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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友雅回握紧她的手,面色冷凝地“嗯”了声,随着夕月跳下了牛车。
这一番动静让近处的妖怪惊了片刻,有些继续往前走,有些却留在了这里,想要一饱口福。
“嗯~?我说这边怎么那么大动静,原来是发鬼妹妹找到了好东西呢~~”
夕月和橘友雅循声望去,便见一穿着日本艺伎服,大开着领口,露出完美锁骨和半个酥胸的妖媚女子,手执舞扇,款款而来。
待她行到被她称做‘发鬼妹妹’披散着丈尺墨发,只有一个头颅却看不清面容的妖怪身边后,她慵懒地摇了摇扇子,芊芊食指指向橘友雅,魅惑一笑道:“这个男人……是我的了。”
随着她的话落,原本还有意要争夺‘美食’的妖怪,都散了开去,当场只有那发鬼还在。
“面若芙蓉,唇似樱瓣,汝之风姿,吾心悦矣。”橘友雅听到那女鬼的话,面上挂起一抹风雅的笑,“良辰美景,不若寻个地方,吾亦可以跟小姐有个美好的夜晚……”
“大人的话真是让人心动。”女鬼用舞扇半掩住嘴角的媚笑。
“既如此,不若让我先送身边这位小姐回家,再与你同去,如何?”橘友雅笑道。
“大人原来心里还有别人吗?真是伤人心啊。”女鬼说完,瞬间变脸,“不过,今天你们是谁也别想离开这里了!”
女鬼面色一沉,宽大的艺伎服随着她蓦然飞起的身姿,在空中舞出一道妖冶的弧度。
“躲到一边去!”夕月抽出被橘友雅握在手里的手,迅速摆出手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缚!”
“阴阳术——!”女鬼大吃一惊,在空中旋身一番,躲过攻击,撇了眼被烧黑的衣角,目光轻敛,“原来不过是个连阴阳术都不到家的小鬼而已。”
夕月见对方和着发丝攻了过来,暗啐了口,始解了风华星曜。
攻击女鬼的时候,夕月发现发鬼的发丝竟然渐渐减少,侧眼望去,才发现橘友雅正举着武士刀和那个头颅在对打,见他并没有处于弱势也未受伤,这才暗了口气,暗忖:这男人倒是没有空长了皮囊,只会寻花问柳附庸风雅。
“小妹妹,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去关心你的情郎吗?”女鬼五指化成骨爪扫向了有些分心的夕月,夕月慢了半秒回挡,被抓破了胸前的衣服,莹白的肌肤上瞬间出现几道浅痕,在暗夜下,生出几分瑰丽的美感和冶丽。
夕月眸光一闪,瞬步移开。
“夕月——!”橘友雅看到那一幕,惊了一跳,挥开攻向自己的发丝,向她跑来。
“我没事。”夕月摇了摇头,执起脖子上挂着的绣囊,想到前几天晴明对她说过的话,立时打开绣囊,拿出了里面的五芒星符纸。
橘友雅扫向夕月光洁的锁骨和胸口,脸上一红,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这下就不用费事了。”
“什么?”橘友雅不明夕月说的什么意思,但见对方举起手中的符纸,默念了几句什么,便从符纸里发出几道耀眼的强光,将两人四周的景物全部点亮,恍如白昼。
“啊——!”“咕叽——!”“不——!”
原本还要袭击的女鬼和发鬼被强光一照,全都显出了原型,不消片刻,便消失在原地。
“这是什么东西?”橘友雅看向那个已经被点燃的纸符,好奇道。
“晴明给我的,之前忘了身上还有这东西,浪费了不少时间。”夕月将残纸收回到绣囊里,理了理衣服,见橘友雅脸色微红,闪了闪眼睛,道:“我们快点回晴明的府上吧,到时候再让晴明弄个式神送你回你自己的府上。”
“嗯。”橘友雅不自然的咳了咳,将自己的外挂脱下,披在了夕月的肩上,“夜凉,勿惹了风寒。”
“哼哼,伤了我手下,就想这么走了吗?”一道清冷中透着妖异的声音自两人身后传来。
夕月回首望去,但见一人身着红色如荼狩衣,披散着三千红发,面容俊美无匹,赤脚漂浮在空中。微扬的桃花眼里渗出几点冷意,薄唇开阖,字字句句直袭人心。
“又是那个让吾生厌的阴阳师的味道。”红发妖怪冷笑一声,“今天遇到吾,算你们幸运,自己选个死法吧!”
