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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姬如玉 作者:璇玑小篆(潇湘2012-7-19完结)-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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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云北凌转身大步离开。头也不回拂袖而去。
  “砰!”
  沉重的宫殿门,再一次关上了。灯色昏暗。宇文煌睁大了空洞无神的双眼,摊在软榻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了无生气。
  四周鬼火憧憧,烛影跳跃。
  原来他就是那个皇帝的孩子。管不得,那时候死在自己手上的云皇后看着被掐死的孩子,发出的是笑声而不是哭喊。怪不得自己的孩子莫名其妙的出了天花,居然一个月不能见人。怪不得……怪不得对云氏皇朝一向忠心耿耿的洛丞相,会一马当先闯入皇宫去。
  原来这一切都是被算计好的。
  以为别人是套中人,却不知道原来别人早已经设好了套。
  三月初春的东齐,天已经慢慢转暖。老皇帝躺在软榻上,只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冷汗流了下来。眼前视线渐渐模糊,恍恍惚惚中他看见宫殿的门缓缓开了,一个单薄娇小的身影逆光映了过来,有些模糊,有些……熟悉。
  “怎么敢劳烦宁儿小姐亲自过来。”
  开门的侍卫声音充满谄媚。谁不知道这侍女现在正是楚王殿下身边的红人。只见她嘿嘿一笑,神色坦然:“楚王殿下叫我来传几句话给里边那位……说完就走。”
  侍卫一迭声应着,躬身将宁赐送了进去,还细心的关好了门。
  一步步,踩着淡定优雅的脚步,宁赐如同猫儿一般踱到榻前,端详着老皇帝枯瘦的面容。过了片刻自顾自笑了起来:
  “世上有我这么好的盟友么?……算了,既然他不忍心杀了你,我来代劳罢。”
  清寒匕首慢慢出鞘。昏暗灯火中,宁赐的微笑沾满了盈盈毒药。
  “临死前还是得照例通知你一声。到了阴间要索命,找准在下大越皇苏太女,苏宁赐。”




☆、四十、魂兮归来

  云北凌除了宫殿,信步走着,颇有些心不在焉。眼瞧着周围侍女太监来来回回忙碌穿梭,见了自己无不恭恭敬敬行大礼,他的心底突然有一角,微微触动。
  二十年了,忍辱负重,对自己的杀父仇人卑躬屈膝强颜欢笑。如今大仇得报,总算没有辜负了父皇母后在天之灵。从今往后云氏皇朝的江山恢复了,自己不日即可身登大宝一统天下……可是,为什么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二十年来心心念念的都是复仇。如今大仇得报,为什么反而沉闷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怅然若失…。
  云北凌信步走到荷花塘边,望着满池枯萎破败,意兴萧索的叹了口气。
  身后洛羽轻侯一个翻身来到面前:“少主!皇太女殿下去了偏殿!”
  云北凌闻言一惊——偏殿是安置老皇帝的地方。她去那里做什么?她难道——
  刚刚举步欲行,云北凌霍然站住。只一转念,他已经明白了宁赐的意图。
  她知道自己心软不忍心下手。然而不尽快除掉老皇帝,反而会事情有变。她知道前行的路依旧漫长,不容许有任何差错……她知道甚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不像自己。
  终于,这一步没有踏了回去。
  良久,只留下一声悠远的叹息。次日。东齐东暖阁。
  皇后身边的大侍女绯儿跪倒在云北凌面前,哭得险些晕了过去。昨夜,李皇后穿上最后的华裳盛服,服毒自尽了。一代强势皇后,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云北凌闻讯怅怅然良久。半晌才道:“罢了。传旨礼部,让他们按皇后规格准备葬礼。”
  到底是抚养了自己二十余年的人。云北凌还是狠不下心来。
  绯儿哭的双目红肿,语音颤抖:“求殿下怜悯……准许奴婢前去为李皇后守灵。奴婢服侍了皇后娘娘这么多年,如今皇后娘娘就这么去了,留奴婢一个人在世上,奴婢……求求殿下,求求殿下!…。奴婢愿意削发为尼,陪伴娘娘灵魂,日夜为娘娘念经……”言未毕她已经泣不成声,只是始终磕头,额头一片青紫。云北凌终究不忍心,见状道:
  “罢了,你起来吧。准了。”
  思忖片刻,云北凌又道:“难得你有孝心。封你做孝和公主,去为皇后守灵吧。皇后生前没有女儿,心心念念都是收个义女。如今她若泉下有知,也想必会高兴的很。”
  无力的挥挥手,命她退下,却没有注意到绯儿哭红的双眼下,一闪而逝的狡黠光芒。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她袖中藏着的,一小包粉末状毒药。
  李皇后若泉下有知,自己的死成全了小侍女的荣华富贵……不知道会不会高兴得很。三日后,皇陵守护队伍传来消息。在去往皇陵的途中孝和公主失足跌下悬崖,与众侍卫失散,终不知所踪。
  消息传来,云北凌大大唏嘘了一番,感念小侍女的忠心耿耿。又追封了皇室公主葬礼。
  推开两扇陈旧的木板门,斑驳朱漆扑扑簌簌掉落。软底靴踏在枯黄草叶上,昔日小径依稀可见。云北凌试探性的朝里唤了一声:“大哥?”
