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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医术极其高明,也给人看病,偏偏就不是正式的医生!更无奈的是,无往不利的权势对他偏偏又没用!
他的话音刚落,赵阳的答复就来了:“没有什么条件,以后你们不要再来烦我!”
冷功业的脸一抖,阴沉下来,在他的记忆里,几乎就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即使他们心里有这种想法,也要掩饰起来,倒是这话他经常对别人说!
他的脸色变化,看在冷勋眼里,却猛然换成了另一个人——董海!他就不由抓紧伞,身体向后撤了一下。
冷功业收起电话,道:“我们走吧!”
他一开口,冷勋不由吓得退后了一步,而看着冷功业向车里走去,坐进车里,却又让他想起更为熟悉的场景,当时董海也是在车里!
虽然两人在车里的位置不同,一个在驾驶位,一个在后面,但他的脚像是定住了一样,浑身也发抖,竟是不敢动一下!
冷功业坐进车里,看到冷勋没有动弹,不由皱眉,含怒道:“过来!上车!”
听到他的斥喝,冷勋心一抖,将伞一扔,差点就想撒腿就跑,到底冷功业的声音他还熟悉,回过神来,有些迟疑地上了车。
看到他这个模样,冷功业皱眉道:“有这么严重吗?放松些。”
外面下着雨,车内的更加晦暗,冷勋拼命提醒自己放松,但到底不敢去看冷功业,咽了一口吐沫,道:“你不明白的,那就是一个恶魔!他无时无刻不纠缠着我……我们现在是去看赵阳吗?只有他能救得了我!”
冷功业看了他一会儿,沉静地道:“你不要自己吓自己,你应该想这应该就不能算是病,不然你就会一直陷在里面!你是我们冷家子子孙,就算有什么恶魔,也伤害不了你!”
冷勋木然地摇了摇头,道:“你不明白的!”
冷功业咂了一下嘴,向窗外看了几眼,吩咐司机开车,然后平静地道:“你不要着急,这世上的好医生多的是,也并不是非得有名的才能治好你的病,说不定就有人专门能治你的病呢!回去后我就让人去找,一定能找到的!”
冷勋脑海里又蹦出兴言首长的话,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现在的情形,肯定是赵阳动了什么手脚,也只有他能治好我的病!”
冷功业皱了下眉,那份机场的监控录像他自然也看过,也调查过赵阳去京城的前前后后的情形,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对,就算有秦家、孟家罩着,他自然有办法让赵阳给冷勋治病,可惜是一点问题也查不出来啊!
于是,对于冷勋一直强调只有赵阳能治好他的病,他就有些厌烦了,安慰了几句就干脆闭目养神——处在他的位置,每天的时间都很宝贵,他也没有多少时间在这里耽搁。
回到京城,他对冷勋道:“或许有事做着会好点,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行明天就去上班吧!”
冷勋想了一下,觉得有事做或许真的会好,就答应下来,但所谓的“今天好好休息”,自然是一句空话了!
第二天起床开车去上班,当车驶到街道上,明明是早上,可眼前却是黄昏时的情景,而且,与前几天相比,眼前的场景更真切,他的车慢慢行驶着,就像是行驶在那个场景里!
可是京城的路和那里是不一样的!
他拼命摇着头,想从这个跟真实一样的场景里出来,可是,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定格在了那个时空里!
他坐在车里浑身发抖,却是再也不敢把车往前开一步!
红灯,行车失灵,被货车撞飞,短短几十秒的事,却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冷勋呼呼喘着气,看着车窗外面,然后发现外面还是黄昏的街道,又是红灯……
他趴在方向盘上喘着气,直到一个门口的保安走过来拍他的车门,跟他说话,他才回到现实当中。
顾不得自己狼狈的模样,他从车里跳下来,却是再也不敢想着开车去上班,灌下一瓶冰水后,他咬了咬牙,干脆打了辆出租车,在车上闭着眼去了公司。
这一天,他只在公司上了半天班就被杨海清接走了——刚开始还算正常,但听完几个下属汇报工作后,剩下就是他自己处理工作的时间了,整间办公室里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然后不久,冷功业派给他的助手就听到里面传出砸东西的声音!