对方一出现,那道迫人的威压就让夕月心生不好的感觉。
因为所处的时代不同,晴明在见过她的斩魄刀和能力后,说过:斩魄刀只是对魂魄幽灵之类的东西拥有强大的力量,但若说京都的这些妖怪,除非弱小能被一刀毙命,若遇到其它强大的妖怪,斩魄刀的威力便不足以威胁对方,除非她能卍解出它最原始的形态,否则,也只能是被当成普通的刀来使用。
之前她对付女鬼时,都已经感觉到斩魄刀的不足,现在又遇到百鬼之首,不觉戚戚。
“小酒鬼,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
正在夕月想着如何应对时,斜面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她不自觉抬头。
一头银黑双色发丝随风飞扬,一身浅色开襟和服猎猎作响,那人单手握着把武士刀扛在肩头,神情说不出的肆意无拘又玩世不恭。他就那么慵懒又散淡的立在一片瓦房上,微昂着头,金色的眼睛俯睨着眼底的一切,仿佛他便是睥睨众生的王者,浑身透着股上位者的无畏和威严。
“滑头鬼,是你!”酒吞童子咬牙,“是不是你把我府上的烈酒偷喝掉的!”
“咦,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滑头鬼掏了掏耳朵。
“五十年前,我府上聚宴,侍从说看到是你从酒窖里溜走的,你敢说不是你!”
夕月一愣,暗道五十年前的事这妖怪还记得这么清,心眼可真不是一般的小,不过……夕月又抬头看了眼立在屋檐月下的身影,她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个时代遇到奴良组的总大将——奴良滑瓢,年轻的时候果然不能跟那个满脸褶皱又光秃的老头相比……
“就算前天的事我都不一定记得,何况五十年前。”奴良滑瓢纵身跃到夕月身前,单手叉腰。
“你——!”面对这个无赖到极致的人,酒吞童子恨不得将它碎尸万段,可他也知道,单凭自己的实力要跟奴良组的那些妖怪相比,还是差上许多,当初若不是眼前这人不愿意做百鬼之首,怕也是轮不到它来做的。
“酒的事我就当算了,但今天这两个人类,我是一定要留下!”
“若我说不呢?”奴良滑瓢放下武士刀,两手交叠放在刀柄上,将其抵在地上。
“两个人类而已,你要跟我做对?”酒吞童子赤瞳微顿,瞬间闪过一丝光亮,“如果你非要帮助这两个人,那你就凭自己的本事从我手中带走好了。”
“真是麻烦!”奴良滑瓢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眼夕月,道:“你带着他先回府上吧,帮我给那老狐狸带句话,就说帐要加倍!”不给夕月任何反应,奴良滑瓢抽出武士刀便冲了出去。
那一头纷飞的长发、飘逸的身影,映衬在清潋月色下,显得唯美又惑人。
直到回到晴明府上,橘友雅被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式神送走后,夕月才在后院的樱花树下,见到了那个侧卧浅眠的人。
“喂,狐狸,你是不是早知道今天晚上我会遇到百鬼夜行了?”夕月盘腿坐在他身边,戳了戳那张风华绝代的脸,却被突然扣住了手腕,对上那双深邃无边的褐色瞳眸,她动了动唇,嗫喏道:“你给我的那张符用了,那个滑头鬼还让我给你带话‘帐要加倍!’。”
“你受伤了!”
晴明未理会夕月的话,闻到那丝淡淡的血腥味后,霍然从榻上起身,挥开她身上那件碍眼的男人外挂,轻拉开她的襟口,便看到原本白皙如玉的胸口上,横躺着几道刺目的血痕。
“怎么这么不小心!”晴明语气中透着恼怒和关心,手下却小心翼翼的覆上伤痕,“疼吗?”
夕月还未从晴明竟然动怒这个突发状况中回神,但闻对方询问,条件反射的回他,“还行。”
晴明见面前的人只盯着自己眼神有些呆愣,好笑之余又不免叹了口气,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往自己的屋子带去。
“狐狸你要干嘛?!”夕月惊呼一声,反搂住对方的脖子。
“带你擦药,免得以后留疤。”晴明淡淡瞥了眼怀里的人。
“这么点伤又不算什么,想当年我还……”
“你还什么?”