  没有人应声。
  当他推开正门,不由得大大吃了一惊——满屋破败,蛛网飘荡,灰尘遍地。躺在床上的宇文恪呈半昏迷状态,满脸胡茬面色憔悴。搁在身边的水碗上铺了一层灰尘。
  “大哥…。你……”
  云北凌险些说不出话来。忙忙命人请来大夫把脉,又唤了几个人来打扫屋子收拾家居,一个时辰后终于尘埃落定,大夫开的保养药也送了上来。
  昏迷中的宇文恪终于睁开了眼。云北凌喂他把药喝下去,问道:“大哥,我送来给你的两个侍女呢?!你又把她们赶走了?”
  灌下一碗药的宇文恪脸色终于渐渐好转,说话声音沙哑,显然是米水不进多日了:
  “我……咳咳,一个将死之人,还拖累别人做什么……”
  云北凌大大不满:“岂有此理。我命她们来就是怕你平日里有什么不方便之处,尚且可以做个帮手……”
  “你这些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
  宇文恪缓缓抬头注视着自己的幼弟:“你原来是……罢了,这原本就是我们宇文家欠你的。”
  听他这么一说,云北凌突然觉得手足无措,张口结舌。要怎么说?要说李皇后是服了毒,老皇帝其实也不是自己杀的?还是要说其实这不是我本意,我已经对李氏家族手下留情了?
  站在胜利者的角度上,云北凌突然觉得自己说甚么都是多余,可笑。面前这位是前宇文皇朝的皇太子,自己是杀了他的父皇,灭了他的家族才得到的皇位。而是如今他却坦坦荡荡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了一句“这是我们欠你的”。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拼命想给失败者一些弥补,却又惟恐伤了他的自尊心,在纠结中举足无措的心情。
  两人就这么沉默良久,终于宇文恪缓缓开口了。
  “其实,我从小到大始终担惊受怕,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在这皇朝活下来。你瞧,如今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我该谢谢你。”
  宇文恪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又开口:“再也没有李氏家族拿我当挡箭牌了,也无需每日兢兢业业唯恐政务出错被父皇骂。每日所做都是随心率性……我觉得先前三十年的福,这几日都享尽了,就算是现在死也不枉了。”
  云北凌怔了一怔:“大哥,可是还有政儿……”
  宇文恪突然瞪大了眼:“你说谁?”
  “政儿。”云北凌沉吟片刻,这才道:“实不相瞒,当时东宫被抄之事,我偷偷派了一人混入御林军去,将政儿带了出来,安置在我府中。前些日子局势动荡,始终不敢冒冒失失将政儿领出门去,如今终于不碍事了——”
  宇文恪猛然坐直了身子,一把抓住云北凌的手:“你…。你,好兄弟,快到带我去见政儿…。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没有死!我的儿子……想必素君终于可以安息了…。”
  唤着素君的名字,宇文恪脸上流下两行泪水。素君是太子妃的名字,而云北凌听到这个名字,略带愧疚:“大哥,只可惜当时没能救下大嫂……”
  “不,不。”宇文恪喃喃说着,一行清泪细细。“你救了政儿,就是救了我们夫妻俩的,命……素君她……她也许命该如此……自古红颜多薄命,只是……我还没能让她过上无忧无虑的清净日子,她就走了……。我对不起她……”
  低下头仍平泪水滴落,宇文恪痛苦的捂住脸,哽咽出声:“我欠素君一辈子,可是没有办法弥补!……我欠她那么多!可是我没有办法弥补!我恨不得以命偿命,只要她能活过来!……我没办法……要是能再见她一面该多好……我后悔,后悔……我欠她那么多……”
  一直沉默的宁赐突然开口:
  “逝者已逝,生者奋进。尊夫人此刻只怕早已在奈何桥上饮下了孟婆汤,你又何必念念不忘?”
