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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煮烟,动辄上千两的南土上 等货。他嫌当地煮烟匠手艺太潮(不好),每次都从自贡请来“技师”,细煮细滤,每搞一次,都长达十天半月。覃为“玩格”,喜欢烧“名堂烟”,什么“美女脱衣”、“虾蟆晒肚”、“金蝉脱壳”之类,花样极多。有次,一个“打烟匠”自称手艺无敌,给覃吃了“蛤蟆跳井”、“官上加官”,获得覃的夸奖,打烟匠在得意忘形之下,脱口而出地说:“请旅长再吃一颗‘连珠炮’。”覃旅长对此颇忌讳,勃然大怒,抓起烟枪劈头打去,并骂道:“你在咒老子,给我滚。”从此例来看,烟匠能烧成美女脱衣、虾蟆晒肚、金蝉脱壳、虾蟆跳井、官上加官、连珠炮,名堂、花样是够繁多的了,够吉利的了。
广东潮州人很早就接触鸦片,对烟土的熬制、烟泡的烧工都极讲究。上海开埠后,一大批潮州人在上海开烟馆,形成了潮州帮。潮帮之烟馆,以“烧工”著名,蘸烟发泡时,细沫白泡层出不穷,有“六出角”、“七出角”、“狮子头”等美名。
正因烧烟名堂多,一些有钱、有势的达官贵人往往聘请著名的“烧工”为其烧烟泡,让美妾玉女在旁服侍,过着一榻横陈,吞云吐雾的醉生梦死的日子。
其次,烟具的考究。吸食大烟,离不开专用烟具,如烟灯、烟枪、烟扦子、烟盘等。但烟具的好坏、价值的高下,却有天壤之别,豪华者镶金嵌玉、饰以珠宝,价值愈万。一些达官贵人、大地主、大商人为了显示富丽堂皇、豪华富裕,往往很注意烟具。他们在自己的家中专辟烟室,使用价值连城的烟具,“享受着”烟毒的“美景佳味”。在全国,各地都有自己崇尚的烟具,下面分别加以介绍:
内蒙古地区。临河有钱的人吸烟,非常讲究:枕的是红缎靠枕,摆的是“景泰蓝”烟灯。民谚有云:“恰图出的烟盘明又明,潞安府的烟扦尖棱棱。”常见的烟枪,有的是用粗甘蔗制成,有的用木杆子加工而成,多用金、银、铜质镂镀镶焊,工艺精美好看。烟枪上安的烟斗,一般以宜兴陶器“允鸣氏”牌的最好。当地大官僚潘秀仁过瘾时头枕檀香枕,嘴含红玛瑙嘴的烟枪,用金扦子挑烟,用盘龙灯烧烟泡,很讲究排场。大地主李三毛旦过生日,有人送他一副豪华的烟具:紫檀木大烟盘,银丝编织的盘龙灯,琥珀嘴的烟枪,老鸹眼的大烟杆,宜兴的陶瓷烟斗。
安徽。安庆的官僚、地主、士绅等往往自己在家开烟灯应酬客人,烟室幽雅,床铺清洁,冬裘夏席,暖凉宜人。全套的烟具很精制,点的是“风灯”,抽的是“三把半”的烟枪,烟斗、烟盘也都是珍品,喝着细茶、参汤、房中另有姨太太及丫头侍候,他们吸的是“雅品烟”。
山东。济宁的官僚豪绅,阔商大贾,朱门广厦中别辟烟室,罗汉榻上枕衾锦绣,烟具罗列,件件考究。主要有紫檀木大盘,内放白铜刻花点翠小盘,正中放置烟灯。烟灯主要有两种,一是太谷灯,用紫铜制成承座、灯身,全高约14~15公分,灯座直径10公分,精雕细刻着各式花纹,外套玻璃罩,通体呈宝塔型。二是胶州灯,高约10公分,以白铜制成,形制与太谷灯相似,但八角玻璃短罩,外有雕花栏栅套住,其花纹有字等。烟枪则由噙口、枪身、花子、抓、斗等五部分组成,全长约66公分,粗3公分。枪身为紫竹、湘妃竹、象牙制成,嵌以翠、玉、玛瑙、犀角、象牙质料的噙口(即烟枪嘴)。在枪身的五分之四外开口,覆以白铜钻花长条,名曰花子。上面留口,装上翠、玉、水晶之类做成的“抓”,上安烟斗。烟斗以安徽寿州陶斗最为知名,有八角、六角、四方和圆形,上面嵌有银线。枪的末端则有象牙、牛角、翠、玉之类的包头。烟扦以“张判扦子”为名品,以14号钢丝制成,长约18公分。此外,还有烟缸(彩花古瓷或铜质雕铸)、烟合(象牙或牛角制成)、灰合(铜质)、挖斗(铁质)、掇子等物品。
第五部分:销金窟:烟膏店与烟馆烟毒风景线(1)(图)
自晚清鸦片大量传入中国以来,社会各个阶层,士农工商、三教九流,都有瘾君子,都有吸食者,清代的道光皇帝、大臣、太监、地方官员;民国的军阀、高官、买办、资本家也多有吸毒成瘾者。在一次国民党政府讨论禁烟问题的大会上,有人提议检查入会者是否有烟瘾——检查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熬瘾”,让他们呆在会场一定时间,有瘾者必显丑态:呵欠连天、鼻涕、眼泪直流,浑身大汗淋漓——但是提议还是被否决。因为入会者中瘾君子太多,他们要抓紧时间制订出“禁烟章程”,争取早些回到公馆,抽吸大烟。