隐隐听出晴明语气里的怒意,夕月不自觉闭了嘴,但却又奇怪对方的态度,貌似她好像没有说什么能让人生气的话吧,想到此,便抬眼看向晴明,见对方把自己放到床上后,就在柜子里寻了瓶药打开,用手指沾了坨就抹向了自己的胸口。
一股凉意袭向心头,让夕月原本还有些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下来,伴着晴明屋内的冉冉檀香,不一会儿,她便睡了过去。
晴明见人已睡着,眸子不自觉放柔了许多,涂抹完药后,手指便无意识的游走在了那莹白又滑腻的肌肤上,一点点褪下她身上划破的衣服,当那具雪白的胴体逐渐在眼底显现后,他的眸子不自觉暗沉下来,隐隐染上了红色的欲望。
闭眼后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再睁眼时,眼底已一片清明。
他俯身在她的唇上轻轻浅啄了几下,只微微触碰不敢深入,待感受到院外的结界被破了后,才直起身,抚了抚对方的脸颊,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走出了房门。
“我说狐狸,之前的帐可是加倍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已回到晴明府上的奴良滑瓢正坐在晴明之前侧卧的那株八重樱下,抱着酒壶喝酒,见晴明出来,便叫嚷着自己的福利,“上回听说宫廷里出了几样珍品,记得给我备上。”
“自己去。”晴明淡扫了眼没有正形的人,坐在了一旁。
“喂,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奴良滑瓢怒了,之前这人明明答应了帮他带回人后,就给自己准备酒的,这时候难道还想耍赖!
“我说的是让你带她回来,人不能受伤,对否?”见对方点了点头,晴明道:“可你并没有亲自带她回来,还让人受了伤,之前答应过的自然就不算数了。”
“什么——!那我不是白跟小酒鬼打了一架吗!”奴良滑瓢死瞪着浅酌的晴明,咬牙切齿道:“真是个奸诈的狐狸,你们人类都是像你这样的吗!”
“承蒙夸奖。”晴明笑道。
“哼,你好算计,当我滑头鬼好骗的吗!”奴良滑瓢突然挂上一张贼笑的脸,“反正我也无聊,就在你府上住下了!”
“你不是挺在乎那女孩儿的,我觉得她也挺好,干脆跟她培养培养感情好了!”
☆、滑头鬼
接下来的日子,奴良滑瓢当真如他所言赖在了晴明府上。
晴明对于多存在一个大妖怪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把放置酒水的地方加了驱魔咒,对他不闻不问罢了。
奴良滑瓢‘借’酒不成,当面背地骂了晴明许多次,却都被对方无视掉,无奈之下他也只好在京都其他人家寻些酒水,再带回到晴明府上,很是纨绔的坐在晴明常坐的那颗八重樱下,眉眼肆意飞扬地跟摩可拿拼酒。
最初他是为了让晴明眼气,可发现没用时自己反倒憋了一肚子内伤,气过次后见摩可拿酒量很好,便把之前和晴明的暗斗忘掉,引摩可拿为自己的酒上知己,天天和它拼酒逐乐,要不是晴明不同意,他就差请乐姬到府上来表演歌舞助兴了。
“来来来,小家伙,这是我今天从宫里弄出来的酒。”奴良滑瓢一飞进院落,就对坐在八重樱下的人嚷道:“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这随便闻一闻,就让人精神爽气了不少!”
“咦,怎么就你们几个,小家伙呢?”扫了一圈没见到摩可拿,奴良滑瓢一屁股坐到夕月身边。
“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是谁跟它拼了一天一夜的酒却跟没事人一样还到处跑,你肚子是怎么长的一点儿没事?我家小摩可是肉做的,现在正在睡觉好吧!”夕月白了他一眼,端过一杯刚倒好的新茶放到他的面前,“喝这东西才有好处,天天喝酒,就算你是大妖怪,也总有天会喝死你!”
“小丫头,你是在小瞧我吗!”
拿眼睛斜睨了夕月一眼,滑瓢很是傲气的扭头,‘嘭’的一声把涮回来的酒放到桌上,自斟自酌起来。喝完一杯后,他很是舒服的眯起眼,出其不意地勾住夕月的脖子冲她吐了口酒气,见对方皱眉瞪眼,开心地“哈哈”大笑起来。
夕月推开他的胳膊道:“恶趣味!”
“恶趣味?哼,告诉你,小丫头,这才叫男人!”滑瓢瞄了眼乌尔奇奥拉,“哼哼”了两声,开口,“难道你要让我每天都像这个闷葫芦一样吗?那样生活多无趣!我还想要享受这美好的生活呢!”
