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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我自是知道的,只是每次去老夫人那里,少不了被大房和三房的人挤兑!”
“是我没用,让母亲你受了委屈!”凌宗桦后悔道。
吴氏原是要说一说凌宗桦的,却在看到凌苍雪的眼神后,笑了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个儿嘴巴快,总也是惹了老夫人不高兴,我的确是要改改了!”
“这些母亲都是不用担心的,我过两日也是要去给祖母请安的!”说起这请安,凌苍雪就觉得头疼,每日天不亮便是要起床,尤其现在入了秋,天气越发的冷了,谁愿意一大早从暖暖的被窝里钻出来。
……
“娘,你说什么?凌宗桦手里没有帖子?不可能!”凌春香急的脖子都红了。
“自然是真的!”青姨娘白了他一眼,喝了一口茶,“不去也就罢了,去了还惹了一身骚,那曹氏就是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她那张破嘴给毁了,当初我怎么就选了这么个蠢货进凌家的大门!”
“那可怎么办?娘,你可要帮我想想法子!”
“你别急,凌宗桦这次可是说的清清楚楚,要宴请杨延斌到府上做客,至少你们可以在菊花宴之前见个面,这就是机会,你这些日子待凌宗桦好点,还有……”青姨娘的眼中掠过一抹阴狠,“你去探探凌苍雪的态度,我瞧着她这次回来可不是善类!”
凌春香一惊,“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昨日跪在门口能说出那样的话,还有今日……我总觉得这些事都与她脱不了干系,又说不出来原因,总之你要小心点!”
“你放心吧,娘,那臭丫头可不是我的对手!”凌春香得意的说道。
青姨娘却是无奈的摇头,凌春香越是得意,就越是容易出错,大房的庶女八小姐平日里虽是被大夫人姜氏打压,但是她看得出,那八小姐和她莲姨娘都不是省油的等,要在大夫人那样精明的人手里活到现在,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这次想必也知道了菊花宴的消息,没准暗地里也在较真儿呢!
不过青姨娘倒不是很担心她们这对母女,毕竟还有大夫人姜氏那样一个人存在,她是绝对不允许姨娘的女儿爬上自己的脑袋,嫁得比自己女儿好的。
相比较起来,青姨娘担心的是三房的人,那对笑里藏刀、整日喜欢唱双簧的夫妻,他们的两对儿女平日里没少挤兑凌春香,就因为她那两个女儿是嫡女,凌春香只是二房的一个庶女;三房里面,除了长子四少爷凌宗敬成亲,其他一儿两女都未曾配婚嫁,小女儿十二小姐年纪尚小,剩下的就是七小姐凌沁芸,年方十六,刚到适婚年纪,她一定会成为凌春香最大的竞争对手。
青姨娘想到的,凌春香自然也想到了,她平日里就和三房的那两个小姐不对盘,这次绝对不能让她们坏了自己的好事,青姨娘的眼中掠过一抹阴狠,心中有了一个算计。
老夫人的屋子里是一片欢声笑语,巧玲站在老夫人的身后侍奉着,而老太太的身边偎依着三房的十二小姐凌沁雅,此刻正在老太太的怀里撒娇,说着一些有趣的话逗得老太太开怀大笑,七小姐凌沁芸则是恬静的坐在一旁喝茶,偶尔也会插上两句话。
三房的这两个姑娘素日里最得老太太喜欢,大约是因为三老爷是老太太小儿子的原因,所以对三房的人也格外的好一些,然而今日这两个女孩子这样耐着性子陪在老太太身边,却是怀着某种目的而来,而这目的自然也是和凌春香一样了。
“哎呀,沁雅,你这是让我笑个不停啊,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整日里还跟个泼猴儿一样,瞧瞧你姐姐,沁芸就是个安静的!”
“十二妹还小,自是活泼的时候,我如今已经及笄,哪里还能想小时候那般在祖母怀里撒娇,让别人瞧了便是要笑话了,那倒真是成了一个泼猴儿了!”七小姐凌沁芸低头浅笑,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
“七姐这是拿我做笑呢!”十二小姐凌沁雅办了一个鬼脸,却是眨着晶亮的眸子,看着巧玲,“巧玲姐姐刚从京城回来,不如给我们讲讲京城里的趣事儿吧?”