瘾民的众生相,通常瘾来时如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满足烟瘾后,精神松弛,倍觉闲适,“赛过活神仙”。当时有人编写了一则讽刺文章,用十二生肖来形容吸烟者的丑态:
烟瘾来时,性情烦躁异常,竖眉怒目,形同疯犬;走路拱肩缩颈,有气无力,好像老羊迈步;走进烟馆东张西望,好比老鼠;蹲着像猴子;躺倒像死猪;过足烟瘾,蹦蹦跳跳,犹如狡兔;回家时轻盈快步,形同蛇游,速如飞马;做起事来力大如牛;高谈阔论真有龙虎精神,声音嘹亮,可比公鸡。
对于这种情形,李盛芳在《李寿山与敦化烟馆》一文中也作了详尽的描述。李寿山是该文作者李盛芳的父亲,经营一家烟管所,即大烟馆。作者自小就出入其父亲经营的烟馆,对那里的吸食者有着深刻的印象。后来,他回忆这段经历,作了很详细的记述。他写道:
每天早饭后,即8点左右,烟鬼们陆续来了,先到营业室去拿自己的烟证(是一个小本,有点像医疗证那样),把一份烟钱拿出来交给营业员,由营业员记上烟证,收款后发给一份烟,大小能有8分长(不到一寸),比毛笔杆还细,用带花纹的粉色纸包着。拿到烟份后,进抽烟室找看灯的要灯具。在这种时候,他们一般的是不打招呼的,跟看灯的也不多说话,明显表现迫不及待,似乎如果和别人一打招呼,对方马上就要跟来抽几下似的(其实,烟民这种迫不及待,是因为瘾来了,急于吸食一口,而不是怕别人分享)。所以只要烟份、烟具拿到手,那就旁若无人,马上寻找自己理想的铺位,放下烟具,脱掉鞋子,头朝里躺下,先点上烟灯,再小心翼翼地扒开烟份上的粉色纸和里面一层腊纸,等都扒开后,里面出现了一条像膏药似的大烟,油黑锃亮,烟鬼们看见它比看他亲爹娘还要亲几倍,扒好后就美滋滋地一手拿起大烟枪,另一只手拿起烟扦,再把烟泡按放在烟斗上,对准烟灯,用烟扦扒拉着,吱吱地吸进这头一大口,而后再慢慢地吐出点烟来。这时,他们的自身感觉可能比神仙还要美呢。本来他们吸进这口烟,恨不得一点也不吐,全部吞进肚里,但不吐又不行,没法呼吸,因而只好少而又少地吐出些,就这样吱吱地把这支烟泡吸光。最后把烟斗打开,用烟刀底把灰刮出来,放在烟斗的眼上,用烟灯一烤,再吸上这最后一刮海儿口。待把这些烟吸光后,才心满意足地,但又恋恋不舍地放下烟枪,坐起来伸个懒腰,精神十足地和别人唠起来,张家长,李家短,哪家的小老婆偷野汉子;谁家的女人打巴刀了(即离婚);哪个赌场的赌注最大,谁谁一宿输了多少等。因为这些人大多数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所以他们了解这些新闻最有条件,烟馆便成了他们交流新闻的场所。
另外,吸大烟的人也有两个人对面躺着吸的。有的人是二人一起去的,有的是事先约好的,准时到烟馆碰头;有的是两人平时关系不错,或是亲属,碰上一位正抽呢,另一位拿出自己的烟份躺在对面,两人对抽;还有的是今天没有钱;又犯了烟瘾,由另一位拿出钱来,用他的烟证把烟份买来,两人合抽,也不过是出钱的人多吸几口罢了。他们对面吸大烟,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是同使一套烟具、一杆烟枪。抽吸时是你吸一口,我吸一口,来回递,从不擦烟嘴,由对方从嘴里拿出,再放入另一方嘴里,没人计较对方的嘴干净与否。
从上述资料,我们可以看出大烟馆中烟民吸烟时的情景,烟民的众生相。当时,吸食风景无奇不有,一个家庭,一个单位,甚至一个城市全都沉浸在烟雾之中的状况也广泛存在,为我们绘出一道道奇异的鸦片烟风景。
先看一看全家吸烟的情况。四川是产烟土的大省,吸食鸦片很普遍,几乎所有人家都备有烟具,或备自己吸食,或用以招待客人。上世纪30年代,重庆白象街住着一名律师,名叫吴学礼。吴家五口人,人人都吸烟,他的妻子、父亲、母亲和内弟,都是烟民。每天夜里,人人高卧烟榻,怀抱烟枪,吞云吐雾,不觉东方之既白,方才过足了烟瘾,放下烟枪,上床睡觉。因此,第二天上午11点钟,一家人仍高卧不起。吴学礼的邻居,是一位小学教师,见此情景,写了两首打油诗,讽刺吴家,奉劝吴家。他在一首诗中写道:
律师吴学礼,日高犹未起。
川膏与云土,一天几两几?
