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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勋知道金川是金帝酒吧的老板,也记起他好像有一个妹妹——其实不管是谁,经历过刚才的噩梦,他都有些感激对方,只是此时他仍然心思不属,就只是一口一口地喝着水。
金旸微笑着问道:“刚才冷少做噩梦了吧?”
冷勋冷淡地嗯了一声,想到刚才的情景,仍然忍不住向上伸了伸脖子。
金旸温声道:“没事的,小时候我有时也会被梦魇住,主要是手放在胸前的事,刚才我见你也是把胳膊放在胸口,拿开睡就没事了。”
往常会有女人比现在更百倍的温柔对他,冷勋也不会有多少感受,但现在的情形下,他却少有的有些感动,道:“你们兄妹有心了,回去跟你哥说,我欠他一个人情。”
金旸轻笑道:“都是朋友,冷少太客气了,再说,你要是因为在我们那喝酒出了点差子,我们可承受不起冷部长的虎威啊!好了,冷少你醒了就好,喝点水继续休息吧,我回去了。”
冷勋嗯了一声,看着金旸走动时腰脖摆动的背影,感到身下一跳,咽了一口吐沫,但不知为什么,腹中的那股火苗随之又熄了下去。
但经历过刚才的噩梦,他也不敢再睡,只是想到梦魇在民间还有一个称呼叫作“鬼压身”,他就又有些后悔不该让她走的,那样至少还有个人陪着他……
第二天,他也无心去公司了,就给瑞丽打了声招呼,然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给陆元晋打电话,问姜大夫什么时候能来。
陆元晋先骂了一句,道:“操,刚六点半,你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又道:“他们在外地,估计今天还回不来。”
冷勋忙又问道:“晋哥,你能说他们在哪吗?”
陆元晋稍一停,道:“他们在哪,我也不太清楚啊!”
冷勋马上反应过来,姜大夫肯定跟陆元晋的父亲在一起,他问这个话就有打听他父亲行踪的嫌疑,不由脸色一变,但已经被噩梦折磨,尤其是昨天晚上的经历,他摆脱眼前困境的心从未有过的急切,也就顾不得太多了,道:“晋哥,我发现我的,那个强迫症好像更厉害了……昨天要不是有人在身边,我差点就回不过来了!所以,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陆元晋迟疑地道:“有这么严重吗?”
冷勋斩钉截铁地道:“有!”
陆元晋呼出一口气,传出啪的一声和娇声呢喃,然后他道:“好,你等我电话吧!”
三个小时后,冷勋见到了陆元晋所说的姜大夫,一位四五十岁,面相很温和的中年人。
姜大夫先仔细看了冷勋带来的体检报告,然后对两人道:“身体其他地方并没有问题,看起来应该是强迫症。”
陆元晋一笑,道:“看吧,我说的对吧……不是我说你,好好的怎么得了这个玩意?”
冷勋心中好受了一些,苦笑道:“晋哥就不要取笑了……”
陆元晋见姜大夫看他,就笑道:“好吧,姜大夫,冷少就拜托你了,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回头我们再聊!”
送走陆元晋,姜大夫和冷勋面对面坐下,道:“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人,冷少,我听陆少说你这病是最近才得的,对吧?”
冷勋点头道:“对,就是从我这次回国后才出现的,时间有四天了吧!”
姜大夫嗯了一声,道:“那你能将得病的经过告诉我吗?你放心,对咱们之间的谈话我会保密的,绝不会告诉第三个人!”
冷勋呼出一口气,道:“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第六百八十三章崩溃与期待
姜大夫给出的治疗方案并没有让冷勋感到惊喜,虽然说所谓的“认知行为治疗”是治疗强迫症最常见和有效的方法,但所用的手段,精神阻断及暴露反应,名词叫法虽然有所不同,都是他早就知道的东西,效果自然不是太理想。
现在就看手里拿着的几盒西药,什么氟伏沙明、帕罗西汀、心得安,希望它们能发挥作用。
临走时,姜大夫对冷勋道:“冷少,你的病刚发,要对自己有信心,祝你早日康复!”