接回到家里,冷勋还是有些不能控制自己,然后找来医生,给他吃了剂量比较大的安定类药物,情况好了些,但表情还是烦躁。
杨海清扶他回屋躺下,见他开始闭上眼睛,她才出去。
可是过了没几分钟,屋里又传出物体摔到墙上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她赶紧进屋看去,只见冷勋正将桌上放的一块圆石砸摔在地上,而地上还躺着挂衣服的架子和镜子的碎片,等等。
一个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疯了?!
第六百八十五章最后一条路
开完会,冷功业和几个副部长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才回到办公室,拨通家里的电话,问道:“他怎么样了?姜大夫还在不在?”
杨海清看了下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刚才为了稳住冷勋,她已是精疲力尽,闻言强打精神道:“还好,稳定下来了……姜主任有事刚走没多会儿。”
冷功业穿上外套,又问道:“姜大夫怎么说?”
杨海清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姜主任说,越是学历高、智商高的病人,心理疗法效果反而要差,药物治疗起效也不会立竿见影,一般需要10到12周才能达到较理想的治疗效果……”
冷功业皱眉道:“三个月以上?时间拖得太久了!他有没有说其他见效快而又安全的疗法?”
杨海清道:“姜大夫建议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病情严重或者持续恶化,再考虑其他的治疗方法。”
冷功业接过秘书递来的文件包,道:“好,有什么话等我回家再说。”
等他回到家,杨海清接过他的衣服,道:“这一会儿还好,一直很平静。”
冷功业嗯了一声,道:“我想过了,如果病情能控制得住,就慢慢治吧,至于公司那边,就先让小殷再代他一段时间。”
杨海清松了一口气,道:“是啊,但愿他的病情不要再出现反复了……””
话没说完,就听得屋里哗啦一声,好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两人赶紧走进去,就见冷勋扶着床边瞪大眼盯着窗户那儿,床下则少了一只鞋。
杨海清强提一口气,问道:“你又砸窗户干什么?”
冷勋快速在她们两人身上看了一眼,又赶紧看向窗户,道:“他,他要从窗户爬进来……”
杨海清要走过去看,冷勋又叫道:“你别过去!他就在窗户那,我看到了!”
冷功业沉声喝道:“够了!你坐好,我有话跟你说!”
冷勋不自然地转过头来,见冷功业威严地注视着他,他抱着被子指了指外面,道:“他,他真的在那里……”
冷功业冷哼一声,道:“就真的有鬼,他能怎么样你?是能咬下你一块肉,还是能拿刀捅你?坐好!”
这句话好像起作用了,冷勋眼神动了动,坐在那里不是那么紧张了。
杨海清见状,忙道:“你们聊,我去给你们倒水。”
冷功业走过去,道:“冷勋,你还记得你爷爷说过的话吗?如果一个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现在我要告诉你,你如果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和行为,你就毁了!”
冷勋一惊,抬头看向冷功业。
冷功业用手扶在他的肩上,道:“告诉我,你能控制住自己的思想吗?这次的机会是你事业和人生重新起步的重要转折点,你愿意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从此可能永远也起不来吗?”
冷勋眼皮跳动着,咬牙道:“我不愿意!”
冷功业在他肩上拍了两下,道:“那就好。当然,你出现现在的问题也不能全怪你,毕竟是因为病,你能告诉今天为什么突然要砸东西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冷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咬牙道:“那会儿我看到衣架变成了那个人,看镜子里也是……”
冷功业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那就把屋里的架子、镜子什么的都搬出去,这样你就能好好休息了吧?”
冷勋在屋里看了一眼,又指了指衣柜,道:“它们也搬出去……盆景也不要……还有吊灯……还有窗户要封上……”
按照他的要求,冷功业连夜让人在客厅里隔出了一件没有窗户的隔间让他休息,如此一来,他才消停了些。
但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在隔间里腾腾地一顿乱撞,直到把搭好半夜的隔间撞塌、拆了,冷功业两人下楼看他,他才从狂乱中清醒过来。
冷功业在他身上看了一眼,一句话没说就又上了楼,杨海清则给他倒了杯水,问道:“怎么了这又是?”
