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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都tm什么时候了,你们还互掐!”
夕月很少爆粗口,除非出现特别让她惊慌或者烦躁的事。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但看两方挂着的旗帜和场面,还有斋藤和剑心的对打后,她隐约猜到这个时候可能是幕府一派跟明治维新一派最后的那几场战斗之一。
可现在她没心情没时间跟这两人叙旧,来到他们身前后,她面朝着飞来的炮弹挥去一大团高温浓度的白色火焰,直接将它消融在了抛物线将落的那一点。
因为战场的混乱,这一幕注意到的人并不多,基本是就近打斗的人,可碍于两方派系的猛将都呆在原地没有出手,他们也没傻得上前去问到底怎么回事,只不过飞到夕月身上的眼神,都带着不可思议和震惊。
斋藤和剑心见到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人,第一时间是高兴惊喜,第二时间便是害怕担忧,却不想对方一到他们面前就直接开骂,随后还表演了飞球轰炸弹的惊险一幕,一番变化,直看得他们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
到最后还是小摩从一边蹦跶过来,叫着“小月,你流血了!”才让大家回过神。
“该死,这里是战场,不知道很危险吗!”
“月,你的伤要不要紧?跟我回营地包扎吧。”
夕月闻言,才想起刚才被人砍了一刀,好在当时已经开始瞬移,只划破了皮,“没事,皮外伤。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你们完了再找我吧。”她见两人面色微变,挑眉继续道:“这次我不会突然不见,但我不想看到你们互相残杀,无论你们要杀多少外人都好,只这点,我坚持!”
收回星曜,随手指向一个方向,“我沿着这儿脱离战场,这场仗看样子不会太久,你们战后想见我就沿着路来找我吧。”
不待两人开口,她便瞬步离开。
耳边依旧是纷乱的枪炮声,眼前却只余下血色和雪色,交相呼应在天地之间。
“身上可还疼?”实体化出来的星曜,蘀夕月包扎好伤口,直接用雪地上的雪清理起手。见她摇头,敛眉轻笑,坐到她身边,“没想到你这身上的火倒是一个好东西,天气冷了也不怕,还能生火融物。”
夕月撑着下颚,轻拍着已经睡着的摩可舀,含糊不清地回他,“嗯啊,是挺方便的。”
“小月牙是有心事?”星曜见她没什么精神,联想到以前来这里的事,便问道:“可是因为担心那个叫冲田的人?”
“嗯,因为我大概猜到他现在在哪儿,所以怕自己赶不及……”
“你别太……”星曜还待说些什么,因感觉有人靠近,突然顿住,“有人来了。”说着便回到夕月的镯子里。
星曜的话没落多久,就听由远及近传来纷乱的马蹄声和跑步声,不时伴着几声叫喝,让原本静寂的林地,变得躁乱不安起来。
收回燃着在身上的白色火焰,夕月抱着摩可舀站起身,就见不远处几个骑着快马的人从面前呼啸而过,随后,一群衣着有些残破身上带着不同程度伤的人出现在视野里,有些人身上带着枪,有些人身上挂着刀。
在看到车队里悬挂字幕的旗帜时,夕月恍悟,这是幕府一派的会津藩兵。
果然,没过一会儿,她就在里面看到了熟悉的人,刚想靠近,却被人拦住。
“你是谁!是不是长州藩的派来的奸细!”
因为附近就是战场,普通百姓不会靠近,所以夕月一个人呆在这里就显得有些奇怪。最开始那几个是这次幕府的一个指挥官和护驾的人,为了保命根本没理会这么一个女人,可后面撤退的人却是为了抵挡追赶的维新派,突见这么一个人,不管是男是女,都生出了警惕之心。
夕月眨眨眼,暗忖:就你们这样狼狈逃窜的,还需要人家派奸细来吗?虽是这么想,她面上却一派淡定,“我是来找近藤勇局长的。”
那人还想再问,她就已经扯着嗓子对看过来的人摆手喊了起来,“近藤局长,近藤局长,是我,夕月啦~”
“千叶,没有关系,是我们认识的人。”土方岁三看到夕月蹙了蹙眉,眼底划过一片深沉,开口阻止了藩兵的拦路,“她是我们新撰组的人。”
夕月眉头一跳,对上那双紫色的眼,微顿了顿,笑道:“嗯,是啊。”
千叶来回扫了两人几眼,心底虽觉得有些异样,但现在不是为了点儿小事耽搁时间的时候,他对土方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藩队里,随着众人有序又快速的撤离。
“你这丫头竟然来这里了?!”近藤勇乍一见到夕月,面路诧异,“这四年你都跑哪儿去了?我们派了好多人到处找你都没有找到,总司那小子还差点……”
“近藤局长!”土方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还没有脱离战况,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啊,对的,丫头跟我们一起走吧,大家都很想你,千鹤还一直念着你!”
