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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擎昊沉默了,素晴觉得他需要一个人安静的思考,便是静静的退下去了。
夜,深人静;风,透着几分湿重,大约是要下雨了!凌苍雪坐在院子里看着夜空发呆,房间门外的屋檐下,还挂着皇甫擎昊亲手做了送给她的花灯,凌苍雪蜷缩着身体,抱住自己的膝盖。
慕容傲坐在案桌边看着卷宗,一个黑影闪过,向慕容傲汇报着京城的动向,慕容傲轻蔑的笑了,桃花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她倒是厉害,本相拒绝了她,她居然还和李友权搭线了!”
“相爷,凌苍雪和李友权联手,这是不是表示,燚王也参与了?”
“呵呵……”慕容傲妖娆的笑了,“皇甫擎昊与李友权可是多年的死敌了,当年李友权害死了朝中多少官员,当年宫中大司农陶正海一家七口人可不就是死在李友权的手里,陶司农的公子自从就是跟在皇甫擎昊身边一同习武的,是皇甫擎昊的左膀右臂,陶家灭门,这笔帐皇甫擎昊可是清楚的记在李友权的头上!”
司农是专门管制货币流通和改制的,这是一个举足轻重的职位,每一个决定都关系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可偏偏当年陶正海为人刚正不阿,太过死板,不买李友权的账,几次触犯了李友权的利益,李友权是什么人,自古以来,宦官的手段都是最狠辣的,陶家最终还是被李友权害死了。
陶正海不肯认罪,受不了酷吏的刑罚,最后是被活活的折磨致死的,陶正海的死并没有为自己洗刷冤屈,反而让陶家所有人都背负了这莫须有的罪名。
“这次凌苍雪招惹了李友权,相爷,我们是不是要把李友权做掉?”那黑衣人想了想,觉得慕容傲还是很在意凌苍雪的,便是多问了一句。
“不急,李友权迟早会死,现在就由着凌苍雪跟着他同流合污,本相也很想看看,皇甫擎昊还能忍耐到什么时候!”慕容傲笑得越发诡异。
皇帝可不是傻子,也不是昏君,当年大司农陶正海的死,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是有冤情的,可皇帝还是把这事交给李友权去审判了,最后也还是判了他们满门抄斩,这就说明,皇帝其实把所有事都看得透彻,陶正海看似刚正不阿,其实……只是大家还不曾真正看明白陶正海的天平倒向了谁。
皇帝素来多疑,由不得别人背着自己搞小动作,若没有皇帝的首肯,李友权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害死陶正海一家人?
“相爷不担心九姑娘么?”黑衣人今日难得的多嘴了。
慕容傲笑了,眼中却是一片阴冷,“她是不是会有危险,已经很本相没有关系了,这些自然是有人会操心的!”
“可是九姑娘的血……”黑衣人还是提醒了一下最终目的。
慕容傲的眼神一冷,“这是他的意思么?他就这般着急?放心,本相一定会留着她最后一口气取了她的血!”
凌苍雪并没有终止这场交易,她觉得这次是她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她不想在这时候撤出,何况李友权那样警惕多疑的一个人,若是在这种时候撤退,定是会引发他的怀疑,不管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都是要和李友权结下这个梁子。
凌苍雪觉得这样一来,她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继续我行我素,不曾将皇甫擎昊的警告放在心上,却是想着找个时间去与他和好,她希望皇甫擎昊能懂自己。她这样做,只是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与他并驾齐驱,可以是那个真正能站在他身边与他一同俯瞰群雄的女人。
凌苍雪坐在茶馆里看着戏台上高子恒手舞足蹈,因为是一场新戏文,便是卖了一个满堂红。凌苍雪坐在二楼最好的位置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楼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眼中却是没有一丝色彩。
今日来的大多是一些贵族太太夫人,这是一场哭戏码,赚足了女人的眼泪,男人那是没有几个会感兴趣,从古到今,男人看戏那都是看得动作片,这些哭哭啼啼的,大多是女人才会爱看。
凌苍雪低头,杯盖轻轻划过杯口,眼角的余光扫过坐在他身边的男人,这男人始终都是面无表情的看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别的心思,他魁梧高大的身材出现在这里,也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意,只是这些女人终究是含蓄的侧目,偷瞄两眼,碍于矜持,不敢表露出任何意思,始终保持着高姿态。
“李公公告诉我,说你表现的不错,深得他喜爱!”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骆祥顿了一下,垂眸看着凌苍雪,眼中掠过一抹不明朗的色彩,最终嘴角还是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凌苍雪看了看骆祥,“你恨我吗?”