冷勋眼神随着冷功业上去,刚接过杯子,突然又向右手扔去,嘴里则吼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杨海清看着砸出裂纹的液晶电视,只感到脑门一阵阵发疼……
天亮了,冷功业没在家吃饭就出去了,冷勋见状手一抖,又狠狠咬了咬牙。
这天,姜大夫给他治疗完,出来对杨海清说效果比较好。
然后,到了下午,正在健身器材上锻炼的冷勋,突然又猛地跳起来,呼拉拉的将它们全部给推倒了!
晚上,冷功业回来,平静地问他道:“有什么可怕的?”
冷勋沉默了一会儿,道:“没。”
凌晨一点多,他拿着椅子砸开窗户跳到了院子里,大吼大叫,还试图跑出去……
冷功业站在窗前,一句话都没说,但颤抖着的手却能说明他现在的心情。
虽然还早,但还是把姜大夫请了过来,为冷勋做完检查后,他对冷功业道:“我原则上同意对病人使用休克疗法。”
于是,当天下午经过检查,晚上冷勋被推进了电休克治疗室,很快他就以一个像熟睡的正常人的模样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姜大夫说治疗很顺利。
鉴于冷勋的病程较短,姜大夫建议一共做四次,四次过后看情形再做两到三次巩固疗效,然后基本上就可以了。
治疗的过程也比较顺利,并且在治疗过程中,一直纠缠着冷勋的车祸场景逐渐淡去。
十天后出院,除了反应有些慢外,看起来也没什么其他的问题。
冷功业与他聊了十几分钟,都还算正常,也比较满意,心想总算过去了。他又想到上个月去龙窝村想求赵阳出手医治的情形,心中却是不由升起一股快慰,当然,他也不至于会打电话过去说什么风凉话!
这次治疗虽然很顺利,但还是有些副作用,主要就是意识模糊,反应迟钝,接下来就是恢复治疗,有姜大夫这样的专家在,自然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三天后,冷勋的各项表现已经趋于正常,但姜大夫还是嘱咐身边一定要有人照顾,问他自己的意见,不知为什么却是点了小雅的名。
杨海清也没说什么,其实她并不关心是谁来,只要能照顾好他就行。
又在家待了一天,晚上冷勋还说要出去转转,见情形已经和正常人无异,杨海清就应允了,只是嘱咐小雅照顾好他。
这天晚上他就没有回来,而是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一天也很正常,但又过了一天,小雅哭着给杨海清打电话,让他们快过去。
杨海清赶过去之后,就发现冷勋的屋里烟气熏人,却是屋中间的桌上点着一炉香,下面还烧着纸,然后冷勋跪在下面,一边念叨着一边呯呯的磕着头,小雅则捂着脸急得站在一边哭。
稍喘匀呼吸,杨海清注视着小雅,一边走含怒问道:“他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小雅哭道:“是啊,下午逛街时还好好的,突然就说要回来,然后……就脱我的衣服,问我要卫生巾……他拿着那个在身边乱挥了一阵,又,又让我去买香烛纸钱,我慢了一点,他就打了我一巴掌……买回来就点着,然后就对着桌子呯呯地磕头,拉到拉不住……”
杨海清面色稍霁,走过去见冷勋还要往下磕头,就伸手去拉,但她和小雅两个人仍然拉不住他,他还是呯呯地往下磕着——离近了看,发现他的额头已经带血丝了!
她也听清冷勋念叨着什么:“求求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走吧,走吧,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屋里是呛人的烟气,在纸钱燃烧明灭的火光中,看着眼前的忽明忽暗一切,还有小雅的抽泣声,杨海清心中一突,腿都有些发软!
她拿出手机,几乎控制不住声音地叫姜大夫赶紧过来。
姜大夫对于冷勋的病情反复也是很诧异,毕竟昨天见他时恢复情况还很好。详细地询问了他病情复发的过程后,包括当时所处的位置什么、光线、人流什么的都问到了,但还是想不出是什么诱导他重又记起那个场景,而看冷勋的表现,好像还更严重了!
在冷功业面前,一阵压抑的沉默后,冷功业问道:“是不是次数少的缘故?”