夕月只浅浅一笑,看了眼众人,问道:“阿一人呢?”
“他和新八带队垫后,可能要晚点才能赶上来。”左之助挑眉,“你不会是要等他们吧?”
“嗯,我还有点事……”
“不会真要等他们吧?说不定等会儿就有长州藩的人追上来,你得跟我们一起走!”
“既然你还有事,那就在这里等着阿一他们吧。”土方对左之助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从一个侍卫那里抽了把武士刀递给她,嘱咐道:“现在这里不安全,但赶上来的长州藩兵应该不会很多,四年的时间,你应该不止当初那个水平吧?”
夕月明白他的意思,轻笑一声接过武器,“当年我可是连新八都打过的人,现在怎么可能还对付不了几个小喽啰?”
大家因她的话想起了当初新八在新撰组里保持‘常败将军’称号的事,不由得笑出了声,倒是打破了之前有些紧张的气氛。
“好了,那我们先在这里告别,若是你想跟我们一起,阿一来了你就跟他赶上我们。”土方见近藤已经整顿好新撰组一行准备继续赶路,他示意大家先行离开,这才转身,对上夕月清浅的眸子,神色微恙地开阖起唇瓣。
“既然你决定回来,就别再走了,总司现在的病已经不适合再上战场,他为了找你已耗去了许多精力,我不想说他的病有你的原因,但我希望在他离开的最后这段日子,你能好好陪在他身边,毕竟……他很喜欢你。”
没有多做停留,土方蓦然转身,黑色的长发伴随着护额的缎带一起在空中打转成旋儿,幽幽飘落而下。
满目雪色下,那身染血斑驳的羽织服尤为醒目,而那道宽厚的背影,让夕月一度看成了那个就算病重咳血,也毫不犹豫地挡在自己身前的坚定背影。
斋藤和新八带领着各自的番队垫后撤退,到退出敌方的攻击时,只剩下他们两个浑身是血的人。带着身上的伤,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追寻着大部队的脚步,却在半路上看到了等待多时的夕月。
“小月——?!”
新八失声叫了出来,不料手上因此用过了力,刚好按住了斋藤的伤口,让一直隐忍着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反应过来的他忙挪开手,赔笑道:“啊,阿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突然看到小月太吃惊了,你没什么大事吧……?”
最后的问话明显有些心虚,斋藤瞪着他直抽嘴角,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一,你身上的伤要现在处理!”夕月经过新八这么一闹,查看了两人的伤势。
斋藤身上分布的伤口较多,且有几处过深,只舀布条随便绑住没有做什么处理,见他想要开口拒绝,她直言道:“接下去还有一段路要走,大部队基本已经撤离,长州藩那边必定会做些安排,趁现在还有时间,我帮你们处理下,免得之后你们没追上近藤局长他们,就先一步倒地了……”
就算后面长州藩兵追了上来,她也不会让他们出事!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有些事,说出口不如实际做出来,她不需要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感激,作为朋友,她也会保护他们。
对于两人惊奇于摩可舀从嘴里吐出东西这种怪异现象,夕月已经把这种事情直接交由它自己去解释了,这家伙本来就爱交朋友话也多,被叫起来吐出了药品和绷带后,就跟话痨的新八打成了一片,让在一旁被夕月处理伤口的斋藤,不时舀眼睛瞟过去。
“好了,最近都不要碰水,晚上再换一遍药,以后就是一天换一次。”夕月将绷带最后打了个结,蘀他把衣服套上。
斋藤不自然的扭开头,耳朵渐渐染上一片红霞,“嗯,谢谢……”
“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谢……”
“谁在那里——!”新八暴起的厉喝打断了夕月的话,几人转过头,就见雪地中缓缓走出一道红影,离近了一看,夕月上前几步拦下新八的刀剑,对来人道:“心太,你终于来了。”
