱友山母子俩安心,自然痛快地答应下来。
到底对于儿子的身体健康急切一些,邱母又问道:“赵阳,吃完这四剂药,友山的病是不是就痊愈了?我的意思是还需要什么治疗吗?”
赵阳想了想,道:“一般就没有问题了,后面的话,需要调补一段时间,主要是滋阴养肾,再佐以通络活血——怎么调养,这个要请教鲁大夫就了,他是冯老的亲传弟子,在这方面比我的经验要丰富。”
听赵阳话里的意思,以后怎样为邱友山调补身体他就不管了,虽然知道调补身体难度要小,实在也不好再麻烦他,但邱母仍然有些失落,不过也能理解,然后就马上收拾好情绪,含笑对鲁超道:“以后就麻烦鲁大夫了!”
鲁超心中一阵激动,赵阳这样做明显是给他弥补过失的机会,至于说经验不如他的话,这么棘手的病都抽茧扒丝,一环接一环地将其治愈,调补身体还能难得住他?何况赵阳已经指明了调补身体的方向,滋阴养肾,佐以通络活血,中医在这方面有多少办法?
他感激地看了赵阳一眼,然后笑着对邱母道:“请夫人放心,这是我应该做的!”
邱母含笑点了点头,又问赵阳道:“这次友山得病折腾了那么久,可不想再来这么一回了,赵阳,请问他以后在哪些方面要注意些?”
“房事上要节制,另外,一定要控制饮酒,他这病主要是从饮酒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