骆祥沉默了,他没有资格说恨吧?
“其实就算你恨我,也没有关系!”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道,“从我把你买下来,送给李友权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一个卑鄙小人,连我自己都有这种感觉,他们说,我是在逼良为娼!”
骆祥的喉结动了动,“我不恨你,当初你给过我选择,是我选择如此!”
凌苍雪慵懒的眯起眼眸,“那个选择吗?你为什么不直接说,那是一个威胁?”
骆祥想了想,“算不上威胁,你没有义务要帮我,我也没有权力要求你救我家人!”
骆祥一家原本就是生活在混乱的边境,他们一家算是山野村民了,战争让骆祥和他的家人成了俘虏,骆祥其实自己也想不通,他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怎么就被当成了士兵俘虏了,他反抗过、挣扎过、也控诉过,最终还是被沦为的囚犯,做了俘虏。
骆祥一直都想逃跑,一直都失败,因为他还有家人,他不能一个人自私的逃跑,他是被选中的时候,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也就是一些混迹江湖的人突然决定买他,并且给他选择的余地。
这个选择,就是用男人的尊严换取家人的平安,起先骆祥在看到凌苍雪的时候,还很意外,以为自己要侍奉的是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总觉得有些不现实,事实证明,的确不现实,他要侍奉的是一个老太监。
“骆祥,不管你有什么心思,这些我都不管,我也有句话可以告诉你,李公公如今便是你的一个踏脚板,我知道你身手矫健,在这乱世总是可以寻到自己生存的一席之地,可是……在你没有能力反抗之前,不要试图挑衅李友权,或者是我,别忘了,你的家人还在我手里!”
骆祥惊了一下,复杂的看着凌苍雪,“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对我说这些!”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若是觉得你身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失去了,那就凭你自己的本事找回来,至少在本小姐的眼中看来,你并不曾失去什么尊严,难道和女人上床就是有面子,和男人上床就是没有尊严了么?”
凌苍雪的话太直白,直白的让骆祥这样一个大男人都忍不住的脸红了,却是低头,眼中跳跃着火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台下一阵喝彩,一场戏已经结束了,高子恒也回了后台去卸妆,凌苍雪则是继续漫不经心的喝茶吃瓜子,凌苍雪不走,骆祥也不便离开,其实凌苍雪会主动提出带他出来走走,他心里便是明白了,这是那个老太监的意思,否则以凌苍雪这样傲慢的性子,如何也不会理会自己这么一个被踩在脚底下的人。
“其实你应该赶到庆幸!”凌苍雪突然幽幽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骆祥的眼中掠过一抹错愕,不解的看着凌苍雪,他都沦落到如斯田地了,她居然还说这样的话,他倒也想知道,还有什么值得他庆幸的。
“李友权是宫里的大总管,却也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宦官,听说他残害忠良,杀了不少人,因为是阉人,所以我觉得,心理上总是会有些不平衡和不为人知的怪癖,我也听说,他虐待人的方法很多,他手里的一帮酷吏,个个都擅长酷刑,能让你生不如死,你说……”凌苍雪挑眉,看着骆祥有些苍白的脸色,“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是如何对你的?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在床上,他是被迫承欢的那一个,不管你是不是甘愿的,你到底不是受苦的那一个,他只是让我多照顾你,却不曾因为不安和猜忌,将你囚禁起来,甚至……”
凌苍雪伸出修长的手指,完全不顾及周围是不是有人在看,直接就拉开了骆祥的衣襟,“我瞧着,他也不曾虐待你嘛,可见咱们李公公还是很疼爱你的!”
骆祥的眼中掠过一抹冷意,“他不过是看在九姑娘你的面上才对我手下留情,毕竟我死了,也会影响你们之间的关系吧!”
“哈哈哈……”凌苍雪邪肆的笑了,“你活着或是死了,对我可没有任何的影响,我左不过再送一个人过去罢了,骆祥,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结果就是这样,你总是要庆幸的,是他让你锦衣玉食,你取悦了他,我才让你的家人平安无事、衣食无忧!”