他的话让冷勋心里好受一些,回到家就赶紧按量服了药。
但是,吃了一大把药,疗效没有见到,副作用倒是来得很快:眩晕、紧张、焦虑、震颤腹部不适、口干、不适、多汗、无力,到了晚上又失眠……
又是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他的状态自然更差,看着镜中自己像野狗一样的模样,以这样的状态去上班可能还不如不去上的好,而且,他现在哪里还有心工作?
吃药,吃药,一天的时间很快又过去,那些副作用除了眩晕稍减外,其他的好像都在加重,尤其是失眠,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噩梦——所有加起来,就是一种让他崩溃的感觉!
第三天自然还是没有去上班,然后杨海清给他打来电话,道:“**爸让我问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这次冷勋出任纬度集团华夏区的总裁,是被看作他的翻身之仗,而且对冷系来说都是一件大事,他的异常状态自然会有人传到他的家里。
冷勋又灌了一口冰水,含混地应了一声。
杨海清等了一会没见下文,就道:“你回来这么久了,就来的那天来家一趟,今天没事儿来家坐坐吧!”
冷勋皱了一下眉头,想着上午还要等一位听说很灵验的大师,就将空瓶子捏扁,道:“晚上我过去吧。”
上午见的这位很“灵验”的驱邪大师一点也不灵验,他又跳又唱的,除了让他感到不耐外再没有任何作用,而且,大师最后拿血在脸上划了一道,还让他猛然间又看成了董海的脸,却是又跳了他一跳!
晚上回到家里,冷功业带着酒气回来,在他脸上看了几眼,沉声训斥道:“有病治病,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
冷勋又灌了一口冰水,伸手去拿烟,半途又缩了回来,有些烦躁地道:“你不懂!”
杨海清端了一盘水果过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压力太大了?找他们缓解一下压力也没什么。”
冷功业坐下,问道:“是压力太大吗?既然到了咱们华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到这几天的经历,或者说是折磨,冷勋愈加烦躁,又强自忍耐住,道:“不是!”
冷功业端起茶杯,道:“我觉得应该也不是。这样,我给你联系了孙正方大夫,有些病中医还是较为擅长的。”
这两天吃西药,那些副作用让冷勋对它们再无好感,或许中医中药能有更好的作用也说不定!
而且,孙正方现在可谓家喻户晓,加上本人医术也异常高明,他应该早就想到才对,只是因为看过郑黎后,他怀疑是撞了邪,就奔着“大师”的方向去了,然后又看了西医,却是错过了!如果早一点找上他的话,或许就不是现在的局面了!
这样想着,冷勋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期待,尤其是又经过一个难熬的夜,见到了打扮干净得体,神态方正缓和的孙正方本人,他的期待感就更加强了。
望、闻、问、切,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检查,孙正方道:“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心胆两虚所致,我先给你开两副药调一下看看。”
说着他接过杨海清准备好的纸笔,稍一沉吟就写了由柏子仁、熟地、人参、枳壳、五味子、桂心、山茱萸等药组成的方子,写完这几味药后又问道:“你说失眠畏恐较为严重,是不是?”
冷勋揉了揉胸口,道:“是。”
孙正方就又提笔加了两味药:琥珀、龙齿,然后道:“我给你开了仁熟散加味,服用方法是磨粉,用温酒送服,每日两次,饭后吃。”
送走孙正方后,冷勋马上找人问了问,发现仁熟散主治常多畏恐,不能独卧,头目不利,琥珀、龙齿两味药也都是镇惊安神的药,可不就是适合他目前的状况?于是,他赶紧叫人准备药,然后用温酒送服下去。
药服下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当然也没有多少不适,除了喉咙有些不舒服外,但服药两剂后,久违的睡意来了!
虽然那个场景纠缠了他一整夜,到底是睡着了!但是,起床后他又发现精神很是萎靡,整日里像是梦游一般,反应都有所迟钝,与之相对的则是车祸的场景也减轻了些。
二诊,孙正方根据他的情况,加强了人参的分量以补肾,他的精神开始见好,而正如他担心并预感到的那样,车祸的场景又变得清晰起来!
冷勋现在的状况自然不能去接手工作,于是,冷功业就派了另外一个人暂时去代他,但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在孙正方第三次来复诊的时候,冷功业问道:“孙大夫,依你看他的病要多久才能恢复?”