巧玲微笑,她知道三房的人狡猾,这十二小姐更是人小鬼大,“十二小姐可是难住我了,说起来也惭愧,我到今日也不晓得京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平日里都是在侯府里,一年到头的都难得出门一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去采办,侯府的那些嬷嬷哪里会给我在外面游玩的机会!”
巧玲三言两语,就将十二小姐凌沁雅的问题给解决了,她倒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京城是什么样子,凌苍雪让她出门办事的那几次,她可是真真儿的瞧过了京城的繁华,离开侯府以后也在京城逗留了好些日子。
老太太听到巧玲那些委屈的事,便是不高兴了,七小姐凌沁芸立刻就发觉了,朝着凌沁雅使了个眼色道:“十二妹就是这般淘气,什么都好奇,京城有什么好的,到底还是咱们自个儿的家最好了!”
只是一句话,又哄的老太太舒心了许多,“还是七姑娘这话说的在理!沁雅,你若是想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样子,将来长大了,寻一个好夫君,让他带你去京城见识一下!”
凌沁雅笑了,“祖母说的对,不过我将来要找一个人中之龙做夫君,我也要嫁入京城,到时候把祖父祖母一起接过去享福!”
“哈哈哈……”老太太被逗乐了,“你这丫头,也不晓得害臊,还没及笄呢,倒是想着找夫君呢!”
“祖母……你笑话我……”凌沁雅害羞道,巧玲却是知道,凌沁雅存了这个心思的,只是京城,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岂是她说去就去的,要找个人中龙凤更是难上加难。
正在这时候,桂嬷嬷进来了,老太太便是笑问:“桂嬷嬷,你这一上午都去哪儿了?尽是没瞧见你个人,莫不是去哪儿偷懒了吧?”
桂嬷嬷笑了,“还是老太太英明,我这才在院子里和几个婆子唠嗑了几句,就被老太太发现了,我该罚!”
“你这桂嬷嬷,何时也学会这样油腔滑调了,尽是学着沁雅在我面前耍起泼猴儿来了!”老太太眉开眼笑,“你说的对,是该罚,就罚你讲讲你都和那些婆子聊了些什么,也让我老婆子听听闲话!”
“这……老夫人还是不要听的好!”桂嬷嬷的脸上有了为难,这表情让所有人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
“只管说出来,我却是要听听了!”
桂嬷嬷想了想,“这样的话本不该是我们做奴才的可以议论的,既然老夫人问起了,我自是要如实相告,听说二老爷发了怒,让二夫人惩戒了五少奶奶,五少奶奶被掌嘴了,这会子正躺在屋子里休息呢!”
“曹氏被惩罚了?哼!”对曹氏,老太太是从心眼里看不起的,听说她挨了掌嘴,也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好奇,“老二不是一向看好这个儿媳妇的吗?怎么今日会发怒要惩戒她了?”
“是呢!”桂嬷嬷便是将曹氏在凌苍雪屋子里撒泼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述了一遍,最后叹气道,“这九姑娘也是可怜,一回来就被自个儿的亲嫂子这样挤兑奚落,尤其是当着她的面那样数落五少爷,五少爷的体面都没了!”
“数落?”老太太冷嗤,“我凌家的孙儿何时轮得到她一个外人数落了,不过就是依仗咱们凌家混饭的一个下贱胚子,还真把自个儿当少奶奶了,我瞧着她那样子就来火,这种人就该打,掌嘴都是便宜了她!她凭什么奚落九姑娘,哼,她娘家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替大户人家守庄子的,叫她爹一声庄主都是抬举了他……”
老太太越说越是气,两腮的横肉都忍不住的抖动着,“老夫人,您可要当心身子,万不能为了那样的人气坏了身子,您也说了,五少奶奶不过是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自然比不得大家闺秀那样知书达理,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没用的!”巧玲劝说道。
“哼,我瞧着她何止是不如那些大家闺秀,连你的一半都比不上,真不知道老二当初怎么就铁了心要寻这样一个丧门星的!”
“祖母,”凌沁雅开口了,“我听说,那五嫂子就是青姨娘推荐给二叔的,平日里五嫂子也是往青姨娘屋子里走动的最勤快,连二婶儿的屋子都不曾这样勤快过!”