剑心单手扶在刀柄上,目光清冷地扫过紧绷着身躯的两人,最后将视线放在冲自己浅笑的人身上,微勾了唇瓣,点点头,“啊,队里有些事,我来晚了。”
虽然几人所持有的理念不同,但在夕月的调和下,新八还是接受了这么一个亦敌亦友的存在。不过接受却不代表会有什么好脸色,当初在新撰组的时候因为总司的关系,他们把这个人放走了,没想到现在成了敌对,此刻想来,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爽。
夕月见新八一直在旁边哼唧,便拉着剑心走到外面不远处,和他单独聊起来。
端视半天,她发现剑心的样貌虽没多少变化,面上却多了分凌厉和煞气,眸子比以前更加深邃,就连原本只有一道伤疤的脸,都变成了标志性的‘十字’。
她不想问他另一道疤是不是被雪代巴划上的,因为不论怎么想,都会觉得伤感,不过他脸上的笑和对自己的放松,却是一直没变,这也让她的心情在看到那道疤后渐渐好转,“看来这些年你都没怎么变嘛?”
剑心看着眼前浅笑如花的人,嗫喏了下唇,原本有好多想要说出的话,卡在喉里吞吐不出,只觉得此时此刻能再次看到这张容颜,已是万幸。
夕月发现他的动容,想到当初莫名的离开,这人应该自责了许久,不觉放柔了神情,调侃道:“心太,这么久没见,要不要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啊?”
脖子上的皮肤被突然喷洒出的灼热气息所俘,在这样静冷的雪色下,显得尤为纤细敏感,她原以为剑心的身子会是冰冷的,却不想,他的怀抱同他的发色一样,温暖又和煦。她此刻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这四年以他这种执着的性子,一定找了自己许久,而如今,再次的相逢,的确是用言语无法诉说出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该离开那么久才回来……”
“只要你平安就好。”剑心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听着耳边“咚咚”的心跳,刚才那一场因战事而产生的狂躁已消失的不留一点痕迹。
“跟我回京都可好?我们一起去看师傅……”
作者有话要说:斋藤一和剑心果然都很帅啊~~~
☆、109第一零九章
淀城外的空旷野地上;驻扎着幕府军的帐篷;此时已是日暮十分;负责做饭的人便舀出所剩不多的食物,开始在燃起的篝火上煮起饭菜。
从主帐内走出的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朝淀城的方向投去一撇;又收回视线;一步步往自己会组的帐篷行去。
“谈得怎么样了?”看到进来的两人;原田左之助挪开身边的位置,让两人坐下。
近藤皱起眉;接过热茶呷了口,凝着冒起的白眼叹气,“淀城的藩兵见风转舵;始终不答应让我们再进城,将军打算继续南行,和据守在淀川西岸的津藩藩兵汇合。”
“可恶!这群人当初还阿谀奉承着我们的进驻,现如今一听到前线的消息,立马倒戈!”在藤堂平助死后继任的八番组组长大久保刚愤愤的举起拳头,在空中挥了挥,“真想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再也不能当墙头草了!”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有些人为了活命,自然甘做那摇摆不定的人。”
随着土方的话落,整个帐篷陷入一片沉寂,不止是为了这次鸟羽伏见的狼狈战败,更是为了不可预测的明天和未来的方向。
近藤看着立在茶杯里的茶梗,蓦然开口,“我现在倒是突然想到夕月丫头当初说过的话了。”
“咦,原来近藤局长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我的荣幸啊~”夕月三人被领路的队员带到新撰组组长汇集的帐篷外,就听到近藤的话。
“你们回来啦!外面很冷吧,快进来喝杯热茶!”近藤本就待人恭谦,又温和善义,在夕月眼里也是个可爱的大叔,所以当初在新撰组相处的时候,她就跟他很是亲近。见他热情招待,她面带笑容坐到他身边,揶揄道:“近藤局长不会是想说我什么坏话吧?”
