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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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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茜抬头看着他,一脸古怪的表情,就好像基督听到有人对他说,“我可能对面包和鱼过敏,能不能给我做一份鸡肉沙拉?”这表情中既有怜悯,又有无限的同情。
  黛茜用手指压住嘴唇,示意安静,然后把他拉到门口。查理朝房间里看了看:罗茜没有要杀蜘蛛的意思。情况刚好相反。“哦,”查理说。
  他们在接吻。你可能误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吻,但这么说吧,这个吻包括嘴唇、皮肤,甚至一点点舌头。你会想念他的笑容和那闪烁的目光,还有这个吻结束后,他站起来的方式,就像一个人刚刚发现站立的艺术,并且领悟到如何才能站得比古往今来的任何人更好。
  查理扭回头,发现黛茜正跟几名医生和昨晚遇到的那位警察局长交谈。
  “哦,我们一直觉得他是个坏人,”警官对黛茜说,“坦白讲,你只会在外国人身上发现这种行为。本地人就是不会干这种事。”
  “显然如此。”黛茜说。
  “非常非常感谢,”警察局长拍了拍她的肩膀,害得黛茜直咬牙,“这位小姑娘救了这个女人的命,”他冲查理说完这句话,又很赏脸的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就跟医生们一起走了。
  “情况到底怎么样?”查理问道。
  “格雷厄姆·科茨死了,”她说,“差不多吧。另外他们对罗茜的妈妈也不抱任何希望。”
  “我明白了,”查理想了想这个问题,随即做出了决定,他说,“你介意我和我兄弟谈一小会儿吗?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反正我也要回酒店了。我要查一下E…mail,也许还得对着电话说上一大堆对不起,看看是不是还有份工作。”
  “但你是个英雄,不是吗?”
  “我想大概没人为英雄发工资,”她略微有些疲倦地说,“等你办完事,就回酒店找我。”
  朝阳当空,蜘蛛和查理走在威廉斯镇的主干道上。
  “知道吗,这帽子真挺棒的,”蜘蛛说。
  “你真这么想?”
  “当然。能让我试试吗?”
  查理把绿色的软呢帽递给蜘蛛。蜘蛛戴上它,看了看商店玻璃窗上的倒影。他做了个鬼脸,把帽子还给查理。“反正,”他失望地说,“你戴起来挺好看的。”
  查理把软呢帽带回头上。有些帽子需要你有股洋洋自得的派头,把它们歪戴在头上,步伐中带有跃动的感觉,就好像马上要跳起舞来似的。它们对你的要求很多,这顶帽子就是其中之一,但查理能够胜任。他说:“罗茜的妈妈快死了。”
  “对。”
  “我真的,真的从没喜欢过她。”
  “我对她的了解没你那么深。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敢说我也真的真的不会喜欢她。”
  查理说:“我们必须试着把她救活,不是吗?”他这话说得很勉强,就像是在说“我该去看牙医了”。
  “我不认为咱们能做到这种事。”
  “老爹曾为妈妈做过类似的事,让她好了起来,至少是好了一阵子。”
  “但那是他。我不知道咱们怎么才能做到。”
  查理说:“那个世界尽头的地方,有很多山洞。”
  “世界之初,不是尽头。那儿怎么了?”
  “我们能去那儿吗?不用蜡烛和香草之类的零碎?”
  蜘蛛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我想可以。”
  他们转过身,走向一个并不存在的方向,慢慢离开威廉斯镇的马路。
  太阳正在升起,查理和蜘蛛走过一片堆满头骨的海岸。它们像黄色的卵石一样覆盖着沙滩,但并不是人类的头骨。查理尽可能地避开它们,但蜘蛛直接咯吱吱地踏了过去。到了海滩尽头,两人向右转过一个通向万有的弯角,世界之初的山峰就耸立在前方,道道悬崖直落九天。
  查理回忆起上次到这儿来时的情景,感觉就像过了一千年。“人都哪儿去了?”他大声说道,声音在岩石间回荡,然后返回到他耳中。“嗨?”查理大声说。
  顷刻之间,他们都出现在这里,注视着他。他们似乎更加尊贵,更多野性,更像动物,而不是人。查理意识到上次把他们看成人,是因为自己期望会遇到人。但他们并不是人。排列在头顶岩石间的是狮子和大象,鳄鱼和蛇,兔子和蝎子,以及其他数以百计的动物,他们都用没有笑意的眼睛盯着他。这里有他认识的动物,也有些没人能够辨识的异兽奇禽。所有出现在故事中的,所有人们梦到的、膜拜的动物都在此地。
  查理全都看在眼里。
  在坐满食客的餐厅里,发现有支手枪正顶在女伴的肚子上,一时冲动为自己的性命而唱,这是一回事……
  但……
  哦。
  好了,查理心想,这种事就留到日后再发愁吧。
  现在他特别想在嘴上扣个棕纸袋,好缓和呼吸,或是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肯定数以百计。”蜘蛛敬畏地说。
  空中刮来一阵旋风,落到附近一块岩石上,化作了鸟女。她抱着胳膊,注视着他们。
  “不管你打算做什么,”蜘蛛说,“最好快点。他们不会永远这样等下去。”
  查理嘴里有点干。“没错。”
  蜘蛛说:“那么,呃,我们到底该做什么?”