孙正方看了里屋的冷勋一眼,皱眉道:“这种病,病人个人的意志力比较关键,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至于时间,有的人一个月、两个月就能得到缓解,有的人一年甚至更长治疗效果也不理想。”
冷功业沉默不语,这样说虽然是事实,但和没说也差不多……
这时电话响起,他接了个电话,叹了一口气,问道:“有没有快一点的治疗方法?或者有没有擅长治疗这种病的大夫?”
孙正方看了他一眼,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有,不知道冷部长听不听说过赵阳?”
冷功业嗯了一声,抬头看向他。
孙正方道:“在我所见过的人当中,赵阳可以说是我见过医术最高明的人,尤其是这种有关魂魄的病,估计无人能出其左右!可惜,唉!”
见他摇头,冷功业心知肚明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孙大夫应该和赵阳比较熟吧?能不能请他一起来给冷勋会诊吗?”
孙正方低头将方子写好,递给冷功业,道:“这是珍珠母丸,滋阴宁神的,让他服用两副调一调,能惊恐的症状应该能有所缓解……再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最近我会一直留在京城。”
送孙正方离开,冷功业回到书房,拿起一份报告,看着上面写着的一针将认为自己是王母娘娘的病人治好,剃头就将一个屡戒不成功的资深毒瘾患者治好,等等,之类的事迹,尤其是后者,毒瘾多难治他是知道的,何况是戒毒多次失败的,就更难治了!而且也和冷勋现在的情形有着相似之处,更是让他明白,或许只有赵阳才能治好冷勋的病。
可惜……
这时冷勋推门进来,先快速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问道:“孙大夫呢?开好方子了吗?药呢?”
冷功业皱了下眉头,又缓声道:“药已经让人去抓了……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冷勋摇了摇头,又猛地向后一仰头,然后烦躁地道:“你问他我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吗?”
冷功业含怒道:“急什么?也就你把它当成病!就是一个车祸,有什么好怕的?”
冷勋手握起又松开,喘息道:“你不明白的!你不明白的,它,它不是一个简单的车祸,它是恶魔!恶魔!”
冷功业见状,深吸一口气,将心情平复下来,冷勋是他儿子,什么样的姓格和心理他自然知道,如果仅仅是一个车祸,他确实不会是现在的模样!
看了眼桌上的报告,他又平静地道:“你先吃着孙大夫开的这个药,我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大夫。”
冷勋烦躁地在胸口抓了一把,道:“请谁也没用,除了那个赵阳!”
冷功业摆了摆手,道:“你去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冷勋眼里一亮,道:“你能请来赵阳?”
冷功业将报告收起来,道:“去吧。”
两天后,冷功业带着冷勋又一次来到了龙窝村,在赵阳家胡同口一停,又继续开车,到了中医联盟总部,坐到了冯老的屋里。
冯老将手从冷勋的手腕上拿了下来,又要来孙正方开的三张方子仔细看过,然后将它们放在桌上,看了眼外面被风吹得飘荡的雨和院中一簇鲜花,转向冷功业道:“冷部长,孙大夫的治疗思路很对,如果让我来治,也开不出比这更好的方子——这种病,病人自己的心态很重要。”
冷功业也顺着向窗外看了一眼,雨如帘,再远的水库只能看到是一片不明的光,听冯老说完,他点了点头,又满怀希望地看向冯老——他什么来意,冯老应该是知道的,而只要他开口,根据例次的经验,赵阳一般就会出手。
冯老却只是缓缓地将方子抚平,然后看向外面。
外面雨一直下,雨点打在玻璃上,有些嘈杂,却愈发显得屋内的安静。
冷功业皱了下眉头,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等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冯老是咱们华夏中医联盟的会长,不仅医术高明,也深受同业者的尊敬……”
冯老摆了摆手,温和地道:“不过是年纪痴长几岁,老而不死罢了……冷勋的病,自己的心态至关重要!”
冷功业自然听出了冯老的意思,沉默了一下,然后起身道:“打扰冯老了。还没有来得及拜见秦老,现在我们过去……”
第六百八十四章疯了?!