姜大夫深吸一口气,道:“以病人的情况和治疗后的表现来看,次数是适当的,增加次数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必要。”
冷功业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以你看,再进行一次休克治疗,还会不会有效果?按原来的心理加药物治疗呢?”
对于冷勋这种病情发展如此迅猛、进行了电休克治疗结果反弹还更严重的情况,姜大夫也倍感棘手!所以,对于冷功业的询问,他也发愁如何应答。
冷功业见状,就又问道:“还有没有更为有效的办法?”
姜大夫抬头鄂然地看着他,但想到冷勋的情况又觉得那或许是最后也是唯一一条路了。
一天后,姜大夫连同国内外的其他四位主任级医生会诊后,同意对冷勋进行神经外科手术。
第六百八十六章这,是上天的安排!
神经外科手术作为典型的西医理念的产物:能治治,不能治就切掉,之所以被认为是治疗忧郁、精神及强迫症等病的最后一条路,是因为它是将大脑的某一部分切除或者破坏掉,也就破坏了掉了大脑某项功能的物质基础,所以就有着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过,不管是这项技术一开始的切除双侧前额叶脑白质,还是发展到现在的定点破坏手术,因为人的身体极其复杂,并不是只是具有某项功能,所以,这种给人体造成不可逆转的物质姓伤害的手术还有着痉挛发作、感觉丧失、智力下降等不良反应,在华夏是受到严格控制的,这也是它被称为治疗的最后一条路的另外一个原因。
尽管有种种可能的后遗症,但是问到冷勋的个人意见时,他却马上抓着姜大夫的衣服,要求立刻为他实施手术——他再也受不了那个纠缠到他灵魂的噩梦场景了!
手术还是很成功,但姜大夫解下口罩的时候,心中却少有的存着疑虑,尤其想到在为冷勋麻醉的时候,冷勋眼瞪到最大,那是一种恐惧至极的表情!
不过,他又想着经过神经外科手术,向来是担心可能出现的后遗症,还没有病情复发的病例,于是在杨海清问怎么样的时候,他就回答道:“手术很成功,后面只需进行恢复治疗就可以了。”
恢复治疗也比较顺利,在一个月时间里,冷勋头上钻的两个洞顺利结痂,人也胖了一些,头发修剪后看起来还很精神,姜大夫说可以回家休养了,而冷勋对医院的环境也表现出了不耐烦,于是,选了一个大晴天,又让他服用了镇定的药就接回了家。
路上也比较顺利,冷勋很平静,但进了家后,看着家里的摆设,他的表情中却出现了一丝犹豫,四下看着,似乎脑海里有什么非常淡的印象,现在却记不起来了——不过睡意袭来,他很快就将其放到了一边,回到自己卧室睡了过去。
杨海清把这个现象告诉了冷功业,为了出现意外,两人就为冷勋又选了一处环境比较好的房子让他去住,除了还是让小雅去陪护,还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刘大夫,专门照顾他。
日了一天天过去,转眼间过了农历的六月,按节气算已经入了秋,但京城秋老虎历来凶悍,今年比往年更加严重,一连好几天气温都到了四十一、二度。
但即使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在正午时分,冷勋还是要在阳光下行走,也不让人给他打伞,有专门请来的刘大夫照顾着,他倒是没有中暑,但医生本人却病了,不得以只好先去休息一两天,好在小雅作为女人受到了照顾,没有跟着在外面挨晒,也没有得什么病,还能照顾着他。
到底是部长的公子,刘大夫待身体稍微好转,就赶紧回来了,不成想他满腔热情,冷勋见到他后却皱起了眉,然后指着他冷冰冰地道:“你走!”
医生忙微笑道:“冷少,是我啊,就是前两天陪着你的刘大夫……”
冷勋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不耐烦地道:“我不管你是谁,快走!”
刘大夫还要说什么,冷勋忽然暴躁异常,吼道:“你走!快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就算刘大夫再想抓住眼前接近冷家的机会,冷勋如此排斥他,他也不好留在这里,以免冷勋的病情出现反复或者恶化,他就跟杨海清说明了情况,提了几点建议后离开了。
杨海清又请来姜大夫为冷勋检查,因为有事,姜大夫到了第二天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