乌尔奇奥拉拿着茶杯的手一顿,瞥了眼滑瓢,“在我的世界中,没有什么是有意义的。”
“你小子这可就说错话了,没意义?没意义你存在是干嘛的?像我,天天吃喝玩乐享受在世的生活,身心都得到满足,这样多好!”滑瓢懒散地侧撑着头,浅吟了一杯酒,“若是你觉得没什么是有意义,那只能证明你现在根本还没有找到什么是你需要或者想要的,像我们妖怪,生命本就漫长,若是还不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不就太对不起自己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了吗,就像……”
夕月和乌尔奇奥拉静静听着这个大妖怪的言语,都默不作声起来,对方也仿佛不需要他们的回答,只一点点讲述自己的曾经和那一段段瑰丽又热血的故事。
此时此刻,夕月有些敬佩起这个奴良组的总大将来。作为一个妖怪,他能把自己的人生看得这么透彻,不畏惧、也不随意敷衍,潇洒肆意的活着,为自己,也为他人的生活添上一笔浓墨,不忘记也不被人遗忘,就这么生生刻在了所有人的记忆里。
“好了好了,我都快把八百年前的事儿都讲出来了,咱们玩牌吧。”滑瓢一锤定音。
当晴明和泰明两人从阴阳寮回到府上,看到的就是两个脸上挂满了纸条还在不停叫嚷的人和妖怪。
“你个死秃头,咱俩是一伙儿的,你老吃我的牌做什么!”
“臭丫头,他是我下家,难道我不该顶一下牌吗!”
“白痴,明明就是我牌大,你吃个大头鬼啊吃!”
“你错了,我是滑头鬼,不是大头鬼!”
“我X#%^&!@!”
“你们还玩不玩。”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乌尔奇奥拉淡定地洗好牌,问道。
“玩!”“当然玩!”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喂喂,你拿到地主了不准不叫,我才不要再跟你一伙!”
“哼,你当我稀罕跟你一伙?”
“不稀罕最好,那么烂的技术!”
“嘁!你以为你技术很好吗,技术好你还输?!”
“那是因为有你在……”
晴明摇了摇头,扣上折扇转了个方向,回到了主客厅。
“师父,最近神子身上的神力很不稳定,四方又祸乱丛生,上次我跟夕月在大江山附近还看到许多妖魔鬼怪,据近处的居民说,最近出现了不少丢失人口的事件。”泰明皱了皱眉,想到之前那规模有些庞大的妖怪就心生不好的感觉。
“大江山出现许多妖魔鬼怪?”晴明扣了口折扇,捏出一道纸符后念了句咒语,过了约有一刻钟,才重新启唇,“是酒吞童子在作怪。”
泰明一愣,“师父,你和它……”
晴明微敛了敛眼睫,“无妨,总要有个了断。”
两人又说了会儿阴阳寮的事,便出了厅室行到后院。
夕月见到回来的两人,立马招手,“狐狸、泰明,快过来帮我打败这两个家伙!”
晴明宠溺一笑,行云流水般走到她身边坐下,一手随意的轻搭在夕月的腰间,一手点着她手里的牌指挥着下哪张,他偶尔会低下头贴到她耳边轻语呢喃些什么,惹得佳人眉开眼笑。
乌尔奇奥拉拿牌的手紧了紧,大而墨绿的瞳眸望了眼亲昵又自然的两人,转回视线,刚好对上奴良滑瓢同时从两人身上收回的视线,见对方颇为深意地对自己揶揄的笑了下,低头抽出一张大王扔了出去。
“喂喂,臭小子你怎么吃我的牌!”滑瓢扯着嗓子嚷起来。
“我愿意。”乌尔奇奥拉面无表情,“对儿5。”
“你这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滑瓢顿时挂上痞笑,意有所指。
“你最近是不是很闲?”晴明懒懒开口,横扫了滑瓢一眼,让对方不自觉打了个抖,斟酌了下,才回了他句,“好像……有那么点点闲。”
“既然闲了,晚上借你们奴良组的人来帮我清理下府邸吧。”
“什么——!你当我们奴良组是扫大街的吗!”
“唔,你确定你是不愿意?”
“……好像……没有不愿意……”
“那就好。”
“……”
泰明只看了夕月一眼,便坐到另一张茶桌前,眼观鼻鼻观心地为众人烹起茶。轻烟袅袅,语声连连,连带着落花时的声音,他都仿佛能听到一般,感受着生命的美好。师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