“又是这个狐媚子!”老太太想起那日有客人在,凌春香表现出来的那种迫不及待,简直就是丢人到家了,当真是姨娘教出来的庶女,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如今看来,青姨娘是二房最大的瘟神。
“十二妹,不许乱说,五嫂去青姨娘那里,自是有自个儿的想法的!”七小姐凌沁芸表面是在斥责凌沁雅,实际上却是指鹿为马,曹氏去青姨娘那里,有自己的什么打算?吴氏明明是二房的嫡妻,可偏偏的这曹氏不把吴氏放在眼里,却跑过去讨好一个姨娘,这就意味着青姨娘想要把吴氏取而代之,曹氏也早已知道她有这个打算。
三房的这两姐妹向来与凌春香不和,素日里就是看不惯凌春香那趾高气昂的模样,不就是仗着青姨娘得二老爷的宠爱么?既然是庶女,就该有个庶女的样子,低眉顺眼、小心翼翼的活着,可偏生的她搞的自己才是二房的嫡女,处处指手画脚。
“你十二妹没有说错,那两个人能有什么心思,我还能不晓得?只要我活着一天,她就别想得逞!”老太太虽然也不喜欢吴氏,可吴氏到底是大户人家出身,当年也是自己和老太爷亲自为二老爷挑选的,再不喜欢也讨厌不到哪里去,可青姨娘不一样,姨娘就是姨娘,身份就和奴婢一样,老太太是绝对不能容忍姨娘爬到正室的头上去的。
当年老太太还年轻的时候,老太爷的后院也有不少姨娘,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位置,若不是她娘家强势,若不是她一连生下三个儿子傍身,她哪能熬到今时今日,最后府上也只留下了四房的人,四老爷是庶出,不过自小便是没有了娘亲,老太爷便是做主留在了府里成亲,四老爷死后,她就是再不情愿,也是要顾及体面的收留四房的遗孀。
“桂嬷嬷,你去让人准备一些吃食送到九姑娘的屋子里,算是给她压惊,也去告诉二老爷一声,曹氏的事情,我和老太爷心里都是有数的,若是下次再犯,便不是掌嘴这么简单了,直接休了!”
“是,我这就去!”
曹氏的命运算是因为自己的这几句口不择言而彻底断送了,过去府上的下人们虽然也知道曹氏的贪婪,也听到了曹氏说的那些话,可到底是人家夫妻关上门的私房话,他们也不能乱嚼舌根;如今不同了,曹氏挨了掌嘴,这可是闹大了,一个新媳被婆婆家法伺候这样的大事,如何遮掩都遮掩不了的。
夜幕降临时,摇曳的烛光边,对影成三人。
凌苍雪端着一个三彩陶瓷杯,漫不经心的品尝着杯子里的茶水,吴氏静静的坐在一边,一旁的凌宗桦面色凝重。
“五哥看来已经想好了!”凌苍雪挑眉,看了一眼窗外,许妈妈正守在门外,防止有人打扰了他们。
吴氏面露疑惑,“之前就听你们说很奇怪的话,我想了一日都不曾想明白,这会子我可是要问明白了,我是你母亲,我必须知道!”
凌苍雪轻笑,“母亲这会儿才想到自己是母亲,那么作为母亲的你,有些东西都不曾为儿女考虑好了呢!或许,五哥的事情应该是父亲来思量,只可惜,父亲也不曾思量过!”
“呃……这是什么意思?”吴氏不悦。
凌宗桦开口解释了:“母亲,九妹在回来之前,曾经问过我,对将来有什么打算?是像父亲一样从商,还是致仕!”
吴氏懵了,这样深远的事情,她还真是从未想过,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一个女人又怎么会去筹谋一个男人的前程呢?“这样的事,的确是很重要……你要不要去问问你父亲?”
凌宗桦摇头,凌苍雪直接鄙夷:“若是父亲懂得为五哥绸缪打算,五哥那些日子也不至于落得那般地步了,五哥落魄时,他作为父亲的,又可曾伸出手拉五哥一把?说白了,父亲其实是连自个儿都顾不上来的人,虽说是在外从商,可这些年来,若非是凌府支撑着,二房那样庞大的开支,又岂是父亲在外面小打小闹能折腾回来的血本?”
吴氏看到了凌苍雪眼中的鄙夷,有些惭愧,“母亲忘记我那日在明山寺说的话了么?你若是到了今时今日还对父亲存有期望,那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了!”