  “我们给他们唱歌。”查理简洁地说。
  “什么?”
  “这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我已经想明白了。我们只需要把它都唱出来,你和我。”
  “我不明白。唱什么?”
  查理说:“歌。你唱歌,你解决问题。”他的语气里有些绝望,“歌。”
  蜘蛛的双眼就像就像雨后的水坑,查理看到了他此前从没见到的东西:可能有些亲情,还有迷惑,但大部分都是歉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狮子站在一块巨岩旁看着他们。猴子站在一棵树上看着他们。老虎……
  查理看到老虎。它正四脚着地,小心翼翼地移动。它的脸淤青肿胀,但眼中却有一丝精光,看起来似乎特别高兴有机会扳平比分。
  查理张开嘴,一阵很小的沙哑噪声冒了出来,仿佛他刚吞了只情绪特别紧张的青蛙。“这没用,”他小声对蜘蛛说,“这是个笨主意,对吗?”
  “嗯哼。”
  “你觉得咱们能直接离开吗?”查理紧张地扫视着山腰和众多洞穴,看到了创世以来所有的图腾生物。有个人他上次没见过:一个小个子男人,笔杆粗细的小胡子,柠檬黄手套,稀疏的头发上没有戴软呢帽。
  老人发现查理看到自己时,冲他挤了挤眼。
  并不多,但足够了。
  查理深吸口气,开始歌唱。“我是查理,”他唱道,“我是安纳西的儿子。请听我唱出自己的歌,听听我这一生。”
  查理给他们唱了一个曾是半神的男孩,被一个刻薄的老妇人分成两半。他唱了自己的父亲,也唱了自己的母亲。
  他唱了许多姓名和词汇,唱了现实下的基石,还有创造世界的世界,万物之道下的真相,他为那些想要伤害他的人唱出了合适的下场和公正的结局。
  他唱了这个世界。
  这是首好歌,正是他的歌。有时歌中有词,有时只是韵律。
  他唱歌时,所有动物都开始拍手跺脚,一起哼哼。查理感觉自己像个通道,唱出了所有动物融成的宏大乐章。他唱了鸟,唱了看着它们飞翔时体会到的魔力,唱了朝阳在羽翼上反射的光华。
  图腾生物们跳起舞来,跳的是它们自己的舞蹈。鸟女跳出鸟群的圆舞,扇动尾羽,摇晃嘴巴。
  山腰上只有一个动物没有跳舞。
  老虎甩着尾巴,他没拍手,没唱歌,也没跳舞。他的脸上泛着淤青,身上满是伤口和咬痕;一步一步悄悄走下岩石,最终来到查理跟前。“这些歌不是你的。”他吼道。
  查理看着他,开始唱起老虎,还有格雷厄姆·科茨,以及所有以无辜者为食的生物。他扭过头,发现蜘蛛正仰慕地看着自己。老虎愤怒地咆哮,查理接过这声咆哮,把歌缠在周围。接着他也发出了咆哮,就和老虎刚才一样。至少开头和老虎的咆哮一样,但接着查理将它改变,让它变成一种滑稽的咆哮,所有在岩石上看着他们的动物都大笑起来,他们实在忍不住了。查理又来了一声滑稽的咆哮,就像所有模仿秀一样,就和所有优秀的讽刺漫画一样,它凸现出这咆哮中本质固有荒诞之处。日后所有人听到老虎的咆哮时,都会隐隐听到查理的声音。“滑稽的咆哮。”他们会这样说。
  老虎转身背对查理,窜过人群,边跑边吼,这让大家笑得更厉害了。老虎愤怒地退回自己的洞穴。
  蜘蛛抬起双手,做了个简单的动作。
  随着一阵轰鸣,老虎的洞口发生崩塌,被落石掩埋。蜘蛛露出满意的表情。查理继续歌唱。
  他唱了罗茜·诺亚的歌,唱了罗茜妈妈的歌,他唱了诺亚夫人悠长的一生,和她应得的所有幸福。
  他唱了自己的一生,唱了她们的一生。他在自己的歌中,看到她们的生命像网一样张开,一只飞虫撞在上面。他用自己的歌把飞虫包住,确保它不会逃走,然后再用新的丝线把网补好。
  然后这首歌很自然地进入了终曲。