在另一首诗中写道:
一家五口人,个个点烟灯。
神仙吹玉笛,香雾帐中腾。
第五部分:销金窟:烟膏店与烟馆烟毒风景线(2)(图)
在四川,在全国,像吴学礼这样一家几口人都吸食大烟的并不是个别现象,而是大有人在。如在内蒙古的某些地区,一些有钱人家的老子吸烟,全家人为之忙前忙后,体贴周到地服务。“媳妇们灯前打烟露笑容,姑娘们端茶献殷勤,还有那跑跑的二不小后生”。这种吸烟图景,还颇有“天伦之乐”的意味,然而这是怎样的一副“天伦之乐”图啊!
在江苏南通单麻子桥,全家吸食鸦片,搞得倾家荡产,大有人在。如有一个叫葛德连的人,既开茶馆,又开酒店,生意颇兴隆;他还聚赌抽头,收入很可观。葛德连抽鸦片上了瘾,又劝说其妻子“有姑娘”一块吸,不久夫唱妇随,夫妻二人齐头并卧,一递一口地吸将起来,他们二人沉浸在烟毒之中,生意也顾不了许多,不到三年的功夫,茶馆、酒店全关门歇业了。以前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财,也化成了缭绕的烟雾,挥霍一空。不久,他们就失去了生活来源,尤其是没有钱抽鸦片烟了。这夫妻二人一狠心,竟然把已许配人家的女儿“芹侯”卖给了妓院,得到了七十块银元,又吸上了几天的大烟。钱花光之后,他又将自己的六间草房卖掉了,不几日卖房子的钱也抽光了。以后,葛德连再也没有什么家产可卖了,于是打起了妻子“有姑娘”的主意,让有姑娘卖淫,以卖淫的钱养活二人,满足二人的烟瘾。过了一段时间,有姑娘不见了。有的说葛德连把妻子卖给了人家,有的说有姑娘自己跑掉了。鸦片搞得这一小康人家倾家荡产,卖女儿、卖妻子,家破人亡。然而,这种惨景并不只是一家一户,而是很多的。仅单麻子桥,就因为一家人吸食大烟,就使本来富裕的生活变得贫穷无以自存者大有人在,有的倾家荡产,走投无路;有的丧尽天良,卖妻子,卖女儿,逼迫妇女卖淫;有的铤而走险,沦为盗贼,土匪;有的葬送了性命,倒毙街头。
吸烟俱乐部,则是武汉烟土大王赵典之在民国年间独创的鸦片风景。赵典之利用大同旅社,广结官府,同北洋军阀的许多官僚、军官沆瀣一气,吃酒赌博,拥妓嬉戏,搞得乌烟瘴气。为了避人耳目,他在皮业巷八号另辟一俱乐部——一个大烟俱乐部。这里巷僻室雅,不易招人注意,里面设有秘密房间,室内布置得富丽堂皇,摆放着豪华的整套烟具。一些富商巨贾、达官贵人,如财政厅长、榷运局长及大小军官,是这里的常客。他们在这里吞烟吐雾,甚至可以招妓侍烟,一手拿着烟枪,一手搂着妓女,吞烟吐雾,调情嬉戏,醉生梦死。这里还设有赌台,赌博一项,更是纸醉金迷,筹码下注,豪侈大气、一掷千金。在这个俱乐部,隐蔽、豪华、吸大烟、嫖娼妓、赌博,集于一身,构成了特有的烟、赌、娼一体的风景。
在日伪占领时期,热河省大量种植鸦片,烟土泛滥成灾,其中,凌源县四官营子村,全村有80余户,吸大烟、扎吗啡的就有74户;全村共有359口人,吸大烟、扎吗啡而成瘾、以致于烟毒离不开的人就有136名,多达百分之40%。因吸烟毒、扎吗啡而倾家荡产、卖掉妻女的,有3户。烟毒瘾发、中毒致死的有20人,其中男性14人,其中女性6人。还有54户、80口人,因吸食大烟、扎吗啡,穷得无法维生,不得已离村背井,逃荒要饭。村子里很多劳动力染上烟瘾后,成了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丧失了劳动能力的废人;有的妇女因中烟毒太深,丧失了生育能力;有些孕妇有烟瘾,结果生下了先天带瘾的婴儿,刚生下来,就得往嘴里喷烟,否则就哭闹不止,无法食乳。(参见田果如:《日伪在热河制造的烟害》,载《近代中国烟毒写真》)这个村子,是一个典型的鸦片村。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人类所有的苦难:倾家荡产;卖儿卖女卖妻子;离乡背井,逃荒要饭;丧失劳动力、成为废人、死人……这些苦难都是烟毒造成的,这苦难的风景,构成了悲惨的“鸦片风景村”的衰败图。