高子恒卸了妆,换了衣服来到凌苍雪的身边,“九姑娘!”这些日子的接触,高子恒也跟着改口唤凌苍雪为九姑娘了,似乎听到别人都是这般称呼她的。
凌苍雪示意面前的空位让高子恒坐下,一边为高子恒倒了一杯茶,举止之间却是散发出说不尽的妖娆和妩媚,更多的是优雅,这样的凌苍雪竟是让高子恒看得痴了,一旁的骆祥见高子恒这幅痴傻迷恋的模样,便是低头咳嗽了一声,这才让高子恒回醒过来,看了一眼骆祥,这算是告诉他,凌苍雪绝对不是他可以肖想的女人。
“方才怎么盯着我发呆?在想什么心思?”凌苍雪放下茶壶,微笑着问道。
高子恒笑了笑,“只是觉得你这个动作很优美,想着要学以致用,以后在戏台上也能更生动一些!”高子恒胡乱扯了一个借口。
凌苍雪笑了,“我却是在像你学习跳舞,你倒是在这里学习我这些个没用的东西!你是男人,无论在舞台上如何扮演女人,你终究是演绎不出女人的那份媚骨!”
正在闲聊的时候,一个小厮走过来,“高老板,我们严五爷设宴,请你过府一趟!”
高子恒脸色一变,明显的是不愿意,仿佛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请回去转告严五爷,子恒今日有客,不方便,多谢严五爷的好意!”
那小厮听到高子恒想也不想的回绝,便是嘿嘿的冷笑两声,“高老板,如果我们严五爷今日一定要去呢?过去你三番两次的拒绝咱们严五爷的好意,咱们严五爷也就不计较,可今日你是必须点头的,我们严五爷说了,高老板若是不方便走动,我们可以抬着你去!”
赤果果的威胁在凌苍雪听来却是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她依旧是自顾自的看着戏台子上的表演,骆祥看着高子恒那苍白的面容,忽然间明白了凌苍雪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至少你不是被上的那个”,身为一个男人……
骆祥觉得,眼前这个看似风光的高子恒似乎比自己还要无可奈何,他这样想着便是要站起身阻止这些人,即便他没有权利,可他有一身的武力,对付这么一个小厮,还是绰绰有余,再来两个也没问题。
骆祥的动作却被凌苍雪早一步阻止了,他不解的看着凌苍雪,凌苍雪却是朝着楼下看了一眼,骆祥便是看到楼下还守着五六个人,高子恒投来的求救的目光终究是被凌苍雪忽略了。
“高老板,请吧!”那小厮奸诈的笑了笑,高子恒再次看了一眼凌苍雪,他还记得凌苍雪那时候对自己说过,他们会是伙伴,难道这就是伙伴吗?他在她的面前终究是卑微的!
“九姑娘,那我就先失陪了!”高子恒带着几分负气和绝望,跟着那个小厮离开,他自己心中也不明白,为什么今日严五这般嚣张,一点不顾忌他在京中结实的那些权贵了。
高子恒终究是跟着那个小厮走了,凌苍雪看着他下了楼,那五六个打手立刻将他围在中间,骆祥有些愤慨,“九姑娘当真就这样见死不救么?”
“严五爷,你知道是什么人吗?”凌苍雪挑眉,眼中掠过一抹轻蔑。
骆祥一顿,摇摇头,凌苍雪动了动身子,“本小姐也不知道,不过敢这么公然的威胁高子恒的人,你不觉得很有趣么?高子恒是京城中的名角儿,认识的权贵也不少,总该是有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或者说是牵制对方的办法,不过今日这些人说的话,分明就是有恃无恐,本小姐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给了这严五爷这么大的胆子!”
“就算是……李公公出面,也没用么?”骆祥还是不愿意提及这个人,“若不然,我去抢人,大不了就是一死!”
“匹夫之勇!”凌苍雪招手让茶楼的一个小厮过来,她刚才就发现那一个少年一直鬼鬼祟祟的看着这边,似乎是要过来说话的样子,却又不敢过来,现在看到凌苍雪招手,连忙拦住小厮,自己跑过来。
“九姑娘!”那少年走到凌苍雪的身边,“九姑娘可是有吩咐?”