  宇文恪缓缓抬起眼,满目凄怆:“……即使她已经忘却前尘,可是……可是她也不还不会忘了这段姻缘……我与她毕竟十年夫妻,或许她还记得我也说不定…。”
  宁赐不赞成的摇了摇头,却终究碍于礼貌,没有直接反驳。她略一思忖,解下随身血玉配递给宇文恪:“躺下…。握住这块玉佩,我带你去见尊夫人最后一面。”
  迎着云北凌惊异的目光,宁赐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北凌,劳烦阁下帮忙护个法,半个时辰就好。”




☆、四十一、流华潇洒,帝姬如玉

  一个时辰后。
  屋里飘出脚步轻盈的宁赐,身后跟随着游魂一样的云北凌,沉浸在无限惊愕中喃喃自语着。
  “……她会招魂术?!”
  “……她居然能见到大嫂?!”
  “苍天啊!……她会招魂术!……”
  “都跟你说了不是招魂术。”
  宁赐瞥一眼惊愕险些石化的某只,恶作剧的心思大起。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昂首挺胸跨上马车,“唰”一声挥上帘子,豪气万千,大马金刀,稳稳妥妥坐了进去。
  “在下是妖——此等小事,易如反掌。”
  云北凌顿时风中凌乱神色呆滞:“你说什么?”
  宁赐幸灾乐祸的瞅了他一眼:“我是妖,一只花妖。”
  本拟瞧见云北凌一脸惶恐如临大敌的模样,却不料他只是错愕片刻,突然深深忧虑起来:“这,这可如何是好?我得赶紧命人把宫里头的法师道士们赶回去,撤掉那些辟邪法物——不过话说回来,呐,你是一只甚么花妖?”
  宁赐一怔,低下头去不紧不慢的剥着桂圆:“你觉着呢?”
  云北凌讪讪:“……我觉么着罢,你大约,是一只……不,是一位,牡丹花精。”
  宁赐凉凉掀了掀眼皮:“哦?”
  “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云北凌一脸诚恳,“苏小姐,小生渴慕一睹芳颜久矣,望小姐成全!”
  宁赐慢条斯理嚼着桂圆肉:“不可。奴家是一只有骨气有原则的妖,从来不会吸食生人魂魄。倘若皇帝陛下有心,不妨先拿把尚方宝剑来,抹了脖子放净鲜血,而后自行洗刷干净了送到我跟前来——务必不留一滴浊血,切记切记。”
  云皇帝怏怏,恋恋不舍围着宁赐打转。
  宁赐眼睛都不抬,将桌上桂圆咔嚓咔嚓啃得凶猛欢快。
  终于,在那辆马车渐行渐远的影子中,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那一年的三月,有人乘着皇家马车回到了深宫大内,登基为帝;
  有人携幼子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在乡野间做了一名教书先生;
  有人受不住家族剧变打击,眼瞧着昔日苦恋再无半分情意可言,大笑着咯血致疯。《东齐历·末卷》记载,齐帝二十年三月二十五,原李氏皇四子宇文凌登基为帝,改国号“云”。清肃乱党,封赏功臣,尊玉夫人为太后,其女为安阳公主,其子封王。洛丞相因年迈致仕,帝敬其仁义,特将安阳公主赐予洛丞相子洛羽轻侯为妻。诛容氏三族,容氏小姐容琳璃咯血致疯,后悬梁自尽。
  另,在这场夺位战中大大出力的那位“苏小姐”,却神秘不知所踪。不过其后不出一个月,东云派使者前往南越求亲,迎娶长公主苏荃为后。两国结盟通商。
  于是在登上皇位的那一晚,身着龙袍的云北凌不带一名侍卫,独自一人怅立在城墙高处,远远目送一辆马车渐渐消失在南下的路途上。夜风冰凉拂起他的衣袍,遥远处只有那辆马车摇摇,渐渐与黑夜融为一体,再无踪迹可循。
  等到云北凌登上皇位的那天,就是他与宁赐分别之时。
  宁赐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包括凌宸阁——八岁那年杀掉自己的那个江湖组织,隶属于云北凌。始终怀着复杂的心情做完了这一切,宁赐终于决定不辞而别。也许在想好该怎么面对云北凌的双眼之前,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从今往后,两不相欠。”
  这是她留给云北凌的最后一句话。写在御书房金版的宣花小纸笺上,八个大字墨浓欲滴,力透纸背。
  “可是赐儿,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
  云北凌极目远眺,日色喷薄欲晓,山河壮丽,英雄竞折腰。
  “我与他达成协议,只要他不插手我夺位,我从今往后不干涉你们俩……可是我放心不下。”
  云北凌在心中默念着宁赐的名字,恍恍惚惚间看到远处云端渐渐浮现的笑颜,一颦一笑精灵狡黠,自在雍容流华潇洒,帝姬如玉。
  “好罢!——赐儿。”
  “愿你从今往后自在安康,愿你们鸳盟和谐,可称无憾。”
  “愿世间兵戈早止,总有一日风流水转,你我再度重逢。”第二卷结束。
  ------题外话------
  暂定结束。
  此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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