  查理平静地意识到,他喜欢给别人唱歌。此时此刻,查理已然知晓,他今后要做的就是歌唱。他会继续唱下去,不是那些创造世界或者重塑万物的魔力宏歌,而是能给人们片刻欢愉,给他们感动,让他们暂时忘记烦恼的小曲。而且他知道在开口前自己总会害怕,总会怯场,永远如此,但他也明白,这就像跳进游泳池——只是几秒钟难受的凉意——然后不适感就会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不会像现在这么好。永远不会。但也够好的了。
  他终于把歌唱完了。查理仰起头,最后的曲调渐渐消失,崖顶的动物们不再跺脚,不再鼓掌,不再舞蹈。查理摘下父亲的绿软呢帽,用它朝脸上扇着风。
  蜘蛛小声说:“这真是不可思议。”
  “你也办得到。”查理说。
  “我不这么想,最后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你做了点什么,但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为咱们解决了问题,”查理说,“我想是这样的。我不敢保证……”他确实不敢。歌曲结束后,歌中的内容渐渐消散,就像清晨的梦境。
  他指着被岩石覆盖的洞口。“这是你干的?”
  “对,”蜘蛛说,“至少我还能做到这件事,但老虎早晚会挖出来。说实话,我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比把它关起来更狠的事。”
  “别担心,”查理说,“我做了,某些更狠的事。”
  他看着动物们慢慢散去。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一点也不惊讶。“来吧,”他说,“我们应该回去了。”
  蜘蛛在探视时间又去看望罗茜。他带了一大盒巧克力,是医院礼品店里出售的最大的那种。
  “给你的。”他说。
  “谢谢。”
  “他们对我说,”罗茜说,“我妈妈已经度过了危险期。她睁开眼睛,要麦片粥喝。医生说这是个奇迹。”
  “没错,你妈妈要东西吃,听起来确实像个奇迹。”
  罗茜打了他的胳膊一下,然后就把手放在那里。
  “知道吗?”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肯定以为我是傻瓜,但当我和妈妈被关在黑暗中时,我总觉得你在帮我,我感觉是你把那头野兽挡在了外边。如果不是你做了这些事,他会把我们杀了。”
  “嗯,我可能真帮了点忙。”
  “真的?”
  “我不知道。我是这么想的。我当时也有麻烦,而且我想到了你。”
  “你的麻烦大吗?”
  “是的,超大。”
  “你能给我倒杯水吗?”
  蜘蛛照办了。罗茜说:“蜘蛛,你是做什么的?”
  “做什么?”
  “做什么工作。”
  “凡是我喜欢的工作。”
  “我想,”她说,“我可能会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护士们告诉我,这里非常缺乏教师。我很想亲手改变这个状况。”
  “也许挺有意思的。”
  “如果我留下来,那你会怎么办?”
  “哦,如果你留在这里,我肯定能找点什么事做。”
  他们的手指缠在一起,紧得就像船上的绳结。
  “你觉得咱们能行吗?”她问。
  “当然,”蜘蛛严肃地说,“如果我厌倦你了,就会离开,找点别的事做。所以不用担心。”
  “哦,”罗茜说,“我不担心。”这是实话。她温柔的语气下有种钢铁般的东西,你会明白她妈妈为什么会有那副脾气。
  查理发现黛茜躺在沙滩上的一张凉椅上,还以为她在太阳下睡着了。但当他的影子碰到黛茜时,女孩闭着眼睛说:“嗨,查理。”
  “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的帽子有股雪茄味,你能尽快把它处理掉吗?”