凌苍雪虽是没有像曹氏那样直接的辱骂凌宗桦是窝囊废,可她这几句话却是高明了,当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却是将二老爷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彻底的鄙夷辱没了。
凌宗桦终于下定决心,“士农工商,我还是希望能够致仕,事实上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看书,商,处处都要依赖他人的生存才得以生存,不为上道,左不过就是一些投机取巧罢了!”
凌苍雪的眼中掠过一抹欣赏,凌宗桦的这句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不管是在这个时代、还是二十一世纪或者是更遥远的年代,为商者基本上都会投机取巧,一夜之间可以变成千万富豪,亦可以一夜间破产变成乞丐。
“九妹你觉得呢?”
吴氏虽然高兴儿子有这样的志向,却还是不看好,“你要致仕?你瞧你大哥,考了一个秀才,却再也没有下文了,科举考试可是很难的,我担心你……”
“有志者事竟成!”凌苍雪打断了吴氏的话,表示赞同,“五哥能想明白这一点就足矣,从商,如今五哥你还在凌府,不曾与凌家分家,赚多少钱都是公中的,到头来不过是替人做嫁衣,还未必能显出什么大出息,瞧着大哥,不过是个秀才,家里的人都把他当宝贝一样的,五哥……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话是这样说,可是苍雪……”吴氏还是担心。
“母亲,不试试怎么知道!若是不成,五哥再回来从长计议也没关系,到底还是有我在,母亲还能不放心么?”
“九妹你能这么想,我就有信心了,你若是男儿,也可以去参加科举了!”
“罢了罢了,本小姐可对那些老太婆的裹脚布没兴趣,让我念书,我可是要睡觉的!只是五哥,想要在科举中脱颖而出,你就不能只是死读书,若不然便是成了咱们府上第二个穷秀才了,只有了解当今天下局势,懂得揣摩政治心思,你才能写出皇上想要看到的东西!”
“皇上?”凌宗桦有些惶恐,摇头,“皇上哪里有时间看我们这些人写的考卷?”
“若是写的好,写的特别,写的天时地利,自然会人和!”凌苍雪轻描淡写的笑了,凌宗桦也陷入了沉思。
“对了,苍雪,母亲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一问,你拿着那些良田铺子,可是有什么打算?我瞧着你这些日子似乎也没提及过,怕你给荒废了!”吴氏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凌苍雪浅笑,“士农工商,这第一个士,我是不可能了,母亲与三姐给我的,既是有良田,我也不能荒废了,自是要重新找人帮忙打理,所以这第二个农,我是不能丢弃的,民以食为天,我手中握着良田,有充足的粮食,便是什么都不担心了;工,我从一开就计划了要把老宅改建为工厂,请几个能干的女人过来做女红活儿,将来做出来的东西,就放到铺子里卖,这便是最后商!”
凌宗桦震惊的看着凌苍雪,一个女子,可以想得这般透彻,计划如此周详,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让自己不得不信服,凌苍雪一个女孩子尚且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何况他一个男儿。
“母亲,”凌苍雪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让吴氏颤抖了,“母亲心里想什么,我自是明白,人嘛,贪婪、自私总会是有的,否则那便不是人了,即便是神,也做不到完全舍弃这两点;母亲只管放心,花红少不了你和三姐的,可若是你动了别的心思……”
吴氏的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不会不会,我既是答应了你又怎么会再有别的心思呢?我只要稳固自己的位分,要自己的一双儿女幸福,这就足够了,其他的,我哪敢再贪心!”
“那就好!”凌苍雪笑得很鬼魅,“放心,你会过得比以前好的!将来五哥有机会去京城做了大官,你也会跟着享福的!”吴氏点头,生怕凌苍雪再怀疑了自己。
“九妹放心,想来我母亲不是那样的人,若不然他不会把那些都交给了你!”
“五哥的话,我自是要信的!说起来,五哥,还有一件事,我要与你说的,若是你选择从商,这件事倒也没什么了,大可以就搁置了,可若是你决心致仕,先不管你能否成功,可有些不安分因素,我觉得必须除掉,若是等到你将来得了官位,再去做这件事,恐怕世人就无法体谅你了,反倒是要指责你是个陈世美了!”
凌苍雪漫不经心的说着,声音抑扬顿挫,却是优雅极了,吴氏好奇了,“你们在说什么?”
“休妻!”凌宗桦已经明白了凌苍雪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