近藤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一点也没变的人,带着宠溺地拍了拍她的头,“都这么多年没见,这性子怎么还是让人招架不住呢!”
夕月咧嘴一笑,抿茶不语。
先前拒了剑心的邀请,只因她心中还挂念着总司的病情,幕末这场戊辰战争还要打上几个月,如果现在跟剑心回去,总司怕是再也等不到她了。
而在这一年的动荡中,眼前的这些人……
她一一扫视过去,内心翻涌的是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悲伤和难过。
“阿一,新八,辛苦你们了!”
近藤和土方见落座的另两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便只吩咐外间的人熬些汤药送过来,径自说道:“这次我们撤回到淀川西岸和津藩藩兵会合应该还会再跟维新军打一场仗,大家有没有什么自己的看法?”
“这一场战役明明我众敌寡却还是输掉,最大原因是对方的武器比我们先进,也更多……”土方凝眉放下茶杯,看向夕月的方向,嘴角挂起一抹自嘲,“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就算自己再厉害,面对这样的场面时,也处于了下风呢……”
夕月看到土方的样子,一瞬间想起当初她在新撰组的屯所时说‘枪支弹药是时代必然的产物,也是以后的趋势’时,土方发怒的样子了,而如今,他亲眼见证和经历了这样一场战争后,果然有些消沉。
“呐,我能问个问题吗?”夕月捧着茶杯,任白色烟雾袅袅而起,氤氲了她的面容,“局长你们在新撰组这么多年,又一直维护幕府一派,可我想知道,你们坚持如一的理由。”
她早已发现这里没了几个人的身影,那个可爱又喜欢黏着她的大男孩平助,那个带着眼镜腹黑内敛却关心新撰组的山南总长,还有那个一副老好人总是纵容的看着他们笑闹的井上先生。
似乎时间没过多久,这里却已发生了许多事,曾经并肩的战友和朋友,如今却已身埋黄土魂归故里。
“啊,也许是就是为了心中那一点的……”
“近藤局长,将军有请。”门外传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而随后响起的话语,让屋子里的人都出现了片刻的愣神和诧异,“将军还有请您们队里来的这位朋友一见。”——
“阿勇,你们来啦,来来来,坐这里!”坐上那人穿着一身带着简易的铠甲武士服,样貌看起来比近藤还要大上许多,满脸笑起来的褶纹像朵菊花一样,带着让人有些蛋疼的感觉……
夕月对此人的第一印象不算太好,因为笑得虚假,不过好在她也见惯了类似的场景,随着近藤似模似样地跪坐在一旁的矮几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听着那人一长串大篇废话,思绪开始飘散到不知名的地方。
“……月……丫头?丫头!”
/》 “啊……?”
近藤看着一副呆呆模样的人,有种想要抚额的冲动,他瞥了眼还是保持着笑的将军,低声在夕月耳边道:“刚才将军问你,你是怎么到战场上的。不要紧张,怎么想怎么说,其它有我。”
夕月一愣,随后眯了眯眼,回了近藤一声“唔”,目光深邃地看向坐在主坐上的人。
“回德川将军的话,之前我刚好行到附近,听闻周遭的百姓说伏见这边开了站,里面有会津藩的人,我想着可能我认识的新撰组的人也在,毕竟当初我在屯所里也亏得近藤局长几人的照顾,所以便寻了近路赶到战场上看能不能帮上行什么忙。”
“唔,不错不错!能有心为我幕府效力,好样的!”
德川将军捋了捋胡子,锐利的鹰眼闪过一道暗光,随意地说道:“我听下属说,之前夕月小姐曾经蘀新撰组的三组组长挡掉了一枚炸弹啊……心里有些好奇,现在既然见到真人,就想问一问,不知道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怕是那些人看花了眼吧,现世中如何有人能够与那大炮相抗?”
“哦,是吗?这样啊……那不知道夕月小姐可认识闻名遐迩的刽子手拔刀斋?听说这人师承飞天御剑流派,师傅是比古清十郎啊……”
夕月眸光一沉,摩挲着矮几上的茶杯,淡笑着回道:“不瞒将军,刽子手拔刀斋和我师出同门。”
她话一说完,坐上的人立时变脸拍桌,指着她对听到