“你是什么人?”凌苍雪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是戏班子里的,九姑娘可能是没有印象了,我是高老板的学生!”少年小心翼翼的回答,“九姑娘,你能不能救救高老板?那严五爷可不是人,他以前可玩死过人的……”
凌苍雪却是没有任何的情绪,“严五爷是什么人?”
“地方一霸,说白了就是那种地痞流氓,这种人最无赖,你拿他根本就没办法,他最会给你闹场子!过去,他也找过高老板,咱们高老板认识京城中不少权贵,所以严五爷一直没有讨到好处,可今日不知怎么,竟是不怕咱们高老板了,硬是把高老板带走了,九姑娘,你可要救救高老板……”
“瞧瞧,这不是有恃无恐么?”凌苍雪似笑非笑的看着骆祥,“我们继续看戏吧!”
“九姑娘,高老板他……”
“下去!”凌苍雪冷冷的命令,那少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颓丧着脑袋离开。
骆祥看着凌苍雪那稳如泰山的样子,却是有些坐不住了,一盏茶的功夫,凌苍雪便是起身和骆祥离去,骆祥以为凌苍雪要救人了,却是发现自己跟着凌苍雪漫无目的的在逛夜市,这种时候,凌苍雪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逛街。
“小雪雪,我们又见面了!”皇甫恭介的声音传来,凌苍雪抬眸便是看到皇甫恭介走向自己,今日他的身边陪着的人居然是宋升平,看来皇甫恭介不打算隐瞒自己和宋升平的来往了。
“苍雪参见煜王殿下,见过宋大人!”凌苍雪微微一笑,眉宇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恭顺。
皇甫恭介的目光在骆祥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却是轻蔑的笑了,“怎么?才几日不见?你身边又换了一个新宠?”
凌苍雪挑眉,“煜王殿下说笑了,不过是个新朋友罢了,怎么能叫新宠呢?若他是我的新宠,那煜王殿下曾经与苍雪之间又算是怎么回事呢?”凌苍雪暧昧的笑了,这笑容竟是让一旁的宋升平感到不寒而栗。
皇甫恭介啧啧两声,“真是遗憾,亏得本王给了严五特权,没想到你都已经换了新朋友了?只是……你当真不在意那高子恒了?”
“果然是你?”凌苍雪轻蔑的笑了,“本小姐就说嘛,那严五怎么今日就有了这样大的胆量?”
“没错,就是本王,本王很想看看你难过的样子,你猜一猜,你那位高子恒现在在干什么?”
凌苍雪笑了,“煜王殿下是要告诉我,高子恒现在在和严五上床么?若不然这样吧,本小姐一直都很喜欢看男人和男人的床戏,今日月黑风高,实在是个好气愤,煜王殿下若是不嫌弃,我们就携伴一同去看戏吧!想来有煜王的脸面在,严五如何都是要让本小姐亲眼看看这场戏的!”
皇甫恭介一顿,“你一个女人说这样的话,你当真是看了,也不怕长针眼?还是……你只是说说而已?”
凌苍雪一脸的无辜,“煜王殿下怎么会这样想呢?你不觉得,两个男人躺在一张床上缠绵的时候,那画面很有美感么?当然了,本小姐也很清楚,这男人和男人要怎么交合,本小姐是怕严五不够尽兴,想去亲自指点一下,本小姐可是知道很多在床上有趣的玩法呢!”
“既然你这般说了,本王就舍命陪君子了!”皇甫恭介丝毫不为凌苍雪的话所动。
“那就走吧!”凌苍雪风淡云清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半分的紧张不安,却是让宋升平心里没底了,可皇甫恭介更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本王听说,中秋宴,你也会进宫参加!”皇甫恭介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呢!听说那日,皇上有心会为王爷你赐婚,苍雪倒是要恭喜你了!”两人一边走着一边闲聊着,这气氛完全看不出他们已经是撕破脸的样子。
“本王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低头,收起你骄傲的翅膀,留在本王的身边,本王可以许你一世荣华!”
“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小姐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流连青楼,与青楼女子为伍,身边的男人却是一个接一个的换着,即便是这样,王爷也不在乎么?”
“没关系,本王可以杀了这些男人!”皇甫恭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