  “不,”查理说,“我跟你说过,这是传家宝。我准备戴到死,然后留给我的孩子。那么,你还在警队里干活吗?”
  “差不多,”她说,“头儿说他们判定我是因为工作过度引发了神经衰弱,我可以休病假,直到感觉没问题了再去上班。”
  “啊,那是什么时候?”
  “不好说,”她说,“能把防晒油递给我吗?”
  查理兜里有个盒子。他把盒子了掏出来,放在椅子扶手上。“稍等片刻,”他顿了顿,“你知道,我们已经在枪口下出过那个大洋相了。”他打开盒子,“但这是给你的,我给你的。嗯,罗茜把它还给了我。另外,我们可以把它换成你喜欢的,选个别的款式,也许它根本不合适。但这是你的。如果你肯要它,以及,呃,我的话。”
  黛茜把手伸进盒子,拿出订婚戒指。
  “哦。好吧,”她说,“只要你不是为了把那颗酸橙要回去。”
  老虎不住在洞口徘徊,焦躁地来回甩着尾巴。他的眼睛就像黑暗中燃烧着的盈绿火炬。
  “整个世界和万事万物都曾是我的,”老虎说,“月亮、星辰、太阳和故事。我曾拥有它们全部。”
  “我觉得有责任指出,”一个细小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这话你已经说过了。”
  老虎停住脚步,转身向洞穴深处走去,他的肌肉起伏有致,像是水泉上套着的一块毛皮地毯。他一直走到一具公牛的尸体前,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我没听清。”
  尸体内传来一阵抓挠声,一个小鼻尖从胸腔探出。“实际上,”它说,“我可以说是赞同你的。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两只小白手从两根肋条间撕下一片干肉,显出一个颜色好像脏雪似的小动物。它可能是只得白化病的猫鼬,或是某种换上冬季皮毛的变种鼬鼠。它有食腐动物的眼神。
  “整个世界和万事万物都曾是我的。月亮、星辰、太阳和故事。我曾拥有它们全部,”他说,“早晚还是我的。”
  老虎低头盯着小兽,毫无征兆地拍下一爪,压断了条条肋骨,把尸体打成一摊泛着臭气的碎片,同时也将小动物按在地上。它扭动翻腾个不停,但却无法脱身。
  “你留在这里,”老虎的大脑袋正对着白色小兽的小脑袋,“你留在这儿,全仰仗我的耐心。你明白吗?因为下次你再说一句惹人生气的话,我就咬掉你的脑袋。”
  “嗯嗯嗯。”鼬鼠似的动物说。
  “你不想让我咬掉你的脑袋,对吗?”
  “呜呜呜,”小动物说道。它在巨爪的重压下难受地扭动着,苍蓝色的眼睛仿佛两片寒冰,闪烁不定。
  “那么你能发誓从今往后会守规矩,会保持安静吗?”老虎把爪子抬起一点,让小兽说话。
  “当然,”小白鼬特别有礼貌地说。接着它以鼬鼠的动作,一扭身把小尖牙刺进老虎的爪子。老虎疼得大吼一声,挥动爪子,把小动物扇了出去。它撞在洞顶,弹到一处岩架上,随后起身窜了出去,就像一条肮脏的白带,朝洞穴最深处跑去。那里洞顶低矮,靠近地面,有很多地方可供小动物藏身,而大型野兽又无法进入。
  老虎走到他可以到达的最深处。“你觉得我不能等?”他问,“你早晚得出来,我哪儿也不去。”老虎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很快就发出了相当可信的鼾声。
  大约过了半小时,小白兽从岩石间钻了出来,在片片阴影间窜行,朝着一块大骨头移动。只要你不介意腐臭,那上面就还有不少肉可吃。显然它并不介意,不过想要吃到那块骨头,就必须从老虎身边通过。它潜藏在阴影中,用悄无声息的小脚向前移动。
  当它经过沉睡的老虎时,一只前爪拍了过来,按住它的尾巴,把它钉在原地;另一只爪子则按在它的脖子上。老虎睁开眼睛,“其实,”他说,“我们似乎是被缠在一起了,所以我只要求你努把力,我们都可以努把力。我不认为咱们会成为朋友,但也许咱们可以学会忍受彼此的存在。”
  “我明白你的意思,”小鼬鼠似的东西说,“情势所迫,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只得如此。”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老虎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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