青石板路,雨水在石阶上哗哗地流下,两侧新植的月季花经雨后,发出新叶,长出新苞,再远处则是一片槐树林,山中,花期较长,似乎能嗅到阵阵槐花香。
陈仲绎眼睛从这些已经熟悉但仍然感到赏心悦目的景物上看过,然后看着冷功业道:“自从来这里养老,老首长就特别不喜欢公职人员来看他,倒是喜欢和村里的老农闲聊……老首长是不希望大家耽误工作,冷部长不要在意啊!”
冷功业道:“是我们打扰秦老的静养了。请留步,秦老的身体健康还要您多多上心!”
陈仲绎微笑道:“谢谢冷部长的关心,这是我的本分。”
冷功业笑了笑,转身带着冷勋向山下走去。
雨势不算大,但走着上山,又有风,一把伞根本挡不了多少雨,两人的裤子此时几乎就全湿了,这样走了一段路,一阵风吹来,冷勋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现在怎么办?”
冷功业皱了一下眉头,不去看冷勋,道:“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沉住气,你的病也并非一定要赵阳才能治好!”
冷勋看向山下的村落,强忍心中的烦躁,道:“我越来越感觉我的病应该只有他能治……”
冷功业稳步下着台阶,没有说话,快到山下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冷勋忙道:“是我妈打来的吗?”
他点了点头,接起来,问道:“你见到秦佩玉了吗?她怎么说?”
杨海清叹了一口气,道:“她说不太好说。”
其实这就是拒绝了。
冷功业嗯了一声,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杨海清问道:“你们那边呢?见到冯老了吗?他肯不肯帮忙?”
冷功业道:“冯老说他的心态和意志力非常重要……刚才去拜访了秦老,刚从疗养院下来……”
杨海清失望地哦了一声,又道:“要不你跟元总理见面谈谈吧?”
冷功业微微叹了一口气,两个派系的人,各有各的主张,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能值得谈的就不是什么小事——小事也没谈的必要,真的因为冷勋看起来算不上多重的病而放弃什么,又怎么跟派系内其他人交待?于是他道:“再说吧!”
挂了电话,冷勋忙又问道:“怎么样?我妈刚才说什么了?”
冷功业心中对冷勋的失望不由又加深了一层,就算没有完全听到他们的对话,也应该能判断出是什么结果的,还有什么好问的?连这点辨别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将这股失望压下去,他转向冷勋,道:“刚才去见冯老,还有给你找的孙大夫,都是国内最知名的大夫,他们都说你的病各人的心态调整和意志力很关键,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沉住气——你这个样子,以后还能做什么大事?”
冷勋其实也知道结果是什么,只是心中还存了万一之想,虽然他知道这种想法是要不得的,也基本上不太现实,但经历过这一系列的事件,他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从容。
此时听冷功业说的话,心中的气倒是提升了一点,但马上又有了怀疑的念头……
冷功业见冷勋平静了些,拿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拨出去一个没有名字的号码,没人接,停了一会儿,他拨打第二次,被挂断,他面无表情地按下了重拨键,这次却是接通了。
冷勋扫了一眼电话号码,马上反应过来那是赵阳的号,此时见电话接通,心就提了起来。
冷功业则稳重得多,平静地道:“赵阳吗?我是冷功业……”
与其跟别人谈,不如直接跟赵阳谈,这是最直接的,而且,这似乎也成了最后一条路了。
赵阳那边也不绕圈子,道:“是为了你儿子的病吗?”
冷功业沉着地道:“对。他得了一种怪病,好像是强迫症,大家都说你比较擅长治疗……”
赵阳淡淡地道:“那你就不该打这个电话,你应该知道,如果他得了不治之症,我这里只会拍手称快!”
冷功业被咽了一下,抿了抿嘴,道:“你开个条件吧!”
从孙大夫、冯老甚至包括秦老的表现,还有他们两家的关系来看,他就知道赵阳这边不会有什么好态度,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想到的就是拿条件来交换!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不由想着,如果赵阳是一个正式的医生就好了!那样至少有规章制度和职业道德来约束他,只是可惜,事实上他医术极其高明,也给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