在国民党的机关,工作人员吸毒也很严重。如在四川靖华县,县长刘绍诸是个大烟鬼。在他的带领下,县政府职员15人中,有11个烟鬼。当时人称县政府有12支枪。这个县政府,与其说是个政府办事机关,还不如说是一个大烟馆。的确,在政府办公的地方,16个人有12个吸大烟,怎么能不是一副大烟馆的情景呢?
机关里国民党官员吸烟,当然不同于升斗小民了。他们是治人者,有一大套理论。如曾任国民党重庆行营秘书长兼第二厅厅长,主管四川禁烟的杨永泰,家中就常点着了烟灯。一次,他摆好烟盘,点着烟灯,躺在烟榻上吞云吐雾,好不自在,多么得意!这时,有人去找他。他得意忘形之际,大谈自己对吸烟的见解。他很全面地说:“烟有百害,吸上了瘾,就等于废人。但利害是相循的,最坏的事,亦有好处可取。烟的功用,有几个字,就是‘祛小病,伴寂寞,助思考’。人患伤风咳嗽小疾病时,吸几口烟,立时可愈,比服药还见效一些。当无聊时,感觉苦闷,尤其是风雨之夕,故人不来,一榻横陈,挑灯作伴,有无穷乐趣。要用脑筋,研究问题,如思想滞涩,吸上点烟,神经受着刺激,立即心花怒放,左右逢源,可助思维。这是烟的功用。不过,功用很小,害处太大,我们应该把它禁绝。”这个禁烟官员,吸大烟是为了研究问题,大概是为了研究禁烟问题吧。其厚颜无耻,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由此,我们联系到靖化县全县政府16名职员,12支烟枪的事实,是不是可以说,该县政府也是为了公务,为了研究问题而吸烟呢?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县的政治可以说是鸦片政治了。
第五部分:销金窟:烟膏店与烟馆烟毒风景线(3)
在鸦片泛滥成灾的湖北西部,有的整座县城都沉浸在大烟的迷雾之中。徐铸成在《报海忆旧》中讲了这样一件事:解放前,湖北省教育厅有一位姓向的视学,一次去湖北省西部一座最大的县城去视学。上午九点已经过去,这个县城还是一片寂静,沉睡未醒。只听见一名更夫有气无力地敲着锣,一边穿街过巷,提醒人们起床,他敲一声锣,“喊”一声:“九点敲过了,该起床了。”视学出去一看,更夫也不断打着哈欠,鼻涕眼泪直流,明显是一个睡意浓重的烟鬼。而更夫敲过了,县城仍是死一般的沉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姓向的视学决心解剖麻雀,搞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便顺路走访了这个县城最大的一所中学。这个中学也是一片沉寂,直到九点半了,学生、教师才懒洋洋地踱进了教室。因为省城来了视学,他们才强打精神,按时上课,但是,这是怎样的一堂课呢!台上教师瘦骨嶙峋,肩耸背弯,呵欠连天,眼泪、鼻涕不停地流;台下学生一脸青灰,无精打彩,也是哈欠连天。如果不是站在教室外面,人们还以为是哈欠大合奏呢。
姓向的视学检查完学生上课的情况,又来到了学生的宿舍。只见每张床铺都铺着洁白的新床单,显然校方为了应付检查,作了认真的准备。然而,走近细看,几乎每张床单上都有一些焦洞;掀起床单一角,一副烟盘赫然映入眼帘。视学见此,脸色阴沉下来,连续查看几个床铺,差不多都有大烟具。负责学生宿舍的舍监很尴尬,讪讪地说:“这是多年留下的恶习,我们正设法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